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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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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要将她嫁给蛮子息事宁人。
楚徊怔怔地坐在楚静乔面前,因楚静乔不假思索的话怔愣住,怔忡间,他竟想到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若是早先的楚静乔定然不会这般说的,“静乔,朕不会让你和亲。”
楚静乔拿着帕子慢慢拭去脸上的泪,随即心平气和地看着楚徊,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看楚徊毫无反应,不由地生出一股轻蔑,暗道石清妍说的是,楚徊才不会“看见”如今她的“可怜”处境,不然他进了锦王府这么几日,早该叫人引了她来见面。
“……皇帝叔叔,我的公主府要建在哪?”楚静乔声音略有些沙哑地问道,看着熟悉的楚徊,再不会为他伤了眼睛伤心,暗道公主称号还有公主府她要了,和亲的事没门。
作者有话要说:莫非是俺邪恶了,一听到叔叔嫂嫂就想到了武二郎、潘六姐?



、60十里红妆嫁姨娘十一

不管是楚徊还是楚静乔,都明显地觉察出彼此跟几年之前不同了。
楚徊心里略有些感伤;再提和亲的事越发会叫楚静乔误会;因此便笑道:“等你回京之后由着你去挑地方吧。”
“多谢皇帝叔叔;皇帝叔叔回去后替我跟皇祖母说我想她了,还有余姑姑;告诉余姑姑叫她再给我写信吧;我一个人在益阳府,父王又总是……母妃更是……”楚静乔絮叨道;又端了茶盏递到楚徊面前。
楚徊低头喝了一口茶盏里的清水;笑道:“好。”听到一点细微的动静,便侧着耳朵看向那边。
楚静乔也看过去;瞧见秦柔端着药碗在几步之外站着,忙欢快地说道:“我来喂皇帝叔叔吃药。”说着,便走了两步,到秦柔身边端起她捧着的药碗便重新回到楚徊身边,拿起汤匙舀了药吹了吹,便慢慢地送到楚徊面前。
楚徊微微张嘴吃了药,心里想着楚静乔的心思,半响叹息一声,在楚静乔喂药的空当说道:“上回子见你给人喂药,你喂的是父皇,如今就轮到朕了。”
楚静乔微微抿嘴,说道:“皇帝叔叔别说了,快些吃药好起来吧。”说着,便又慢慢地给楚徊喂药,心里琢磨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楚徊对自己太好了一些,面上瞧着她这凤崎郡主比宫里的公主还风光,照着石清妍的想法,宫里的公主还小,若提到和亲,自己就该是头一个;冷不丁地楚徊提什么公主、公主府,定是看着眼前的局势想利用自己呢;楚律定是不肯叫她和亲的,楚律虽不怎么搭理她,但就看早先说要她招婿的话,就知道他就算不闻不问,也不会叫自己去了关外受苦;至于石清妍,石清妍也不会想叫她和亲,不说日久见人心,只说石清妍费了心思教导自己,定不会叫自己轻易地就被人弄到关外去。既然如此,自己就先做了凤崎公主,然后由着楚律、石清妍跟楚徊计较那和亲的事。
秦柔怔怔地站在几步之外看着楚静乔给楚徊喂药的温馨场面,脑海里不住地回想着方才楚恒的身影,心里有些怅然若失,更多的则是惶恐,唯恐楚徊因为早先自己将他认成了瑞王便嫌弃她。醒过神来,便瞧见楚静乔已经给楚徊喂过药,正慢慢地向外头去。
秦柔忙去收拾楚徊面前的茶碗,忽地瞧见一只莹白的手握住自己的手腕,抬头看去,只瞧见楚徊将脸转向楚静乔出去的方向,心里战战兢兢,疑心楚徊是要秋后算账。
“郡主出去了?”
“是。”
楚徊又问:“郡主拜了王夫人为师?”
秦柔点了点头,醒悟到楚徊看不见,忙又道:“是,王爷替郡主说情,叫郡主拜了王夫人为师的。”
楚徊嗤笑一声,心想甘棠能有什么本事,想着,便放开了手,继而说道:“你先下去吧,叫了顾漫之进来。”
秦柔见楚徊放手,不由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忙端着药碗向外去,到了外面,又叫了顾漫之进来。
顾漫之进来后,忙道:“陛下,瑞王、锦王可愿意出兵?”
楚徊摇了摇头,随即说道:“叫人盯着益阳府大军,若是益阳府大军有何异动,立时来报朕。”
顾漫之吞吞吐吐地说道:“锦王叫大军中一些将士在街上扮作寻常百姓,因不知他此举的目的,是以属下一直并未来报。”
楚徊也不知楚律要解了宵禁到底是什么目的,闻言便道:“不管此事,只要益阳府的大军出了益阳府,便来报朕。”
“是。”顾漫之回道。
“那日锦王府西院的轰鸣声是如何一回事?”
“……属下无能,尚没有查到。”顾漫之不甘心地回道,随即亡羊补牢地说道:“据说是王钰做出来的玩意,王钰口中又说跟石王妃有关,因此属下想,该是石王妃指点王钰做的。”
楚徊眯了眯眼睛,心知不该疑心到石将军头上,但石清妍一介女流,怎会突然对弩机那般熟悉,寻常女子一辈子也不该见到那东西才是。待要追究,又觉眼下燕回关才是重中之重,至于石家藏有图纸的事,等到他回了京城再慢慢计较。
正想着,忽地外头又有了些动静,不多时,耿奇声手中捧着两封信进来,待进来后,耿奇声跪在地上说道:“陛下,钟将军上次来信后,臣叫人亲自去燕回关查明究竟,三日前钟将军又亲笔写信,求陛下派出救兵。”说着,由着顾漫之将信传到楚徊手上,随即又道:“另外一封,是石王妃写给石将军请教弩机里头的小部件的,属下费了好多力气,才誊抄回了一份,待石家回信后,便能确定石王妃手上的图纸是不是石家所为。此外,属下还发现一事……”
楚徊不由地脑仁疼起来,伸手扶着后脑,只觉得手上钟将军的信重比千金,沉声道:“说!”
“是。”耿奇声膝行两步,凑到楚徊身边,低声道:“属下发现石王妃有些防着锦王爷。”
楚徊纱布下的眉头舒展开,问道:“何以见得?”
“回陛下,早先石王妃借口祭奠先王妃去了陵园一遭,随即又偷偷摸摸地随着乔郡主回府,害得陵园守将以为石王妃不见了,派人兴师动众地请了锦王亲自去陵园搜寻。此后,锦王得知石王妃人在王府,便停止去找。之后虽没人再提此事,但王妃却出人意料地将身边的陪嫁丫头送了一个去锦王书房——据臣在锦王府这些时日所见所闻,石王妃身边的丫头是不肯近身伺候锦王的,是以此事蹊跷的很,况且还有石王妃要闯西院的事,一件件加起来,臣以为,这锦王与石王妃绝非表面上那般和睦,两人定有嫌。”
楚徊闻言,微微一笑,说道:“狡兔死走狗烹,想来石王妃手上的图纸已经交出去了,对三哥而言再无用处,什么样的嫌隙比得上要害了某人的性命?”
耿奇声闻言,立时会意道:“臣领旨。”
“……不可当真伤了石王妃性命。”楚徊摸了摸自己的眼睛说道,倘若当真是石清妍放了的火,不能这般容易地放过她。
耿奇声一时看不明白楚徊的心思,于是又答应了一回,瞧见楚徊有些熟练地拆下纱布看信,心知劝不住,便知劝了两句,便由着楚徊去。
钟将军这信错字连篇,文理不通,楚徊看了,便知钟将军写这信的时候定是心浮气躁的,这心浮气躁,可是领兵的大忌。
“陛下可要请了锦王、瑞王来商议?即便不请锦王,瑞王他……”
“瑞王那个滑头,耿爱卿以为他会肯派兵?”楚徊轻笑一声,因眯着的眼睛疼痛不已,便将眼睛紧紧闭上,半响说道:“叫余将军去临近几省借兵,以备万一。”
“是。”耿奇声答应着,暗道如今这形势,便是劝说了楚律出兵,准备一番辎重,只怕也来不及了。
耿奇声出去传了话,待余笙进来听楚徊细细交代后,便又叫人寻了赵铭家的来,见了赵铭家的,便问道:“王妃从留客天跟着王爷出去后,两人可起了争执?”
赵铭家的讪笑道:“小的忙着叫人准备五王爷的洗尘宴,并不知道这事。”
耿奇声说道:“去打听打听,听说赵铭回了耿家了,待年后我便将你们一家赎出来,叫你们一家在京城团聚去。”
赵铭家的早听石清妍说过若是赵铭不亲自来赎,他们一家甭想离了锦王府,因此听耿奇声这般哄骗她,便堆着笑脸答应,心里却颇有些不以为然。如今她在锦王府里还算得重用,倘若回了耿家,定然成了个下等婆子。
瞧赵铭再无其他吩咐,赵铭家的便赶紧出了留客天,向蒲荣院去,待进了蒲荣院,听说楚律跟石清妍还在屋子里,便连沉水、祈年等人也被撵了出来,于是不敢冒然求见,便在门房那里喝茶等着。
屋子里,楚律坐在里间椅子上,静静地看石清妍自己将满脸脂粉洗去,手指敲在书案上,琢磨着既然不用为燕回关操心,便该多为益阳府谋划,盘算着,瞧见石清妍已经洗好了脸,便开口道:“王妃终于见到了五弟,王妃觉得五弟如何?”
“瞧着五弟的小日子过的太美满了,美满的叫人打不起精神来。”石清妍说着,伸手拍了拍镜子里自己的脸,扭着身子在镜子里照了照,随即回头指了指自己胸口挺胸问楚律:“王爷瞧我这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了?”
楚律心说这人有病,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因她问的肆无忌惮,便也回得不遮不掩:“倘若王妃看过春宫图,就该知道我们男人对奶孩子的地方是没多少兴趣的。”随即便又轻轻敲着桌子,心想石清妍的话真真假假,但跟她一起经历了这么些事,先是楼晚华后是吴佩依,甚至还有楚静乔,不论男女,石清妍都是不喜欢那些过得好的人——楚徊虽说是皇帝,但他的日子未必顺遂,细说起来,楚徊当真是从小就没楚恒日子过得顺遂。如此也算是石清妍的弱点,只能利用这点,这样才能叫这硬心肠的女人动心,于此也免得她日后每每招摇地四处闲逛。
石清妍怔住,伸手自己摸了一下,随即皱起眉头,暗道自己上辈子瘦骨伶仃,成了石清妍之后也是病病弱弱,好不容易身子壮实一些丰满一些了,却原来这世道的人不欣赏这个,细想想跟楚律在床上的那些事,又捉摸不透他这话是不是假的。
楚律瞧着石清妍的神色跟早先见过楚徊之后截然不同,心知她对楚恒是没什么念头的,也懒得去吃什么歪醋,暗道这歪醋合该等着今晚上装醉之后再吃。想着,便又起身径直要出去。
石清妍忽地拦住楚律,笑嘻嘻地说道:“王爷说臣妾没见过,那想来王爷是见的多了,王爷可否赏赐臣妾一两幅,叫臣妾开开眼界。”
“你看那玩意做什么?”楚律蹙眉道。
“干一行爱一行,臣妾想讨王爷欢心。”
楚律冷笑道:“王妃未免想多了,这等淫巧之事,就留给姨娘们吧。”
石清妍伸手抱住楚律的腰,伸着一根手指仰头道:“那就一幅好了。”
楚律阴沉了脸,又想这等得寸进尺的女人果然不能给她好脸色,冷笑道:“王妃究竟是要干哪一行?相夫教子哪里用得着那个?”说着,伸手推了下石清妍。
推了一下后,就瞧见石清妍轻飘飘地歪在百宝槅子上后顺手将一个青瓷花瓶推倒,楚律不由地皱起眉头,心道除了得寸进尺,她还败家,想着,便冷着脸出去了,出了门,瞧见沉水、祈年等人惶恐地看他,暗道定是方才动怒声音大了一些,“好好照看王妃,莫叫她再往前院去。若王妃去了,本王绝不饶你们。”说着,便大步流星地出了屋子。
赵铭家的在门房里瞧见了,暗道此时石清妍定在气头上,况且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自己且去回了耿奇声就是,想着,便赶紧出了蒲荣院。
沉水、祈年几个进了屋子,瞧见地上碎着的花瓶,便都有些惴惴地看向石清妍。
沉水说道:“王妃不该去留客天的,毕竟那边杂人太多。”说着,小心翼翼地看着石清妍的脸色,见她脸上淡淡的,越发担心起来。
祈年也劝道:“王妃,王爷他……”
“外头来打听消息的人多不多?”石清妍问道,瞧了眼地上那只花瓶,心道对不住了,谁叫你是一堆花瓶里最不值钱的。
祈年会意,立时说道:“王爷每次来蒲荣院后,总有人来打听消息,这次赵铭家的来了,之后只怕姨娘们那边也要叫人来问几句。”
“就说王爷生气了,不许本王妃再出了蒲荣院。”石清妍扶了扶头发。
沉水也明白了石清妍的意思是叫后院女人知道楚律小题大做地吃醋了,既然吃醋了,那定是十分爱惜石清妍了,忙道:“奴婢明白了。”
石清妍点了点头,又瞄了眼沉水、祈年的胸口,见这两人穿着夹袄,也看不出胸口如何,便又收回视线,暗道这世道跟其他女人在容貌上较量,只能比一张脸了?想着,摸了摸自己的脸,瞧着天色还早,便催着沉水弄了饭菜来,准备吃了饭便去床上睡个午觉。
待到傍晚,沉水将石清妍叫醒,一边指点醉月、祉年给石清妍换衣裳,一边说道:“王妃,留客天里的那位也要赴宴,王爷传话来,叫王妃领着郡主、姨娘们在蒲荣院里吃一吃,略尽心意就够了。”
石清妍点了点头,因不出蒲荣院,便也懒怠再挑衣裳,只穿戴整齐,便等着楚静乔等人来了之后开宴。
没叫石清妍等多久,楚静乔等人便来了,楚静乔领着楚静迁、楚静徙一同过来。
楚静徙因跟石清妍熟了一些,便数落地奔到石清妍身边,自己爬上榻坐着,手上拿了一枚玉佩给石清妍看,说道:“五叔给的。”
石清妍瞅了眼,便看向楚静乔,诧异道:“你五叔都见过你们了?”
楚静乔回道:“中午的时候五叔就见了我们,给了我们礼物。”
石清妍想问一句她的呢,但终归忍住了没问,心想这楚恒见过了楚静乔还要正式再见一次,怎就没再正式来见过她?虽说对楚恒没什么小心思,但看多了楚律,有空养养眼睛也好。
因心知这宴席只是跟后院女人们一同吃,石清妍便有些敷衍,瞧着宴席在蒲荣后头的花楼里摆,便去了那边,有些敷衍地坐在榻上细嚼慢咽尝着菜。
下头吴佩依是早定下将来要姓陆的人了,因此她吃得很是坦然。其他的女人却不是这般心思,比如秦柔,秦柔一心盘算着自己的前程,便有些魂不守舍;至于孙兰芝、窦玉芬,这两人是自觉已经讨好了石清妍的,瞧着石清妍得楚律欢心便高兴,虽许久不曾侍寝,但除了侍寝,要在后院里风光的法子多的是;董淑君因吴佩依将嫁,心思越发沉重,虽心知自己是不能似吴佩依这样改嫁,但不免还是存了一些妄想;石蓝婕也知道楚律生气地从蒲荣院出去的事,她与其他女人一样,甭管心里盘算着什么,都知道这会子不能惹了石清妍,一样是生气,因吃醋生气便跟其他的生气不一样。
石蓝婕此时看着有些“怏怏不乐”的石清妍,她眼珠子转了又转,越看越觉得自己跟石清妍相貌相似的很,暗道眼下无人替自己做主,石清妍心肠又那般冷硬,自己合该多为自己计较一番,眼神飘到宓儿身上,便示意宓儿去打探一番前厅的事。
宓儿会意,装作去小解,便绕出了蒲荣院,奈何这分了院子后府里就几条能用的路,出去后难免撞上五六个人,万幸她还算机警,勉强应付过去,便在内仪门后的暖阁里等着,等了许久,兴许是今日宴请的人身份不同,守卫比往日严厉了许多,许久也等不到她收买的媳妇过来传话,于是便只能回去,回去了,小心地看石蓝婕一眼,见石蓝婕略有些失望地看她,心里又不甘心起来,转而又去了蒲荣院门首跟留在那边的小丫头们说话。
到了酉时三刻,天上便飘起了大片大片的雪花,一朵朵雪花在大红的灯笼映照下翩然落下,越发叫人觉得冷。
石清妍素来怕冷,因此听人说当真下雪了,便先离了席,其他人因怕这宴席搅扰到石清妍,便也识趣地相继退出。
待到了戌时二刻,人便全退出去了。
石蓝婕不甘心被石清妍这般冷待,便留到最后,等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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