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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包围-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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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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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你应该还没成年吧？我记得，在东科特中未成年是不可骑车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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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姐，你是打喷嚏打到连脑细胞一起飞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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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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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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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可是『黑铁特区』哦，才没有什麽法律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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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也是啊……不、不行！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你骑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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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冲上前去、一把握住机车的两边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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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手，还是受伤的状态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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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将目光投向旱夜的手臂，深蓝色的袖子稍微下滑，透露出缠着绷带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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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旧伤了，没什麽大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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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将袖子拉下遮住，旱夜一脸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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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如果没什麽大碍的话，为什麽还要遮遮掩掩？又为什麽还要缠上绷带？我也注意到了，你在跟我对打的时候，一旦使用到手臂的力量就显得有些吃力……我说的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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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她指着旱夜的鼻子，看起来就像是在对学生说教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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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一时语塞，郑冽则收回指责的手、插在腰上，另一手则挠了挠後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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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也不是故意要揭你的疮疤……只是觉得一味的逞强对你没什麽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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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旱夜仍沉默不语，郑冽轻咳一声，最後乾脆索性跳上驾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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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由我来戴你一程吧，不需要跟我客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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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动机车的把手，发出了轰隆隆的引擎声，郑冽笑笑地拍了拍空出的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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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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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像是不以为然地嗤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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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谁的机车啊，骑的很理直气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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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笑着摇了摇头後，旱夜终究顺着郑冽的意思跨上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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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啊，还真是一遇到郑冽就没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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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嘴巴上边抱怨边爬上车的人，脸皮也不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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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讪讪地笑了笑，「最好抱紧我哦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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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这种叫人抱紧自己的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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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跟着明朗地笑了起来，好久不曾有过这麽自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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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车轮开始运转起来，迎面的风速逐渐加强，飘荡在空中的霉味都被吹散後，双手环抱着郑冽腰际的旱夜，是头一次觉得「黑铁特区」没想像中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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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还会不时闻到若有似无的淡淡香味，是来自郑冽的发香吧他想。就连他现在环抱的躯体也十分软绵，比起自己至今为止历经的一切还要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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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这个「产雄症」流行的时代，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以外，他不曾接触过任何女人……或者该说是雌性这类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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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男人还要柔软的身体，相较雄性还要来得细腻的心思……他不懂，为何东科特的神，要剥夺她们的生存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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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狡猾啊，东科特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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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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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骑车的郑冽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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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性……不，为什麽女性就非得在这个时代中凋零？为什麽同样的苦难男性却无须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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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似乎想寻根究柢地继续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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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没有『产雄症』，我也不用过上今天这样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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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越说越低，最後埋没在风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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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啊，东科特的神还真过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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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应和着，她多少察觉到，会说出这种话来的旱夜，背後肯定有着什麽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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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就和他执着守护的「信念」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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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那个创世之神赫尔雷，因为被大地女神伊莉娜给甩了，所以就此讨厌所有的女性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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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这麽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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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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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让对方心情好起来，想不到旱夜竟同意她的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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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经无意间听过另一种版本的双神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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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眸，「听说，创世之神赫尔雷与大地女神伊莉娜，最後的结局是分道扬镳。」
、（10鮮幣）17 別得寸進尺啊，臭小子
「分道扬镳？怎麽会呢！这两人不是很相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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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现在正骑着车，郑冽会立刻吃惊地转过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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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我既没谈过恋爱也不是当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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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耸了耸肩，心想东科特明明有着最浪漫的神话，现今居民却无从体会这种缠绵之情，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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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说得也是，旱夜你还只是个小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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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小鬼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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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车後座马上传来反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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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害羞嘛……呜哇！你、你在干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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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还在调侃旱夜的郑冽，下一秒却发出惊慌失措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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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冽姐把我当小孩看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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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间断断的在郑冽儿耳旁吹气，呼出的热气与冷风截然不同，立即让郑冽雪色的耳朵刷成绯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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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臭小子，你什麽不学学这个啊！哇啊，别、别再吹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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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先是破口大骂，随即又败阵在旱夜的技俩上、焦躁地央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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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冽姐还蛮敏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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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勾起的旱夜，以一种恶作剧心态欣赏着面红耳赤的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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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麽敏不敏感的，不要说这种不符年纪的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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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耻到全身发热的地步，假使眼前有一窟窿的池子，郑冽真想连车带人埋进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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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这场风波的最後，便以「为了行车安全我就饶了你吧」作为收场。脸红心跳的情节没了，旱夜提起的双神传说仍留在脑内，就连郑冽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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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执着一则无法证实的传说，想想还是有点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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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他们已来到旱夜所说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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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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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後、看着这条不起眼的黑暗小巷，郑冽不禁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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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暗巷里头，究竟有着什麽样的事物，足以让旱夜拼了命都要去保护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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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看向旱夜，发现站在原地的他面色凝重，却有一副渴望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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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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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的表情看上去就像在做个重大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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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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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沉重的脚步，朝着有如黑暗深渊的巷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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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的家人们，唯一落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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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感交集的眼神深深地凝视前方，提起的步伐似乎有些胆怯，却又想接近，任谁都看得出旱夜的踌躇与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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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实际上是感到意外的，对於被告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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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知道，眼前的旱夜需要有人推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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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还在等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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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走上前、拉起对方的手，眼帘映入旱夜愣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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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是否想见到他们，真正的家人永远都是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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毅然地转过身去，郑冽以自己的背影，引导旱夜走进他最熟悉不过的地方。没走多少步，昏暗的环境出现了微弱灯光，以及朝郑冽等人飞快跑来的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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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旱夜哥哥！是旱夜哥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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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火光摇曳的油灯，与旱夜有着同样发色的小男孩兴奋地叫着，在他後头还跟来一票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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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着实感到讶异，没想到在这种阴暗潮湿又不合人居的地方，竟有这麽多孩子在此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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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究竟是过上怎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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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想像，就足以让郑冽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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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有好好地等我回来，很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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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蹲下身，敞开双手拥抱一个个冲上来的孩子。脸上所流露出的幸福表情，还是郑冽第一次看到，也莫名地触动她心灵的某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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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旱夜哥哥，你身後那个是……是哪里的雌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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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的耶！竟然是雌性！旱夜哥哥不是说东科特的雌性都绝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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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由其中一个孩子率先注意到郑冽的存在，接着就像骨牌效应纷纷起哄、所有孩子都将目光移往郑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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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姐、姐姐我不是东科特人哦，我是西科特那边来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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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用「雌性」称呼还真有些不习惯，郑冽拍着後脑勺、微弯下腰来对着这群孩子们苦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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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科特的人类……哦！我知道了！那里的雌性是叫『女人』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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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旱夜怀抱里挣脱的男孩跑到郑冽面前，明亮有神的大眼对着当事者眨呀眨、伸出手来直指着郑冽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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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诚，不可以对客人这麽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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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赶紧将男孩的手压下，接着转头向郑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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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这些孩子出生以来还未曾踏离这里，而你是我头一次带回来的外族人……请原谅他们的大惊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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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太看不起我了哦，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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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面向旱夜微微一笑，「我是心胸这麽狭小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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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姐……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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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先是一愣，最後回报给郑冽的是一抹淡淡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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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呐，旱夜哥哥为什麽会带这个姐姐回来？旱夜哥哥不是说大家都要对这里保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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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诚你好笨喔，一定是因为这位姐姐是旱夜哥哥喜欢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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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真的是这样吗？那、那我们不就要有新妈妈了吗？好高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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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给郑冽澄清的机会，一群孩子就跑来围绕着郑冽、各各眼睛放光地抬头仰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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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听大姐姐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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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你什麽时候要嫁给旱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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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啊，大姐姐是我们的新马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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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连一点插话的余地都没有，郑冽快被这些孩子弄得哭笑不得，她只好一脸困扰苦笑的向旱夜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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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都不打算帮我解释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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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此时正落得悠哉的旱夜倚着墙，袖手旁观的他不以为然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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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不是很好吗？如果真要娶你我也就勉强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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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嫁给你啦这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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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真想朝旱夜的脸狠狠挥上一拳。
、（7鮮幣）18 白雪下的方舟
好不容易、万分辛苦，将这群严重误会她的小毛头们支开後，郑冽终於有喘口气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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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们进到平时生活起居的住所，郑冽这才更进一步了解到，自己所过上的日子实在太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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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坪大的占地，却得同时兼具卧室、客厅和所有生活必备的机能，每一个孩子都睡在夹层式的床铺上，共用一盏昏黄老旧的油灯度过漫漫长夜，陪伴他们入眠的不是甜蜜摇篮曲，运气好时是滴滴答答的漏水声，反之则是黑帮闹事的声响、各种让人害怕的凌迟殴打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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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这里就是「黑铁特区」的一隅，到处都可能发生骇人听闻的暴力犯罪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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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堪的环境下，郑冽却未在这些孩子们脸上，见到任何一点点的抱怨或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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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很惊讶，也很好奇，此时正席地而坐的郑冽，问向坐在身旁、看着这群孩子睡颜的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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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直以来都不会想要离开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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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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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的答案让郑冽出乎意料地「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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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有足够的资金之前，这一切都只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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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旱夜的侧面，郑冽见他眼帘低垂，语气里多了一种无奈的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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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开启了追溯过往的话题，旱夜的目光拉得很长很长，在孩子们深沉的呼吸声中，将他在这里的一切都告诉了郑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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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和我一样，都是黑铁特区里的孤儿。在这里，若是想生存下去就只有两条路，一欺压别人，二是被人欺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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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继续说下去，从他的口中得知，在这种环境下他想开拓第三条路，那就是总有一天离开此处、到别的地方过上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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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奢求富裕与各种美梦，只要能好好以人的姿态活下来，那就够了，那就是幸福了，因为在黑铁特区中不是成为魔鬼、就是沦为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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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一直在找寻自己的夥伴，因此单以自己的力量，收留了这些还未被污染的孩子，仅管得将他们长年禁足在这个姑且安全的小空间，因为有一个共同的理念，所以这群孩子从不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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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旱夜给了他们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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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带他们，到一个看得见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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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冽眼中的旱夜，微微地抬起头来，遥望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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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湿热的『黑铁特区』里，是不可能看到如同孩子般纯洁无瑕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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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夜苦苦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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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哪怕只有一点点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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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在某一天，搭乘着飞天的方舟离开这个地狱，去到那片能降下白雪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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