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尊之绝色强嫡-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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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东勤殿大门敞开，苏芙儿赶紧换上天真无害的眼神望向缓步而出的苏绾。
苏绾身着绛紫祭服，后心处缀满各色宝石，细看之下方能辨出宝石拼出的是狐首，一对黑眸是黑曜石镶嵌而成，随着苏绾行动闪出熠熠光芒好像活的一样。狐狸在江孚是神圣之物，只有至高无上的皇帝才能将其图形穿在身上。苏芙儿眼巴巴的看着苏绾身上的狐首，眼中露出贪婪的目光。
众大臣躬身让路，苏绾行至首位身后依次为苏凤璃苏芙儿与苏蓉儿，其后再是文武百官。苏绾手执月华宝杖，带领众人穿过大半皇宫来到黄池门口。
江孚起源于黄池，是以皇宫依黄池而建，久而久之黄池被高墙围起，墙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除了祭祀这日从不让人轻易靠近。
苏绾走到门前，将手中的月华宝杖插入到门中，轻轻旋转半圈，大门便应声而开。随即映入人眼帘的是另一番开阔景象。只见黄池一望无际，偶有几只水鸟滑翔过后将毫无波澜的水面带起些微水纹。黄池边上绿草葱葱，点缀着五彩野花，蜜蜂蝴蝶欢快的在花间采蜜，忙的不亦乐乎。
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苏凤璃嘴角都挂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最期待的便是每年祭祀，能欣赏到皇宫中看不到的全无雕琢的美景。
祭台位于黄池正东方向，由于年深日久，风吹雨淋已能看出祭台饱经苍。历朝皇帝元旦都要来此祭祀，黄池在江孚子民的心中象征源源不断的生命循环。
女官们将祭品摆到台上，其中有金玉，丝缎，稻穗，谷米，牲畜，美酒等。待安排妥当，苏绾面含敬畏恭顺走到台上，拿起面前金杯斟满，高举至额前朗声说道，“天子苏绾乞求上苍庇佑江孚子民长安永泰，保佑江孚风调雨顺！”
台下的臣子们齐声说道，“求上苍庇佑！”说完苏绾将杯中酒横洒在地，带着臣子们三叩九拜。礼成之后，臣子们鱼贯而出，苏绾走在最后，出的门来用月华宝杖将门锁好。
按例臣子们会在宫中小憩，带傍晚一同饮宴君臣同乐。待到夕阳西下，芳若殿前的空地上已然铺就红毯，四周摆好高高的樟木烛台，儿臂粗的红烛早就亮起。文武百官们换上平日里最喜欢的常服，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按品级大小端坐殿前。
群臣落座，苏绾便带着苏凤璃三人来到殿前，刚一落座鼓乐响起，佳肴美酒随后奉上。苏绾喜气洋洋的举起酒杯向众臣说道，“众卿家不必拘礼，今日一如不醉不归。”
臣子们也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众人边欣赏歌舞边敬酒谈天，席间热闹非常。酒过三巡饮之半酣，苏绾见众人都酒足饭饱这才吩咐女官传青鸾觐见。大臣们也对青鸾心存好奇，放下杯盏精心等着。传召的唱喏声想过片刻，耳边传来环佩叮当，此时已是夜色朦胧，就着昏黄的烛火青鸾袅袅婷婷缓步垂首走近，单单绝美的侧脸便让人沉醉不已。
苏蓉儿见到青鸾如此出众真心为凤璃欢喜，她偷眼观瞧凤璃见他还是板着脸不带任何情绪暗骂他真是个呆子，苏芙儿则是妒忌的不行，她没想到青鸾的样貌竟这般出类拔萃。
苏绾见到身着一身青色御珐礼服的青鸾，心弦微动，有多久没见到过御珐的服饰了？想当年，她也曾穿过如青鸾那样的清爽颜色，那人曾说过她便是他心间竹林，让他不忍离去。
青鸾行至席间依足规矩恭敬叩拜，说道，“御珐长公主花青鸾拜见陛下。”声音清亮甜美，好似清泉淌入心田。
苏绾也不叫她起身，拈起块香梨填进嘴里，瞬间口中果汁四溢，心里却没因此而甜蜜起来，苏绾细嚼慢咽吞下之后才说道，“素问御珐长公主是个妙人儿，今日一见所言非虚。你远道而来，想必对我江孚民风了解甚少，民间传说在一炷香的时间写出千个福字来年必定福泽绵长，不知你能否办到？”
苏绾此言一出，百官都知道她有意难为青鸾，但没人敢置喙半句。瞬间除了单薄的鼓乐声再没其他声响，都看向青鸾不知她如何答复。与此同时，宫女抬上一方几案摆在青鸾面前上边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青鸾见状莞尔一笑，说道，“谨遵陛下旨意。”
苏绾目露精光，想不到青鸾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索性端坐在上看青鸾如何在一炷香的时间写出千个福字。
宫女将黄香点燃，众人目光都聚集到跪在殿前的青鸾身上，只见她挑了两支上等羊毫双手执笔，气定神闲的在洒金纸上认真书写起来。
众人见此情景倒吸口冷气，就连座上的苏绾都是一愣，没想到青鸾年纪虽小竟练成如此绝技。殿前连鼓乐声都停了下来，乐师们跟大臣们一样都凝神静气看着那柱黄香慢慢燃尽。



☆、第七十四章　炫舞技

青鸾执笔屏息书写，她周身上下都透出一股大将之风，一笔一画丝毫不见慌乱。虽是跪倒脊梁却挺的笔直，眉目如画纤手皓腕，点点墨迹在洒金纸上慢慢晕染开来让人好不赏心悦目。乐师们看了半晌也来了兴致，应景的奏起丝竹乐器，和缓曲声萦绕在殿前，久久挥之不去。
很快，最后一点香灰滑落到炉中青鸾也正好收笔。宫女将写满福字的宣纸拿到苏绾面前，苏绾仔细看着纸上所书字字丰满苍劲，笔力浑厚，倒不似十几岁孩子的笔触。至于字数宫女早就数的清清楚楚，不多不少正好满千字。青鸾抬起头望向座上的苏绾，这是她与苏绾第一次对视，仔细看苏绾眉宇间似有少许哀怨，不像她所想那样英姿勃勃。青鸾不知正是她一身御珐礼服才将苏绾所有心绪勾起。
苏绾与青鸾对望良久，刚想开口说话，坐在她身旁的苏凤璃先开了腔，“想不到御珐长公主竟能双手书法，想必画技也定非常人能及吧！”苏凤璃处在变声期，声音正是雌雄难辨之时。青鸾这才将目光移到苏凤璃脸上，他的样貌可以说是俊美非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面型长的也极好既有棱角又不太尖锐，两片薄唇生的更是无可挑剔，尤其下巴一道美人裂更给他完美的五官多添了些英气。倒是他苍白的面色让人无故揪心，看来那日夏儿所言非虚，苏凤璃的身子确实孱弱。
长相虽然挑不出任何错处，但他浑身上下所散发的气息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旁人千万不要靠近他，一幅生人勿近的欠揍样。青鸾挑起秀眉眼含玩味的看向苏凤璃，等待他继续说下去，好奇苏凤璃还会出什么招数来为难她。青鸾的目光无所顾忌的在苏凤璃面上来回游移，看的他有些微闪躲，心说青鸾肆意的目光竟让他有些脸热，便故意移开目光不与她对视。苏凤璃将头扭向旁边轻声拍了两下手掌，一众宫女应声抬上整十二缸墨汁放到殿前。
大臣们见状都面面相觑，不知苏凤璃到底出的什么题目。
“依旧一炷香的时间，劳烦公主作画。要求嘛，便是将这十二缸墨汁全部用完。”苏凤璃嘴角轻挑，居高临下面带蔑视的看向青鸾。他这副模样在青鸾眼中好似洪水猛兽一般，任他长相再出众青鸾对他都没半点好印象。更让青鸾反感的是他说完之后竟狂妄的将身子歪向一边，张嘴衔住宫女送到嘴边剥好皮的葡萄。而站在另一边的宫女拿锦帕帮他把溢出嘴角的汁水拭干。苏凤璃就像个废人一样，饭来张口即可。
青鸾见他这般轻狂，不怒反笑，柔声说道，“青鸾谨遵皇子旨意。”说完手扶红毯站起身来，不等膝盖疼痛散去便一瘸一拐的走到宫女刚刚铺好的巨幅白锦旁。
苏凤璃望着她蹒跚的背影，阴鸷一笑继续吃他的葡萄，好像折磨青鸾能让他快意无限。大臣中有几个见青鸾小小年纪便能双手书法爱惜她的才情，却对苏凤璃刻意刁难敢怒不敢言。也有的想看看青鸾到底有多少本事，窃窃私语道苏凤璃的题目出的好的。
青鸾对此充耳不闻，绕着长四丈宽三丈的白锦走了一圈。苏凤璃还算厚道准备的墨汁深浅错落有序，更贴心的给她预备了支一人多高的巨型毛笔。青鸾掂了掂重量又放下，笔杆竟然是精铁打造，回头狠狠剜了苏凤璃一眼，心说真是腹黑到极致的黑心皇子。用这样的笔别说画画，光拿着都能累死。
苏凤璃虽跟青鸾离的远，可猜也能猜到青鸾回望他一眼所为何事。苏凤璃觉得好笑，准备这些就是为了难为她的，若让她轻易过关还有什么乐趣？
苏蓉儿担忧的看向青鸾，她一见青鸾便对她生出莫名的好感。殿前怕是只有苏蓉儿真心向着青鸾，她转头小声对苏凤璃问道，“皇兄，这题目出的有些刻意了吧？”明知母皇与皇兄有意为之，但不敢挑明。苏凤璃听出苏蓉儿话里有话，他向来最疼爱苏蓉儿，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前总不能承认他是有意为难。
“皇妹且放宽心，御珐长公主虽然毫无天资，琴棋书画却是样样皆能的。”他特意加重了“毫无天资”四个字，就连青鸾都听的清清楚楚。
苏蓉儿见皇兄丝毫没有收回成命的意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继续忧心忡忡的看青鸾怎样应对。
宫女们在白锦旁放置了许多高大的烛台，烛火闪亮，将殿前映的宛如白昼。此时宫女们也停下忙碌的脚步，躬身站在白锦旁边静待青鸾吩咐。
青鸾膝盖的酸麻感已经退去，而且她心中也有了计较，转头大声说道，“青鸾要求鼓乐相伴。”
苏凤璃眼眸微眯，说道，“准！”鼓乐声随之响起，一改方才的柔糯纤柔换上振奋人心的急促鼓点。青鸾脱掉鞋袜将裙摆撩起掖在腰间，白皙的小腿展露人前。如若在御珐是大不敬，可江孚全是女人也无所谓。至于苏凤璃，青鸾压根无视他的存在。
青鸾继而转身吩咐宫女拿来白绫系在高大的烛台上，让她们好生扶住烛台。此时夜色深沉，偶有凉风拂过，白绫随风招展，青鸾赤足站在白锦之上，胸有成竹的说道，“请皇子燃香！”
黄香应声点燃，鼓声急促。大臣们目不转睛的盯着青鸾，苏凤璃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苏蓉儿则忧虑更甚，苏芙儿满不在乎，而苏绾的态度却是耐人寻味，她方才见青鸾双手成书便心有戚戚，如今看青鸾的一举一动都好似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眼里既有不舍又有思念还有些微挣扎。
青鸾和着鼓乐，双手执起系在两旁烛台上的白绫，助跑同时将颜色最深的墨汁踢倒洒在白锦之上，随即身形飘至半空。白锦上瞬间一片狼藉，众人见状都以为青鸾实在无他妙法才如此，有几个大臣还扼腕叹息，都道青鸾左不过是个草包笨蛋而已。
青鸾在白锦上停稳身形，转身将手中白绫用力扯断继而将其绕成两束以白绫为笔蘸着方才打翻在白锦上的墨汁急速写画起来。苏凤璃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作画，事先准备好的精铁打造的毛笔没了用处，面色有些微黑。苏绾也是一惊，她惊的是青鸾方才身形移动所用步伐正是那人的灵渺诀。苏蓉儿眼中放出惊喜的光芒，她早就看出青鸾是个妙人，却没想到竟如此之妙。
青鸾身姿柔糯黏黏腻腻的合着鼓点翩翩起舞，鼓乐声声有力，青鸾慢旋轻转，两厢结合却是说不出的精彩绝伦。只见她一对纤足踏在漆黑墨上，同时挥动手中白绫边退边将墨汁晕染开来，不消片刻，座座巍峨群山便显出雏形。众人看的如痴如醉，竟忘了她是在作画，倒教人以为这样的绝妙的舞蹈只应月上嫦娥，水中妖女才能舞动。
青鸾已然忘记自己身在江孚，随性的将一缸缸墨汁踢翻，她将胸中闷气藉由此次一舞发泄出来。青鸾越舞欢愉越甚，越画兴致越高。此刻的她是想要冲出牢笼的小鸟，对自由有着无尽渴望。此时的她竟忘情歌唱，乐师们听到如此天籁歌喉都忘记继续奏乐。瞬间，殿前鸦雀无声，只留青鸾嘹亮的歌声回荡。
明月遥遥，我心悠悠。
曾经走近，却又忘情。
奈何君意，空留余恨。
人月团圆，只剩期许。
青鸾歌及此处，有稍许黯然。歌中意思无一能应对今日欢庆情形，人们沉醉在她空灵的歌声里，至于词义还未深究。青鸾急速旋身，将墨汁晕开，想到今日是元旦而方才所唱怕会被人诟病，灵机一动又开口唱道。
明月遥遥挂天际，我心悠悠向天歌。
曾经走近凡尘处，却又忘情舞不停。
奈何君意向谁诉，空留余恨浅笑止。
人月团圆两相伴，只剩期许待明朝。
众人抚掌帮青鸾打着节拍，看她旋身舞动，玉足轻点白锦将墨汁徐徐展开画成宽敞河流，白锦之上已有山峦叠嶂，江湖潋滟。终于，青鸾将最后一缸墨汁踢到，任其肆意横流不再理会。
黄香正好燃尽，青鸾已是香汗淋漓，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有宫女服侍她把双足净干，穿好鞋袜。虽然她所着精美华服已经被墨汁溅满裙角袖口，鬓发也稍显散乱却给她平添了几分不羁美感。
青鸾缓步走上殿前，宫女用长杆将白锦挑起，在她身后所呈现的正是江孚万里河山。虽是即兴作画，却没有半点匆忙之意，相反独有一种从容淡薄让人心境豁然开朗。众人看后不约而同“哗”了一声，都不住点头称赞。就连苏绾也频频颌首，苏蓉儿更是拍起小手，赞道，“青鸾姐姐果然才艺过人。”此言一出引得苏凤璃狠狠瞪了她一眼，苏蓉儿抿嘴低头，却偷偷的冲青鸾竖起大拇指。
青鸾冲她微微点头，走到苏绾近前俯身跪倒，柔声说道，“青鸾不才，送上江孚万里河山，愿陛下福寿安康，江山永固！”
众臣受此情景感染不约而同起身齐声附和，“愿陛下福寿安康，江山永固！”



☆、第七十五章　玉磬祈福

苏绾起身微笑，举起酒杯朗声说道，“好！今日便不醉不归！”大臣们齐齐和道，“谢陛下隆恩。”殿前气氛其乐融融，其实苏绾心里满是疑问。她想不通为何青鸾识得灵渺诀，此时又不好追问只得暂且放下。苏绾见青鸾依旧跪在殿前，便示意宫女给她赐坐。
苏蓉儿见状赶忙央求苏绾道，“母皇，不如让青鸾姐姐与蓉儿一起坐吧？”说完还不忘眨巴眨巴亮闪闪的大眼睛，煞是可爱。
除了苏凤璃，苏绾最痛惜的便是苏蓉儿，见她如此乖巧，而她又对青鸾充满好奇，便痛快应承下来，摆摆手让宫女在苏蓉儿身旁加了软垫安排青鸾坐下。
苏凤璃闷闷的灌了几杯酒落肚，他本想刁难青鸾，没成想倒让她出尽了风头，就连母皇跟皇妹都对她刮目相看，更别说在座的大臣们还有几个明显向青鸾示好的。
青鸾刚坐下，苏蓉儿便亲亲热热的执起她的手甜甜说道，“青鸾姐姐，蓉儿也想学写字画画，不如你教我好不好？”青鸾莞尔打量着苏蓉儿的长相，一张略带婴儿肥的小脸眉眼弯弯笑起来很是甜美，她与苏绾有八九分相似，只是五官比苏绾柔和许多，更像是个好脾气的孩子。青鸾想跟她亲近却有不敢，毕竟苏蓉儿与苏凤璃一向交好，不知他们会不会沆瀣一气。
“蓉儿妹妹有空便去我那儿吧，我初来乍到对江孚皇宫还不甚了解。”青鸾礼貌回道，她一来是想表明自从来到江孚便深居简出恪守本分，二来她不想在宫中随意走动那么招摇。
“好，我明儿便去姐姐的素荣轩拜访。”苏蓉儿不疑有他，爽快应承道，说着话还亲自给青鸾斟满酒又帮她夹了几样清凉小菜。
苏芙儿见她们亲昵的攀谈，妒意油然而生。苏蓉儿与她才是亲姐妹怎的跟外人如此亲近？苏芙儿倒是从未想过自己是怎样觊觎皇位处处与苏凤璃过不去了。她看看座上的苏凤璃，见他对青鸾也有不满，心中暗想何不趁此机会挑拨他跟苏蓉儿的关系。
若是他们二人联手怕是没有胜算，但若三人各据一方，恐怕到时又将会是另一番局面了。想到此，苏芙儿面向青鸾假模假式的微笑道，“青鸾姐姐，方才姐姐的歌舞写画甚是精彩，蓉儿怕是要拜你为师了呢。”
此言一出，殿前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