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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卿春-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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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抱住了她。
  卿婉也没想到,自己竟然选择了最坏的开头,她是来诀别的,不是来叙旧情的,可她自己却也很珍惜,这难得的拥抱。
  可卿婉没有让这场相拥来得太长,她轻轻地推开兰羲,心中才想起她本该要开头的句子:“欧阳兰羲,好久不见。”
  兰羲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这么久以来唯一的单独相处,她竟如此生疏,他放开她,淡淡地说:“确实,好久不见了,卿婉。”
  两个人坐在一个破旧的木凳上,卿婉拿起茶杯,倒上水,才发现壶里的水早已变凉。原来没有别人相伴的兰羲,是这样的……吗?
  “这几天,全京城的人都在说,欧阳府上的公子,重情重义,伉俪情深,结发妻子去世,自己独自一人到寺庙中守灵数月有余,算是当朝难得的一段爱情佳话。”
  兰羲拿着冰冷的茶杯,冷笑了一声,“难得清静,我只是不敢去面对,所以在这里躲避。无奈,还是躲不过。”
  “你是在躲我?我成了厉鬼不成?”
  “我不是在躲你,我是在躲我的心。”
  片刻无言。
  “我在突厥人的牢里的时候,看着牢笼里透进来的月光,我才明白自由的可贵,我发誓我如果能出来,不求功成名就,但求无愧于心。我以为我能够去追求我想要的一切,可现在,我如何去面对?”
  “你原本想怎样?”
  兰羲放下杯子,眼神深邃地看着她:“娶你,不惜一切代价。”
  一阵风吹过,窗外的风吹落了屋里书桌上的纸片,卿婉没有理会兰羲的话,只是漠然去捡那些纸片。兰羲没有管,只是看着她。
  卿婉收拾完,放在书桌上,拿镇尺压住。却看到兰羲已经写就的不少诗句,其中一首《鹧鸪天》:
  轻寒独背登孤楼,红尘紫陌闻经幽。一点青衫湿吾泪,万里无尽水东流。
  昨日笑,今日忧。何以风铃独厌秋。卿自魂归入梦来,莫叫冷雨问君愁。
  卿婉叹了一口气,魂归离恨天,换得向郎圆。淑蕊,你在天有灵,看到这字字句句,也该欣慰。
  “在此之前,你从未跟你的夫人留下过只言片语吧?”卿婉举着这张纸,好像谈论着跟她毫无关联的事。
  “没有。”兰羲毫无停顿的回答。
  “在你心中,你的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兰羲不明白她要说什么,只能看着她。
  卿婉放下诗句,坐回到兰羲对面:“或许杨淑蕊,是你从来都没有去了解过的人。”
  卿婉舒了一口气,她知道,她要开始真正的谈话了,她要让兰羲知道她亏欠淑蕊的一切,她要让兰羲放弃娶她为妻的愿望,也要让自己彻底忘掉这种幻想。
  “你还记得去年,你因为何双辉何大人的缘故,被皇上贬官,重病不起的事吗?”
  兰羲不明白卿婉为什么突然把话题扯到这么久远的事情上来,只能说:“当然记得。全京城都知道是你去找皇上,让他重审此案。”
  卿婉笑了,“当日你刚大婚不久,我虽然和宇文沣去你府上探病,可不过是想去安慰你,并未想出面帮你。再者,你难道忘了,我曾经利用你对付了不少考场上的人,哪有转眼间就来帮你的道理?”
  兰羲皱了皱眉,不说话。
  “是她,杨淑蕊当时有孕在身,却自己一人,独自跑到我府上,跪在地上恳求我相助,还低三下四地说只要我帮你不惜付出任何代价。她当时也没想过,她有什么值得我去换的。后来,我看她可怜,便说要她一样东西做信物,那信物便是那枚你在丧礼上看到的玉佩。”
  卿婉看着兰羲一脸震惊和疑惑,“你不会从来都注意到,你夫人身上的玉佩吧?”
  兰羲侧过头去,半天才说出几个字,“记不得了。”
  卿婉心中划过一丝惊讶,后仔细想想,这枚玉佩几乎一年前就到了她手上,兰羲一年没见,自然不会有太大印象。
  “那枚玉佩,是她祖母临终给她的遗物,自幼带在身边,是她的护身符。当她给我时,她对我说,‘祖母赠我玉佩,无非是希望我万事平安,可若此护身符能护得夫君一事顺遂,于我便是恩德万千’。其实在她心里,你比她自己还要重要。”
  兰羲没有想到这件事,那些日子他只是每日想着卿婉对他的情谊,却一直忽视身边的淑蕊,竟为了他去护国府求情。一个月来,她的一颦一笑,似乎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可今晚,她的模样却又重新浮现。
  “你应该知道,前几日你夫人临去前,我曾去过贵府探望,当时她与我留在房内谈了很多,却没有一个字离开你。她呆在你身边只有一年多,可她把她所有的情都放在了你身上。她临走之时,却还在愧疚,觉得她愧疚了我们,孰不知,是我们两个愧对了她。”
  兰羲闭上眼,长叹了一口气,“是我愧对她,是我愧对她……”一个妻子做到温婉贤淑并不是难事,可若为了丈夫低三下四跑到旁人那里去求情,甚至求得人是卿婉,她竟愿意为自己做到如此境地。穷苦百姓尚且为糟糠之妻感动,而自己自诩情至深者,却不懂她。
  “她临走时,托我问你一个问题,‘下辈子,可还愿再见到她?’我想,这个问题,留给你自己去想吧。”
  兰羲没有很快做出回应,卿婉也不再说什么。言至于此,难道连下辈子,都许了旁人?
  许久,卿婉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欧阳兰羲,今生今世,你我无缘。只求彼此安心度日,莫再往来。”
  兰羲终于想明白了她的来意,今日,她竟“又”是来与自己诀别的,难道天下人,都要与自己诀别吗?
  兰羲拉住了要离开的卿婉,“我还有一个问题,若当日,淑蕊没去找你,你可会帮我救人?”
  卿婉没想到此时此刻,他还在心心念念想着自己,她没法控制,眼角流出泪痕,她回想起那段日子,自己每天担心兰羲,每天想着如何能帮他一把,可她此时不能这么说,她强迫自己背对着他,强迫自己不动声色地说出一句,“我从未想过……帮你救人。”
  说完,她挣脱了兰羲的手,大步离去,打开房门。
  可她在门口愣住了,看着门外站着的这个人,脚下却挪不动步子。
  兰羲看着卿婉停留在门口,才发觉有人在外面。兰羲心中拂过这个念头,心中后怕,他没想到此时外面居然会有人。他最先想到,若是林之颐便好,可他看着卿婉的神情,就知道不会是他。
  兰羲走过去,他只知道一点,无论如何,他要承担这件事,他不能让卿婉背负不利的名声。
  当他走到门口,他也愣住了,站在门口的,是他们最不愿面对的人。
  宇文沣。                    
作者有话要说:  

  ☆、浅瓯吹雪试新茶

  当他走到门口,他也愣住了,站在门口的,是他们最不愿面对的人。
  宇文沣。
  宇文沣静静地站在门口,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可丝毫掩饰不了他脸上的震惊和愤怒。他虽然听过太多故事,可他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的未婚妻,深夜来到寺庙与人私会,而对象竟是他的朋友,一个正在经历丧妻之痛的人!
  宇文沣开口了,他的声音是从来没有过的颤抖:“你们……你们……你们做的好事!”
  “宇文兄,你误会了,我们只是……”
  “你闭嘴欧阳兰羲!”宇文沣大声吼出来,把他刚才的愤怒全都喊了出来。“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你们是朋友?是清白的?你让我相信你们两个深更半夜单独在房间里是在谈人生理想还是谈军国大事?在你妻子的棺木旁边,和我的未婚妻!你们两个不觉得可耻吗!”
  “此事皆因我而起,你别牵扯卿婉。”兰羲急着说道。
  “卿婉?说的这么亲切?你还说你们两个没有私情!欧阳兰羲,亏我把你当兄弟,亏我这么晚了还跑到这深山野林里来看望你,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宇文沣,”林卿婉已经收起刚刚的震惊,而是快速地冷静下来,“你既然一直在门口,不可能没听到我们之间的谈话,我和他有哪一句是在私会,是在做你想的龌龊事情?”
  宇文沣一愣,他没想到这种时候卿婉居然理直气壮又言辞冷静地和自己讨论这个,宇文沣看着她的眼睛,忽然冷笑一声,“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脸上的泪痕都没擦,你还说你二人毫无干系?这些日子是我太愚钝,你们两个关系已如此亲密,我每日呆在你们身边,竟是毫无察觉。”说完他自己忽然笑了一声,斜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
  “宇文兄,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我……”
  “欧阳兰羲!”宇文沣猛然转过头来,“我相信我的眼睛,相信我的判断,若你们今时今日能给我一个答复,我立马走人!若你们今日连个解释都没有,你们别逼我捅到皇上那里!”
  林卿婉摇了摇头,“宇文沣,你想想清楚,你我如今不过是一纸婚约,我一日未嫁进宁王府,一日便不是你宁王府的人!你若要告诉皇上,撤了这一纸婚约,我毫无意见。”
  “你!”
  “宇文兄,”兰羲怕此事越闹越大,赶紧说道,“今日之事全是兰羲的不是,与郡主无关,此事你若要责罚,我欧阳兰羲愿与你负荆请罪。”
  宇文沣仿佛是听了一场最搞笑的笑话,他仰天长笑,最后眼睛却还是盯住了林卿婉,那个他日思夜想的女子,那个他喜欢了多少年的女子。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神也渐渐失了方向。最终,他拂袖而去,留下了两个人。
  看着宇文沣走后,两个人舒了口气,又不知如何开口。还是欧阳兰羲说,“你不必担心,明日我去与他说明。”
  “你千万别去。宇文沣虽然平日里对凡事皆不在乎,可他毕竟是有自尊的底线。若是你去,他跟你动手也是可能的,最后一定会把此事闹大。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他既然是我的未来的夫婿,我会跟他说明的。”
  卿婉不知是有意无意,竟强调了“未来的夫婿”这三个字,兰羲听后,眉毛一蹙,却无可奈何。
  “郡主,天色已晚,您还是快些回府吧,小心夜深危险。”兰羲恢复了郡主的尊称,也正式划开了两人的界限。
  卿婉听后叹了口气,至少她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是完成了,至于宇文沣,便是明日事了。
  一辆马车自城郊启程,回到城中。卿婉看着夜晚的风景,看着回头的路,心中不知有什么东西消失了。
  可她知道,一段情,岂是说断便能断的?
  茶香,是世间最淡雅的香。没有熏香一般刻意,没有花香一般弥漫,没有酒香一般浓郁。茶香总是淡淡地飘入空气中,如汩汩流淌的清泉,如丝丝飘洒的春雨。
  此时,茶香就淡淡地倾注在小楼中,让整座楼阁都充满了诗情画意。小楼的一侧墙壁上,用漂亮的行书言:“夫茶,灵草也。种之则利薄,饮之则神清。上而王公贵人之所尚,下而小夫贱隶之所不可阙,诚生民日用之所姿,国家课利之一助也。”
  这里,是京城最大的茶楼,玉露茉香居。
  茉香居分四种不同规格,一楼只是普通的茶馆,供应的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的茶,二楼是清雅的竹舍居,每间竹舍配备笔墨纸砚,供应的是“茶烟琴韵书声”的茶,三楼则是达官贵人的影居,每间相隔甚远,隔音完好,不少官员和商人谈事总是在这里,供应的是“水墨清茶试金瓯”的茶。
  而第四规格,则是在茶楼后部的一个高达三层楼的单间,名为“瑞草魁”。鲜有人来过这里,因此这里也被人们传言是茶楼里最神秘而又最诱人的地方。这件屋子占了整个茶楼的一半。一道细长的水流从三层楼高的地方倾注而下,发出阵阵声响,就连水中也飘着片片茶叶,如轻舟一般自上而下。偌大的房中只有古色古香的一张低矮的木桌,其他地方则是水池、青竹、乐器点缀,显得艺术却不空旷。
  而此时,一个身着青绿色衣服的女子独自一人跪坐在这里,面前摆着一套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茶具,似是在等人。那人便是卿婉。
  没有多久,就看到一名白衣女子领着一个男子走入这里,男子一进来似是十分惊讶,但看到卿婉,心情稍微平复,径直走了过来。便是宇文沣。
  自从前几日的事情后,宇文沣一直很埋怨自己,毕竟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强求什么,知道卿婉不想与他成亲,他也没有太多急切,只是默默等待着她。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天竟然会如此出口伤人。这几天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连上朝也是浑浑噩噩,可他却没有勇气主动来护国府找她。没想到,今日,却是卿婉约他到了全京城最大的茶楼的最高规格的茶室,这让宇文沣十分惊讶。为什么他会如此惊讶?因为他听说,茉香居的第四规格茶室,全京城不论官有多高,家有多大,都没有人能进入,甚至坊间传言:“茉香居里藏遗珠,非龙非凤莫强求。”这里俨然成了只有天子才能来的地方。
  没想到,这个本该只有天子才能来的地方,如今就在自己面前。
  宇文沣慢慢走到这里来,走到卿婉的面前,看到卿婉一脸笑容地跪坐在那里,让他觉得那样模糊。
  “坐吧。”卿婉指了指对面的竹席,让宇文沣坐下。
  宇文沣跪坐在地上,和卿婉保持同样的姿势。
  “既然到了茉香居,我便给你泡壶好茶。”卿婉语气淡淡地说,似乎那天的事根本没有发生。
  他似乎觉得眼前的一切十分不真实,还没有缓过神来,只见卿婉拿起面前的白瓷,一道道工序行云流水。白鹤沐浴,香茗入宫,悬壶高冲,春风拂面,凤凰点头,玉液回宫,再斟玉露,每一步都毫无瑕疵,但每一部,都让宇文沣心中有一点不可言说的感觉。
  泡好之后,卿婉缓缓捧出茶杯,敬给宇文沣。宇文沣虽然很少喝茶,却也在平时懂得一点,接过来先闻后品,倒是熟练。
  “你可知这是什么茶?”卿婉有意无意笑着问道。
  宇文沣喝完后,放下茶杯,诚实的说:“我平日极少饮茶,就算喝了,也是觉得味道相似,只知道这是绿茶,细了就不懂了。”
  卿婉慢慢地说道:“这是极有名的茶,也是家里最常饮的茶,西湖龙井。”
  宇文沣似是有几分惊讶,自己平日虽知道的不多,喝的种类多了也懒得记,但这最有名的龙井,他自是知道。
  两个人各自饮了一会茶,却都没言及其他,一时间,这么大的一间屋子,只能听到不断的水声。
  宇文沣踌躇了半天,看卿婉不说话,便犹犹豫豫地说道:“卿婉,对不起,那日我不该如此苛责于你。”
  卿婉正低头品茶,听到这句话,眉毛一弯,笑意盈盈。
  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卿婉没有说话的意思,便接着说道:“卿婉,我不明白,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地位?或者你是不是觉得我……连接近你的资格都没有?”
  “你为什么这么说?”
  “自我们初次相见,你在我心中就如此与众不同,后来与你的渐渐接触,你与我认识的所有富贵女子皆不相同,你的身上毫无一丝一毫的小姐脾性,而是有着一份独立和坚强,这是所有女子身上都没有的。我愿意和你呆在一起,你每日都能给我全新的你。你或许觉得我的喜欢来的太简单,可我知道,你给我的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后来,我便请求父亲,去向皇上请旨,把你指婚给我。可是那天,父亲却告诉我,没有人可以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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