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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陵皇妃-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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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到他回答,只见火光之下,我的长裙下摆忽然金光一闪,仿佛笼罩了一层雾,发出荧荧的光彩,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宇文慵更是表情一凛,面色铁青地看着我。
我一愣,低头一看,只见我紫色的锦缎裙裾上赫然绣着一只振翅欲飞的凤凰,是用夜明的金丝所绣成,白天时并不能看出这个图案,映着火光才能显现出来。紫色代表祥贵,凤凰代表后妃,我紫衫上暗绣金色凤凰,明显是居心不良,对当今皇上皇后的大不敬。
我望着宰相大人片刻晦暗下去的双眸和宇文慵紧张的表情,心中一沉,竟霎时恍然,脑中的各个片断连缀成完整的一段历史……
历史书上记载,北周的宰相宇文护,独揽朝政,先是拥立侄儿宇文觉做皇帝,后来毒死他拥立宇文毓。宇文毓并非懦弱,上位之后逐渐笼络了一班重臣,欲有一番作为,改“天王”称号为“皇帝”。宇文护假借“还政于帝”之名试探,放权给他,他却照单全收。引起宇文护的怀疑,也用毒酒毒死了他。
而我这挂名夫君宇文慵……居然是北朝历史上风光无限的人物。史书记载,他是北周历史上最杰出的一个皇帝,不但设计除掉宰相宇文护,还使北周迅速发展,后又灭了北齐,统一了北朝。
……照这样的情形看来,宇文慵还只是个司空大人,现在的皇帝应该是他哥哥宇文毓。可是虽说他是皇帝,真正掌握大权的人却是宰相宇文护。我穿上着金凤紫衣,得罪的人并不是皇帝,而是宇文护,若是让他误会宇文慵有什么野心,我和他定然随时有性命之忧。
念及于此,我这才明白宇文慵为什么会面色铁青。众侍卫皆是虎视眈眈,气氛绷得这样紧,我额头上也渗出大滴大滴的冷汗来。
“姑父,请您为清锁做主。”我心念如电,掠起裙裾,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宇文护面前,作势用袖子抹了抹眼泪。
“……哦?说说看。”宇文护微微一怔,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道。
“请您念我思亲心切,让我见姑母一面……这样就算走,我也走得安心了……”我幽怨地看了宇文慵一眼,接着说,“清锁嫁到司空府后,烟云阁的其他侍妾都说我八字不祥,我的房间也经常会无缘无故起火,她们都说是邪灵入侵。清锁为了不给司空大人的添乱,也为了不损宰相府的威名,一直咬紧牙关没有声张……”我低垂着头说,顿了顿,抬头看看宇文护的脸色。
“说下去。”他淡淡地说,面色稍缓,却仍是一脸阴霾。其他人也都略带惊讶地看着我,似是不明白我为何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可是司空大人离府之后,那邪灵更是变本加厉,以致我夜夜无法入眠。……清锁本就是孤女,这么多年来多亏姑母一直提携照顾,在这世上也就只有她一个亲人了……思乡心切,却又无法擅自离府,只好绣了象征她的图腾在衣服上,聊以慰藉这思亲之情,另一方面,也可借着姑父姑母的尊贵之气震慑邪灵……”
说到孤女二字,我想到爷爷,想到在现代的家,想到自己孤身在这暗无天日的北朝……心中一酸,眼框霎时盈了泪,急忙用衣袖去擦,只见宇文慵则有些怔忡地看着我,眼眸里闪着一抹复杂的光焰。
宰相宇文护面色稍缓,眼神中略带探究。我心想这个马屁应该拍的不错吧,说凤凰图腾是象征他老婆,也就是在夸他是人中龙瑞了,不管他领不领情,只要让他知道这只凤凰不是代表我就可以了。何况传说只有九五至尊的天家气象才能震慑鬼神,我这也算拐个弯说他是皇帝了……
“起来说话吧。……那你现在怎么来了?”宇文护的语气缓和了许多,我琢磨着他既然让我起身了,估计我已无生命危险。不由得在心里暗吁口气,嘴上更是巧舌如簧。
“清锁不才,没能力为姑父置办像样的寿礼,可是也不敢忘了姑父对我的栽培和恩情,只希望能远远看到您老人家身体安康,龙马精神,清锁就已心满意足了。何况……何况司空大人不在府里,清锁一个人孤立无援,实在无法应付种种琐事……于是也愈加想念姑母,刚才本想到后院去看她,哪想却惊扰了各位的雅兴,清锁真是罪该万死。”我掰得愈加起劲,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今这情形,想再逃跑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只好先讨好势力最大的宇文护,以后再从长计议。
宇文护和众人脸上掠过一丝了然,想是明白我所说的“孤立无援”是什么意思了。女人之间的斗争一向激烈,他们都是妻妾成群的人,个中缘由又怎会不知。
“宇文兄,都说你那司空府里美女如云,可是你也该悠着点,要是这元小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可怎么跟宰相大人交待啊?”那个张大人揶揄道。
此时宇文慵怀里还揽着那个红叶,微微一愣,刚要回答,我却已经接口道,“其实司空大人一直都对我疼爱有加,也正因为这样清锁才遭到其他侍妾的排挤……何况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说着抬眼看他,目光既深情又幽怨,趁其他人讪笑之际,飞快朝他使了个眼色。
“……清锁,让你受委屈了。”宇文慵会意,走过来俯身扶起我,一双宽厚的手掌握在我被夜露打湿的手腕上,温暖蔓延开来。
“人不风流枉少年,清锁你也别太苛求他了。以后就是念着你姑母的面子,他也会护着你的。”宇文护笑着说,一双深眸颇有深意地落在我身上,又缓缓转向他。
我心中冷笑一声,这宰相大人自然是希望宇文慵沉迷声色的。不过他肯为我说句话,也已是很大的面子了。
我娇羞无限地看一眼宇文慵,低垂下头,说,“清锁谨遵姑父教诲……我也是挂着司空大人你才擅自离府的,还请大人不要治清锁的罪才好。”
宇文慵伸手把我揽在怀里,一脸怜香惜玉的风流笑容,说,“你这般为我,我怎么舍得治你的罪呢?”
宇文护等一干老臣见此情景,都嬉笑着转身走向宴席,举着火把的众侍卫也都四散开去。明月当空,夜风习习,几树梨花团团绽放,雪白的花瓣纷扬而下。一时间,这园子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的手很大,很暖。我被宇文慵揽在怀里,正浑身不自在,刚想挣开他,他却已先将我推开,我猝不及防,向后踉跄两步,几乎就要跌倒在地上。他冷哼一声,眼中有昭然的不屑。
chapter 2 鸾镜清辉锁清秋
一.
“你干什么!”我心中一怒,愤愤地说。
“这句话该我问你吧。说,你来这到底什么目的?”宇文慵背着手,冷冷地说。双眸沉沉地望着我,幽深中夹杂一丝厌恶。
没见面之前就对这什么司空大人没好感,现在才知他果然不可理喻。我大怒,面上却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挑了挑眉毛,柔声说,“你猜我是什么目的?……或者说,你希望我是什么目的?”
宇文慵一怔,星眸直直逼视着我,探究中夹带着一丝惊讶。
“让别人觉得你沉迷声色,荒淫无度,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我方才那场戏演得那样好,你该好好谢谢我才是吧。”我抱着肩膀,撇了撇嘴巴,幽幽地说。其实要不是带着看过历史的先知先觉,我又怎能看穿他心中所想?
宇文慵眼中精光一闪,乌黑漆亮的眸子里霎时风起云涌。紧接着归于平静,看我的目光却愈加震惊。融融月色下,他的绛色锦衣翩然翻飞在夜空中,白霜似的月光照在他棱角分明的脸庞上,远远看去俊朗无比。
“不过司空大人请放心,你我同在一条船上,害你对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你敢不敢跟我做笔交易?”我淡淡地说,看着他冰冷的表情,心中做一声叹息,好好的一个大帅哥,性格却这么惹人厌,真是白白糟蹋了这幅好面孔。
“……哼,凭你,也配跟我谈条件?”宇文邕闻言又是一怔,剑眉一挑,不屑地问。
“你……”我大怒,再无耐心跟他谈下去,刚想发作,却忽听不远处原来阵阵的轻柔的脚步声,环佩叮咚。抬眼一看,只见颜婉在一干侍女的陪同下款步而来,看见我与宇文邕,倏地一怔,随即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走过来施施然向他行个礼,说,“婉儿参见司空大人。”
“嗯。”宇文慵淡淡应了一声,背过身不再看我。
“清锁姐姐,你可来了,我在西苑等你了好久了。”颜婉上前挽住我的手,热络地说。
“呵,还不是多亏了你送的这件好衣服。”我轻轻一笑,淡淡地说。
颜婉一愣,颇有些讶异地说,“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衣服是西域使臣进贡来的,莫非姐姐不喜欢?”
宇文慵回过头来,星眸淡淡扫过完颜莞的脸庞,面色如常。
“妹妹的心意,我怎会不喜欢。你是一片好心,我倒也因祸得福了呢。”我与宇文慵不经意地对视一眼,笑着拍拍颜婉的手背说。
此时已是三更天,浅浅的白色透过深蓝的天幕,空中漂浮着清新的凉意。
我与颜婉并肩走着,心中暗自揣测青鸾镜的下落。她一路上絮絮说什么,大概是要先送我回房休息,待到明儿早晨再去见姑母。
“清锁姐姐,这次爹爹派我给宰相大人送来许多贺礼呢,都放在这间厢房里了,姐姐想不想欣赏一下?都是各地刺史进献的稀世珍宝呢。”走过一段连廊,两侧是雅致的小院,颜婉忽然停住脚步,兴致勃勃地说。
已经折腾大半夜了,我虽然累,可是一听稀世珍宝四个字还是来了精神,忙笑着说,“好啊,今天正好让我开开眼界。”
颜婉颇有些得意地笑笑,一边转身吩咐丫鬟开门,一边说,“件件价值连城,保证姐姐大饱眼福。”
西厢房里堆着四只大大的桃木箱子,锁头是金制的,锁孔里透出灿灿的光芒。颜婉扬了扬下巴,四个侍女同时掀开那四只箱子,一时间,房里好像笼罩了一层金雾,就好像正午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夺目的光辉可以刺痛人的眼睛。
“喏,这是商朝的铜爵,这是陈国来的玉如意,这是南海的红珊瑚……”颜婉一件一件介绍着这些宝物,我却自顾自地翻看着,心想青鸾镜会不会也在这宝物中央,可是这灿灿金辉中半点碧色也无。白天的青鸾镜与寻常镜子无异,估计是不会让寻常人当成宝物的……
不过颜婉送来的寿礼果然都是奇珍异宝,我好奇的在箱子里翻看着,刚把手伸到箱子底部,手指忽然碰触到箱子深处某种冰凉柔软的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指尖触到的是一个一尺来长的铜制人偶,周身黑漆,混在一簇珠光宝气中很是显眼,脸上的五官是画上去的,目如铜铃,双唇血红,笑容阴森可怖,我心中猛地打个冷战……
眼前忽地黑光一闪,一团黑暗将原本的金灿灿的光辉都掩盖下去,房间中霎时充斥着一股诡异幽暗的气息……四周片刻间漆黑似夜,那黑色人偶忽然腾空而起,悬在半空,一双骇人的眼睛仿佛在看我,发出声声凄厉的笑声……我吓的倒退一步,它的手臂猛地伸长,一把扼住我的喉咙……脖颈上传来冰冷的痛感,它的笑声愈加尖利,有如夜枭……
此时房间里的人都已四下逃走,完颜莞离我比较近,已是吓的蜷在角落里,我死命地握住那人偶的手,艰难地对颜婉说,“你……”刚说出这一个字,喉咙一紧,就再也发不出声音来……
颜婉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说,“姐姐,我这就去找人来救你……”
此时我已被勒得喘不过气来,本能抡起身边的红木椅子像那人偶头上砸去,椅子应声碎裂,它身子一歪,在空中晃了晃,握着我脖颈的手微微一松……我趁机朝门口冲去,可是身体还没越过门槛,双腿又被它紧紧扼住……我死命抓着门槛,用尽全身力气往外爬,渐渐模糊的双眼中,只见一个素淡的人影从墙头上翩然跃下,面上戴着熟悉的面具,在浅淡的天光中泛着星辉般的银光……竟是在战场上救我的那个将军!
我心中莫名一热,挣扎着在半空凌乱地挥舞着右手,声音沙哑地说,“救我……救我……”
恐惧的泪水应声而下,一片迷离中,正对上他那双湖水般幽深宁静的眼眸……
我再也支撑不住,手上一松,整个人就要被那人偶拖回黑暗中,就在这时,只见眼前白衣翩跹,仰头一看,他已跃至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手上猛一加力,将我拽出房间……可身后那古怪人偶哪里肯放我,铜臂扼得更紧了,我心中一急,回头死命地朝它头上狠踹过去……面具将军见到竟是个黑色的铜制人偶在钳制着我,秋水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震惊,抽出腰中的佩剑,动作奇快地朝那人偶脖颈上刺去……
腿上的怪力骤然消失,面具将军将我抱在怀里,飞身跃到院子正中……我紧紧抱着他的手臂,眼看着那间屋子乌云密布般天昏地暗,人偶口中发出凄厉的叫声,铜铃一样的眼睛直直瞪着我,竟似充满血丝般猩红骇人……我哪见过这般情景,心中大骇,尖叫着环住他的脖颈,把头深深埋在他泛着淡香的怀抱里……
隐约感觉自己随着他腾空而起,耳边掠过赫赫风声,然后是金属碰撞的声音……我睁开眼睛,只见他长剑散发着冷霜一样的银光,所向之处,那黑色人偶已是身首异处,被砍成了两截……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却还没有消失,好像在目光空茫地看着我……我心中一怕,急忙又缩回他怀里……
一阵温暖的气息迎面而来,他的怀抱里有浅淡的香草的芬芳。我心跳骤然加速,忽然反应过来这样似乎有些不妥,一抬头,只见面具将军正垂头看着我,澄如明镜的双眸泛着春水一样的光。我急忙松开他,紧张地后退两步,鞋尖却险些碰到那人偶的头,复又尖叫着跳回他身边……
只见他澄净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清风拂过湖面,激起波波寡淡的涟漪。
“它……它是什么东西?”我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总是在他面前出糗,面上微微一热。
面具将军没有回答,收起长剑,俯身拾起人偶的半截身子,只见它断开的颈窝处塞着一个黄色的纸卷……我好奇,也忘了害怕,伸手拿出那细小的纸卷,缓缓打开,只见黄色的宣纸上用毛笔画着古怪的图案,又像是某种独特的文字。
“这是什么?”我眨眨眼睛,惊诧地望向他。
“……也许是傀儡符。”面具将军沉吟片刻,淡淡地回答。
“什么?……傀儡符?”我一怔,无意识地重复道。不会吧,世上竟真有这种东西吗?可是如今我亲眼所见,却也由不得我不信了,忿忿地抱怨到,“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画这种东西出来害人!”
就在这时,隐约听见附近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声音嘈杂,似是来了许多人。
“你快走,你是齐国的将军,要是让他们看到你就糟了……”我顾不得多想,将那道符收在袖袋里,一边拉着他往墙边跑去。
面具将军闻言,双眸微微一怔,随即很配合地随我走到墙下。
此时已经天光,东方的天空散发着浅浅通透的明蓝色。大片轻薄的流云飘过头顶,他乌黑的长发飞扬在风里,银色面具泛着铮亮的光,依旧冷漠肃杀,可此时看来却已不再狰狞。那双幽深宁静的眸子淡淡地望着我,隐约竟是一双极美的凤眼。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总戴着这样一张面具,难道他生来很丑,或者脸上受了伤?难道他的真面目会比这面具还要狰狞?
……我看着他的侧影,只觉他这样迎风站着,白衣翩跹,真真好似落下凡尘的九天嫡仙。
这样一个气质出尘的男子,竟会有张不可见人的丑陋容颜么?不管怎样都好,他救过我两次,就算他的真面目再丑再恐怖也好,我也不会嫌弃他。
“谢谢你。”我仰头看他,一脸真挚地说。
面具将军没有说话,转过身,刚要纵身跃起……
我却又叫住他,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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