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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唐录·乱世殇歌-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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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起身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人,身子不由的退了退,然后,又是久久无声;俟利弗设收回大手,嘴角拂笑,他也一直看着梁暮凝,目光亦不曾有半刻的移转。
他们相视而望,昔日种种,一幕幕闪过,他看她、依旧容颜清丽,美得不可方物,而她看他、却是淡去了邪魅轻佻,平增了沉着大气;“为什么不说话?”许久,俟利弗设的声音打破了帐内寂静,他神色漠然的朝梁暮凝问道。
“这是哪里?”梁暮凝回的也是漠然。
“本王驻扎在定襄大营的牙帐。”
“定襄?”
“是!”
“为什么?”
“什么?”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到了雁门?”
“……”
俟利弗设收敛了刚刚的浅笑,站起身走到矮桌旁练了一个果子后,又回坐到了梁暮凝的床榻,并抬手将水果递到她面前,道:“你是本汗的女人,你的行踪、本汗自然是了如指掌的!”他话说的自然,表情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接过果子,梁暮凝也没流露半点惊讶或胆怯的神情,她轻轻的咬了一口,似是感觉不错,便嘴角微翘的又咬了一口,没有说话。
“本汗知道你这几日辛苦,所以命人给你备了温水,你先、沐浴吧……”,他看着梁暮凝的神情与动作,眼底掠过惊疑,只是转念,他即伸手抚上她的肩头,大掌在她单薄的衣衫上轻柔,眸中亦闪烁出某种炽热的异样光芒,梁暮凝很清楚,他在向她暗示接下来该会发生的事,她放慢了手中动作,皓齿轻咬下唇的看着俟利弗设,没有回避的僵持了表情,难辨心思。
他话音落下不过一会功夫,便有两名突厥侍女挑起幔帐入内,俟利弗设依旧看着梁暮凝,“替夫人沐浴更衣……”,他是头也没回的就朝侍女发出命令。
“大可汗不回避吗?”梁暮凝忽然说话。
“你认为、有这个必要吗?”
“……这倒也是!”
“……”
梁暮凝不免自嘲的轻声一笑,俟利弗设亦是怔住,他尚不解她意欲何为之时,但见她以扬手甩开了自己抚柔的手掌,下了床榻,任由侍女退去薄衫,颈臂如缎般光滑的肌肤在乌黑长发的隐约遮盖下,朦胧显露,只在片刻,梁暮凝就仅剩一件贴身抱腹,包裹出她凹凸的身形,而后,由侍女引着入了幕帐,又顺着木阶、跨进浴桶,她一切动作皆是自然而然,实是让俟利弗设吃惊不已。
“哗啦、哗啦”的撩水声不时响起,更有水雾渐渐弥漫,俟利弗设目不转睛的看着梁暮凝的每一个动作,不由攥拳,“你、不一样了……!”他站在帐外,低沉说话。
“你不是、也不一样了……”
“是为了李建成吗?”
“……这重要吗?”
“呵,没想到三年多不见,再见面、倒让夫人先占了上风!”
“可汗谦虚了,如今您已是突厥汗国的处罗可汗,是草原上的王者,更是手握重兵、问鼎中原的枭雄,我又能算什么?一个失贞失德的祸水罢了……”
“……”
幕帐内水声依旧,梁暮凝声色亦是轻柔,俟利弗设在帐外缓着步子,欲进还休。
“可汗怎么不说话了?”梁暮凝略带笑意的调侃。
“我在等你出来……”
“呵呵,几年不见,可汗倒是正经了不少,这要是以前的你,怕是早就进来了!”
“……夫人要这样说,那本汗倒还真低忍耐一下了,也好看看夫人的‘不正经’……”
“……”
梁暮凝听他这话,竟一时停住动作,也不再说话,她慢慢的将整个身子没在水中,直至淹过头顶,久久不出,俟利弗设见状不由皱眉,“怎么回事?”他话语示意帐内侍女去看,却是无果,又过一会,他仍不见梁暮凝出水,便疾步扬手掀起幕帐,走进来,直奔浴桶,他上前伸手就往水中捞去,只是还不等他碰到她的身子,她既起身浮出水面,桶中水花骤然四溅,梁暮凝在青丝婉转间,朝俟利弗设侧目看去,嘴角微斜道:“你这不还是闯进来了?”
俟利弗设先是一怔,之后便挑起眉梢,半怒道:“你这女人、这可是你自找的!”他说罢,手臂一挥,立将梁暮凝打横抱起,直去床榻。
恨到何时始方休
午后晓色暮日之际;突厥汗王的牙帐内已是雾气弥漫;缠绵无限;原本留守帐内侍奉的宫人,也是识趣的退了出去。
一件单衣披肩,乌黑的长发还带着滴水、散着香气,梁暮凝没有表情的僵硬住身体,任由俟利弗设把她抱起;又扔到床上、欺压下来,她都没有抗拒;只是始终咬着娇唇;不做声响;用一双琉璃般明亮的眸子;直盯着眼前人;亦在此刻,显得分外勾魂。
俟利弗设跨腿把她压在身下,一手擒着她的双腕,一手抚摸着她缭乱的青丝,慢慢下滑,“没想到,夫人的身子还是这么柔软轻盈,还是这么、诱人……”,他眼角微颤,声色娇淫莫测。
“我也没想到、你既为突厥汗王,也算一方霸主了,怎还是这么下作、阴险!”梁暮凝不卑不亢的冷冷回应。
梁暮凝言辞犀利,神色淡漠,竟让俟利弗设一时无语,他一把揪住她的下巴,俯身靠近,眼中布满愤愤之色;想来他如今贵为突厥大可汗,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那些所谓可以问鼎天下的枭雄们,也都要看他脸色,不敢有半点叛逆,可偏偏这个女人,明明已然被他质压,却不有半点献媚、臣服,三年前如此,三年后还是如此,这实是让他怒火中烧。
“呵、呵呵……”俟利弗设突然低笑得诡异,“看来,这些年、你的苦头吃的还是不够多……”,他说话间,幽暗的眸光中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看着就叫人令人不寒而栗。
“……怎么,终于耐不住性子,要露出禽兽的本色了吗?”
“你说什么?”
“……”
“洛水河畔‘枉来客栈’那一夜,我若不是身有陇西李家信物,怕是早就受辱于你手中了,其实之后种种,我已想到,你并非善类,呵、只是自己太傻,还会相信你那一夜风流后的鬼话……!”梁暮凝仰首说话,她神情漠然,声色铿锵孤冷,眼底亦呈现出难得的清澈,一抹浅笑,一身傲骨,她、倔强显露。
俟利弗设狠狠的盯着她,没有说话,只是束住她手腕的手力已在不知中,渐渐着重。
梁暮凝纤细的手腕处,有隐隐疼痛泛起,可她却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的继续说话:“还有三年前,想我一个心死之人,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对你余情未了吗?呵呵、做梦吧,我告诉你、我梁暮凝爱的男人只有李建成,我来突厥也只是为了他……”,她说道此时,声音忽然变得冷冽而犀利,“你狂妄、你自大,你以为天下女人都会为你的花言巧语而投怀送抱,呵、呵呵,你还真是、可笑,可怜!”
“你在骗我!你、你这个女人,你在骗我……是不是?”俟利弗设声嘶俱裂,他终是再不能按耐心中愤怒的彻底爆发。
“王惟岩、俟利达于、处罗可汗,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当初留在你身边是因为‘爱’吧!”
“不是、不是,你、你那时、明明是为我动过真情的,为什么……你、你是故意要气我、激怒我的,对不对?”
“……激怒你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所以,我只是说实话。”
“……”
牙帐内温存撩人的水雾已经渐渐散去,留下的,只有彻骨的冰冷。俟利弗设狰狞着面孔扬手便朝梁暮凝的脸上掴去,“你这个贱人!”紧接着即是猛烈而粗暴的撕扯之声,梁暮凝身上衣衫本就单薄,这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她已是赤体□。
俟利弗设如同发疯的野兽一般,大手一把捏住她胸前的柔软,一边又俯身下去张嘴咬住她光滑白皙的香肩,瞬间,牙关狠合,齿印深烙。
梁暮凝只觉胸口一凉,衣襟在被扯开的刹那,剧烈的疼痛就如刀子一般戳在她的心上,她不由弓起身子,又是被他生生的压了回去,梁暮凝紧咬着牙关,愣是没有“哼”发一声,在羞愤与痛楚交加的折磨中,她已然忘记了反抗,俟利弗设带着满腔血腥贴上她的唇瓣,这难道是属于自己的鲜血吗?为什么、会是苦涩和冰冷?她忽然仰着头,模糊了视线,“哈呵、呵呵呵……”轻藐地笑了起来。
俟利弗设蓦地全身一僵,停下动作,胸口急剧起伏,面色铁青骇人,他迟疑片刻后、问道:“你、笑什么?”
“呵、呵呵,我笑、你一世虚伪,偏偏想通时,即是将死时……”
“……”
“不过托您的福,让我知道、原来自己的血,也可以是着么冷漠的……!”她一身伤痛,好似都已没了感觉,梁暮凝嘴角始终挂笑的盯着俟利弗设,没有恐惧、亦没有畏惧,她的眼底反而满是轻视的鄙夷之色。
俟利弗设瞳孔收缩,猛地扼住她的脖颈,大吼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疯女人……你……”,他的吼声突地嘎然止住,而他支撑着身子的手臂,也是骤然失力,俟利弗设原本结实的身体一下子便软的趴压在了梁暮凝纤瘦的身上,不再吭声,也不再动换,此时,梁暮凝却不惊慌,亦没有奇怪,她虽然觉得沉重,但没有移动,就那样静静躺着,仿佛这里一切、凝定如死。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梁暮凝才稍稍有了反应,“你还记得、那年我们在草原策马驰骋的景致吗?”她喃喃细语的声音,也许只有贴在她脸侧的他,才能听到,“你还记得、我们沼泽中的生死相随吗?”她又慢慢扬起手,抚上他的背,继续道:“对不起,其实刚才我说的、都是骗你的,若我当初无情,那现在、又怎么会有恨呢?”梁暮凝的声音有隐隐抽啼,“只是,没想到梁暮凝在这里亲手杀的第一个人、竟会是你……”!就这样死寂着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此后,她的神色渐渐平和,阴霾的眼底亦再无颜色,唯有眼角,可见泪痕划过的淡淡印迹。
傍晚,天已擦黑的时候,梁暮凝穿了一身突厥侍女的衣服,趁守卫换岗之际,出了处罗可汗的牙帐往后营而去,她小心的跟在一队托盘的侍从队群中,避过营中守卫巡逻,绕过突厥大军驻扎的前帐,顺利离开。
就在她到了后营,想要借着天黑,守卫又是松懈的大好机会逃脱时,身侧帐篷竟不知何故的忽然燃起火来,四周守卫见状,忙起鼓由各方赶来,梁暮凝眼见面前火光冲天,而这火借风势,所向之处即为突厥大军的粮草之处!一时突变,她不由惊住,十指攥拳的看着大火愣了半刻,随即转身便走,可就是这时,一把泛着寒光的半月刀,已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成王败寇皆有命
武德三年十一月;突厥处罗可汗为其父失国;感记隋文帝恩德为名;不顾突厥将部反对,坚持出兵南下攻唐,以先取并州之势,而驻扎定襄,可惜;天不右其志,他却在大军驻扎定襄安顿好不过十余天的时间中、猝死;突厥大军一时群龙无首;后又遭唐军暗算;粮草尽烧;就这样;突厥意欲南下中原的美梦,又一次因为突厥大可汗的猝然离世被搁置,数十万突厥铁骑亦是又一次止步于雁门关外。
隋义成公主也为可汗可顿,系前隋皇室和突厥王室两重身份,地位、权势的范围可谓牵连甚广,她在突厥撤军定襄的第五日,即昭告天下,弃其子改立处罗之弟咄苾为突厥新可汗,号颉利大可汗。
武德三年十二月,洛阳在被唐军围困多月之后,终再无力支撑,王世充被迫向窦建德求救,以郑、夏联姻的盟约,请其出兵解围。
次年,李世民亲摔玄甲骑军击败窦建德,迫使王世充投降,自此,天下大势已定。
武德四年九月,长安。
夜色如墨,这里虽已进深秋,却让人不觉有半点凉爽,幽静的庭院深处,空气好似凝固了一般,没有一点风丝。
窦建德死了,王世充降了,而这一切,李唐秦王世民可谓居功至伟,尤其以虎牢关之役决定天下格局之关键,而他仅用三千五百名骁骑便胜过窦建德十余万大军的奇迹,更被天下传诵,流芳千古,这即是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天下,倒真是不假!“呵……”,梁暮凝坐在湖心小亭落寞轻笑,手指无意识的拨动琴弦,她眸底无色,嘴角微浮,心思亦不知盘转了多少个来回?
“夫人,公子一会过来。”直到有人在她身后说话,才打破寂静的引回了她的思绪,梁暮凝闻声止住琴弦,似有犹豫。
“……他今日不是该去秦王的天策府庆贺吗?”
“公子推掉了,他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时也、势也,如今所有风光皆被别人占尽,这也难怪他了!”
“……”
来人没说话,梁暮凝亦莫名的盯着琴弦发呆了片刻,而后起来回身朝来人看去,“你这身装扮、要比之前的好看许多……”,她神态轻柔,言语间虽不觉欣喜,但也不乏心意。
“这都要谢谢夫人,竟能想到以芝碱制膏、掩盖白发,用幻彩成妆、调理肤色,总算让我看起来有点人样儿了……”,她说话间抬手缕了缕额上的细发,唇边扬起淡淡弧线,很显欣慰,只是在她指尖掠过自己眉目的刹那,又是转念叹息道:“可惜,我的眼睛终是不能再看清这人间美景了!”
梁暮凝听她这话却是不禁浅笑起来,道:“不过两年时间,倒没想到,你竟也开始自哀自怜起来?”
“雅雅原以为处罗可汗的死、会让夫人寝食难安,可却也没想到,您竟还能如此平静……!”
“呵呵,其实当一个人、想通了一些事儿,便容易看得开了,是不是?”
“……不过自从公子把您接回来后,您好像对他冷淡了许多,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
“没什么……”梁暮凝沉默许久,才含糊的轻声应了一句,之后,她不等雅雅再问,便流转目光、看向湖面,眼见对岸一片漆黑中,有烛光点点,正朝这边移动而来。
不过一会,只听有步履急促声由沿湖的回廊传来,雅雅回身应着声音看去,朝来人轻轻点头,而后会心说道:“雅雅还有事要去处理,就不打扰公子和夫人了……”,她说罢,便微躬身子退了两步,离去。
云蔼在天穹上一点点移开,露出了弦月不曾圆满的容颜,梁暮凝脸庞上的清辉,亦随着月影阴晴圆缺;来人驻足了脚步,望着亭边那一袭墨绿的身影,没有说话,他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似是不忍打破这月下的美好一样,眼中满是说不清的意味,半晌,才徐步过去,立在了她身旁。
“太子殿下今晚不该来我这里的……”梁暮凝看着湖面,没有移目的淡漠说话。
“可是我想见你!”
“你不是已经把我困在这里了,那什么时候见、不都一样?”
“……你一定要这样挖苦我吗?”
“……”
梁暮凝唇边不由浮笑,她仰起梁侧目看他,眸光中流露出近乎冷漠的平静,“俟利弗设死了、窦建德死了、王世充也死了,这场天下逐鹿的乱世征伐虽已近尾声,可一个王朝堂皇开场的权柄之斗才是刚刚开始,你身为太子,难道就不担心吗?”她的声音亦如她眼底的颜色,冰冷的近乎残酷,语态也渐急促:“如今徐世绩、秦叔宝、程知节、尉迟敬德、侯君集、李靖……天下英豪已多半入他麾下,今日殿上,皇上即能封他‘天策上将’设‘天策府’有置官之权,位在王公之上,便是起了由他代你之心,而你今晚又没出席他的宴请,更是捞了口实于别人,这真的不像你呀……!”
“你这算是在担心我吗?”李建成温和地看着她,而后轻轻的握住了她冰凉的双手,“你知道吗,当初你的不辞而别是多么伤人,如今,你再出现,我发过誓、绝不会轻易放手了……”,他说着,便把她揽在怀中,亦如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的轻吻她的额角。
朦胧的月光,错落地洒在湖面,又由波光映上梁暮凝清雅的脸颊,她靠在他的肩头没再说话,明知道这是一条布满荆棘的不归路,可自己终还是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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