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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难求-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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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抽噎噎的道:“……我也不想……可我忍不住……”
夏宣捧起她的脸,直视她红肿的眼睛:“看我这儿,听我说;你要相信你妹妹平安无事。你总不想你自己哭死了;留下你妹妹一个人罢。”
雨楼含泪点头;嗯了两声,也顾不上拿帕子擦了,直接上手去抹眼泪,忍了一会,人是不哭了,但丢的魂一时找不回来,怔怔呆呆的像木头似的坐在榻上不出声。
难受成这样,晚饭是没法吃了,至于别的方面就更没闲心了。卓雨楼发现夏宣好歹还有点人性,晚上时抱着她安慰了一会,并没做其他的事。一晚上,脑海里全是妹妹的影子,快天亮时,雨楼才小睡了一会,等再睁眼时,太阳已经老高,夏宣去都督府有一会了。
雨楼慌手慌脚的穿衣下地,胡乱的把头发挽了挽,便出了门。方一出门,在院内树荫下乘凉下棋的梦彤就迎上来:“雨楼,你好点没有,要不要请大夫?”见雨楼摇头,就又道:“饭菜都热着呢,你吃点吧。”
“好姐姐,你陪我出去一趟吧,昨天我太难受了,好些事没问清楚就让寻香走了。”雨楼道:“我想再仔细问问她,你能陪我去吗?”看出梦彤难色,毕竟她和寻香是要好的朋友,便道:“姐姐为难,那我自己去吧。”
梦彤苦着脸道:“不是我不陪你,而是寻香和他二哥已经被赶出府了……今天就要走人了。爷昨晚就查出是寻香帮你打听消息的,已叫人打了她一顿,不等她伤好,就赶出去了。你现在去,人可能已经走了。”
雨楼一听,丢下一句:“那我也得去看看,万一还没来及收拾铺盖走呢。”说完,便向院外走。梦彤则叹了一声,为难的跟在后面,无奈的想,这就是命,里外里跟着忙活,却里外不讨好。
到了二姨娘那院门口找了个看门的丫鬟一问,得知寻香刚被她搜子领走,可能还没出大门。雨楼便赶紧连跑带颠的一路追了过去。可终究差了一步,赶到时,寻香和她**子已出了府有一刻钟了。
梦彤松了一口气,扶着雨楼往回走:“瞧你,从昨晚开始滴水未进,还敢这么跑,太阳这么毒,你中了暑热,可不是闹着玩的。”
刚才着急找人,并没觉得力气不够用,这会不知是身体真的不行了,还是发现寻香走了失望所致,浑身绵软,依靠着梦彤,不无愧疚的道:“……是我不好,让姐姐担心了。”
夏宣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梦彤能留下来,也不是白给的:“我担不担心,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咱们爷挂心你,昨天你滴水不进,他晚上也没吃多少,今早也没胃口,连口粥都没喝,人就走了。你可得快些好起来,不光是为了你自己。”
雨楼恍然道:“是吗?”这件事太超乎常理,不是惊喜,而是震惊:“怎么可能?”梦彤道:“怎么不可能,他对你怎么样,你还看不出来吗?!你妹妹肯定能没事,你啊,也别再掉眼泪了,伤了自己,也拖累了他人。”
如果梦彤说的是真的,她相信夏宣没胃口,只有两个原因,一是天气太热,二是厨子发挥失常。但雨楼不能反驳梦彤的话,因为梦彤和她不一样,是府里的家生子,绕着夏宣转,在她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撑出笑容:“……我会好起来的……”
雨楼心里又闷又堵,不想回院子里去继续憋屈,便和梦彤两人在园子里漫步散心。期间梦彤说了许多安慰她的话,让雨楼心里轻松了不少。奇怪的是,同样的话,从夏宣口中说出来,对她没什么效果,而梦彤说出来,她就听进去,缓解内心的焦虑。
人果然是,只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人。
最凉快的要属水边,两人穿过花园到了后面的湖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远眺湖面,看着波光粼粼的水面被微风吹皱的涟漪,看着它们一圈圈荡开,直到重归平静,不知不觉内心也重归了宁静。
坐了一会,雨楼才觉得有些渴,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梦彤便笑着抚着她的肩膀站起来,指着不远处道:“这里离大厨房近,我去看看那有什么解渴的,给你端点。”雨楼不好意的拦她,无奈梦彤十分热情,硬是去了。
剩下她一个人了,她长叹一声,心道只要妹妹没事,要她做什么都行。
感觉背后有脚步声,她奇怪梦彤怎么如此快就回来,回头一看,原本微蹙的眉头不禁拧成了一团,只看到七少爷夏宥正站离她几步远的柳荫下,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想起寻香和她二哥的对话涉及七少爷的部分,雨楼不禁一阵阵犯恶心。这个人居然想利用自己的妹妹占自己的便宜。她站起来,不动声色的福了一礼,便要离开。
“卓姑娘――”
雨楼冷冰冰的道:“七少爷,您有何事吩咐奴婢?”
夏宥得知寻香和她二哥被赶出府,便知事情暴露了,不过他最担心的倒不是夏宣对他如何,而是卓雨楼会如何看他。本来抱着侥幸的心里,以为卓雨楼不知其中细节,但她现在的态度,不得不让他明白一个悲哀的事实,卓雨楼什么都知道了。
“……这个……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他怕她误会,他并不是她想的那样龌龊,他的构想只到和她交好那个程度,让她知道这府里有个七少爷能帮她,会帮她。再深一层的,他真的没想过。
在雨楼看来,她现在面临的情况和当初遇到夏宣一样,明明一肚子气,但碍于对方的身份,什么都做不了。她道:“若是没有事吩咐,奴婢还有事,先行退下了。”
眼看人要走,夏宥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不是想占你便宜,就是想帮你,想对你好!”
雨楼终于愤怒了:“我自己有主子,我有什么难处,自会去求自己的主人。七少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除非你想害死我和你!你的所作所为,是我听寻香说的,至于她和国公爷说没说,奴婢就不知道了!若是说了,现在你的这番话,足以让我死一回,而你,也不能好过!”
“我说真的……我没恶意……”
对她好?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好。忽然,她想起夏宣也爱说这样的话,比如雨楼我想对你好,我想疼疼你之类的话,而夏宣对她都做了什么,府里的人都知道。这么一联想,不禁觉得夏宥的面目更加可憎了:“不管你有没有恶意,在我看来,只觉得……”想了想,终于吐出两个字:“恶心。”本来是评价夏宣的,现在送给夏宥也不冤枉他。
夏宥如被五雷轰顶一般,顷刻间好似整个人都变成了灰烬,微风一吹,竟有些站不住,见卓雨楼仍要走,恍惚的道:“……你别动……我走……我走……”说完一路跌跌撞撞的走远了。
雨楼心烦意乱的重新坐下,掏出帕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许是饿的,刚才动了气,眼前嗖嗖的冒着金星。正在雨楼想扶额静养片刻的时候,猛地被人从后面捂住了嘴巴,另有一只手伸进她衣衫内,揉她的胸口。
她受了惊吓,双脚乱蹬,手也向后抓,这时湿润的熟悉吻感抵在她脖颈处,又闻到来人身上淡淡的熏香味,她一怔,随即放弃了抵抗,改成掐那只作恶的手,待对方放开她,她头也不回的气道:“国公爷今天回来的真早啊。”
夏宣吃痛,自己揉着手:“你怎么知道是我?”须臾挨着她坐下,色咪咪的笑道:“我明白了,谁日夜睡你,你还是能分辨的出来的。”雨楼连白眼都不想送他,垂着眼眸根本不搭腔。夏宣歪着头朝夏宥远去的方向怒了努嘴:“这样也好,若是哪天有熊摸过去,你一下子就能辨出来。”
“……”她猛地抬头,对他怒目而视:“看到我和七少爷说话了?你怀疑什么,去问他好了!”夏宣第一次感觉到卓雨楼的脾气这么不好,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你别这样……我没恶意……”
妹妹生死未卜,雨楼一时心灰意冷,加上方才遇到夏宥让她想起遇到夏宣后的种种情景,本就快失控的情绪,此时更是快到了崩溃边缘:“是没恶意,不过是想玩我罢了!昨晚上没糟践我,你现在心痒了对不对?!你不怕丢人,现在就扒了我的衣服来上我吧。”
夏宣眨了眨眼睛:“……这话也太难听了……可不像从你嘴里说的。”雨楼噙着泪,恨恨的瞪他道:“有什么不能的?耳濡目染,谁不会说两句。”
他的确不分轻重的跟她说过许多没羞没臊的话,面子有些挂不住:“我说好的,你怎么不学?!再说了,我是你主子,我训你是你的福分,你也配跟我叫板?!”
她冷笑道:“是啊,我哪配,不过是你的泄|欲器具罢了。”
夏宣气的肝疼,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提起来,努力比她笑的还冷:“你对自己认识还挺清楚的么。”她面无表情的回道:“我和你见面就不做别的,我当然清楚我是做什么用的。”
斗嘴不能输,他道:“就你这么个下贱的身份,你除了陪床,你还想做什么?”她也不示弱:“的确下贱,连钱都不收。”
夏宣担心她的身体,今天没到时辰就早早离开都督府回来看她,除了目睹到她打击走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夏宥,高兴之余有点得意忘形,吓唬了她一下外,他自觉没做错什么。听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夏宣气的眼前一黑,瞠目切齿的道:“觉得吃亏了,行,我现在就叫人捆了你去教坊司!今天就叫你开张接客!”
他只会捏她这个痛处,雨楼嗤笑道:“我不会弹琴唱曲,去了怕是也没人稀罕,不过别人看我侍候过您,没准高看我一眼,能带几笔生意做。”
这一次夏宣不仅是气的眼前一黑了,简直是眼前一片漆黑,他攥的拳头咯吱作响:“你不用故意说反话气我。你不去教坊司,你就干净吗?我不要你了,你能配什么样的人?谁不嫌弃你?”
她哀凉的笑:“……是啊,我原本清清白白一个人,怎么就脏了呢?”
都是因为你。
她哪怕不是千金小姐了,只做一个寻常的平民,也是断断不会说出上面这番自轻自贱的话的。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夏宣颓然松手,她滑下去,跌坐回原处,他则拂袖而去。
走了几步,越想越气不过,一回头发现卓雨楼也在看他,眼神冰冷。夏宣重燃愤怒,刚要吼一句你给我等着,但转瞬意识到此话太过窝囊,现在若是拿她有办法,何必要她等着。便把这句威胁的话生生咽了腹中,默不作声的转身就走,可什么都不说,内心不禁觉得更憋气窝火,想了想,最后决定还是甩一句威胁的话给她的好。
不想转身时,却发现卓雨楼已经背过身不再看他了。
夏宣想说也没法说了,只得自己恨恨的揉着气疼的心口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起本文继续日更,更新时间还是晚上八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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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地雷,各种感动。
、32
卓雨楼不管之前如何抵触他;但自从到了他身边,她算得上是一团面了;怎么揉都行;偶尔抵抗;也仅仅是默不作声,就算有时心情不佳出口拒绝他,可都不会把话说死。像今天这样不给自己留一丝余地的争吵,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再清凉的风也吹不走他心底的焦躁和怒火;原地踱了一会步子,最终一咬牙,没有回去找她;而是向琴坊那边去了;寻思找几个唱曲的歌姬乐一乐解闷。
刚走上拱桥准备出园子;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梦彤。她最近和卓雨楼走的很近,本来他身边的人和睦相处,他很高兴,但今时不同往事日,和卓雨楼闹的不愉快,连带着看梦彤也恨屋及乌了。
他瞧见她手里端的东西,料想是给卓雨楼的,便没好气的道:“不许端过去,她不想吃就饿死她好了。”
在这里碰到夏宣,梦彤亦吃惊,而且她能感觉到他满腹的怨气,她先时不懂,但很快就明白了,这是跟卓雨楼生气了。她关心的道:“爷,这是哪个不长眼的生气了?”然后往他来时的方向看了眼,做恍然大悟状,继而虚笑着劝道:“是雨楼惹到您了吧,您千万别和她计较,她从早上起来就疯疯癫癫的,我原本想和她散散步,就带她回去看大夫呢。”
夏宣道:“别理她了,叫她病死最好。”
梦彤看得出来,夏宣心里并没放下卓雨楼,说的不过是气话,昨天还搂在怀里喜欢的不得了,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厌弃的撇到一边,所以此时劝他俩和好,对她最后好处,梦彤担忧的道:“……可是如果越病越厉害,万一真的疯了……奴婢以前老家那边有个女人,也是死了亲人,开始哭哭啼啼的,大家都没当回事,等后来发现不对劲已经救不了了。”复又长叹一声:“她这么牵挂妹妹,如果她妹妹真的去了,她自己不想好,又没人管她,真怕破罐子破摔,就这么半死不活下去。”
夏宣怔了怔,但很快就冷笑道:“以前遭那么多难,她都活下去了,想死的话,早抹脖子或者上吊了。就你看不穿她,把她的矫情当回事。”嘴上如此说,但心里发虚。梦彤说的有道理,她敢如此顶撞自己,肯定是豁出去了,压根不在乎自己惩处她了。
梦彤还想替雨楼说话:“爷……奴婢觉得她真的……”
“你觉得?”他鄙夷的哼了声,吓的梦彤不敢再出声,他便白了她一眼,背着手悻悻的走了,边走边微微咬唇,眉头不由得凝重起来。
现在能治住卓雨楼的办法只剩下一个了。
夏宣才出园子,立即叫来听差的元茂,吩咐他再派人去南京催消息,越快越好。
因为再慢点,他怕自己抵不住卓雨楼的别扭劲儿了。
在等待南京来消息的漫长过程中,夏宣被他爹叫过去训了一顿,原因很简单,夏宣四哥的妻子上个月产下的一个男婴,他当了叔叔。夏宣无精打采的回他爹:“嗯……我知道。”心里则想,管他什么事。
刚想完就被他狠狠的训斥了一顿,四少奶奶生孩子和他夏宣关系大了。他四哥虽不是嫡子,也没袭爵,但好歹在三千营里做个不大不小的军官,喜得贵子必然办酒席庆祝,这里里外外必须有个得力的人操办着,他继母虽然可以操办,但毕竟年纪大了,很多事想不到也照料不到。
夏宣懂了点了,面无表情的问:“……您的意思……”
“你到底准备什么时候娶妻?这个府里缺当家管事的女主人!”夏庆庚一字一顿的质问。
夏宣道:“从长计议,不急。”他不管娶哪户人家的女儿,鉴于自己的家世和爵位,为了祖宗的颜面,不管女方犯什么样的错误,都不会休妻的。如果娶个恶妇,辖制他倒是不要紧,就怕她苛待他的姬妾。
夏庆庚指着他道:“你不急,我急!你想你所有兄弟家的孩子都满地跑着管你叫叔叔,你还是孤身一人吗?!”
自从上次发现老爹泄密给他带来麻烦后,他再不和他爹说他那边的情况了。而且卓雨楼说过,他的继母就是挑唆他和他爹的关系,让他们父子争吵,他偏不遂她的意愿,他爹说什么只管说,他躲不过了就含糊的糊弄几句,不痛不痒的应付着。
果然夏庆庚拿他没辙,对他油盐不进的态度,更加怨恨,和每次一样,指着门口让儿子‘滚’了。夏宣心情很不错,因为他虽然没像每次一样和他爹说一箩筐的话,却得到了和每次一样的效果。出了他爹的炼丹房,站在石阶上,看着白云朵朵的湛蓝天空,对着日影理了理衣裳,大步走了。
自从上次大吵了一架后,夏宣再没见过卓雨楼,期间碰过一次,对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模样,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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