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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游侠传-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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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年轻人,比我都有见识。”只有王燕羽听得哥哥仍然称安禄山为“朝廷”,感到十分刺
耳。
王伯通接续说道:“龙儿,但你的话也只说对一半,他们不再尊奉咱家,还不像是因为
咱们龙眠谷的实力已减,而是因为咱们助纣为虐,失尽人心。我回到龙眠谷后,绿林中分为
两帮,一帮是想‘墙倒众人推’,将咱们王家取而代之;另一帮则并非要来争夺霸权,而是
他们摸不清楚,以为我在龙眠谷招兵买马,仍然想给安贼效力,所以要为民除害。这一帮是
绿林中的‘侠义道’,由金鸡岭的车天雄统率;要与咱们争夺霸权的那一帮,则由洪州的李
麻子统率。”王龙客听到这里,“哼”了一声,道“李麻子,他也配?”原来这李麻子名唤
李天敖,论武功倒是个响当当的角色,但却只是个勇夫,不通韬略,王龙客自负文武全才,
一向就不怎么看得起他。
王伯通道:“你别看不起他,在咱们失势的时候,他登高一呼,也还有不少人响应他
呢。
“这两帮人不约而同,都杀进了龙眠谷。可是给我以致命伤的,还不是这两帮人,而是
羊牧劳所率领来的一帮‘大内高手’。
“安禄山死后,他的儿子庆绪被扶作傀儡皇帝,羊牧劳权势更重,与史思明深相结纳,
死心塌地的要作逆贼的开国功臣。史思明认为我已反出长安,怕我兴风作浪,与他作对,故
此要羊牧劳前来杀我。
“羊牧劳趁着我们内哄的时候,乘机突袭,首先杀进内寨。幸亏这时辛天雄这帮人已发
现了他们的面目,随即又知道了我已叛了安禄山,他们反而捐弃前嫌,与我合力抵挡羊牧
劳,亏得他们抵挡一阵,要不然龙眠谷早已寸草不留。
“可是李麻子那一帮,被羊牧劳说动,都和他们合伙,他们的力量,比咱们强好几倍。
终于羊牧劳追上了我,他竟然不念旧情,立施杀手!”
铁摩勒忍不住握拳骂道:“好一个阴很恶毒的羊牧劳,我不杀你,誓不为人!”王龙客
不知就里,好生奇怪,心中想道:“我的父亲被他打伤,为何要你报仇?”当下说道:“这
都是孩儿不孝,未曾随侍身边,致有此失。爹,你不必生气,待孩儿禀明师父,前去向他问
罪便是。铁少寨主,多谢你的好心啦!”他认定铁摩勒乃是惺惺作态,言语之间,显然是对
铁摩勒仍存敌意。王燕羽不禁皱了眉头。
但王伯通却未曾察觉,反而哈哈笑道:“我才不生气呢,多亏羊牧劳这掌,反而把我打
清醒了,叫我知道了谁是朋友,谁是敌人!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作恶多端,自有报应。你也
不必向他问罪了。”他伤口未合,一笑牵动伤口,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形状甚是可怖。
王龙客惊道:“爹,你怎么啦?”王伯通道:“还死不了,你听我再说后来的事。”王
燕羽道:“后来的事,我已在场,我代你说罢。”王伯通喘了一会,点头说道:“也好。后
来的事,你是比我知道得更清楚。”
王燕羽站了出来,首先对展大娘行了一礼,说道:“请师父原谅当日我们两人私自逃
走,我们逃走的缘故,一来是不愿意跟师父来此学别人七绝诛魔阵,与江湖的侠义道作对;
二来是找们已决意成婚,所以要去禀明我的父亲。”原来展大娘再度出山之后,自以为武功
已经练成,可以尽歼杀夫的仇人,哪知经过两次大阵仗,第一次败在疯丐卫越和段圭璋夫妇
之手;第二次在骊山脚下,又领教了韩湛点穴的功夫,始知自己连韩湛也打不过,更追论磨
镜老人?因此才动了念头,要儿子、徒弟跟她上金碧宫,向转轮法王学“七绝诛魔阵”,准
备学成之后,再请王龙客与他的几个师兄弟帮忙,到江湖去兴风作浪,决意复仇。哪知这个
心意刚表露出来,她的儿子和王燕羽当晚就逃走了。
王燕羽接着说道:“我们离开了你老人家,立刻兼程赶往龙眠谷,来得恰是时候,那羊
牧劳正将我的爹爹打翻,第二掌就要结束他的性命,元哥奋不顾身地杀上去,一剑刺伤了他
的手腕。”展大娘大惊道:“元修,你也忒大胆了,你怎是羊牧劳的对手。后来怎么样?”
展元修微笑道:“妈,你不是屡次责备过我胆子小,不够狠么?但倘若只是对弱者狠,
对强者怯,那还算什么大丈夫?妈,你现在当会知道了,我也是够狠的,但要看是对什么
人。””
展大娘怔了一怔,忽地将拐杖一顿,哈哈笑道:“好,你有这个志气,不愧是你爹的儿
子!我不怪你了,快说吧,后来怎么样?”段圭璋等人心中想道:“这婆娘只知道她丈夫是
个英雄,却不知儿子实在还要比父亲胜过百倍、千倍!嘿,这样说还不对,一好一坏,根本
就不能相比。”王伯通却露出了一个笑容,心里想道:“展大娘也说得不错。元修这副倔强
的脾气,的确是和他爹爹一模一样。更好在他学到了父亲的好处,而没有学他的坏处!找得
有这个女婿,也可以心满意足了。”
展元修接下去说道:“我确实不是那羊牧劳的对手,他给我冷不防的刺了一剑,居然立
即便能发招还击,我的剑尖还未拨出来,就给他打中了!他带来的那帮人也立即乱刀乱剑,
向我斩下!”
展大娘明明知道儿子还活着,现在正站在她的面前,看得见,摸得着,但听到这里,也
不禁失声惊呼。王燕羽笑道:“师父不必害怕,吉人自有天相,就在这个时候,救星从天而
降,师伯和磨镜老人联同来了。元哥就是磨镜老人救的。”
展大娘睁大了眼睛,说不出话。只听得王燕羽接着说道:“羊牧劳一见他们,不敢动
手,便逃跑了。师伯以一支拂尘,就把那些围攻元哥的所谓‘大内高手’的兵器,全部拂
落,磨镜老人立即施救,替我爹爹和元哥推血过宫,又用了半瓶还阳补血丹,救了他们二人
的性命。师父,你还不向他道谢?”
磨镜老人笑道:“些些小事,何足挂齿?那日妙慧神尼邀我去访她的师侄,我也想化解
王、窦两家之仇,并顺便打听摩勒的消息,因此同到龙眠爷来。适逢其会,便吓走了那羊牧
劳,说起来根本就未出过气力。至于还阳补血丹乃是我自制的药物,更算不了什么。”
磨镜老人说来轻描淡写,展大娘听了,却心中翻滚,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要知磨镜老人
的“还阳补血丹”天下闻名,那是用十三种非常难得的药物配制的,武林中人视为起死回生
的至宝,磨镜老人云游四海,费尽心力,才采齐了这十三种药物,制炼了一瓶灵丹,而今为
了救她的儿子,竟然不惜用了半瓶。而这磨镜老人,且还是她丈夫生前的死对头。
王燕羽接着说道:“元哥的身子好,服了灵丹,很快就恢复了,功力也未有丝毫损
失。”展元修插口笑道:“只是我脸上这道伤痕却没法消除了。妈,你看我是不是变成个丑
八怪了?”
展元修硕人颀颀,颜如美玉,本是个非常英俊的少年,而今面上添了一道刀疤,不但他
母亲心疼,旁人看了也觉得可惜。
展大娘未曾说话,王燕羽已笑道:“元哥,你添了这道刀疤,我觉得你更好看了。要是
你没有这道刀疤,我还不一定会嫁给你呢!”说到这里,她转过脸来,对展大娘说道:“师
父,请原谅我们现在才告诉你,我们已经成婚了。是我爹爹在病中给我们主持的婚礼。”
此言一出,韩芷芬心上放下了一块石头,铁摩勒更是无限欢喜,他不自觉的向王燕羽溜
了一眼,只见她与展元修并肩而立,手儿相握,笑靥如花,看那神情,正是沉浸在新婚的幸
福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铁摩勒投来的目光。
展大娘的欢喜更不用说,她忽地向磨镜老人走去,施了一礼,说道:“你杀了我的丈
夫,救了我的儿子,刚好扯直,从今之后,咱们的仇冤一笔勾销。”众人愕了一愕,都欢呼
起来,妙慧神尼低声笑道:“师妹,你早该如此了。”
笑声一过,王伯通肃容说道:“你妹妹已有了归宿,我担心的只有你了。我不要你学我
的样子,我要你学你的妹妹,改邪归正,从今之后,也不必再在绿林中混了。,”
王龙客满肚皮不舒服,但也只得说道:“做儿子的,但凭爹爹吩咐。”
王伯通忽道:“段大侠,请你们贤伉俪过来。”窦线娘迟疑了片刻,终于和丈夫一道向
他走去。
王伯通怆然说道:“我这一生罪过不少,窦女侠,我知道你一定恨透了我王家的人。我
不敢求你饶恕,但我却要求你饶恕我的女儿,她那时年纪还小,是我指使她杀了你五个哥哥
的,你要怪只能怪我。”
窦线娘泪咽心酸,想起了自己一家的血海深仇,但眼前的王伯通又是这般模样,她要发
作也发作不起来,只好不言不语。段圭璋道:“王老前辈,过去的事还提它干嘛?”
王伯通喘了口气,说道:“不,这笔债我倘若不还,非但我心里不安,窦女侠心里的疙
瘩也难以消除。但望我还债之后,王、窦一家的后人不再要互相仇视。上一代人做的错事,
就让上一代的人了结好了。”
窦线娘一片茫然,一时间尚未弄清楚他的话意,段圭璋已是心中一凛,急忙叫道:“王
老前辈,不可——”他“轻生”二字尚未曾说出口来,只见王伯通五指向胸口一插,登时滚
落担架,原来他已自断厥阴心脉,一声惨呼,便即气绝而亡!
这意想不到的惨事突然发生,众人都不觉呆了。殿堂里静寂如死,好半晌王燕羽才哭出
声来。
妙慧神尼合什赞道:“放下屠刀,脱离魔道,乃大解脱,何用哀悼!”展元修低声说
道:“妙慧神尼说得不错,岳父不辞一死,解怨消仇,实在是大智大勇的行为,燕妹,你不
必悲伤了。”
朱灵、朱宝和那两个使月牙刀的汉子,目睹王伯通之死,面面相觑,朱灵叹了口气,说
道:“冤仇宜解不宜结,算了吧!”他走到王伯通的身边,默哀片刻,便大步走出殿堂,其
他三人,一声不响,也都跟着他走了。
妙慧神尼道:“善哉,善哉!”王燕羽收了眼泪,说道:“哥哥,请你师父出来吧,咱
们该替爹爹料理后事了。”
王龙客一直呆若木鸡,这时忽地圆睁双眼,大声说道:“你是爹爹的孝顺女儿,你向仇
人乞怜去吧!我却不能受他临终的乱命!”衣袖一拂,摔甩了妹妹,旋风的冲了出去。王燕
羽又是伤心,又是气恼,咽泪说道:“哥哥,你聪明一世,何以今日如此糊涂?”可是王龙
客早巳走得无踪无影,这几句话他已是听不到了。
褚遂和王伯通是八拜之交,他从担架上扶起一条薄毡,覆盖王伯通的遗体,说道:“大
哥,你好好走吧。你虽没有遗言留与我,——我亦已知道你的意思,龙眠谷中的兄弟,我会
替你安置的。”
褚遂张目四顾,发觉金碧宫的弟子一个都已不在,连精精儿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溜了,他
是个老江湖,立即感到这情形不妙。心念未已,忽见转轮法王大踏步走出来,后面跟着的正
是精精儿,精精儿朝着王伯通的尸体一指,说道:“师父,你瞧,王寨主已给他们迫死
了!”
段圭璋怒道:“你胡说八道,幸亏有他的女儿在这里。”
王燕羽上前向转轮法王施了一礼,说道:“家父为了解王、窦二家之仇,舍生消怨,与
他们全都无涉。请法王念在与家父生前的交谊,借个地方,给我收殓。”
精精儿冷笑道:“王姑娘,不错,你是王伯通的女儿,但你早已心向外人,甚至与你王
家的敌人勾三搭四的了!有我精精儿在这儿,你想花言巧语替他们开脱,这可不成!”
韩湛斥道:“精精儿,你挑拨是非,是何居心?你想害我们,这也罢了,怎的还侮辱王
姑娘?”
精精儿冷笑道:“我侮唇她?好。你瞧瞧我臂上的伤疤吧?你问问她,这是不是她刺
的?”
精精儿将衣袖一卷,又道:“我再告诉你吧,她刺我这一剑的时候,正是和你现在的这
位女婿同在一起。那时,你的女婿是唐皇的侍卫,我是她父亲派去的刺客,她不助她的父
亲,反而当场向我偷袭,助你的女婿,把我重伤。哈,哈,你明白了吧?看来她对你的女
婿,比对自己的父亲还要好上十倍、百倍!’”
王燕羽气得浑身抖颤,段圭璋朗声说道:“好,这正见得王!”娘识得大是大非,你含
血喷人,于她丝毫无损!’”
精精儿道:“各是所是,各非所非,是非二字,难以争辩,我所说的话,却是半点不
假。”他转过身来,躬身向转轮法王说道:“师父,弟子不愿与外人多费唇舌,只是想师父
知道这个事实。”
转轮法王沉声说道:“我知道了。王姑娘,令尊是我的好友,我自然要替他料理后事。
你愿意他埋在此地还是埋在龙眠谷?’”
王燕羽听他说的只是“料理后事”,心中一宽,说道:“我不想给法王添麻烦,还是让
家父回龙眠谷吧。”
转轮法王道:“好!”唤来了两个和尚,说道:“你们将王寨王搬去火化,将他的骨殖
交给王姑娘。”火葬之事,当时甚属平常,在西北一带,尤其普遍。”
王燕羽是死者的女儿,依礼当然要在场看她父亲的尸体火化,于是她和展元修一道,便
跟着那两个和尚走。
褚遂、韩湛、段圭璋等人也正要跟着进去,转轮法王忽道:“你们且慢,你们迫死了王
伯通,还何必猫哭老鼠假慈悲?”
王燕羽大惊,连忙停下脚步说道:“法王,我已说得明明白白了,当真不是他们迫死
的!”
转轮法王沉声说道:“王姑娘,我是金碧宫的主人,在金碧宫里,诸事自有我作主张,
你不必多管。你不去送你父亲归天,在此作甚?难道你当真是把这些人看得比你父亲更紧要
么?”
妙慧神尼道:“王姑娘,法王这样吩咐,你就去吧。”韩湛也道:“是呀,法王聪明睿
智,绝不会不讲道理,你放心走吧,不必管我们了。”
王燕羽无可奈何,只好先去看她父亲火化。转轮法王面向众人,冷冷说道:“不错,我
正是要和你们讲道理。”
段圭璋道:“王寨主乃是自尽,不但他的女儿可作证明,你那几个徒弟也是亲眼见的,
焉能说是我们迫死?”
转轮法王道:“王伯通已死,他是否甘心自尽,我已不能再问他了。”
段圭璋道:“他临终时说的话,你那几个徒弟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精精儿,你本着良
心说吧,王寨主临终时是怎么说的?”
精精儿冷冷说道:“不错,王寨主临终之时,的确是说要以一死解仇。他还请求你们不
要仇视他的儿女,这正是他为了子女的缘故,才不惜自了残生的啁,还能况不是给你们迫死
的吗?”
同样的一件事实,经精精儿这么加以“解释”,便显得王伯通之死,不是由于忏罪,而
是为势所迫了。段圭璋不善说辞,只气得顿足道:“你这不但是污蔑生人,而且是贬低死者
了。”
转轮法王沉声说道:“不是我袒护徒弟,精精儿的话实在是比你们有道理得多。但王伯
通已死,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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