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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大宅门-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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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我索性就转身出去了。
我没有想到,我在这个屋子,竟然还住得挺爽。一晃几个月过去,也没觉得有什么疙瘩。这里小门小户,很适合我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人。
安玉宁还算老实,虽然身上偶尔还是会有怪香味,但是我知道他没有乱来。他每天晚上都回来陪我睡,早上吃过早饭再走。他说这样才像一个家。
眼看落了叶,我的肚子已经越来越大,基本上整个人都已经胖了一圈儿,胳膊上的赘肉我自己看着都碜得慌。而且我越来越能吃,整个人都像头猪。柳进夏来看过我一次,笑得差点爬不起来,一直道好极了。
他道是:“我还白担心你了,看来玉宁这小子把你照顾得很好。”
我笑了笑。自从他知道安玉宁的所作所为,对他的印象已经好了很多。他这个人很奇怪,没有什么家族道德观念。他一直认为,弱肉强食那才是王道。
得到九月,我已经整个人肿得走都走不动了。安玉宁紧张得不行,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成天守着我。但是他毕竟也在关键时刻,哪里有这个闲工夫。因此见面的机会,倒是比几个月之前倒是更少了。基本上两天才得见一次。
然后那天,我在院子里,抱着肚子,看着树上熟透的桑葚子流口水。我最近贪嘴的很,但是不敢多吃。因为有一次,吃多了,半夜失禁了……安玉宁就在我身边,一手照顾了我换洗。我羞愤欲死。
做母亲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这也注定不是一件优雅的事情。我低头都看不到自己的小腿。有的时候,累得想哭。但是没有办法,球已经带上了,总不能说卸就卸吧。
 第一百一十章:女儿
眼看我的预产期在即。我也已经彻底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放下了,打算先安心把宝宝生下来。
结果那天,有人找上来了,却是安云蔼。
我在丫头的扶持下,艰难地在软椅子里坐了,招手要他坐。他似乎有些不安,惴惴的,无意识地绞着手。
我道:“云蔼。”
他似乎受了惊吓,差点要跳起来,然后才镇定下来,道:“小舅妈……舅舅让我把这个东西给您送来。”
我让丫头接过来。看了看,却是我找了很久的一个孤本。我笑道:“倒是难为云蔼了。”
安云蔼忙唯唯诺诺地说了几句客套话。
我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由得想起安玉宁说的话。这个人的确很谦卑。他在安家的地位一直很尴尬,先前也是不怎么惹人注意的公子哥。但是真的相处也是没有的。他原先就是这么惴惴的一个人吗?
难怪我先生会觉得摸不清底细。
我静静地坐着,看看他还想说什么。
半晌,他仿佛终于下定决心,道:“小舅妈……”
“嗯?”
他道:“小姿,让我顺便来看看平儿。不知道,方不方便……”
我面上不动声色,倒是笑了,道:“怎么会不方便。本来就是你的骨肉。”
我让人去把小平儿带出来。平儿已经一岁出头了,口齿清晰地叫爹叫娘。也会叫舅公,小姨。惹得安玉宁直瞪眼。
那个又小又嫩的奶娃娃,穿着大红的缎子,被从里间抱出来。一见了我就伸出手:“娘!”
安云蔼的眼睛就像沾了上去,便移不开了。听孩子这样叫,他唬了一跳,忙道:“可不敢乱叫!”
我笑道:“平儿又忘了?我是谁?”
小平儿一双分明的眼睛,望着我滴溜滴溜地转,然后把手指塞进了嘴里,道:“小姨。”
安云蔼松了一口气。却不敢动,只敢看着娃娃。
我便让人把孩子抱去给他。
他小心翼翼地抱了,好像不敢用一分力气把孩子抱在怀里。我含笑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安云蔼逗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让嬷嬷把平儿抱了,下去。然后坐立不安。我自己说我累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了。
他走了之后,我让人把平儿抱来。平儿怀里,还是挂着那把钥匙。只是,被从里面拿了出来,藏在一层衣服里。免得硌到她的嫩肉。
我若有所思。
安玉宁回来之后,我便把这件事说给他听,道:“我觉得,他这个人,不是没有心眼的。”安云蔼当然不粗心大意,不然不会发现平儿身上那个东西。十有八九。他是认出了那个东西的。但是他没有拿,说明他有分寸。
而且我看出他有想把平儿抱回去的意思。但是看到这个钥匙,他就不敢提了。
安玉宁略一沉吟,道:“的确。”
我想了想,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他皱着眉头道:“不怎么做,静观其变。”
安大已经被拉下马,甚至被排挤出了安家。现在安家乱成一团,能说得上话的人,比如安玉宁,比如安玉理,都保持沉默。大约都有一个想等着他们内斗到伤的意思。
安玉理一开始是支持安云蔼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转了风向,改而支持安二。说什么长幼尊卑。
安玉宁道:“其实我也觉得,安二比较合适。起码不会不知深浅。”
安二这个人,很毛躁,很没有本事。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变成了属意的香饽饽。只是安玉宁比起安玉理,到底要弱势一些。如果让安二做了家主,安玉理一定可以比他更快地掌握住这个人。何况现在安玉理已经公开支持安二。
我正在沉思,他突然抱了我一下。
“沉,压得腿要麻了。”
我的脸涨得通红。马上退开:“你以为我稀罕坐你腿上!”
他笑了一声,道:“不坐我腿上,让我抱抱。”
我哼了一声,由他搂着我。想了想,又道:“难道现在就让他们内掐?万一安二赢了怎么办?”
安玉宁道:“不会这么快。安五这厮还要忌讳着我。”
我又努力想了想,便想通了。如果安二立刻被扶上去,他镇不镇得住安家那群乱渣子另算。那是内忧。把安玉宁惹毛了,那直接把安家的产业都给吞了,这就是外患。所以安玉理,还是顾忌着的。因为安二没有这个能力。
因我嘟着嘴,他便低下头来索吻。我不乐意。推了他一下,他怎么对着什么样都有胃口?我都像头猪了。
最后还是被他亲了两下,我摸了摸嘴唇,没说话。
他摸着我的肚子,声音有些嘶哑:“怎么还不出来?”
我现在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这个脸啊,那个红啊……
他喜欢得紧,捏捏我的脸蛋:“好看。”
我翻了个白眼,在心里骂了一句坏蛋。
因为我的默许,安云蔼就经常跑来看小平儿。我渐渐地就发现,他这个人,实在是胆小得很。不管来几次,都是一副惴惴不安的小心的样子。女儿也不敢多抱。我哄着平儿叫他爹,他简直要飙眼泪。
有一天,我状似无意地问他:“小姿怎么样了?”
他正抱着平儿逗,听我问,忙道:“小姿很好,也很挂念小舅妈。”
我“哦”了一声,让人把我扶起来。我要上厕所。
走到屏风后面,我留了个心眼,停了一停。半晌,听到安云蔼在对安平儿说话。
他说:“你放心,爹一定带你回去。”
我撇撇嘴,让人把我扶走了。
等到了厕所,刚刚解决完,费力地穿了裤子。我正想出来,突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我瞬间睁大了眼。这,这是,宫缩了……我要生了!
小兔在外面,挺纳闷地道:“少奶奶?怎么还不出来?”
她是怕我掉厕所里。
我简直要尖叫:“小兔!小兔!”
小兔马上冲了进来,扶住我:“少奶奶!”
我疼得眼前都发黑:“我,我要生了……”
“啥?!”
“我要生了!”
小兔慌了,竟然一把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可是我已经不比当初,重了一倍不止。她抱着我跑了几步,差点把我掀翻。幸好后来又有几个丫头上来扶住了我。然后我就被她们架着,抬回去了……
等抬到屋子里,羊水已经破了。我疼得冷汗直流。XX的,先前只知道生孩子痛,怎么会这么痛啊?!不是还有几天吗?
呜呜呜呜,我再也不相信预产期这个东西了,都是白痴。一点都不准。早知道今天会生,我一定会做好全套准备。
安玉宁匆匆忙忙地赶回来,我已经连叫的力气也没有了。周围围着一大群人,我也不知道谁是谁,只是听到有人拼命对我说用力用力。休息休息再用力。
“爷?!您怎么进来了?!这是产房,脏!您先请出去……”
“小韵怎么样?”
“小夫人挺好,看这样子,下半夜就能把孩子生下来……”
“我看看……”
“爷!”
我费力地回过头,只看到一张焦急得简直要变形的脸,在一大堆各色各样的模糊衣料里靠近。我想叫他,可是张口就是一声尖叫。
“啊——”
“少奶奶用力!”
那个傻蛋还在旁边添乱:“怎么会流血?还流了这么多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受伤了?!”
这下倒好。给我接生有四个奶娘,两个都围过去安慰他。
我真的很想破口大骂。但是还是省着点力气的好。
痛得狠了,渐渐被我摸到规律。原来生孩子也是一阵一阵痛的。我要努力深呼吸,我要努力生!
“少奶奶,使劲,使劲!别惜力!”
“爷,奴婢求您了,您就出去吧!您在这儿只能添乱啊!”
“啊——”
“爷!别碰少奶奶!别吓着她!”
“小韵!小韵!”
“你,你看什么……给我出去!”
“别怕……”
“呜呜呜,我怕的就是你啊……”
果然挨到下半夜,我可算是把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儿。彼时我已经累得睡过去了。谁来给我清理的,我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宝宝也没看上一眼。
结果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拆过一般,无法动弹。我呻吟了一声,费力地想爬起来。结果身边有个人,一手把我搂住。
“……”
安玉宁睡眼惺忪地支起身子,道:“想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我有点郁闷,心想,我想去厕所,怎么跟你说?
谁知道他已经拉着我的手,道:“是不是想去如厕?我抱你去。”
“……”我的脑子糊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重点,“宝宝呢?”
他竟一愣。
我憋着气,道:“男的女的?”
他颦眉,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才道:“是个女娃。”
我松了一口气,又不想动了,懒洋洋地躺回去,道:“你让人抱来给我看看嘛。”
他道:“孩子小,被奶娘护着。今个儿风大,吹不得风。你再忍忍。”
我想了想,也对,反正孩子都生了,怕什么。于是我又觉得高兴起来。我挨过去:“玉宁,我做妈妈了。”
他笑了,道:“嗯,你是孩子他娘了。”
我喜滋滋地盘算着:“过阵子。等我能下床了,我要去酿一壶酒。埋在地底藏起来,等十八年后,给宝宝送嫁。”
“女儿红?”
“嗯”,我开心地直龇牙,突然想到重点,“宝宝叫什么?你起了没有?”
他抱着我,打了个哈欠,道:“还没想。不如你来想想?”
我抱着他的胳膊开始想:“你叫安宁,我叫柳韵。宝宝叫什么好?不如叫宜静……不对,那大雄是谁……”
他道:“安宜静,挺好的,挺好的。”
我摇摇头,道:“不好。换一个。就叫安小福?叫起来亲热。”
他道:“安小福?也挺好的。挺好的。”
我终于发现了,他根本就心不在焉。于是恼了,用力推了他一下:“安玉宁!”
他道:“安玉宁,也挺好的……啥?!”
我气得直捏他的脸,又没有力气,手指发抖:“你混蛋!”
他打了个哈欠,一把抓住我的手:“还去不去如厕?”
我气死了,最后却只能自己气呼呼地翻个身,不理他了。他从后面抱着我,亲热地亲了我一下,然后道:“再休息一会儿吧。”
他的指节有些凉,捏着我的手不肯放,在后面叽里咕噜的,似乎是又睡着了。我刚刚生产,也累的慌,虽然气,不过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我们是被下人吵醒的。
不管我们走到哪里,身边总是有这么几个老人。都很懂规矩。安玉宁在我这里的时候,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基本上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所以安玉宁虽然不悦,但也知道,是该出面的。
他嘀咕着,抱着我亲了一下,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我点点头,眼巴巴地看着他。心想,你快走吧,我尿急。
他显然误会了我这个意思,抱着我就不肯撒手了。
我忍不住推开他:“你快走吧!”
他不依,扭扭捏捏地,道:“说不定没什么大事呢。”
我心里把他骂了个半死,心想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黏人?但是面上却不敢,只是抱着他的脸亲了两下,道:“乖了,去吧。”
他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随即又觉得好笑。这么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
等他不在了,我这才伸手,摸摸自己的肚子。嗯,扁了,软了。赘肉……
我不禁哀嚎。
喊了小兔进来,让她把我包成一个粽子,然后拎着我到外面去上了厕所。
我忍不住问她:“小兔,我胖了吗?  ”
小兔上下打量了我几眼,闪闪烁烁地道:“包得狠,看不清楚。”
“……”
等我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去看看我新生的宝宝。怕安玉宁骂我,我特地回屋去加了一件斗篷,全身都包得密不透风,然后就往宝宝屋跑。
谁知道我刚跑到门口,竟然就被拦住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安小福。光明。
门口的丫头,看到我。好像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慌张:“小,小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挺纳闷的,道:“我来看看宝宝。开门。”
几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翡翠,也就是安玉宁身边的侍婢,迎上来,道:“小夫人还是请先回去吧。今个儿风大,您一直在这儿站着,被爷看到了,会怪罪小的们的。”
我狐疑,道:“风再大,我也已经走到这儿了,你不让我进去?”
翡翠道:“小夫人,您看……您还是别为难奴婢的们了。”
我莫名其妙:“我来看看我女儿,怎么就为难你们了?”
以前似乎也遇到过这种事情。但是这次不一样,这次涉及到我的宝宝,我怎么能就这么打退堂鼓?而且我全身酸痛,好不容易走到这儿。想我就这么回去,门都没有。
于是便起了争执。我回头去看小兔,谁知小兔也不帮我,而是一个劲地和那群人一起劝我,让我回去。我火气上来了,要硬闯。结果这个时候,崔嬷嬷却突然跑了出来。
“少奶奶!”
我气呼呼地回过头去:“嬷嬷!您来的正好!您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嬷嬷看都不看缩头缩脑的翡翠等,只在我面前,急切地道:“不得了,平儿小姐和云蔼少爷出事了!”
“……啥?!”
对了,那时候,我好像正在与安云蔼会面……然后我就跑去生孩子了,把他一个人丢在那儿了……那现在是怎么了?
崔嬷嬷道:“昨个儿,云蔼少爷等了半晌,也没见人来,找了一圈儿,实在是不放心,就把平儿小姐带了出去。”
我想,似乎是这样。所有人都来围观我生孩子了,平儿是没人照顾的。他要带走,也说得过去。
“走到云锦庄,突然发现有人在那儿纵火。这爷也叫不回去,云蔼少爷带着平儿小姐,可怎么得了哟!平儿小姐也被弄伤了。”
我简直要跳起来:“什么?!平儿受伤了?!”
说着,我就提着裙子要走,一边走一边道:“怎么样?他们在哪儿?”云锦庄是安玉宁的产业。为什么会有人来纵火?而且。这父女俩要是有个好歹,柳姿一定会伤心死的!
崔嬷嬷走着小碎步追上我,道:“已经被爷安置好了。在客房里。少奶奶,少奶奶!您可千万别再乱走了。有什么的,等爷回来,尽去问便是。你这身子可吃不消。要知道坐月子坐不好,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我稍稍冷静了一些,道:“对!不如等玉宁回来再问他!”
说完,我转身就走,走回了屋里。其实我却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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