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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卿春-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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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之颐忙着扶过他,“大人客气了,兰羲是我兄弟,战场上,我怎能置我兄弟的命于不顾。”
  听到这话,欧阳恭是感激得不行,可站在一旁的护国公竟有点不是滋味,好像是想起了那日曾差点写信让林之颐不管不顾的事。
  林之颐也看向父亲,“爹,儿子回来了。”
  护国公知道自己儿子的能力,虽然数度为他担心,不过也不会过分。此时他只说:“回来就好。这些日子,你妹妹倒是十分挂念你,回去好好跟她聊聊吧。”
  听到卿婉,兰羲也看了过去,多日不见,不知她可好?
  “妹妹心疼我,我自然知道。”
  欧阳恭也插一嘴说:“鸾絮郡主为人热情,对旁人尚且有情,对自家兄弟自然更关心。护国公有如此一双子女,真乃福分。”
  兰羲倒是很奇怪,父亲怎么此时为卿婉说上话了。
  林之颐有点奇怪的笑笑,然后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兰羲,你家中事忙,还是快些回去吧。”兰羲想起回家之后的事,心中也有些不忍,便和父亲告辞回府了。
  林之颐看着兰羲离开的背影,想着这几天和他朝夕相处,自然多了不少感情。看了看又想起淇奥来,便对淇奥说:“对了淇奥,你刚来京城,虽然皇上封你为正六品,可你毕竟还没有自己的官邸,总不能住大街上吧。”
  淇奥摸摸头,自己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虽顶着个六品官衔,却是没地方住。
  “不如,去护国府上住几天吧。爹,你说呢?”
  护国公自然也想揽下这个新校尉,自然也答应。
  淇奥想了想,点头同意。
  于是这个正六品校尉,便成了护国府的客人。
  当天晚上,几个人回府,却不见卿婉前来迎接。淇奥路上也听说了这位鸾絮郡主,总听林将军和欧阳将军夸奖她,来到林府没见到人,心中也不太舒服。虽说如此,可给自己安排住处的,却不是府上的管家,而是郡主身边的贴身侍女茜儿,并且下了帖子,今天晚上邀请大公子和自己去潇晖阁赏月喝茶,搞得淇奥是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郡主对自己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是个什么态度。
  林之颐听到这个消息后倒是高兴,刚吃完晚饭,便拉起淇奥,说是四处带他熟悉一下,其实是一早跑到潇晖阁去见妹妹。淇奥一路上老是听他夸奖自己的妹妹,如今看来,就算他妹妹再无用,有这个哥哥罩着,鱼肉乡里横行霸道也算正常。
  当然他见到之后就不这么认为了。
  月圆之夜,他度过了他到京城的第一个夜晚,这也让他懂得了一个道理:原来京城的小姐也可以豪情万丈,原来大家闺秀也可以舞刀弄枪,原来富家千金也会对他一个边关来的傻小子如此重视。
  “淇奥,你可读书?”
  “我从小过的是穷日子,不会读书。”
  “那你父母呢?你的名字出自诗经,总不会是胡诌的字吧。”
  “我的父母是汉人,从前好像是从蜀地迁过去的,路上去过夜郎,后来定居天水附近。他们年轻的时候读过几年书,听我爹小时候说,我娘那时候是大家闺秀,我爹是穷小子,只是写的一手好文章。我娘遇到我爹后,硬要嫁给他,家里不同意,他们俩就私奔!结果一路从蜀地跑到了边关,这才安顿下来。”
  “真的?那你娘可真是个英雄人物!我佩服她!”
  “可是很多人都说我娘这样做很傻,一辈子过苦日子,哪有大家小姐的日子舒服?我也不明白,郡主,你说我娘这样做对吗?”
  一旁喝高了的林之颐插嘴道:“管他对不对,喝酒!”
  卿婉无奈,一把把哥哥扔到一边,说:“你娘这辈子给你怨过吗?”
  “当然没有,每次我问她过去的事,她都很高兴!”
  “那就是了。你娘的前半生,就像活在一个牢笼里,直到她遇见你爹,她才知道她要的是什么。她不稀罕珠宝金银,她渴望的是轰轰烈烈、刻骨铭心。只要两个相爱的人能在一起,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淇奥若有所思地想了想,却还是想不明白。
  卿婉无奈的看了看他,淇奥是个聪明的人,从他懂得“知己知彼”“深入虎穴”来看,他很懂得为人用兵之道。只是,“你不明白,只是你还没遇到这样的人吧。”
  夜深时分,之颐和淇奥都回房休息,潇晖阁却还亮着烛光,缀着旁边的湖水上也泛着微光。
  细看过去,是卿婉拿着一盏盏荷花灯,轻轻放在湖水上。
  两个人若能在一起,不管生活何其困苦,终究幸福。
  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两个相守的人天地别离。这或许才是,最大的悲哀。                    
作者有话要说:  

  ☆、清泪尽,纸灰起

  几天之后,欧阳府举行大丧,祭奠御封诰命夫人淑人欧阳杨氏淑蕊。
  杨氏,出身名门,贤良淑德,于文熙十一年二月指婚御前中郎将欧阳兰羲,上孝下恭,恪守妇道,二年诞下一子,同年五月因病去世。皇帝感其孝仁,诰命封为淑人。
  一个人的一生,便被这几个字定格。
  卿婉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又来到了欧阳府,不过上次她看到的是活生生的人,这次,只有一口棺椁和一个牌位,冷冰冰地让人不忍驻足。
  这次陪她来的,不只是茜儿,还有林之颐和冯淇奥,只是她感觉比上次来时还要冷。当她缓缓从软轿上下来,看到满天飘洒的白色纸片,看到白色的装饰盖住了一切,她开始相信,原来一个人的来去,都是如此赤条条。
  她没有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却参加了她的葬礼,而且是以朋友的身份,姐姐的身份,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这种感觉很奇怪。
  虽然是相国府的葬礼,过程却十分简单,丝毫看不出是一品大员府上的葬礼,更看不出是诰命夫人淑人享有的葬礼,她不知道这是她临终的意思,还是欧阳兰羲的意思。不过不管是谁的意思,都符合淑蕊心中所想。
  只要留在爱的人心中,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葬礼更不重要。
  让别人记住一场奢华隆重的葬礼,还不如只记住一个微笑、一个眼神。
  他们三人走进欧阳府,里面的人很多,朝中各位大臣都来拜会,与葬礼的简朴格格不入。但里面的大多数人不是因为躺在棺木里的人,而只是以因为,这是宰相的儿媳,这是刚刚得胜归来的欧阳兰羲的夫人,这是刚刚册封的诰命夫人。
  淑蕊,你若能看见,自己的葬礼来了如此多不相干的人,会不会不想这么早离去了?
  卿婉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但她丝毫笑不出来,不只因为死的是那个与她互成姐妹的人,而且,她还看见了跪在棺前的他,欧阳兰羲。
  她在他的身后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如此落寞的背影,她的心仿佛被深深刺痛。
  他们三人缓缓走过去,直到欧阳兰羲回过身,微微抬起头,看向他们的方向。他的眼神是她从未见过的,悲悯。
  他们的确是应该被上天悲悯的,包括自己。卿婉就这样看着他,她似乎忘记了,这是他们自战前送别后,第一次见面。如此心痛的见面。
  没有任何言语,因为他们都没有想到,久别重逢后的喜悦,如此快地变成了斯人已逝的悲哀。
  身旁的两个人走过去,安慰着跪在地上的兰羲,兰羲静静向他们行礼。看着他的动作,卿婉感觉她的眼睛仿佛被风沙刺痛。
  卿婉缓缓地走过去,却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理会跪着的兰羲,而是向尚在襁褓中的云儿走去。奶娘认得卿婉,屈身向她行礼,站在一旁的大将军夫妇想起她来探望自家的女儿,也像是看到了亲人一般,向她行礼。
  卿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这个孩子,像上次一样抚摸着他的脸颊,“云儿,还记得我吗?我是你的婉娘娘。”这个孩子像上次一样,还是冲她笑,仿佛他完全不明白,大家在伤心什么。
  “上次没有给你送礼物,这次婉娘娘给你带了礼物哦。”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紫玉做的玉佩,“云儿,你娘在时,曾把这枚玉佩送给我,这是她祖母送给他的护身符,也是她珍贵的东西。我今天把他送给你,你要永远记得你娘的好,永远惦记着他。”说着把玉佩挂在了他的脖子上。
  将军夫人眼睛直直看着这枚玉佩,不敢相信的说:“这枚玉佩怎么会在郡主这里?”
  欧阳兰羲也看向这边,眼神中十分不解。
  后来夫人叹了一口气:“果真蕊儿与郡主情同姐妹,这玉佩她从小带在身旁,从不离身,没想到竟送给了郡主,可见在蕊儿心中,郡主的地位之高。”
  卿婉也看着这枚玉佩,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兰羲。
  兰羲看着她,竟不知这几个月来的相思别离之苦,片刻之间化为灰烬。可他只能看着她,装作看一个不相熟的贵人。
  还是卿婉先开了口,只听她口中颤颤巍巍:“公子,近日……可好?”
  兰羲看着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离去的这些天,他被突厥人抓走的这些天,他以为他快要死的这些天,他的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着他们再度重逢的幻影,他甚至想过,如果他能活着回来,他一定不顾一切,不顾身份地位,不顾他人眼神,冲上去,娶他心爱的女人为妻。可他没想到,一份书信会打垮她,淑蕊不在了,他一切的努力变得没有意义。他从来没有爱上淑蕊,只是这一刻他才知道,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一年的朝夕相处,他不可能就如此轻松淡忘。
  他有好多话想对卿婉说,想告诉她他此时心里的苦,可他不能这么做,他只是跪在地上,慢慢磕了一个头:“多谢郡主记挂。臣……我一切都好。”最后时刻,他用了“我”字,这是他唯一能给她的,一个亲切的称呼。
  卿婉仿佛听懂了他的言语,又仿佛完全没有在意:“听闻公子身处险境,我等十分挂念。如今公子平安归来,也算是圆了夫人的念。”说着看了一眼前面的棺木。
  卿婉没等他回答,只是静静地朝着棺木跪下,行礼,说了一句话:“如胶似漆中,谁能别离此。公子节哀。”
  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让兰羲瞬间不知所以。他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卿婉给她的书信,只缺一句“如胶似漆中,谁能别离此。”可今日她对着淑蕊说出这句话,是为了淑蕊,还是为了她自己?
  待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卿婉就已经起身,而下一个跪下的,是宇文沣。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宇文沣是什么时候到欧阳府的。
  宇文沣一身素袍,衣料却十分华贵,眉宇间透着英俊之气。若是走在街上,没有人会以为他是来参加葬礼的,只会以为他碰巧穿了白色的衣袍,又或者他本就喜穿素袍。
  兰羲不知为何,看着宇文沣,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卿婉,他才真正仔细地看清了今天的卿婉。只见她亦身穿白色的衣着,裙摆袖口间点缀着几点墨蓝色的花纹,仿佛久置于人间的绝美青花。她头上的金钗早就换成了银饰零星点缀,平日里常带的玛瑙红濯也不见了踪影。可即使如此,她却仍如凌波仙子,超凡脱俗。
  他们二人站在一起,让兰羲产生了一种遥远的距离,或许他的伴侣真的是那个等待了他一生的女人,而卿婉和宇文沣,才是天作之合。
  今天,真的适合为了淑蕊而活,再见到卿婉,只觉得他这一生,对不起她二人的地方太多。
  他没有留意他们几个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他在剩下的时间里,一心一意回忆着他的妻子,她对自己的一颦一笑,竟然如此模糊?
  卿婉也没有问出淑蕊想让她帮忙问出的问题,“下辈子,你可愿再见到她?”
  这个问题太简单了,淑蕊,你是不是太低估你在兰羲心中的地位了呢?
  欧阳兰羲在皇上面前请了整整三个月的假,在这段时间里,他一直都躲在城外的栖云寺里,因为淑蕊的棺木就停留在这里,也就是停柩。棺木停留的时间越长,表示对死者的眷念越深。不过作为朝廷命官,以停柩理由告假三个月的,在当朝十分罕见,更罕见的是皇上竟然恩准。民间唯一的理由就是,欧阳兰羲和他妻子情深意重,难舍难分,身为官员却能对妻子如此坚定,真是有情有义。
  这一切都是林之颐告诉卿婉的,而卿婉只是默默听着,一言不发。
  “婉儿,我知道你们之间有情,可事已至此,皇上早已下旨为你指婚,你和欧阳兰羲只能该断则断了。”
  卿婉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其实,这其中也有我的不是。我既早知你们的关系,却还处处做你们的信使,为你们鸿雁传书。确实是因为你是我至亲,我愿意尊重你,甚至替你去争取。可如今,他妻子这一走,让我反而明白,你们之间阻碍太多,远不是我一人可以帮得上的。皇上指婚在前,欧阳兰羲刚刚丧妻在后,加上林欧两家的关系,宇文沣和宁王的态度,你们都不可能走到一起。卿婉,我想你一直都明白,时至今日,你们只能斩断情丝,当断则断了。”
  卿婉听他说了很久,可却一言不发。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怎样去面对兰羲,还有刚刚离开的杨淑蕊。
  久久,她说了一句话,“兄长可否带我去见一见他?”
  晚上,一辆马车滚滚从城中驶出,碾碎了寺庙前本该有的平静,可留下的却是一路落寞。
  卿婉坐在斑驳的马车上,想着临走前哥哥的话:“今天夜里,我给你安排马车去栖云寺,你把该说的都说清楚。我晚上会拉着淇奥和父亲喝酒,免得父亲跑去质问你的行踪。这是我为你们俩做的最后一件事,记住,此时不断情丝,来日必为其累。”
  有些话,他们很早就说开了,其实他们早就想着彼此再无交集,可狠话说得再多,碰到危机时刻谁也放不了手。
  但哥哥说的更对,如今的形势,早已容不下他们了。
  马车停留在了寺庙西门,而兰羲居住在西厢房,她进门一转,便看到了厢房的灯火。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要来这里,或许不来这里,一切就不必说开,她还可以像从前一样对他。
  可惜,卿婉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他们几个人都不是。
  她缓缓走近了厢房,迟迟未推门,只是站在门口。
  “淑蕊……”
  她听到屋内的声响,浅浅的名字,低低的呼唤,原是他梦中所念,淑蕊,你若地下有知,看到兰羲如此惦念你,梦中仍然牵挂你,必然也会欣喜吧。
  知道他在房中,卿婉也不再停留,轻轻叩门三声。她甚至把他开门时应该准备的表情都想好了,却听到里面传来声音,“请进。”
  卿婉无奈,只能重新整理了情绪,准备开门,“请进!”里面的人以为她没听见,又说了一声。
  她轻轻推开门,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才看到墙角边,一个人斜趴在书桌上,桌上的纸乱成一团,他抬起头,慢慢的抬起头,才看清了来人,是卿婉。
  兰羲站起身,确定来人不是他的幻梦?
  卿婉明白了他的意思,脑子没有经过思考便说:“你刚才梦到的人是淑蕊。”
  当自己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之后,她很想拍自己脑袋把那句话收回,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自己原来还在乎他梦中所想吗?
  兰羲也愣住了,这一刻,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仔仔细细地盯着她,毫无顾忌地盯着她,曾几何时,自己连看她一眼都成了奢望。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苦,他的相思,他的无助,他的落寞,他在生死之间的盘旋,一点一滴涌上心头。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冲上去,抱住了她。
  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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