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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内助-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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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静乔吸了吸鼻子,心里想就这样吧,要叫她不清不楚地做皇帝的女儿,她情愿死;放着光明正大的锦王府千金不当,傻子才去做那不清不楚的玩意。
“父王,母妃的那个弩,我瞧着……”
“手背上是胭脂?”楚律忽地问。
楚静乔有些惊愕地看向自己的手腕,瞧见手背上红了一块,明白是自己方才不小心露出来的,待要顺着楚律的话说是胭脂,话到嘴边又变了样:“余姨娘厉害的很,女儿险些着了她的道。”
楚律闻言,便对祈年说道:“去留客天,跟陛下说余姨娘对郡主动手了。”
祈年答应着,心道今日楚静乔怎这样心绪不宁?
“那弩女儿也想要一个,还有,若是父王能给女儿两个厉害的女人……吃一堑长一智,女儿总要防着余家那女人。”
“不用,废了那女人的手就好。”
楚静乔一怔,心道也是,只有前日做贼哪有千里防贼的,小心地瞄了楚律一眼,心道楚律这是也恨余君言害了楚静乔那一胎……这般看来,果然楚律对自己是手下留情了?看见楚律不耐烦地蹙眉,顾不得再要弩,忙识趣地退了出去。
待楚静乔走了,楚律便又进了里间,看见石清妍躺在床上,便说道:“府里人多口杂,静乔她跟余家小子……”
“后悔了?不是说人家用什么法子骗她,她就要用什么法子还回去的吗?”
楚律沉默了,半响说道:“有些难看了。”旁人就罢了,不防楚静乔、余问津两个出现在楚恒、贺兰辞面前,这就叫他难得地想到自己失职了。
石清妍哧了一声,说道:“哪里难看了?若生个丑八怪女儿那才叫难看呢。”说着,又翻了个身,半响回头,撩开帐子看楚律在脱衣裳,便试探地问:“王爷,你说凤崎山上有个慈航庵,先帝又封小白菜凤崎郡主,这是个什么意思?”
慈航庵乃是耿氏私会楚徊的地方,楚律眼皮子跳着,立时明白石清妍的言下之意,沉声道:“别胡思乱想,稳婆都说静乔是足月生的,只有耿氏坚持说静乔是早产,给京里太后她们说的也是早产。”
石清妍诧异道:“先王妃怎会不知道自己的事?”说完,心想耿氏未必不知楚静乔是谁的,但她就乐意叫京里的皇帝以为是他的。
楚律嗤笑一声,许久无波无澜地说:“她自己的小日子她自己如何会不清楚?不过是她想叫那人这样以为吧。”
石清妍托着脸头摇晃了两下,听楚律说的这般肯定,心想自己多费心了,楚律这样小心的人,怎会替别人白养女儿。
“话说回来,王妃的潮水快来了吧。”楚律平静地说。
石清妍正要闭合的眼睛猛地睁大,斜睨了楚律一眼,心道自己又吃了耿氏的亏了,吃了耿氏的一堑,她这边若想出楚律的墙定然是难上加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夏眠同学生日快乐
 

、70几家欢喜几家愁九

谈情说爱总有一天要走到宽衣解带的地步;石清妍见楚律记得她的小日子,便想自己若是胆大一些走了耿氏的路;要是什么时候她当真有了,只怕从有的那一天起楚律就要掐算这孩子生下来的日子,若是生的日子不对,恐怕他会先把她掐死。
“王爷,今儿个小白菜受了委屈了。”
楚律点了头;“万没想到余君言敢对静乔动手。”
“王爷这亲爹不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楚律说道:“本王已经放话要废了余君言。”
“当真?跟谁放的话?”石清妍闻言便来了兴致;从床上爬起来,一边起身去穿衣裳,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亲爹给亲闺女找场子讨公道最温馨;最有男子气概了。王爷等一等,待我穿了衣裳咱们一起留客天讨公道去。”
楚律看石清妍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笑道:“叫人传话过去就是了,何必亲自过去?”
“王爷就过去瞧瞧嘛,自己亲闺女被说成是别人家的,王爷不气?既然有气就要撒出来,省得憋得自己道德不健全。”石清妍说着话,因她已经洗漱过,此时脸上未敷脂粉,摸了摸脸,心想总归是去的留客天,楚徊眼睛又看不见了,描眉画眼的也没人看,就这么着吧。
楚律不耐烦过去,将衣裳解开丢到一旁,“本王累了,也有好几日不曾来你这,叫本王歇一歇吧。”说着,便要向床上去。
石清妍忙拿了楚律的衣裳,殷勤地给他穿上,笑嘻嘻地说道:“王爷就去一趟吧,臣妾也想瞧一瞧王爷的男子气概。”说着,仰头看着楚律,又搂着他的腰靠在他胸口,眼巴巴地抬头看他,“王爷就偶尔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嘛。”说着,又踮起脚尖在楚律脸上亲了一下,等到给他系好腰带,便又扶着他坐在椅子上,拿了他的靴子亲自给他穿上。
楚律口中说道:“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能得王妃亲自伺候。”说着,便靠在椅背上,看她艰难地给他套靴子,心里想着今日贺兰辞叫人装作燕回关的败兵闯入益阳府军营;他又叫军营中的将士出营一半去把守益阳府通往燕回关的道路,一半到益阳府南边去跟余笙借来的八万大军对峙,想来楚徊知道了此事,此时定然是心急如焚呢,不如自己就去试探一下楚徊的心思。
石清妍待给楚律穿好了靴子,便又搀扶着楚律起身,看楚律很是享受,微微撇嘴,心里想着自己且去留客天瞧一瞧,她就不信这么多人挤在留客天里头,楚徊这做皇帝的当真不肯开几间房给手下住,想着,又出去吩咐沉水、祈年准备文房四宝带去。
对于去留客天,楚律的态度原是模棱两可,此时看石清妍罕见地殷勤,便顺着她的意思去了。
二人出了角门,便听到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细听是楚恒跟贺兰辞的笑声。
“王爷不怕瑞王将贺兰辞勾搭走?”石清妍问道,心想这楚恒当真是跟谁关系都好。
“王妃多虑了。”楚律说道,若是楚恒能将贺兰辞勾搭走,贺兰辞早回了京城贺兰家,做了贺兰家的族长一心效忠于楚徊了。
二人走近一些,便瞧见楚恒与贺兰辞二人勾肩搭背满身酒气地回来了,二人身后,还有跟着给他们二人善后的王钰。
楚律笑道:“你们三人怎如今才回来?”
楚恒笑道:“三哥,才刚我跟贺兰在街上比诗词歌赋呢。”
“结果呢?谁更胜一筹?”石清妍裹着披风,眼巴巴地看着楚恒、贺兰辞,心道这二人应当是势均力敌吧,看楚恒一派风雅、贺兰辞满身风流,这二人比试,那当是精彩绝伦的。
楚律、楚恒、贺兰辞、王钰看石清妍问的认真,便都默契地笑了。
楚律想想楚恒那寥寥无几的诗词歌赋造诣,笑道:“又打了何必问的旗号?”
“那当然,宁可丢了何必问的人,也不能毁了咱们老楚家的名声。”楚恒振振有词地说道。
贺兰辞笑道:“等何必问来了益阳府,益阳府的人定然个个都觉何必问徒有其名,我贺兰辞才是一等一的才子。”说着话,手就习惯地去捋已经被他刮去的胡须。
石清妍眼睛瞄着贺兰辞的手,心里很是吃惊,暗道听这几人的意思是楚恒肚子里墨水有限?人说腹有诗书气自华,楚恒气度高华,腹内竟然没多少诗书?
“三哥嫂嫂哪里去?”楚恒笑道,对方才在大街上被贺兰辞这阳春白雪贬成下里巴人的事满不在乎。
“回叔叔,我们要去留客天替小白菜讨回公道,小白菜叫余姨娘给打了。”
“小白菜?”贺兰辞疑惑道。
“就是静乔。”楚律说道。
“同去、同去。”楚恒、贺兰辞异口同声道,虽说这二人喝了些酒,但脑筋还清醒着,都疑惑这余君言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敢打楚静乔;更叫这二人疑惑的是楚律一向对楚静乔不闻不问,竟然也会来替楚静乔来讨公道。
楚律脸色稍变,毕竟要说的是楚静乔的身世,话说出口总有些不好听,但看楚恒、贺兰辞这二人酒醉后的好事模样,心知劝说不了这两人,心道那些事不提也罢,总归是说不清楚的事,他们一起去看看楚徊知道燕回关出事后是什么模样也好,点了头,便领着石清妍先走。
王钰并未喝多少酒,才刚瞧见贺兰辞、楚恒在大街上四处题字,如今又见这两人不避嫌地跟着楚律去跟楚徊讨公道,心道果然是喝酒误事,劝贺兰辞:“贺兰,这是王爷的家事,你喝多了,随我去西院歇息吧。”
贺兰辞脚下趔趄,越发死死地扒着楚恒,心道就算摔了也要一摔两个,对王钰说道:“静乔大侄女被人欺负了,咱们得去给她讨公道。”
楚恒心里明白贺兰辞的心思,于是也紧紧地抓着贺兰辞的袖子,心里想着倒下也要拉个垫背的,“就是,就是。”
原本贺兰辞、楚恒两个单独行走,不过是脚步打晃,此时两人互相抓着盘算着要叫对方做垫背的,竟似扭打在一起,步伐越发缓慢,时不时两人同时向地上栽去,万幸有王钰及时拉起二人,二人才没摔倒。
石清妍不时地回头,看见后头贺兰辞、楚恒两个扭在一起,越发笑靥如花。
“好看吗?”楚律蹙眉疑惑地问。
“好看,两个美人挤在一处,王爷说好不好看。”石清妍兴致昂然地说。
楚律回头看了一眼,见留客天近在眼前,便对王钰说道:“分开这两人。”
“是。”王钰长出一口气,他早就想分开前头这两人了,手上稍稍用力,一手挽着一人,便将那扭在一起的两人拉开两步,自己走在中间搀扶着这两人。
楚律也松了口气,扭头再看石清妍,又见她笑得越发欢畅,蹙眉问:“王妃又笑神马?”
“王钰好福气,左拥右抱呢。”
楚律迈进留客天门槛,咳嗽一声,没理会石清妍这话。
后头楚恒、贺兰辞本就有些装醉,此时听见了石清妍这话,楚恒自动地站开,脚步依旧蹒跚,却也不像方才那靠在王钰身上那般烂醉;贺兰辞只冲石清妍一笑,便继续倚在王钰身上。
进了留客天,便有人去跟楚徊传话,石清妍见留客天中多了许多的侍卫,砸吧了一下嘴,又向内走,就瞧见那些新来的太医、官宦不知是不习惯跟旁人挤着睡,还是唯恐被传了虱子,一个个都没去歇息,都在屋子外缩着头转着。
这些人见了楚律、楚恒来,便过来客套两句,见楚律不多话、楚恒又满嘴醉话,便识趣地退开。
众人到了楚徊门前,等顾漫之在门口通传后,便进了屋子里去。
满是香油味的屋子里余君言、秦柔双双陪伴在楚徊身边,楚徊依旧一副云淡风轻模样。
“三哥、五弟,听说贺兰也来了?”楚徊因贺兰辞终于来见他,心里便盘算着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叫贺兰辞投奔到他麾下,鼻子里闻到一股酒气,心里又猜是哪一个喝了酒。
“见过陛下——”贺兰辞靠在王钰身上说道,见王钰推了推他,便张口无声地说:“反正皇帝又看不见。”
贺兰辞一开口,楚徊便知道贺兰辞醉了。
“不知几位来,所为何事?”楚徊笑道,和气却又不失帝王的威仪。
石清妍抢着说道:“陛下,臣妾瞧着这院子里住的人实在是多,陛下当真不要开几间房?这人挤在一起,容易生小虫子。”
提到小虫子,楚徊头皮又有些痒,说道:“多谢三嫂子关心,但这些人不愿离开朕一步……”
“陛下吩咐他们一声就行了,还有臣妾想请陛下给臣妾的酒楼提几个字。”石清妍说着,便示意沉水、祈年将文房四宝拿进来,见门外顾漫之拦着不叫沉水、祈年进来,又笑道:“陛下不舍得墨宝?”
楚律瞧了石清妍一眼,却没言语。
楚恒抢着说道:“嫂嫂,小弟来写。”
贺兰辞嘲讽道:“瑞王爷要在王妃的酒楼匾额上留何必问的名?”
楚恒嗤笑道:“贺兰你莫嚣张,本王跟你站在一处,谁不说本王才高八斗,比你贺兰辞还会吟诗作赋?”
楚徊听贺兰辞、楚恒插科打诨,便知这两人都醉了。
楚徊不言语,余君言却有些替楚徊打抱不平,暗道这些人太嚣张,太不将楚徊放在眼中了,“锦王爷、瑞王爷,天晚了,陛下要歇息了,还有,锦王妃,陛下的墨宝其实寻常酒楼能得的?”因石清妍趁她不方便跟楚静乔写信便扭了楚静乔的心思,于是余君言便多看了石清妍一眼,见她未施粉黛却唇红齿白,个头虽小,顾盼间却别有一番大气,莫名地有些泛酸,心道石清妍好大胆量,敢混在楚律、楚恒等人中间一同过来。
楚律听余君言开口,便说道:“臣等过来是替静乔讨还公道的,余姨娘打伤了静乔,这事无论如何不能放过。”
祈年过来传话的时候,余君言恰去洗漱,此时她尚不知楚律、楚徊都知道她打伤楚静乔的事,因此心里惊诧不已,心道楚静乔好大胆子,知道自己不是楚律的种,竟然还敢去找楚律,叫楚律来替她讨公道;依着常理,楚静乔该惶惶不可终日地想着瞒着这事,然后由着她摆布才对。
“锦王爷,郡主乃是金枝玉叶,本宫怎敢伤了她?锦王爷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吧?”余君言含笑道。
楚律不搭理余君言,只看向楚徊。
“这里没你们的事,秦姑娘、丽嫔都退下吧。”
秦柔是已经准备好侍寝的,不妨撞上这事,心道自己的侍寝的日子只能再推迟了,看楚恒一眼,见楚恒此时喝醉了,一双眸子微微眯着,更添万千风韵,咽了口唾沫,收回目光,告退之后便等着余君言走,她再跟着过去。
余君言心道这怎么会没她的事,楚律来可是要找她麻烦呢,说道:“陛下,锦王爷说这话……”
“本宫?”石清妍似乎是醒过神一般插嘴,随即立时开口问楚律:“依着余姨娘的自称,臣妾要自称什么?本院?”奈何蒲荣院名字不亮堂,叫个本院实在难听。
“嫂嫂不若自称为本正室?”楚恒建议道。
“还不如本王妃叫着响亮。本王妃请余姨娘等一等,待陛下给本王妃题了字,本王妃便跟你说话,本王妃跟你也有些恩怨要了结呢。虽说这些事不能拿到明面来说,但私底下叫本王妃报个仇,还是能够的。”
余君言听到楚恒说本正室,便知楚恒在挖苦她,脸颊涨红;又觉石清妍光明正大地说要报仇,哪里算是私底下报个仇了?不禁看向楚徊,半响等不到楚徊维护她的话,心道难不成自己就要被石清妍踩在脚下?听外头顾漫之说耿奇声求见,心道万幸还有个耿奇声进来能替她说几句话,不然叫她亲自跟石清妍争吵,太有*份了。
“叫耿大人进来吧,锦王妃要朕给你题什么字?”楚徊心道难不成醉的不只是楚恒、贺兰辞,石清妍也醉了?竟然口没遮拦地说这些。
“酒楼就叫醉梦仙,客栈就叫枫林晚,嫂嫂我一时想不起旁的,陛下文采非凡,还请陛下随便给我写几个吧。”
“嗯,笔墨伺候吧。”楚徊说道,心里大约明白石清妍是趁机过来要他题字的,若她不走,由着她胡言乱语,他与楚律、楚恒、贺兰辞他们定然说不了正事。
余君言看楚徊让步,心里越加恨起来,待耿奇声进来,又示意耿奇声小心楚律等人。
楚徊提着笔,略一迟疑,便在沉水、祈年提着的托盘上写下“好人楼”三字,随后又写了莲花楼、芙蓉楼、牡丹楼,最后才将石清妍自己说的醉梦仙、枫林晚写上,随后示意余君言拿了他的私章印上。
石清妍心知楚徊是故意的,心里也不以为意,暗道甭管是什么字,只要是楚徊题的就好,待都盖过章后,便叫祈年、沉水小心地收着,随后又看了眼余君言,笑道:“你随我去蒲荣院说话吧,这边的王霸之气太重,我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
“就数你话多。”秦柔在心里嘀咕着,却也乐意看着余君言被石清妍踩在脚下。
“丽嫔,随着嫂嫂去吧。”楚徊挥了挥手,不由地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这九五之尊,也不能幸免。
“恭送嫂嫂。”
“恭送王妃。”
楚恒、贺兰辞两个弯腰说道。
石清妍斜睨了这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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