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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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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望海楼宾馆大堂,坐在总台后的女人让祝童有些心虚,她的名字好象叫…对,叫周景兰,曾经是祝童在这个小镇最后的记忆;老骗子就是从她的身上把祝童拉出小镇投入江湖的。
六年的时间,曾经的青涩少女已经成熟了,脸上职业性的微笑还不很熟练,祝童递上身份证,上面的名字叫赵江川,祖籍河北保定。身份证上的照片与祝童如今的样子,这是猴子的手艺,祝童这副容貌也是他设计的。
周景兰猛然看到祝童有些迷惑,不过看过身份证后就恢复正常,登记后礼貌的问:“先生住几天?”
“两天吧,如果顺利的话。”祝童压低声线,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脸上带着稍显油滑的笑:“我要个套房,你们这里还安静吗?”
“赵先生是第一次来?”周景兰仔细看着祝童,有些怀疑。
“是啊,如果知道这里有你这样的漂亮小姐,也许早就来了。”
周景兰的疑心消除了,递过房卡:“谢谢,你在五一六房间,电梯在那里。”
祝童摆摆手,走向电梯;周景兰看着他的背影,皱皱眉头。
站在五一六房间的大窗前,真能看到远处的海滩;那里以前有一片杂乱的居民区,如今已经成为绿地;宽阔的柏油路是八车道,在这个小镇显得很奢侈,把这里到海边的距离也拉近了。
祝童寻找着十年前的印象,模糊中,寻觅这自己最爱的那片海湾。他看到了那块礁石,后面是一片银白的沙滩,在那里,祝童经历了自己的第一次异性启蒙,对象是个来这里旅游的北京女孩。
那是个意外,女孩是个大学生,由于失恋出来独自旅行,居住在俏寡妇开的小旅馆里;当时是八月的夏天,初三毕业的祝童主动为女孩做导游。
小镇的夜晚安静而迷人,女孩吃过晚饭,拉祝童到海边散步;在大海身边,似乎人的心情会开朗许多。祝童口才不错,把女孩“咯咯”的笑声逗出来了。
现在想来,女孩与叶儿有几分相象,都有挺直精致的鼻子,梦潭样的眼睛。
夏夜的海风是调皮的,有时温柔,有时顽皮;把女孩的裙摆撩起,露出一双韵白的腿。
那夜应该是有月亮的,潮水涨得特别快。
后来,祝童与女孩坐在礁石上看涨潮,后来,她就把头靠在祝童肩膀上,微微哭泣。
祝童当时完全是被女孩半露的乳峰吸引,大着胆子楼住她的腰,一点点向上移动。他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右手抚住柔软突起的瞬间,女孩颤抖一下,没有反抗,只是停住抽泣;呼出的热气把祝童的脖根弄的痒痒的。
于是,祝童的野性受到鼓励,更放肆的探索着完全陌生的世界。
在这块礁石上,祝童品尝到吻的奇妙;他沉迷在甜蜜的接触中,也许有一小时的时间,祝童都是恍惚的。
祝童断断续续说着拙劣的情话,笨拙的一边在裸露的胸脯肩头亲吻着一面寻找着,女性特有的体味传入他的鼻腔,这更加刺激着祝童的神经;左手伸进她裙下,刚抚摸到修长的大腿,女孩挣扎着推开他站起来。
“我要回去了,很晚了。”
回旅店的路上,祝童几次试图亲吻女孩,却都被她坚决的避开了。
老骗子当时坐在柜台后,看到女孩还故作关心的问候几声;对小骗子,就是责骂了,怪他不该在大潮天带客人到海边,很危险的。
后半夜,祝童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辗转反侧,一直处于激动之中,浑身燥热怎么也不能入睡;他到公用洗浴间冲凉,经过女孩的房间时,意识到抓住机会的重要;心一横,从柜台上拿出钥匙,打开了那扇门。
九年过去了,很多女人在祝童的生活中出没过,他一直忘不了那有一晚的经历;当他扑上女孩半裸的身体时,就如飞升到云端里,他没遇到拒绝和反抗,女孩也没睡着,引导着祝童完成了第一次和第二次。
在那个激动人心的夏天,祝童与女孩白天在沙滩上游荡,在海里戏水;晚上就纠缠在一起,经常彻夜不眠。老骗子没说什么,俏寡妇想说不敢说,她从来就没对祝童说过重话。
“你天生就是色狼。”
第四天上午,女孩要离开了,临走前,留给祝童这样一句评价。
从居住登记上,祝童记录下女孩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祝童却再也忘不了她,也栓不住欲望的缰绳。他甚至要求到北京去,老骗子怎么也不答应。
五年前,祝童以另一个身份另一副容貌终于走进北京,却正赶上参加女孩的婚礼。那是对他刚学习的易容术的一次尝试,女孩沉浸在幸福之中,完全记不起这个送上丰厚红包的年轻人,就是山东海边的少年。
祝童从竹管中拿出两只蝶蛹吞下,躺在床上呼呼睡去。很安稳,完全是到家的感觉,脸上还带着惬意的笑。
到小镇来,祝童是为寻找老骗子;既然师叔说师父不可能被淹死,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老骗子是诈死;小镇是他最可能回到的地方,只有祝童知道这个地方,两位师兄都没来过。
老骗子说过,让祝童抽空回来照顾一下俏寡妇和他的小女儿,这两年由于烟子,祝童一直没时间履行这个承诺。
在凤凰城天王庙,在师叔祝蓝面前,祝童没说自己知道面具的事情,就是因为他怀疑师父没死。
祝童一进入小镇,刚见到望海楼宾馆,马上就嗅出阴谋的味道,俏寡妇可没本事把一个小旅店扩建成如此豪华的宾馆。虽然宾馆大堂的营业执照上显示:这是中韩合资的产物。但中方法人还是俏寡妇;如果说背后没有老骗子的身影,小骗子才不相信呢。
小镇上居民不过几千人,有一大半人都姓周。
中午,祝童走出望海楼宾馆,在街边选一家还入眼的饭店;又是个熟人,老板应该叫周天,是他中学时的同学,曾经整天跟在他屁股后。
山东人性情豪爽好客,祝童知道周天的痒处,几句恭维话送过去,他们就朋友一般坐在简单的包雅间里。
都以为山东人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个个都是善饮不醉的海量;祝童知道,这是个错误。
最能喝酒的当是东北人,山东人特别是半岛临海的地方,多数酒量实在一般,也许连河北、河南那些地方的人也比不上。
但是他们是酒风最的好一群人,周天喝下二两中度酒后,话匣子就被打开了。
“你是说望海楼宾馆,那可是我们这里的大财神;周婶前半生命运不济,早早的死了丈夫;后来,从安徽来了父子俩,周婶才过上几年安生日子。我对你说,那可是两个有本事的人。祝大夫的医术是我见过的最高明的,什么病到他那里都能被治好;他的儿子祝童,是我的同学,那叫聪明,我周天这辈子最佩服的就是他。”
周天当着祝童夸祝童,小骗子感觉由衷的舒服,举杯与周天互敬一杯。
“可惜,他们被潮水淹死了;可惜了,祝童,我的同学那一年参加高考,考了我们全山东省第二名;祝大夫知道消息后,到海边去找儿子,他们太高兴了,没想到那天是天文大潮,结果双双被淹死了。”
“真可惜。”祝童同情的安慰周天,他可没想到自己与老骗子当年的仓皇出逃,被本地人这样解读。周景兰当时就字海边,眼看着他们顺海滩跑走,也许是她在误导?
“如果不是四岁的小祝眉,周婶也许就跨了,她一连三个月在海边徘徊,我们轮流陪着她,生怕周婶受不了。不过现在好了,前几年,从韩国来了个商人,看上周婶的小旅店了;这是我们镇上第一次来外商,镇长出面接待,就在我这个饭店里。金先生人很好,他只要求我们镇长给他批点地皮,人家出两千万,只要一半股份。那时我们这里的地不值钱,所以,大家都以为金先生是傻子,或者看上周婶了。”
老骗子如果是傻子,天底下就没谁不是傻子了。祝童笑眯眯的附和着周天,他已经确定,这个所谓的金先生一定是老骗子;但是老骗子怎么变成韩国的金先生的,这可是个难题,他会说韩国话吗?小骗子可不这么认为,老骗子甚至连普通话都说不利索。
周天少年时只有三两酒量,这些年开饭店,酒量锻炼的不错,喝下半斤酒后,头脑还算清醒。
“现在我们知道了,外国人的眼光是我们比不了的,人家的见识就是高明。金先生现在又在搞房地产公司,在海边盖房子,卖给全中国的人。镇上支持,县里市里也支持,连我们都认为人家是为我们做了件大好事。那边,已经有十多栋楼卖给齐鲁石化的职工了,他们看上我们这边的好气候,我听那些来看房的人说,他们住的地方污染太厉害。”
祝童这才感觉到有点头晕,老骗子竟把生意做得如此大,他不是历来都很低调的吗?
“赵先生真的是第一来?我我怎么感觉对你很熟悉,我们以前一定见过面。”周天脸红了,端着酒杯,直直的看祝童;“你很象我那个朋友。”
祝童心里一惊,刚才短短的一出神,也许流露出些往年的痕迹。连忙端酒杯与周天碰一下,掩饰道:“可能吧,不过我是募名而来,想在这里买套房子,今后我们见面的机会就多了;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是,咱们这里风景好,气候好,吃海鲜也便宜。我的厨师是从青岛请的,还是金先生指点我发财,要我提高档次。”
周天高兴的喝一杯,目光迷离:“金先生真是个好人啊,我们都为周婶高兴。”
“金先生会说汉语?”祝童故做奇怪的问。
“金先生,小时候就是从这里逃难到韩国的,人家是华侨,说的当然是汉语。赵哥,这顿饭我请了,你要付钱,我…我…你就是看不起我周天。”
周天彻底醉倒了,祝童看着一路之隔的望海楼宾馆发了半天愣,才起身去吧台结帐。
祝童想明白了,自己前几年挣的钱,老骗子说是输掉了,其实都被他转移到这里,还摇身一变,成为外商金先生。
他早该明白,以老骗子的本事,哪家赌船能赢他的钱?江湖上的伎俩在他眼前都是小儿科,老骗子惯于装傻,他八成是把几条活跃在沿海的赌船都涮了一遍。
他能放开俏寡妇,但是他放不开唯一的女儿祝眉。
老骗子就是老骗子,原来他把自己也骗了。
不过,现在的祝童可不是几年前的小骗子了。
下午,祝童在小镇上到处转悠,到处打听这里的一切。
六年不算很长,小镇上到处能遇到曾经的熟人;刚成长起来的小伙子们有染黄毛的,以前的同学都没认出祝童。
四点左右,小骗子来到望海房地产开发公司前。
这是套华丽的别墅,白色的欧式主体建筑,依山傍海,绿树环绕。停车坪上一辆宝马325,一辆奥迪A8。
前面是一片金色的沙滩和一眼望不到边的蔚蓝色的大海,沙滩与明净的海滨马路之间是宽阔的绿草植被带,还有被园艺师精心装扮的树木花草。
六年前,这里还是另一番景色,海岸荒凉,远离城市,地里的种着庄稼,多是花生和玉米之类;还有当地百姓矮小、简陋的房屋散落其间。
祝童走进前厅,对前台漂亮的小姐说:“我要见你们老板,就说我姓祝。”
没两分钟,小姐小跑着回来,把祝童引进一间会客室。
浅色系的米黄沙发配深褐色茶几,角落里有几盆花木,长帘的颜色比木地板稍重;北墙上挂一副书法,笔调厚重。
这样的品位,老骗子没有,小镇上也没几个人能布置出来。
“祝童,你终于回来了。”门开,祝童从落地窗前回头看,大吃一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瞬间变了几样颜色。
此时此刻,他看到谁也不会感到奇怪,只有眼前这个白领丽人,才真能让他乱了方寸。
第三卷、意乱情迷 八 一群美人计
地球是圆的,半岛的太阳比内陆沉沦的早许多。
窗外,夕阳漂浮在半山上,射向海洋的最后一缕霞光,似在蓝色的巨毯上洒些金黄的流苏。
她,一身高档职业装,纤细的脚上是一双纯色长丝袜,短裙下,露出两截光洁匀实的大腿。
美目明亮,细长的柳叶眉,挺直秀气的琼鼻,略施粉黛,眼神中带着少许惊讶和期盼。
“于蓝。”祝童摘下眼睛,镜片的阻隔也成距离,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女人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房间里。
成长的岁月里,每人都会有许多第一次,最难忘还是懵懂春情的初次引发。
如果祝童承认自己有初恋的话,眼前的白领丽人应该就是他那时感情倾注的载体。
于蓝,九年前游荡到小镇的失恋少女,让祝童领略到疯狂与思念的滋味。
祝童知道,她有份安稳的工作,有个事业有成的丈夫,怎么会在老骗子的房地产公司?
“董事长说过,你早晚会回来的,这里是你的根;但怎么也没想到,为这一天,我竟等了三年。”于蓝的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惊喜,轻轻走到祝童身前揭下他的假胡须;“董事长有的你照片,但现在的你更成熟,也更有男人味。”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于蓝把眼光从祝童身上移向窗外的海滩,目光里涌出复杂的情愫;“也许是因为这片沙滩。”
“你的背影很特别,腰杆挺的比别人直,走路时头向右偏;在我的婚礼上我就认出你了,也是从你离开时候的背影。”
祝童看着于蓝的侧影,张几次口也说不出话来,这个五年前幸福的新娘,应该生活在千里之外的北京。
“三年前,我又来这里散心,遇到董事长,他挽留我留下来,共同经营这片沙滩;我答应了,就这么简单。祝童,他们说你死了,我不相信,你不是个短命的人,我看过你游海,你怎么死都可以,就是不可能被淹死。”
于蓝回头,明媚的双眸里闪着光:“我那时问董事长,你会回来吗?他说:一定会;所以我留下来了。”
三年前?!祝童急速回忆着,三年前,老骗子三年前就回来了;也许他根本就没真正离开这里。
自从祝童正式出道江湖后,老骗子的行踪就很神秘;祝童一直以为他在海边的赌场赌船上消磨时间,由于这次露底是因为自己;祝童对老骗子的任何要求都无条件遵守,特别是在金钱方面,老骗子借口为他保存,把所有的钱都收走了。
甚至有一次,老骗子要求他在三个月内弄到一百万;对,就是三年前。
“我来的时候,望海楼宾馆刚开始修建,董事长把一切都交给我;你住在那里,漂亮吗?”
“是很漂亮。”祝童点点头。“我能知道你的‘董事长’是谁吗?他如今在哪里?”
于蓝嫣然一笑,祝童似乎又看到了九年前的女孩,为了能逗她一笑,他曾经扎进很深的海湾里摸漂亮的贝壳。
“董事长就是董事长,我不相信你不知道他是谁,你晚上就能见到他。祝童先生,望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是一家合法的中韩合资公司,是本地的最大的一家公司;我作为望海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要维护公司的利益;作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要遵守国家的法律。”
祝童笑了,把于蓝柔软的身体揽在怀里;职业经理人的职业用语,很合适也很委婉。
于蓝在提醒祝童:她只知道自己该知道的事,说该说的话;当然,也挣该挣的钱。
“到我办公室坐坐?”于蓝推开祝童,掩饰着脸上的绯红发出邀请。
“好啊。”祝童架上眼镜,跟着于蓝走出会客室。
走廊里,不断有职员进出,向于蓝问好后,看向祝童的眼光里都包含探询的味道。
应该是他们的总经理脸上的红晕的缘故吧?祝童从背后打量着于蓝,腰肢摇曳,紧身短裙包裹着圆润的臀部;黑发卷曲披散,肩部比记忆中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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