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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家四姐妹之三:宫医叹-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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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的是吕曼之事,五天过去了,贵妃伤势恶化之事已经传便了朝野。吕家甚至还开门施粥给街上乞丐,又去庙里施了善,只求保住吕曼一命。
但实际上,吕曼那刀伤已经好了多半,可以下地行走了。
“姐!”弄寒心里没底,又问了一遍:“这个方法真的行吗?”
瞒天过海
灵舞白了他一眼:
“你有别的招儿?”
弄寒摇头:
“没有!”
“那不就得了。”
“可是……”弄寒还是有些担心,“这样真的能够瞒天过海?”
灵舞的一碗花粥吃完,自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看着弄寒心急的样子,也是无奈地叹了一声:
“能不能真的瞒过去,谁也说不准。但我还是那句话,没有别的办法,死马,也得当活马医。弄寒!”她正色,“吕曼终究是贵妃,有谁听说过皇帝还在世,贵妃娘娘却醮夫再嫁的?……你姐夫跟你说过那个牡丹和杜鹃的故事吧!”
听她问,弄寒点头,再道:
“姐,我明白。只有贵妃死了,她才能真正的脱离皇宫。到时候我再娶一个吕良候的义女,就谁也说不出什么了。而且,就算是有人想说什么,他们也不敢说。因为这个事儿是皇上首肯,德妃娘娘亲手操办的。甚至我还要找机会让吕曼在人前露个面儿,这样就能保住吕家不再继续受人打压。”
“就是这个理儿!”灵舞赞许地看向弄寒,感慨道:“事过境迁,你再也不是唐拉山上那个毛头小子了。”
弄寒耸肩:
“你也不是唐拉山上那个只会烧饭做菜的神仙姐姐了。”
……
第八天头上,孔轩终于携着灵舞一起走进了贵仁宫。
虽说这宫门不是谁都能进得来,但是各人手下的眼线却是一直都以自己的方式守在了外头。
孔轩心知肚名,却并不点破。只是好笑地扯了扯灵舞的衣角:
“你看那个拿着扫帚的,还有那个正抹着石狮子的,一准儿是探子。”
灵舞无奈:
“你还有这闲情?”
“当然!”孔轩不置可否,“既是唱一出戏,总要有看戏的人,那才叫完美。”
我总不负她便是
进了贵仁宫,吕良候一家、孔景朝阳以及弄寒已然等在主屋之内。
吕曼已经由半蓉扶着靠在软椅上,气色看上去错。
“皇上!”吕良候上前一揖,“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孔轩点头,看去还有伤在身的吕曼,却是上前一步,于她面前蹲下。“曼儿,我们小时候有过几面之缘,但是长大了,便也生分了。这几年委屈了你,我无以补偿,今天选择这种方式还你自由,还望你今后不要怪我。”
吕曼忽就落了一滴泪来,本想抬手擦去,再想想,却任它肆意地流了。
转头在这贵仁宫里环视,半晌,嘴角一牵,泛起一丝苦笑。
“住久了,到还真有些留恋。”再看向孔轩,愣了一愣,随即展开如花的笑颜,再拍他的肩——“皇帝做成你这样儿,真够义气!”
“曼儿!”吕良候出言喝住,“这是皇上!”
“我知道!”吕曼轻笑,“不过没关系,今天,就当他是灵舞的夫婿吧!”
“那你就该叫他姐夫!”弄寒好笑地插言。
吕曼横了他一眼,再看去灵舞,颇有些不甘心:
“我比你大!”
灵舞也白了她一眼,指指孔轩:
“他比你大!”
几人一怔,下一刻皆是放声大笑!
灵舞拉了弄寒到吕良候面前,见两人都有些许的尴尬,于是开口:
“吕伯,你我相识一场,我的为人你知道,怎也不会害了吕曼。我弟虽说年龄小了她一些,但是心肠好,人也出息。这座皇宫终是欠了吕曼的,但至少,要让他们下半辈子活得开开心心。”
吕良候一脸老泪,想要说些什么,一启口,话却止在嘴边,终化成了一声叹息。
弄寒冲他深深一拜——
“不管怎样,我总不负她便是。”
贵妃薨
三日后贵仁宫传出噩耗——
贵妃娘娘吕曼重伤不治,于夜里凌晨时分,薨。
……
一时间,全宫上下皆尽哀悼,阴郁的气氛瞬间袭遍了每一处角落。
但不包括凤舞轩。
早在两天前,吕曼便已经被偷偷送到宫外。此时,应该已经坐在前往靖州的马车里了。
灵舞靠在窗前,看着还扎着孝带的小蝉,轻轻地道:
“终于又了了一件心事。”
……
贵妃的死,为朝中的反吕派带去了一片欢腾。
本以为至此,吕氏家族再不会兴起。
然而,谁都没想到,两个月后,靖州军师柯青带将回京述职,同时,还带回了一名娇艳的女子。
有碰巧撞见的人传说,那名女子与不久前去世的吕贵妃长得是一模一样。
柯青对此并不避讳,甚至在早朝中直言道:
“臣没能赶得回来为贵妃娘娘奔丧,深感愧疚。不久前,臣于靖州偶见一女子,竟生得与贵妃娘娘一模一样。此番将其带回,望以此慰籍吕老将军的爱女之心。”
此言一出,朝中众臣竟一时间语塞,都不知道这柯青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
天下间真有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吗?
有人欲进言,脚刚抬起,步子还没等迈出,便又极时地被身边人拉住。那人回头瞪去,却又听得拽他的人轻声道:
“别逞这个能了,听听皇上怎么说!”
果然,柯青话闭,孔轩一阵哈哈大笑之后,立时拍手叫好+
“柯青实在是给朕、也给吕老将军送了一份大礼啊!传朕旨意,将此女归入吕姓,赐名曼儿,是为吕良候义女。承欢膝下,以慰吕贵妃在天之灵。”
话闭,刚刚那个要站出来劝言的大臣偷偷地抹了一把汗。终于明白,原来这一切,带头儿的,是皇上啊!
一连串的行动
次日,前将军府摆香设案,吕良候正式收认吕曼儿为义女。
众大臣前去观礼,在看到吕曼儿款款而出的那一刻,皆是倒吸一口冷气。同时心里惊到——
原来如此!
……
吕良候收义女不出一个月,京效丰台大营的兵符正式交到弄寒手里,是为京都总兵!
对此,没有人能够提出疑义。
经过西北大漠一战,任何人都看得出弄寒是难得的将才。再加上铁甲军的拥戴,弄寒这个总兵顺利接任。
直到这时,众大臣才反映过来,一直被认为无亲无靠的凤舞轩德妃,其实是布了最厉害的一颗棋子在皇帝身边。
随着丰台营的兵权就这样顺理成章地弄到手里,也许会有一个宇文世家崛起,取代吕家与其它氏族分庭抗争。
当这种传言进了灵舞的耳朵里时,她却只是淡淡地道:
“小人之心!”
每每这时,孔轩总会放声大笑,然后紧紧握住挚爱的人,由衷地道:
“丫头,有你在身边,真好!”
患难的情份,相许的,是一生。
……
然而,孔轩的动作还没有就此结束。
就在满朝文武沉浸在宇文灵舞这股突然杀出来的势力的同时,一道指婚的圣旨凭空而来,于巍峨大殿之上惊起一声响雷——
今指吕良候义女吕曼儿为京都总兵宇文弄寒之妻,赐宇文弄寒于京修筑将军府,择日完婚!
一时间,众臣哗然。
自以为聪明的人想到了宇文灵舞一方的势力,却怎也想不到,直到最后,这个球又踢给了吕良候。
没有人真的愿意得罪皇帝特别是这个既年轻,又有胆识有主见的皇帝。
那些上了参本的反吕派,自指婚的圣旨颁出之日起,便生活在了提心吊胆中。
傻子娶了美媳妇儿
然而,灾祸并未降临,吕良候自此也再未于朝堂之上出现过。
弄寒一心于练兵,也没有兴趣玩权弄势。
渐渐地,人们的神经开始松懈,提着的心也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肚里。
……
由后宫引起的一这连串事件终于风过浪平,人们着实过了好一阵消停的日子。
灵舞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她跟孔轩两人经常就像傻子一样抚着圆滚滚的肚子,然后呵呵地笑。
孔轩喜欢把耳朵贴到她的肚皮上去,然后说能听到宝宝在说话。
每每这时,灵舞便会笑他是傻子。他也不辩,反倒说:
“傻子就傻子,傻子娶了美媳妇儿,让我傻一辈子都乐意。”
两碗甜汤送进屋去,小蝉静静地退出。
深秋的风已是极凉了,站在院子里的一颗银杏树下,小丫头嘴角漾起一丝清浅地微笑,轻轻地靠了上去。
转瞬间,思绪万里。
她还记得,那一年,在居客宫的院子里也有这样一颗银杏,只是没有这一株这样粗状。因为之前侍候的丫头柳儿猝死,她被掌事太监派去侍候住在那边的一对师徒。
当她怯生生地走进宫院时,正看到一个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就像她现在这样,靠在那颗银杏树下,手里还捧着一包药材,正在跟对面一个瘦弱的少年说着话。温文尔雅、清新俊逸,一时间,她竟看呆了。
那时候那个叫做伍儿的少年不大爱说话,可是人却极好,看到她在吃凉饭菜,竟还把自己的那一份分出一些来给她吃。
自那之后,她便立志追随,随那少年,也……也想随那公子。
转眼经年,数番悲喜迭起,终换得今日柳暗花明。
只不知当年银杏树下的儒雅公子……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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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医叹》今日完结,大家别急,妮妮正在写,不管多少章,今天都完结!
呜呜呜~好舍不得~
文家1
然而,平静之下,总还有人不甘心的。
比如说,文淑妃。
……
平山寺庄穆的钟声出了京都便依稀可辩,这一天,千年古刹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打着为宫里祈福的旗号,淑妃文君柔一大早便上了平山。
一场法事过后,平山寺后山的客间儿里,一个年过五旬的老者早已经等候多时。
“小民给淑妃娘娘请安!”
见得文君柔进来,那老者赶忙跪于地上行礼。
文君柔快步上前将其扶起,声音里带着不满道:
“爹,你这是做什么!”
老者正是文君柔的父亲,京都首富文一桑。此时听闻当了淑妃的女儿这样说,立即往四周里瞧瞧,然后小声道:
“人在外面,礼数总还是要周全的。”
“这地方不算外面!”文君柔拉了父亲在椅子上坐下,继续道:“这寺院是我们家出钱捐建的,自然会尽最大的努力行我们方便。我已经吩咐秋红在外头守着,谁都进不来。”
文一桑听她这样说,一时间更为不解,遂问道:
“有什么要紧的事一定要在这里说?”
“不然还能去哪里?”淑妃无耐,“您又不像从前吕良候,他有官职在身,几乎天天进宫,想见女儿自然也容易。我一个淑妃,位不高,更无权势,想宣家人进宫至少还要上报德妃。想想都麻烦。”
“你……”文一桑想了想,再道:“你还是老样子?按说如今德妃有身孕,皇帝应该……”
“气的就是这个!”文淑妃一巴掌拍到桌案上,“按说!按说!按说的事儿可太多了!按说皇帝应该保持后宫雨露均沾,谁知道他竟迷那个宇文灵舞迷成这个样子。”
文家2
“嗯。”文一桑也点了点头,“这样是有些过份了。”
“爹!”文君柔向前探了身,“这个时候,你们可就要帮着我了!”
“这……”文一桑一愣,“我们怎么帮?咱家是有钱,可是没官职啊?”
“您跟朝中的几位重臣私交不是很好么?那就用咱家的钱,去换他们的言!”
见父亲不理,文淑妃干脆挑明道:
“就像您刚刚说的那番道理,这德妃有孕在身,按说皇上是不该住在凤舞轩的,这于规矩不合!您使钱,说那些大臣去跟皇帝施压。祖宗规矩摆在那儿,他总不能太一意孤行!”
文一桑有一瞬间的犹豫,再看向自己的女儿时,心中百味纠缠。
“君柔……”终于还是劝谏出口,“若真是过得苦,就回家来。爹听说那吕贵妃就是……”
“我不!”文君柔突然厉声尖叫,“我好不容易进宫来,为什么要出去?吕曼是吕曼!哼!吕良候那只老狐狸绕了这么个圈子,为的是什么?还不为是为吕家的权势。朝堂上那些老东西也是都瞎了眼,什么靖州女子?我呸!那分明就是被偷偷送出宫去的贵妃吕曼!”
“闭嘴!”文一桑也急了,一把扯住了文君柔,“你不要命啦?为什么大臣都不说?不是他们眼瞎,而是他们不敢!这事儿摆明了主使者就是皇上,与皇家为难,那不是傻子么?”
“我偏要与他为难!”文君柔不知哪儿来的一股子倔劲儿,一口银牙紧咬,竟让文一桑有了一瞬间的怔忡。“爹!你帮不帮我?”
“……帮吧!”这个老人好像一下子老去十个年岁,倦容袭了满身。“就照你说的,我们的钱,去换人家的言……”
众臣为难
金钱还真是万能的,不出三日,朝堂便有人带头提起后宫这个乱摊子。
孔轩紧篡着眉头,半晌无语。
待七位大臣都提出了相同事宜之后,这才面色沉沉,轻启开声:
“后宫的事,什么时候要搬到朝堂了上了?”
众人心头一颤,对于这个年轻的皇帝他们实际上,是有些俱怕的。
“可是皇上!”终于还是有人大着胆子迎风直上。“这是关系到皇朝命脉,怎能只是后宫之事?望皇宫以皇朝利益为重,兴旺子嗣,维持后宫和睦。”
……
这个朝上得孔轩满腹怒气,却没想到,那些死心眼儿的大臣在下朝之后竟又一头扎到南书房,硬是要与皇帝就此事好好理论一番。
孔轩突然心中一动,再看看堂下这几位大臣,似乎想到了一些什么。
这些人不是言官,无需尽言官的责任,平日里更不是如此执着的。为何就此事深究不放?硬要与自己为难呢?
一招手叫来侍候在旁的小常,耳语几句,小常迅速离去。
而这七名大臣却被其留在南书房,随便说,随便论。渴了有水喝,饿了,下人们还会送上点心。只是想要出了这屋子,却是万万都不可能的事。
大臣们一时间也慌了神,不知道这年轻的皇帝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几人劝了一阵,再相互看看,之后心照不宣地选择了放弃。
默默于殿中垂立,直到幕色已临时,小常回来了!
小太监当场打了个千儿,随即开口——
“奴才回禀皇上,已经调查清楚,文淑妃的父亲文桑一于近日给朝中几位重臣府上送去了大额银票,还有珠宝器皿。收受大臣的名单已在奴才手中,请皇上——”
凤舞轩失火1
“念!”不等他话说完,孔轩将手中墨笔一扔,狠狠地道。
“是!”小常侧身而立,手中一纸文书展开,随即道:“收受文家钱财的大臣有……”
“皇上啊!”小常的话再一次被打断,这次,是在殿中垂站的七名重臣。只见几人齐齐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告饶——“皇上饶命!老臣再也不敢了呀!”
“不敢?”孔轩真的怒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收受贿赂,这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你们——”
“皇上——”急匆匆的一个声音响起,一个太监砰地一声撞门而入,还不待孔轩怒斥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再一抬头,道——“皇上!凤舞轩——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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