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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怒马啸西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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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这个孩子的存在,就代表着她和慕容允之间永远存在着不可磨灭的羁绊。

她闭门谢客,慕容允已贵为国君,也乖乖地站在门外,隔着门和她说话。其实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说话,因为只是他在说,她并不回答。

“朝政稍稳定,我就急着赶来了,自几个月前离开,我日日都想着你,见不到你只好写信给你,那些信你都看了吗?我才听说孩子的事情,还未来得及向母后禀明,她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我带了许多补品和布料给你,你要多多休息,有空的时候挑选布料,命人给孩子做几件衣裳。”

她躺在床上静静地听,什么时候起,他竟也变得如此话多,絮絮叨叨,婆婆妈妈。

最后,他还是沉声问:“阿桑,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半晌,也没听见屋内有任何声音,“我还会再来的。”




、结局

慕容允离开之后,父亲过她,见她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什么也没说,摇摇头走了。

她摸着自己日益明显的肚皮,问:“孩子,你可会原谅娘亲自私,不给你一个父亲?”她从小离开父母,所以明白孩子会有多希望父母都能在身边,陪着他成长。

慕容允的书信还是隔着两日就有一封,仿佛是要以实际行动证明他的锲而不舍。她仍旧是每封都看,一封不回。不知不觉,放置他书信的箱子都已满了大半。

后来,他又来过两次,每次都是在门外站一宿,向她说一些关于他的事情:“母亲虽为贵妃,贵不可言,人人都道她福泽深厚,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苦,旁人又哪能明白。因为母亲姓莫,她才有如此尊贵的位份,也因为她姓莫,才为父皇所不喜。父皇娶她不过是为了让太后满意,让莫家一族永保荣耀,可是他心里没有半点母亲的容身之处。”

“母亲育有两个儿子,哥哥和我,我七岁那年,北翟和大炎交换质子。父皇要选一个身份贵重,送走却不会心疼的儿子,你猜父皇会选谁去做质子?呵呵,就是我的哥哥,皇四子慕容礼。母亲哭着跪求父皇,他却毫不心软。哥哥那时候不过八岁,就要被送到敌国,可想母亲会有多伤心,自此,她便一病不起,不消半年功夫,便去了。”

《无名》之所以如此悲恸,如此看来,便不难理解了。

“不知道你腹中的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我希望是个儿子,那我便手把手地教他骑射,将来继承大统。”他笑了起来,“是个女儿也好,长得像你,脾气也像你,那皇宫里便不再死气沉沉。我要把世间最好的东西都寻来给你们,再给她找个无双的好男儿。”他说得有模有样,好像孩子就在跟前,“儿子就叫安,女儿就叫乐,好不好?只求他们安乐一生。”

慕容允的声音嘶哑,说道情动处咳嗽了起来,好半天才止住。桑桑原本坐在软榻上做着绣工,却从他说话开始就没有动过一针,听到他咳嗽,她更是攥紧了衣角。

他好像受了风寒,而且病得不轻。她本想劝他别再在门外站一夜了,快些去寻个大夫看看病吧。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既然已经是和她无关的人了,她还替他操什么心呢。

凝神想继续手上绣品,她常用刺绣来打发时间,现在却根本集中不了精神,一不小心扎破了手指,她气恼地把针线都扔在一边。

府中的仆役大概都喜欢了他们大炎的皇帝,每一两个月都会到自家小姐门前立上一宿。习以为常了,都很识趣地在这个时候避开她住的烟雨阁。

要是有个人在,她也好吩咐下去,请了大夫来给他瞧瞧。他明明病着,还这么见天的在门外咳着,是故意来给她心里添堵的吗?

她真是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书又看不进去,觉也睡不着。

暗咬嘴唇,她一鼓作气走到门边:“皇上请回吧,无论你说什么,我也不可能和你走的。”走吧,走吧,别总是在她开始要忘却他的时候出现,“就当是我求你,放开我吧。”

这次轮到慕容允沉默了。

“阿桑,和我回去,我们从新开始不好吗?”他低声央求。

她无力地摇了摇头::“你怎么还不明白,燕去舞把一切都告诉我之后,我们就回不去了。”重新开始,可能吗?

她逃难似地奔回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郁桑桑,你已经做出了决定,一定不能动摇,不能让他有机会再伤害自己第二次。

第二天一早,她就把装满他书信的箱子请人抬出了她的房间,问了下人:“皇上走了没?”

“皇上这回儿还在春暖阁睡着呢,按以往的惯例,用了午膳就回京。”婢女答道。

她点点头,指着箱子吩咐道:“抬了去给他。”

婢女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若是问起来,奴婢该怎么回答?”

她淡淡地看了一眼婢女,把头转向另一边,道:“什么都不用说,他见到了,自会明白。”

自那日起,京中就再也没有书信寄来。她无意之间听到下人们议论,说是慕容允看到那一箱书信,脸霎时白了,咳嗽得更厉害。父亲本想留他多住一日,好生歇息,他却执意离开。

或许,这次,他们真的就再无干系了吧。

***

这日是她十六岁的生辰,师傅曾推算她十六岁的时候会有一个坎,这个坎关系重大,所以才给她下了足禁。她父亲也是知道此时的,因而生辰前后,一府上下都格外小心,生怕出个什么岔子。

家仆称有客到,请她去前厅迎客。她心里奇怪,应该不是慕容允,下人们不是不知道她的忌讳,不可能请她出去迎接,那会是谁呢?

她一脸狐疑地走到前厅,惊喜地发现来客居然是苏皮,他还带了一个女子前来。那女子未施脂粉,面容清秀,有股说不出的灵气,她猜想应是司徒九。于是,扶着腰,快步过去。

苏皮赶紧迎上来搀着她:“你月数大了,行动不便,不要走得这么急。”

他们分别许久,相见能不高兴吗,她笑着问:“这位可是九姑娘?”

苏皮点头,她朝着司徒九微笑道谢:“多亏你借我怀光宝玉一用,今日过后,便可完璧归赵。”

“这个不急,我们是来为你贺寿的。”司徒九掏出一本厚厚的书,“听说你喜欢看奇闻怪志,这是我和以宁一起受理的案子的汇总,别处见不到的。我寻思着也没有什么好的贺礼,便抄了一本我们的记录,还望你喜欢。”

桑桑如获至宝,一到手就高兴地翻看起来,听说这九姑娘是习茅山道术的,以捉鬼驱邪为业,她的笔记一定有很多精彩,不外传的故事。“我就好这个,真是再好不过的礼物。”

苏皮也凑上来:“这是我提议的,所以也算上我一份。”

桑桑撇了他一眼:“空手来,还抢别人的功劳,你真是好意思。”

府中并未大摆宴席,桑桑在她的院落中布置了一桌菜,酒过三巡,司徒九不胜酒力,趴在桌上睡着了,苏皮也有些醉意。桑桑因为有身孕,不能沾酒,独醒于席间。

苏皮望着夜空中高悬的月亮,问答:“桑桑,你可有什么心愿?”

心愿?以前有过,心愿实现的时候,幸福得让她觉得不真实,最后事实证明愿望终究是愿望,做不得数。她摇了摇头,说:“那个心愿叫人伤心,于是,便没有心愿。”她连心都没了,哪还有什么心愿。

苏皮看向她的表情有些哀伤:“桑桑,他们都瞒着不告诉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

她心一紧,这话头不是一个好的征兆,略有迟疑地问:“什么事情?”

苏皮握住她的手:“虽无确切消息,但是传闻慕容允病重,赵政上很多事情都交给辅政大臣。萧太后下旨大婚冲喜,婚宴便是今日。”

什么?他大婚了……她应该高兴他们终于毫无瓜葛了,可听到这消息,她却难过地无法呼吸。

她惨笑:“这,这是好事啊。我们各自开始自己的生活了,祝他们夫妻恩爱和顺,白首不离。”她的脸比纸白,端起酒杯,朝着京城的方向勉强着说着祝福的话。

他真是为她的生辰备了一份大礼啊!

苏皮将她搂入怀中:“傻瓜,在我面前,还装腔作势。”

终于她忍不住潸然泪下,她以为她的眼泪已经在那一夜流尽,没想到数月来高筑的墙围瞬间崩塌。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再为他落泪。今夜,便尽情地哭,明日起,忘了他。

***

在她的挽留下,苏皮和司徒九在平凉呆了很久。期间,常常不见司徒九的踪影,苏皮告诉她,阿九是去寻结魂灯。等她的孩子出世之后,他也要陪着阿九去寻找结魂灯了,他说这是他的承诺。那结魂灯的存在本就是一个传说,他们为了寻此物却要踏遍洪荒大地。

有苏皮的陪伴,日子过得很快活,很普通寻常的小事,经他一说总能惹得她大笑,他也寻常寻些新奇的玩意儿来都逗她,她明白他做的只一些都是为了让她能放宽心,忘记过去的所有不愉快。虽然过往的片段还是时不时地光顾她的记忆,她还是很配合地装作释怀。

一天,她午睡醒来,寻不到苏皮。便出了院落去寻他,在书房外,听到父亲和哥哥讨论,说慕容允似是遗传了先帝的旧疾,也是病得一天重过一天,他膝下无子,若是他驾崩,不知会不会又是一场夺位的战乱。

他真的病重至此吗?父亲和哥哥在京中一直有暗探,消息应该不假。

明知他已是与自己毫无干系的人,可是听到他病重,她还是压抑地喘不过起来,忽然,觉得腹中胎动:“来人,来人!”

痛得死去活来,终于听到婴儿啼哭,产婆喜道:“是个儿子,恭喜娘娘。”

母子平安,她才松了一口气,太累了,心里一放松,更是觉得分外劳累,还来不及看上一眼孩子,便昏睡过去。

恍惚中,好像有人一直挽着她的手,她隐约还闻到一股熟悉的冷香。

等她醒来,只见床尾坐着苏皮,一脸的疲惫,司徒九趴在她的床边打盹。是她还想念他了,以至于睡梦中出现了幻觉?她自嘲。

她推了推阿九,嗓子有些干涩:“九姑娘。”

司徒九有迷瞪瞪地睁开眼,反应一会,才起身拍醒苏皮,道:“桑桑醒了,我去通知郁老爷他们。”

苏皮给她倒了水,有些心疼地看着她:“你睡了一天一夜,大家都担心极了。”

她有些歉疚地说:“辛苦你们了。我想看看孩子。”

父亲抱着外孙儿进了门,乐呵呵地抱到她面前:“瞧我的小孙儿长得多好。”

瞧把他乐的,她好笑地看着父亲,许久不见他如此开心了。她皱着眉:“像个小猴子一样。”刚出生的孩子,红彤彤的,皮皱皱的,还真像只小猴子。孩子眼睛大大的,好像会说话,细细辨别孩子的眉眼之间,十分像小五。

父亲不乐意了,道:“你哥哥刚生下来的时候,比我的孙儿丑上不知道多少呢,你看他现在不是也玉树临风的嘛,我们郁家的孩子,一定好看。”哥哥瞪着父亲,却也没有出口反驳,一屋人都笑了。

“给孩子起个名字吧。”父亲将孩子交到她手中,柔声道。

孩子非常的轻,她抱在手上觉得内心的柔软被一击即中,孩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手努力地够着要去摸桑桑的脸。她忍不住亲了一口他的脸颊,抬头对众人说:“单名一个安字可好?”

她也不知道为何,依照慕容允的意思给儿子起了‘安’字,根本来不及思考,她便脱口而出了。

父亲明显愣了一下,才抚掌道:“好啊好啊,安字甚好!”

安儿不出一个月,司徒九和苏皮就向她辞行,她虽有些不舍,却也知终有一别。不顾苏皮的反对,坚持下床,抱着安儿,长门送别。总是短暂的相聚,长久的分别,为什么人们就不能只聚不散呢。她用手指逗弄着安儿,道:“你会一直陪着娘亲吧。”襁褓中的孩子,好像听懂了她的话似得,笑着拍手。

“小小……小姐,宫里有使者来了,在您房中候着呢。”家仆喘着粗气,一路奔来。

宫中使者?宫中已经数月没有音讯了,怎么忽然又遣了使者来,莫非是要接安儿回去?!

她不自觉地紧了紧抱着孩子的手,安儿不舒服地哭啼了几声,她才惊觉连忙略松了松手。整理好心情,回房应对来使,反正她已经定了主意,安儿是她的孩子,她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把他带离自己的身边。

她一踏进房间,那使者就朝她跪下来,恸哭不止:“皇上……皇上他病危,还望……您去见上最后一面。”

什么?她惊得一时站不稳,幸好身边的婢女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你胡说!”如果慕容允真的病入膏肓,那大皇子,二皇子的余党早有异动了,为何她没有听到任何动乱的风声。可是,想到苏皮对她说的,以及那日在书房外听到父亲和哥哥所说的话,她一时又觉得吃不准。

那来使见她有些迟疑,跪行到她脚边,道:“皇上为了防止朝政动荡,才将病情秘而不宣的,小的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谎报这个消息啊!求您随小人回京吧。”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袭上她的心头,赶紧收拾了几件替换的衣服和安儿路上所需的东西,就跟着来使匆匆上路。还好接她们回去的车马上东西一应俱全,不然她们仓惶准备之下定有许多疏漏,路途遥远,多有不便。

日夜兼程,车马劳顿,她到京城的时候也劳累不堪了。

她沐浴更衣,整理好的发鬓才肯带着安儿入宫见他。或许这是她们的最后一面,那么,她希望留给他最美好的印象。

宫中一路,依旧是张灯结算,宫女侍卫也是锦衣华服。她皱着眉头,觉得多有不妥。

来使紧张地解释;“消息封锁得严密,除了皇上所居的少嬅殿的宫人,无人知道皇上病情。”

她点点头,脚上的步子却没有慢下来,这时候,还是快些见到他要紧。

终于走到他的宫门前,她却游移不定,迟迟不去推开门。她说
过此生不复相见,如今,真的要反悔吗?

怀中的安儿攥着小拳头,敲打她,口中‘咿咿啊啊’得叫着,倒像是在鼓励她进去。她看了一眼安儿,这孩子就要满月了,让他见见生父也好。

轻咬着唇,她推门而入。

殿中昏黑,只是靠近他的龙榻之处,点了两盏灯。

一旁伺候的宫女,见她抱着孩子进来,立马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沉声道:“皇上怕是不行了。”便垂首向她欠身告退了。

她几乎着量着路,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他的榻前。昏暗的灯光摇曳,他的面色灰败,好像真的油尽灯枯,不久于世。他闭着眼沉睡,大约是发了噩梦,一直皱着眉头。

她在他的榻前坐下,见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落下泪来,道;“你既然设计了我,设计了天下,你终于得到你想要的最高位,不应该活得很好,好到让我嫉妒让我恨吗?为什么要落得如此下场来给我看,你还嫌我伤心得不够多吗,你的皇后怎么这时候不陪在你身边,倒是差人大老远得把我接过来。”

小五在昏睡中,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她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头:“我带了你的儿子来看你,你不是说如果我们有了儿子,就要叫安嘛,他就叫慕容安,可好?你醒来看他一眼吧。”

小五毫无动静,好似再也醒不过来一样。她哭倒在他床边:“我是说过此生不见,却没想到真的一语中的,再见到你,就要天人永隔了。我不是故意的,早知如此,当初你来平凉,我就该见你一面的。”

伸手摸着他瘦削了许多的脸,她的泪落到了他的唇边,那么苦涩:“醒过来吧,我原谅你了,见见我,见见我们的安儿。”

她把孩子放在他的枕边,双手搂住他的肩,把头靠在他的颈项,不知道是她想去记住他最后的温暖,还是想去温暖他渐趋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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