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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千宠-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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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你陪着,去哪儿都愿意。”她笑着凝视他,“也不需做出这样大的排场。”
  “只是偶尔为之。”他揽住她身形,“你我在一起共度的第一个春节,总该让你记住点儿什么。”
  “你这偶尔为之,我会多年不忘。”她勾低他容颜,踮起脚尖,吻上他双唇。

  ☆、第75章

  他含着笑意拥紧她,加深这个吻。
  他心中最悦目最动心的一道风景,永远都是她在他面前绽放出孩童般澄澈灿烂的笑颜。
  很多时候都希望,让她过无忧无虑的岁月,让她一生不被世俗困扰羁绊。
  而那只能是个偶尔想象的幻梦。
  成婚是携手度过余生,是将彼此的过往、未来相溶于一体,是爱恋与琐事交织在一起的岁月,绝非不理智地相互纵容。
  他明白,她亦如此,甚至比他还要明白,根本不需要他纵容。
  但偶尔还是希望能给她一份喜悦,哪怕是浮光掠影,能让她自心底展颜一笑就好。
  在这晚之前,他并不能笃定她会自心底沉浸其中,毕竟从相识算起,到现在还不足一年光阴,了解她一些性情、喜好,却非全部。
  唇齿交错间,呼吸胶着到一起,他将她打横抱起安置到拔步床上,期间顺手放下帘帐,熄了灯光。
  烟花爆竹到此时还在燃放,光影透过玻璃窗蔓延入室。
  他无暇顾及,利落地除掉横亘在彼此间的障碍。
  她却勾住他,反转彼此身形。
  他欣喜之余,难免意外,“今日怎么想开了?”这是他喜欢的姿态,却是她总抱怨费力不讨好的姿态。
  “这是看在你对我还算不错的份儿上。”叶浔语带笑意,没正形地摸了摸他的下巴。
  他随之笑开来,“行啊,也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叶浔扯扯嘴角。成婚至今,他已是手段高超,自制力又极强,她哪儿比得了。不过是随着耳鬓厮磨的光景久了,少了一份羞涩,多了几分随意。
  她跨坐在他身上,身形缓缓下沉时,忙里偷闲地吻了他眉心一下,“我没长进又怎么了?不是还有你善后呢?”
  “说的对。”裴奕的手风情无着地滑过她勾人的曲线,扣住那一把小细腰。
  不论是体力还是耐力,叶浔都比不过他,所以从来是半途而废。今晚情形略有不同,可以说是有长进了,也可以说更糟糕了。最蚀骨最磨人的坎儿上,她撑不住了,气喘吁吁地伏在了他身上。
  裴奕狠狠吸进一口气,不轻不重地拍了她俏tun一下,反身让她身形落在床上,强势地进退起落。
  她已全然情动,双腿锁住他yao杆,越来越用力。
  他进退两难,索性将她双腿架在肩头,恣意顶撞着,气息越来越急促。
  “……裴奕……”叶浔紧紧环住他颈部,抽着气唤着他的名字。
  气息丝丝缕缕萦绕在他耳畔,发颤的语声低哑嬌媚。他别转脸,摩挲着她微启的唇瓣,以舌尖描摹着美妙的唇形。
  酸软酥麻弥散至四肢百骸,她抬了抬腰肢,在最玄妙亦最难熬的时刻来临之前,手覆上他下颚,吻住他双唇,将自己的申荶、他随后而至的一声闷哼封锁于唇齿之间。
  
  叶世涛与江宜室还流连在外,坐在船舱内饮酒谈笑。
  比起叶浔始终记得哥哥是从哪里开始变成祸害的心思不同,对于江宜室而言,什刹海只是叶世涛消磨时间的地方之一。
  如果想知道京城有哪些消遣的好去处,问叶世涛就行了。说白了,如果江宜室因为以前叶世涛去过哪个地方就心存芥蒂,也真不用在京城里住下去了——只要叫得出名号的地方,叶世涛都去过。
  江宜室比较好奇常年留在这里的几名女子如何维持生计,问道:“前来这里的人,若是与她们闲谈对弈,要给她们多少银两?”
  叶世涛失笑,“这几个人都有积蓄傍身,不需过银钱,不少人只是趋之若鹜地送她们一些金贵的物件儿,她们看着谁顺眼才会让谁登船收东西,相识久了以朋友相称。”
  “难怪。”难怪能够长期留在这里,官员官差都放任自流。江宜室又有了新的问题,“别人说起她们,都说她们是待价而沽,可只你就认识她们三两年了吧?就没有愿意把她们几个收到身边的人?”
  “待价而沽?”叶世涛摇头,“待价而沽的女子也有,到了这里很快就被人领回家中了。常年停留的这几个不同,只是愿意留在这里,晚上看看花红热闹。或是早些年就已心有所属,或是前朝惨案中幸存下来的名门闺秀。”
  “是这样啊。”江宜室托腮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她们与你说的?”
  “嗯。”叶世涛也不瞒她,“有一阵我常来与她们下棋么,熟悉之后,她们也说说以往一些事。”
  “只是熟悉吗?”江宜室笑笑地看住他。
  “只是熟悉。”叶世涛坦然对上她探究的视线,“你放心,她们的意中人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还看不上我。至于我,真把她们当棋友,说是朋友也行。”
  江宜室不满地撇撇嘴,“下棋不找我和阿浔,却到外面找棋友。”
  “阿浔总做绣活,哪儿有时间搭理我。至于你……”他笑,“你那时一碰面就让我奋发图强考个功名,我恨不得看见你就溜之大吉。”
  “也是,那时我是太絮叨了,你也不跟我说好好儿说话。”江宜室想起以前,总是有点儿沮丧的。怎么把日子过成了那样的?
  “我不对,行了吧?”叶世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自罚一杯。”
  “都有不对,都要改。”江宜室毫无芥蒂地笑着,“但是往后不准来这儿了。”
  “自然不会再来,除非是陪着你。”
  江宜室看一眼外面美不胜收的景致,满足地叹息一声,“真不知谁的意思,烟火、孔明灯、花灯有水映照着,实在是太美了。你猜往后会不会成为什刹海一个习俗?”
  “不会。”叶世涛看得出,这一晚不论是谁的主意,都只是让人一饱眼福尽兴而归,毫无借机牟利的意图。而若发展成习俗,这儿怕是沾染铜臭气。第一次这大好的捞钱机会都放弃了,日后更不可能。要做到不可能,只能杜绝再有下次。
  之所以笃定,也是因为从开始就怀疑是裴奕的意思,今日听说他与太夫人、阿浔、柳之南同来,几乎能确定了。
  但筹划此事的人都不欲为人知晓,他自然也没必要提及。
  夫妻两个散漫地说着话,江宜室时不时地陪他喝一口酒,不知不觉,天色已晚。船只靠岸,两人改乘马车,返回附近的宅院。
  江宜室酒量不佳,一两杯酒就能醉,好在酒品不错,醉了不吵不闹,只找地方睡觉。正如此刻,不自知地拱到了叶世涛怀里,睡得酣甜。
  叶世涛把她裹到怀里,指尖滑过她秀雅的眉眼,莹润的脸庞,心头平宁,只觉安稳惬意,低下头去,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于他而言,这柔弱的女子如今意味的是一个家。
  以往他以为,自己的家应该是在一个风景宜人并且让人有归属感的地方,一度想过远走他乡,去寻找那个能让心魂平静下来的地方。
  其实不是的。
  家是让人温暖、心安的一种感受,是妻子就能给予的,不论在何处。
  
  翌日,早朝上,皇上正式宣布重新启用锦衣卫,并当即下了几道旨意,将几名合意的官员调入锦衣卫各司其职,其中包括叶世涛。叶世涛的官职为锦衣卫指挥佥事。
  文武百官大多数是大眼瞪小眼,心里反对这一举措的人气得不行——有这么办事儿的皇帝么?招呼都不打就决定了,人选也提前找好了,就不能让百官斟酌之后再下旨?谁赞成你这举措了?
  可皇上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是绝不会收回的,再不赞成也没法子。都到这地步了,说什么都没用,只能腹诽自己命苦,赶上了这么个独断专行的帝王。
  转过天来,孟宗扬接到旨意,一如皇上之前允诺的,他摇身一变,成了皇上跟前的二等侍卫。既然长期在宫中行走,他想再偷闲躲懒是不可能了,平日晚间歇在宫里的班房,每十天休沐一日。
  前程有了转折,日后要准备的就只有终身大事了。他只要一得闲,就琢磨着请谁去柳家帮自己提亲。因为离皇上太近了,打起了别的主意:要是皇上隆恩,给自己和柳之南赐婚该多好?这样一来,谁想捣乱或是反对都不行。
  刚好,这天皇上见孟宗扬心不在焉的,随口问道:“想什么呢?”
  孟宗扬正巴不得皇上问起,如实笑道:“回皇上的话,臣正琢磨着终身大事呢。”
  皇上微笑,“柳家五小姐?”孟宗扬折腾这么久,他又清楚他行踪,自然不难猜出。
  孟宗扬连连点头,又试探道:“皇上能不能成全臣?”
  皇上挑眉,不解:“我怎么成全?”
  孟宗扬道出心声:“皇上下一道赐婚旨,臣就如愿以偿了。”
  “……”皇上不说话,瞪了他一眼。

  ☆、第76章

  “不行么?”孟宗扬不明白,赐婚不是很容易的事儿么?“当初长兴侯与长兴侯夫人成婚之前,您为了让长兴侯快些入朝为官,不就曾有意为他们赐婚?”
  皇上又瞪了孟宗扬一眼,“我或皇后给朝臣赐婚,前提是两家已有意结亲,怎么连这些都不懂?我有意给长兴侯夫妇赐婚之时,他们已定了亲事。”乱点鸳鸯谱给臣子赐婚的天子,不是吃撑了太闲就是昏庸之辈。
  “原来是这样啊。”闹了半天,皇上赐婚是锦上添花,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孟宗扬在心里长叹一声,一切还是要按部就班地来。
  孟宗扬又想起了宋清远和杨文慧的婚事,仍是不明白,“臣听说,皇后曾有意为宜春侯和静慧郡主赐婚,照皇上这说法,也不行,是么?”
  “那是空穴来风,不能当真。”准确地说,皇后不过是给人施压,吓唬吓唬人而已。皇上提醒道,“这种事就别去后宫招人烦了。”索性给了孟宗扬准话,不然他真干得出去求皇后的事儿。
  孟宗扬有气无力地道:“臣明白了。”
  “真想走捷径的话,等你休沐之时,去问问祁先生的意思。”皇上也快服气了,三言两语能把他惹得又气又笑的,也只有一个孟宗扬。
  孟宗扬脑筋转了转,眉宇舒展开来,“多谢皇上指路!”
  末了,皇上问了一句:“柳家五小姐愿意嫁你?”
  孟宗扬当然不能含糊其辞,“愿意的。您也清楚,我与她也算是有些渊源了。”
  渊源?小女孩儿随手给人一锭金子的事儿也叫渊源?皇上腹诽着,可不管怎样吧,身边的少年人娶个情投意合的女子总是好事,也就没说什么。
  
  从十七开始,裴奕就又恢复了早出晚归的生活,抽出时间来,将手里部分产业交给叶浔打理。他留在手里的,是能获得暴利的几桩买卖,也是这两年私下运作起来的,连太夫人都不知情。
  裴奕倒是没瞒着叶浔:“不让娘知道,也是怕她担心。越是利益大的买卖,越是容易出事。等你先把家里家外这些理顺了,有经验了,我再让你全盘打理。”
  “你就别打这种主意了。”叶浔笑道,“家里家外这些事,再加上我的陪嫁,已经让我不得闲了。那些赚大钱的事由你自己管着就是,我一没精力二没时间三没能力,还是找个可靠的人帮你管着就行。”
  “也行,那就过几年再说这事儿。”
  叶浔去年先后经叶夫人、江氏指点,再加上太夫人教给她的都是一些诀窍,她的珠算心算都已算得娴熟,合账时的速度快了很多,听管事一面报账一面就算出总数来。管事们见她既是行事强硬又精于算术的主母,自然不敢有一丝欺瞒。
  内院外院不过是这些账本上、人情来往的事,至二月中旬,叶浔已将家里家外的事都理清楚了。
  饶是太夫人这种饱经沧桑行事练达的人,也对叶浔刮目相看。
  叶浔却无丝毫得色。本来么,她可是积累了两世经验的人——虽然两世相加也没或多少年,到底是不同于常人。例如用人极少出错,这份眼力是前世在宋家练出来的,而今生着力学的则是算术,弥补之下,才有今时光景。
  忙完这些,叶浔开始给柳之南寻找铺面。
  她手里两个铺子,一个卖干果时鲜,一个专售材质、做工中等的家具,从柳家传到自己手里,已经算个可以长久发展下去的字号,绝对不能动的。
  裴奕和太夫人手里的铺面,以药店、粮米铺子居多,每年进项都很好,也不能动。
  虽然她笃定柳之南是做买卖的料,但是别人不知道,若看她不管不顾地帮柳之南,少不得会说她草率,所以平时还是要拿捏着分寸行事。
  斟酌半晌,在南大街租了一个铺面,租期三年。若是日后生意兴隆,或是立个十年二十年的契约长期租赁,或是直接买下来就好,到时只看怎样更划算就行了。
  不论是打着裴奕还是柳家的名号,办事都很容易。柳之南那边也已说动了柳夫人,允许自己试试。
  叶浔去了柳府一趟,告诉外祖母,铺子的事交给她,让老人家不需费神。
  柳夫人最初听说叶浔打理着裴奕内外诸事,是捏了一把汗的,可这些日子过去了,叶浔一直做得顺风顺水,固然有裴奕帮衬的原由,可若换了常人,也不可能迅速上手到这地步。是因此,相信叶浔的能力,便撒手让她和柳之南筹备铺子的事。就算赔了,她再私下给外孙女梯己钱补上就是。
  叶浔忙着给柳之南选伙计、修缮铺面、准备陈设等等琐事的时候,柳之南抓紧向柳夫人取经,把柳夫人压箱底的配方都讨要到手里,潜心学习。
  要让柳夫人说心里话,柳之南固然有倔强人性冲动的时候,却是很聪慧的,最起码调香这件事上,很有些天赋。
  柳夫人与柳阁老一样,愿意跟前的女孩子们多学些一生受益的东西,识文断字最好,但对那些附庸风雅关乎风花雪月的东西,甚至是不愿意她们染指的。那些只能闲来作为调剂,对持家一点帮助都没有,甚至还会让人慢慢形成孤芳自赏或是不知深浅的性情,何苦来。由此,也就用心点拨柳之南,一心一意让这孩子如愿。
  叶浔时不时地回一趟柳家,从而听说了一些事。柳家不同于别家,对一些人不论是欣赏还是厌憎,各路消息都会尽量做到心里有数。
  先是柳之兰有了喜脉,这是件喜事。
  随后就是宋家的事了:
  杨文慧似是忽然开了窍,亲自去了宋家别院两次,好说歹说地要宋清远回家居住。
  自古只有离家出走的媳妇,没有离家出走的一家之主。宋清远便是再不喜家里鸡飞狗跳的氛围,也不好再端着架子,第二次便和杨文慧一同回家去了。
  接下来的事,就有些蹊跷了——宋清远回府第二日,便对杨文慧身边一名丫鬟起了意,且当晚就与那丫鬟行了房。随后几日,日日与那丫鬟厮混在一起。
  杨文慧的“大度”是出了名的,见状丝毫也不恼,张罗着给那丫鬟开脸抬了妾室。
  而这一次,宋太夫人空前的暴躁,将宋清远和杨文慧严词训斥了一番,并命宋清远将那新收的妾室打发出府。
  宋清远抵死不从。
  宋太夫人气得不轻,连续两日请了太医去把脉。
  即便如此,宋清远依然故我,每日沉醉在小妾的温柔乡里。
  叶浔听说,笑了笑,猜测着是宋清远放浪形骸的那一面显露出来了,至于那小妾,必然是极为出色的,并且是杨文慧处心积虑为他准备的。
  宋清远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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