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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为卿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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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婉毫无掩饰自己的惊讶,他看向自己的父亲,“这……这枚玉佩不是在母亲去世之时,就已经失踪了吗?怎么会在爹的手中?”
林靖忠也静静看着这枚十年间从未合二为一的玉璧,思绪也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这枚玉佩是当年我和你母亲的定情之物。你母亲的家世复杂,她的祖辈曾是前朝的王公贵族,后来大燕打下天下,你母亲的先祖要么流放,要么充军,流散到全国各地。百年之后,你母亲的家里便与寻常百姓无二,家中唯一流传下来的,就是这枚前朝遗物,名叫月璧。”
“月璧?”
“是,你母亲嫁给我之后,我们二人便把这枚月璧一分为二,每个人保留一半。后来新皇登基,战事爆发,我身为皇帝的舅父,又是武将,自然应带兵剿灭叛军。为了躲避战乱,我派了一名贴身侍卫,陪着你母亲和当时刚满十岁的你离开京城,前去江州的山中避难,而我则带着刚刚在军中崭露头角的子均上了战场。”
“两年之后,战争并没有停止,而是逐渐蔓延全国,到了江州。而当时你的母亲身染重病,无力离开,她便让那名侍卫带着你离开江州,到战场上来找我。”
卿婉听了这话,也回想起自己坎坷的童年时光,“是的,当年我刚满十二岁,我母亲便急着将我送走,我当时不敢离开母亲,可她却非要让我跟叔叔离开。”
“你走之后,叛军便打到了江州,蔓延到了你母亲居住的村落,可正在此时,当时江州的一个县丞,率领府衙的府军和百姓组织起义军,将叛军赶出了江州。可你母亲,却在战乱中又受了伤,被那个县丞所救,却已然奄奄一息。”
“那个县丞救了你母亲的性命,你母亲临死前,将这枚半月佩托付给他,说有朝一日战事平定,叛军剿灭,若他能有机会到京城,便要找到林靖忠,将这枚半月佩交给他。”
话及此处,年过五旬的林靖忠眼中泛起泪花,却又轻轻拭去。
卿婉看着伤心的父亲,也想起了那段颠簸流离的岁月。
“那后来呢?难道那个县丞……”
“此事我一直不知晓,直到两年前,时任的江州刺史调来京城任职,他才找到了我。此人,便是鲍苌楚。”
林卿婉刚才已经想到,可却一直不敢相信那个救了她母亲性命的县丞,竟然是鲍苌楚?
“怎么会是他?”
林靖忠点了点头,“他当时手持这枚半月佩来找我,将当时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我,你让我怎么能怀疑他?怀疑这个你母亲的救命恩人?而起初的一年中,他在我身边本本分分,又是口口声声为我着想,我……”
卿婉拿着这枚玉佩,也不知她是否该相信鲍苌楚的话,可若是与父亲换位想想,若是自己时隔十年见到这枚玉佩,她也会毫不犹豫地相信鲍苌楚。
“那爹爹,你可有派人去江州查问过?”
“去过,过去的人都能查到鲍苌楚确是曾任江州刺史,也确实曾经担任县丞。可当年你母亲的事,却已无可查证。”
卿婉也说道:“十年过去了,恐怕早已物是人非了。”
林靖忠缓缓从女儿手中接过两块半月佩,呆呆着望着:“年少轻狂,总是想着什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可如今真的老了,却只剩了两块残璧,和我一人孤独终老。”
卿婉慢慢蹲在父亲身前,“爹爹这十年来,从未续弦纳妾,只因爹爹对娘的一片深情呀。”
林靖忠却是苦笑起来,“爹这些年总是在想,若是当年我带着你们母女俩一起去战场,不让你们跟我分开,就像这块玉璧,从未分成两半一样,是不是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是不是你母亲就不会死了。”
卿婉眼中不自觉地落下泪珠,她赶紧站起身来,转过头将泪水擦拭。却听到父亲十分满足地说道:“其实,若是能拿这些官位、虚名、钱财,换的这块玉璧重新回到林家,这也是值得的。婉儿,你说呢?”
卿婉回过头来,看着父亲的笑意,自己也笑了起来,“是啊,追究过去已然无用,最重要的就是这枚玉璧十年之后还能完璧,而爹爹十年来,心中仍然只有母亲一人。”
“这就是所谓的情之所钟吧”说到此处,林靖忠却又是想到了什么,打趣一般地说道:“说起这情来,若不是那鲍苌楚,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宝贝女儿,心中居然一直惦记着欧阳兰羲那个大才子呀!”
话锋一转,卿婉愣在了原处,可脸上却闪过一丝绯红,“爹,你这是说到哪去了?”
林靖忠却是笑道:“这个鲍苌楚为了煽风点火,让我和欧阳府的恩怨加深,曾多次在我面前说起你和欧阳兰羲之间的关系,我一开始还不信,可后来,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爹,你可别胡言乱语!”
“爹胡言乱语?那爹问你,去年花朝,欧阳兰羲顶撞皇上差点降罪,你三言两语便让他平步青云,却是为何?欧阳兰羲为了何双辉的案子被皇上罢官,可你却亲自跑到宫里,一面让皇上赦免何双辉并且做了官员,另一面让皇上重新召回欧阳兰羲,却是为何?鲍苌楚想要借我的手加害欧阳兰羲,你不同意却是正常,可你当时的反应如此激烈,义正言辞将我和鲍苌楚臭骂一顿,若不是为了欧阳兰羲,却是为何?欧阳兰羲的妻子病重,你不顾及我们林家和欧阳家的恩怨,亲自跑到欧阳府去探病,不是为了你与那小子之间的情义,却是为何?子均以前对欧阳兰羲是百般地看不上,可他如今却把欧阳兰羲当兄弟一般,不是因为你,却是为何呀?”
这话多说一句,卿婉的脸上便多红一分,这一句话说完,卿婉却是说不上话了。
林靖忠此时却哈哈笑了起来,“婉儿,你这点心思,我竟然真没看出来!”
看婉儿现在躲在腊梅树后面不说话,林靖忠才站起身来,说道:“其实如今想想,欧阳兰羲那小子也不错,当时我和他爹不过是立场不同,才总是相互敌对,可欧阳兰羲在我负罪之时,却能真心为我说话,我也是十分感激他。说实话,若是我还是护国公,或许能让你们二人重归于好,只可惜呀,我现在不过是庶民,终究还是耽误了你们。”
卿婉听了这话,走过来挽住父亲的胳膊,“爹你别这么说,我和欧阳兰羲不过君子之交,我欣赏他的才华,想帮他一分而已。若论起深交,我们之间相处的时日并不多,也没有那般刻骨铭心、生死相随的感情,我们之间,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吧。”
“君子之交淡如水。”林靖忠重复着这句话,“是啊,你们二人之间,才是真正的君子之交。”
林靖忠那双已布有皱纹的手轻轻拂过已分为两半的玉佩,“婉儿,今日,我便将这两枚玉璧都送给你,这两枚玉璧见证了百年来的王朝更迭,又见证了我和你母亲的天各一方,如今,该是你们续写故事的时候了。”
说完,他拉过女儿的手,把这两枚玉璧交到了她的手中。
婉儿紧紧地握住这两枚玉璧,父亲是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幸福。而如今的父亲已经不再需要它们了,因为母亲的身影,在他的心中,从未走远。
可自己的另一半玉璧,却向来缘浅。
作者有话要说:
☆、火树银花不夜天
大雪封城,已近年关。
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到处张灯结彩,街道两旁扎着两个小辫的女孩,正躲在一旁看另一个男孩胆大地点着爆竹,男孩忽的一下子跑到她的面前,用冻得发红的小手捂着女孩的耳朵,一瞬间,爆竹声响,雪花四溅。
与京城的热闹迥然不同,东城的鸾絮郡主府则如此安静,花圃早已被沉寂的落叶所掩盖,成群结队的下人也已被遣散,唯一人多的地方,就是大门口几个奉旨看守府邸的侍卫。
辞旧迎新之时,皇帝才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道恩旨同时下往郡主府和京郊别院,将一直软禁于别院的林之颐带回郡主府,准其与家人团聚,共贺新年,只是林靖忠和林之颐依然是无诏不得出府。尽管如此,这对于一家人来说,已是莫大的恩惠。
圣旨下达之日,鸾絮郡主便派人请了不少短工,将府上的各处打扫干净,虽然比不上曾经,但也已有生气。重金遣散了这些人之后,郡主又亲自带人到了京城的各处街市,购置了不少的红绸华灯,烟花爆竹,拉了两车回到府上,带着几个人在府上到处挂满红幔灯笼,将府上点缀得红火起来,就连身体初愈的林靖忠和一向看她不顺眼的少夫人,心中也是莫大的慰藉。
腊月廿八巳时,一辆马车从京郊别院前往京城,除了林之颐以外,车上同行的两人以及驾车的两人,都是皇上派来的高手侍卫,将他带往城内。
林之颐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皇上若是担忧他有机会弃车逃跑,仅凭这四个人也太小瞧他了。
一路上林之颐没有和他们攀谈,只是时不时掀开车上的布帘,看着马车过了西城门,从人烟稀少的郊外逐渐到了熙熙攘攘的京城。再次看到熟悉的街市,只觉恍若隔世,从半年前自己整军待发,到三个月前自己软禁别院,到如今的布衣押解,不过半年。
马车缓缓驶过西街相国府,林之颐看着如今大门紧闭略显冷清的相国府,心下才明白,不只是护国府不在了,是那个两府并驰的时代不在了。
从西城到东城,不过跨一条中街,可林之颐的心情却逐渐激动起来,可随之而来的是一丝担忧,不知道家人们到底怎么样了,不知道见面之后,他该说什么,做什么。
马车渐渐停下,门口的侍卫被唤了过来,林之颐并没有听到驾车的人和侍卫说了什么,只是车帘被缓缓掀起,“大人,请下车。”
林之颐没有在意“大人”这两个字,他径自跳下车,眼神便紧紧盯着这座自己熟悉而陌生的府邸。
“鸾絮郡主府”五个大字掩盖了过往的一切,“敕造护国府”的日子已变成尘封的过去。
身后的马车重新开了起来,掉头离开,只有几个侍卫依然围在自己身边。
林之颐忽然没了勇气去敲开那扇大门,他不知道变成了什么模样,他甚至不知道他该怎么面对自己的老父和尚在襁褓的儿子。
“嘣”的一声惊雷在大门的两旁响起,连看惯了沙场征战的林之颐都狠狠被吓了一跳,自己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郡主府大门从里面被缓缓打开,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清晰。
少夫人若雅站在了大门的正中间,怀中还抱着一个笑着的孩子。若雅已没有了凌厉的眼神,没有了精明的算计,如今剩下的,只有对丈夫半年来的思念。
林之颐默然半晌,才发觉眼下的一切不是幻梦,自己的妻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他倏地举步向若雅奔去。
当三个人相拥的那一刻,一切逃避、害怕、相思都变成泡影,只有当下的温暖。
或许是挤到了自己玩乐的孩子,焘儿竟一下子啼哭起来,林之颐赶紧放开他们,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着自己的妻子。
“子均,你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了。”林之颐将焘儿抱到自己怀中,又生怕弄疼了他。
“焘儿,爹回来了,还认得爹吗?”
若雅也在一旁满足的笑笑,“别站在门口了,快进去吧。”
待一家三口一进门,站在门口的卿婉便走了出来,“哥哥,欢迎回家。”
话音刚落,四周的爆竹一下子响起,各式各样的声响回荡在府内。
经过了这最是坎坷的半年,一家人终于又得以团聚。
两天之后便是除夕年夜,过去的每一年除夕,护国府内总是忙忙碌碌,一家人匆忙吃着晚饭,还要等候皇帝在年夜里赏赐的珍馐美食,接着又是一番复杂冗长的礼节,待到这新年的钟声一响,家里的两个大臣只能睡上两个时辰,然后整理朝服,摸着黑候在宫门口,紧接着就是新年第一天接连不断的各种礼制大典。每一年的春节,竟是毫无年味。
而今年的除夕,府里竟然第一次有了家的味道,过年的味道。
除夕还未入夜,府里的膳房便是忙碌地很,因为府上佣人减少,今年的饭菜都是卿婉和夫人若雅亲自下厨,这两个人平日里锦衣玉食,哪里下过厨?这一做饭便是状况百出,一会儿碗砸了,一会儿盐放成了糖,一会儿又是糊了锅,这一下午过去,用的菜品倒是不少,可最终成型能下咽的可没有几个。
眼看着平日里什么事都难不倒的郡主竟成了这般模样,连站在一旁的茜儿都忍不住过来帮上两把,这才好不容易在夜幕降临之时把一桌子饭菜补齐。
今年的新年来得格外晚,虽然是除夕夜,可天气已经渐暖。为了图热闹有年气,一家人便支了大桌子在卿婉的雪痕榭中吃年夜饭,除了一家五口,连上茜儿、小东小安和沈管家,也都上桌和主家一起吃饭,一时间其乐融融,往日里竟从无今日这般热闹。
“噗……”林之颐将刚刚入口的一道玉粉肉吐了出来,“这菜你们是放了多少盐?”
一时间,两个罪魁祸首两眼一对,齐声说道:“你也放盐了?”
坐在主位上的林靖忠哈哈一笑,“你们两个丫头呀,是不是放了两遍的盐?”
眼瞅着一旁的若雅笑着低下头去,卿婉有些戏弄地说道:“其实不是两遍盐,我以为我忘了放,所以……又加了一次……”
“啊?”这下子换一桌子人被吓到了,只有卿婉在一旁若无其实的换了一个清淡的菜,哦对了,是这道炒青菜,自己忘了放盐……
于是,今年的除夕,除了是最有年味的,还有一点,是最有怪味的。
吃完了这一桌子光怪陆离的饭菜,一家人便聚到院子里,小东小安从库房里拉出了一堆的爆竹烟花,一看到这个,林之颐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小时候可是最爱玩这个的!那时候还把婉妹吓哭呢!”
说着便跑上去挑挑拣拣起来。
一旁的卿婉哪里肯示弱,“那是哥哥你老是欺负人!这次看我也放个声响大的,不吓你,也吓你儿子!”
这两兄妹便在前面又挑又抢的,惹得后面的看官们是一阵大笑。
火树银花不夜天,除夕的黑夜,在烟火的遮掩下,显得那般模糊,可人们总是忽略,除夕的第二天,总是烟雾弥漫。
一群人疯玩了一阵,卿婉又提议在除夕夜放孔明灯祈福,于是几个笨手笨脚的世族贵胄,在几个市井小民的帮助之下,才糊起了长相有些许怪异的孔明灯。
“爹,许什么愿呢?”
许愿?林靖忠如今却已别无他求,“阖家团圆便是了。”
“阖家团圆?”林之颐笑道,“这个好,这个愿望最是珍贵!”
说着卿婉拿起笔来在一侧写上这四个字,缓缓看着这孔明灯升上天空。
待大家都玩累了,便又回到水榭上,卿婉和若雅又跑去厨房端上了早已备好的饺子,这饺子可是若雅最在行的,她也一步步地指点着卿婉,和面,拌馅,擀皮,包饺子是一应俱全,这饺子的味道也是出奇地好。
这一桌子人刚才根本没怎么吃饱,又疯玩了这一阵,现在自然是饿得发疯,一顿狼吞虎咽又各种抢劫,一桌子饺子竟火速被消灭。
“叮”的一声,一颗铜钱被吐在了桌上,众人齐刷刷看向声音的方向,竟然是——茜儿?
“呦,是茜儿新年最有福气呀!哈哈!”林之颐一面捻须,一面笑着庆贺。
林之颐也打趣说道,“我看茜儿的福气呀,肯定是新年里找了个如意郎君,要嫁人啦!”
一旁的茜儿已经羞红了脸,“公子,您怎么这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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