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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跃大宅门-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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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文一只手抱着小福,一只手牵着我的袖子。走进这个房间,我才看清楚他身上穿了一件大氅。他不像我,这么怕冷,这么大冷的天,还穿着大氅,确实稀奇。
这个屋子的窗户是开着的,因没有人住,也就没有点炉子。月光洒进来,视线还算好。
他把我带到窗边,然后把小福给我。
我抱着小福,松了一口气。然后他把大氅脱了下来,披在了我身上。我赶紧用大氅把小福抱起来。这丫头。真能睡,这样都没弄醒她。
孙思文扶着我的肩,把我稍稍拉过去一些,让我躲在阴影里。他低声道:“你看外面。”
我半夜被吵醒,情绪有点不太好。刚刚是因为宝贝女儿受制于人,现在宝贝重新回到我身边,我的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没好气地道:“看什么?!”
他也不生气,甚至还笑了一笑,道:“看人家,怎么摸到你家来做贼。”
我受了惊,赶紧回头去看。果然,院子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在一堆花草间乱绕。从我这个角度,明明是看得真切,他只要往前走,就能够朝我的屋子走去。可是他却在原地绕了半天圈儿,到后来,似乎变得有些毛躁起来,左蹦右跳的。
此人靠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他虽然身材挺拔,却还是个少年人。在园子里绕了半天。就是绕不出来。穿着夜行衣,有点像个悉悉索索找不到窝的耗子。
我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只觉得好奇怪,便问孙思文:“他是怎么回事?”
孙思文嗤笑了一声,道:“这个院子,最熟悉的人,除了玉宁,你说还有谁?”
还有……云霜?
他摇摇头,道:“其实,这个院子里的花草,还是布了阵的。你身边一直有丫头跟着。所以没有发现。平常人,要进来,没有人引路,可是会迷失在里头的。”
我张了张嘴巴,看了看那几株普普通通的花草树木,只觉得被雷得七荤八素。就这几株,就布阵,就迷路……敢情,我一直住在迷宫里?
孙思文低声道:“这也就是玉宁的信手所为。而前几天,我在这院子里松了土,破坏了这个阵法。潜移默化之中,形成了一种新的阵法。这个阵法,玉宁是知道的。你家的嬷嬷也是知道的。只有你一点都没发现而已。”
“……”我摸了摸鼻子,深觉出一种被鄙视了却无奈的挫败感。
他指着那人,道:“你看,此人虽然知道这院子以前的阵法,却并非精通此道之人,所以,我这么随便一改,他便进不来了。”
我狐疑地道:“先生,你早知道他会来?”
孙思文低头,看了我一眼,道:“也可以这么说。我就是怕他会来。因为前些日子,我在这松溪,看到了谌容。”
谌容?那是谁?
我还没有问,我怀里的小福突然醒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立刻就慌了,第一反应却是去看院子里没头乱转的那个人。
他似乎也听到了小福的哭声,也不乱转了,一下子站在原地,不动了,似乎在仔细分辨。我看到这花园周围,有几个纤细婀娜的身影,慢慢地靠近。原来是我的武婢。她们竟一直都守在附近。
孙思文扶着我,大开了窗户,朝那群侍女摆摆手。她们皆是一怔,但是看到我。又默默无言地退下了。
我忙退回屋子里,耐心地哄着小福,渐渐地她止住了哭声,我松了一口气。这时候抬头去看困在院中的那个人,却见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将近院子边缘处。此时,脚步也顿住了。原来是循着声音找到了方向。
孙思文低声道:“你退开一些,他会看到你。”
我忙又往里面躲了躲。可是我又觉得不对。我为什么要怕他看到。他才是贼吧。
那个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件银白色的事物,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那东西竟是活的,从那人手上蜿蜒而下,慢慢地落到地上,就像一条蛇。
那就是一条蛇。
我吓了一跳,急抱着小福就退。
孙思文一把扶住我,低声道:“别怕。”
我惊魂未定。以前是不太怕蛇的,但是现在怀里抱着小福,自然就更小心翼翼一些。若是到时顾不得小福周全,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孙思文一脸笃定的样子,我又渐渐放下心来。
那条银白色的蛇慢慢地在地上蜿蜒而出,那人便紧紧跟在它后面。终于,走出了院子。
此时我再看这少年,却怎么看怎么觉得熟悉。他虽然蒙面,而且身材还算俊朗魁梧,可是我却认得他额头上的那个美人尖。还有他的眼神。虽然小心翼翼又充满了兴奋,我却认得那里面的一丝光芒,孩子气的光芒。
我忍不住从屋子里走了出去。结果脚下差点踩到那条蛇,吓得我差点跳起来。
“小银子!”
我退了两步,勉强稳住,还惊魂未定。
那矫健的少年一下子从林中窜出来,跳到了我面前,俯下身伸出手,将那已经长得有七八寸长的小蛇收回了袖子里。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视线慢慢下落,落在了我怀里的婴儿身上。
“……小贝?”我试探地叫了一声。
少年一怔。
我身后,迅速围上了六大武婢,一副戒备的模样。这样一来,原本欲上前的少年,又停住了脚步,站在了原地。双方对峙了一会儿,他抬手,把面巾摘了下来。
两年不见,他的线条已经刚毅硬朗了许多,但却还是没有脱尽那分少年稚嫩的轮廓。我站在他面前,已经需要抬头看他了。
他垂下头,像小时候经常干的那样,轻声撒娇:“娘。”
孙思文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我后面,负手,叫了一句:“炼小公子。”
我看这么多人围在院子里,实在是不像个话,于是我便道:“小贝,你跟我进来。先生也一起来。”
孙思文有些诧异地看着我。安小贝也是。
我的心里有点乱,被夜风一吹就分外清明。于是我也不管他们,抱着小福转身进了屋子。是小福原本睡的屋子。
崔嬷嬷站在我身后,其他人还没有进来。我看小福是醒着的,便解开衣裳,给她喂了奶,哄她睡下了,然后让崔嬷嬷把她抱回去。
这才开了门,放那两只男人进来。
屋子里点了蜡烛,昏暗的灯光晃得人眼晕。我自己在窗边坐了,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大一小。孙思文很淡定,自己坐下了,还招呼安小贝也坐。
安小贝惴惴地看了我一眼,又穿着夜行衣,这模样真是像极了一个被抓住的小贼。终于还是坐下了。
我用眼神杀了他们一会儿,然后轻咳了一声,先指向安小贝:“你搞什么名堂,穿的这么乱七八糟,摸到人家院子里来?”
安小贝有些诧异地看着我,最终低下头,道:“这个院子本来就是我的。”
我:“……”
我道:“那你穿着夜行衣,摸到自己家院子里来做什么?”
他抿了抿嘴唇,有些倔强,不肯说话了。
我没有办法了。这孩子毕竟是我照看过一阵子的,我对他心软,也是无奈的事情。
孙思文却眯起了眼睛,笑了一声,道:“炼小公子大概忘了,这个院子本来确实是安大少送给云霜夫人之物。只不过云霜夫人身后,就物归原主了。”
安小贝猛地抬起头,瞪着孙思文,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怒容。
孙思文从容地道:“这样说起来,小公子便是来做贼的了。”说着,他看了我一眼,却笑了一声,道,“安大少富甲江南,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一切对于他来说都不算什么。最值钱的不过就是国色天香的安小夫人,和安家的嫡长女。小公子想偷的,是什么?”
第一百二十章:软柿子独当一面
这话有点过分了。而且有点流氓了。
我忍不住微微颦眉:“孙先生!”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站了起来,道:“罢了,这横竖是你们自家的事情,只要别扯上我,让我白白担了这名声。”
说着,他又低下头,笑眯眯地看着已经脸色煞白的安小贝,道:“我一直敬重谌师兄。但是有的时候,谌师兄管的,也未免太宽了一些。炼小公子,你且记得,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们师徒才聪明,才有手段。世人皆醉我皆醒,那是屈大夫,他已经投江去了。”
说完这些话,他便走了。出门之前还伸了个懒腰,好像是要去睡觉了。
我目送他出了门,然后意味莫名地看着安小贝。
安小贝脸色煞白地别开了脸:“娘,你是要赶我走了吗? ”
我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你说罢。你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总不会是来看我的。”
他道:“怎么不会是?安叔一直关着你,我见也见不到你,心里想你。现在安叔不在,我想来看看你,又有什么不对?”
我道:“你就是这么来看我的?”
他忿忿地道:“那我要怎么来?从大门走进来?娘,你觉得我进得来吗?”
我不说话了。其实我很想说,怎么会进不来?连那奇异果都进来了,他怎么会进不来。但是这个话我没有说。因为没有说这些话的必要。
最终,我想了想,道:“你要来看我,是随时都可以的。”
他微微向前倾了身子,道:“可是安叔……”
我不禁颦眉:“是谁对你胡说八道的?他是我相公,怎么会关着我?”说实话我对安玉宁那个师兄总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尤其是现在想起来,我总觉得那个人,他看安玉宁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当然这话我不敢跟安玉宁说,我怕他抽死我。
他便抿着唇,不说话了。
我有些累了,折腾了这么久。估计今晚是搞不清楚这孩子究竟想干什么了,这么想便越来越累。于是我觉得,与其让他出去,我摸不准他究竟要做什么,不如就把他留下。也防那个什么师兄再次弄出什么花样来。
没错,我是一厢情愿地认定那个师兄就是幕后主使了。
于是我道:“好了,我也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这个屋子,本来是小福的。但是小福现在睡我那里,所以你便先留下,住在这里吧。”
闻言,安小贝面上一喜,可是很快又微微有些疑惑:“小福?”
我弯了弯嘴角,道:“是我的女儿。”
安小贝于是又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六大武婢还守在门口。我让她们进来,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这个屋子。这个屋子里是有床的,是平时陪睡的嬷嬷睡的。我让人换了新褥子,和新被面,让小贝先将就一晚上,明天再收拾。
等我回到屋子里,我却又睡不着了。
想了想,最近很多事情都冒出来了,像一团一团的乱麻。
我觉得,这会威胁到我的家庭幸福。
我正坐在床上出神,小福突然又醒了,咽呜了两声。我忙把她抱起来。她却一个劲地往我怀里拱。我只得又解开衣裳喂她。
小福在吃奶,我也终于渐渐淡定下来。开始思索。
她睡着了。
我坐在了桌前,铺了宣纸。
想了想,我提笔整理了一下我最近身边的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事。
第一件。就是安家易主的问题。
我觉得,安家易主,会拖这么长时间,很有可能,是安家内部有人捣乱。虽然,安玉宁没有对我说过,但我能猜到,他大约,也是这么想的。
而这个内部,当然是除了安玉理,和安玉宁之外的人。有人蠢蠢欲动。总有一天,他会暂露头角,我且莫急,静观其变就是了。
第二件,是江南总织造的问题。
这件事,其实是安玉宁早就可以解决。只是因我生产,所以拖了下来。其实我觉得这件事倒是问题不大。只是牵扯的人有点多。
一个是安玉理,还有一个是扬州巡抚。再有,就是劫了太湖绸的神秘人。这里面还有千丝万缕的朝堂关系,我不懂。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安玉宁有他自己的办法可以解决。
第三件,也是最后一件。可以说是我最头疼的一个。就是安玉宁那个师兄的问题。
虽然,他到目前都没有出现,可是我总有一种预感,觉得此人危险无比。而且我觉得,他跟每件事,似乎都有关系。别的我不敢肯定,他跟小贝的事情。孙思文的事情,肯定都是有关系的。
我放下笔,看了看整整齐齐地归纳出三条的洁白宣纸,拖着腮帮子,若有所思。
这三件事解决了,想来,我家可以清闲一阵子。
那么,安玉宁许诺给我的太湖游……
咳,多想了,现在不是贪图玩乐的时候,我还是先去睡觉吧。天都快亮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小福哭醒的。
小福突然哭得这么大声,这么嘹亮,我都吓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
孙思文已经在外面敲门了:“少奶奶?”
我稀里哗啦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小福当然不可能回答我。
折腾了大半天,越急越穿不好衣服,扣子也老是扣错。最终还是给我披头散发地去把小福抱了起来。
孙思文在门口道:“少奶奶?”
小福哭得震天响。
我心头火起:“什么事啊?!”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道:“我来看小小姐。”
我一愣,也对,人家才是大夫。
于是我又赶紧随便收拾了一下,开了门请他进来。
孙思文也不跟我客套,直接伸出手。检查我怀里的小孩。
我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
他突然伸长鼻子,嗅了嗅,然后把手缩了回去,淡淡地道:“她能哭得这么大声,说明她已经好了。”
我急道:“那她哭什么?不是不舒服?”
孙思文看了我一眼,低声道:“她的确不舒服……她拉到身上了。”
我:“……”
最后我手忙脚乱地叫了崔嬷嬷进来,给小福换洗。这妞妞竟然拉粑粑在身上,还拉了这么大一堆……
咳,以前也不是没有,就是我一大清早起来被吓到了。
知道小福没事,我松了一口气。结果孙思文朝我招招手。我傻乎乎地挨上去。他拉住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跳:“先生?!”这崔嬷嬷还在屋子里呢!不对,我在想什么……
他噙着笑,但是这笑容是淡淡的。他握着我的手,翻过来,慢慢地把我的衣袖推上去,露出了洁白的手腕。
我的心狂跳,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他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吃我豆腐的。就算不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若是清醒,也不会。
然后,他抬起手指,搭在了我的手腕。
把脉……
孙思文微微颦眉,却似乎憋着笑:“你染了些风寒。鼻子堵了,是不是?”
我一愣,仔细想了想,的确是。小福拉裤子上,我竟然也不知道。
他无奈地道:“你看,你这两天晚上都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好好休息?这个天儿,可不太好。”
我想了想,的确,从安玉宁走了之后,我就没有好好睡过。
这个时候,门外有一个人,靠在门上,朝我们看过来。是安小贝。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们交握的手,不以为然的撇撇嘴,道:“娘,有客人来了。”
他今天换了一身深青色的衣服,显得身材更加挺拔俊朗。
我抽回了手,道:“什么客人?”
他想了想,道:“好像是安叔家的人,是他的什么哥哥。”
哦,原来是安五。
我整了整衣装,就想出门。
孙思文牵住我的袖子,把我拉回去,无奈地道:“你还没有梳洗。而且……”
哦,我刚刚抱了小福。我身上,有异味……
于是我把人都赶出去,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这才出门见客。
安五夫妇已经在厅子里等着了。
我寻思着,他们上次放了我鸽子,那我拿一下乔,也没什么的。何况他们总觉得我是软柿子,要趁着安玉宁不在,来捏我。那我也不能表现得太热情了,免得真的被捏。
可是等我收拾完了,爬出去的时候,发现在座的,却不止安五夫妇两人。
坐在主客位的,自然是安五,以及安五夫人。可是右边上首,却坐着一个笑眯眯的人。是安玉宁的那个什么师兄。他往下,是孙思文,再往下,是安小贝。
好家伙,这是全英荟萃,还是萝卜开会?
我开始有点脚软了。因为我计划里的两个大头——安五和变态师兄,一起出现了。
但是我很快就打起精神,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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