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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离歌之玉怜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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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跪在面前的明珠,有些不胜其烦道:“你愿意跪着就跪着,直到我回来。”看着云珠与站在一旁的两位宫人道:“你们将这些物什都收拾好,等我回来再作打算。”长长舒了一口气,出了大殿直奔宸龙殿。在殿外等着安陆进去通报。

少时,安陆出了大殿对着玉怜卿躬身道:“玉主子,皇上有请。”

她颔首:“多谢。”便进了殿中,只见宣晟帝站在高处背对着她。她福身道:“怜卿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宣晟帝这才转过身看着玉怜卿笑道:“怜卿快快免礼。”他这才直起身子。

“皇上,能不能不要再赏赐怜卿那些东西了?怜卿身居深宫……真的是用不着,且玉箫殿都快放不下了。”站在宸龙殿中央的女子神情颇为苦恼的道。

宣晟帝朗声笑道:“这皇宫之中也就是卿儿你不要朕的赏赐,罢了,那些俗物不送就不送罢。以免污了你。”

她福身道:“怜卿谢过皇上,那今日皇上的那些赏赐能转送给其他嫔妃吗?。”

宣晟帝笑着将他扶起,道:“罢了,罢了,卿儿愿意送与谁就送与谁吧,那……卿儿喜爱什么?”

她转身背对着宣晟帝,冷漠的道:“怜卿喜爱的,皇上给不了怜卿。”

宣晟帝笑的傲慢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都是朕的,卿儿要什么是朕给不了的?”

她看着宣晟帝诡异的笑道:“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怜卿不愿自己的夫君有许许多多的妻子,而怜卿只是其中之一。如此……皇上能给怜卿么?”

宣晟帝瞬时敛下面上的笑容,神情甚是清冷高傲,并不看玉怜卿一眼:原本以为她是不一样的,如今看来她比这皇宫中的任何女子都贪心。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偶遇故人
玉怜卿怔怔的愣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好不尴尬。良久才呐呐的出声道:“皇上……”

宣晟帝终是将视线移到她身上,良久叹了口气道:“卿儿还是先回去罢,晚上朕再过去看你。”

“是,怜卿告退。”说着便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宣晟帝的视线一直跟随在转身离去的玉怜卿。直至玉怜卿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也不愿收回。

此时安陆已经进了大殿,弯着腰,低着首,扬着细细的声音道:“皇上,蚀善国的镇国将军的三公子已经进京了,皇上何时召见?”

宣晟帝皱着眉问道:“蚀善国为何在此时派来使者?”

安陆低垂着脑袋尖着嗓子道:“皇上莫不是忘记了,玉三公子是梁王妃玉锦落的同父异母的兄长,如今玉王妃病逝,玉三公子特来悼念。”

宣晟帝背着手轻蔑的笑道:“还有此等之事?罢了,明日就宣玉成溪觐见吧。”

安陆敛着眼道:“是,奴才这就吩咐下去,奴才告退。”说着便要退出去。

宣晟帝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出声道:“明日你将玉成溪领去御花园,将玉妃也唤去吧,待他兄妹二人叙旧后朕再召见。”

“是,奴才告退。”

“嗯,下去吧。”宣晟帝双手背在身后阴鸷的笑道:如此,朕也算是对你仁至义尽了。

翌日,玉成溪奉命觐见殷朝的天子,晌午时分安陆去了宫门迎接玉成溪。玉成溪觐见只是并未带任何随从,见到安陆心里明白面前的这人是天子面前的红人,恭敬的道:“玉成溪见过安大人。”

安陆笑道:“玉将军多礼了,皇上命老奴迎玉将军进宫。”

“劳烦玉大人了。”

安陆将玉成溪领到了御花园的聆风亭,躬身道:“玉将军在此等候,老奴现在就去请皇上驾临。”

玉成溪心中异常诧异的问道:“安大人,天子接见微臣不是在宸龙殿吗?”

安陆扬着拂尘笑道:“皇上吩咐是在御花园的聆风亭接见将军。老奴告退。”

“劳驾了。”

“将军稍等。”就转身离去了。

安陆去了玉箫殿见了玉怜卿,说是奉皇上口谕,宣玉主子去御花园候驾。安陆庸又道要回去侍奉皇上,就先行离去了。

玉怜卿叹了叹收拾了一番带着云珠去了御花园的聆风亭,到了聆风亭并未见到皇上,倒是见到了一个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一个让她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的人,一个曾给过她温暖的人。她叹了叹对着身后的云珠道:“云珠,你先回去。”

云珠低首道:“是。”就转身离去了。

她站在那里看着亭中得人愣了愣,抬脚就朝着亭中的人走去。

御花园之中,玉成溪乍见妹妹,满脸的不可置信,继而又转为狂喜,朝着玉怜卿一步一步走去。衣袖下的双手微微的颤抖着,走至玉怜卿跟前,抬着手想要确定站在面前的人儿真的是活生生的人的时候,又心生畏惧,怕是梦,梦醒了眼前美好的一切就都不见了。玉成溪的手颤抖的厉害,悬在半空中不敢触碰上她的面容。

如今的玉成溪憔悴万分,不似以往那般风清俊朗,玉怜卿只是冷眼看着并不言语。

玉成溪口中喃喃的念道:“卿儿……卿儿……”

玉怜卿轻轻闭上眼,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动,道:“玉将军以为怜卿是死人么?”

他听到她出声才意识到站在眼前的女子真的是活着的,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感触到的是实实在在的人儿。潸然泪下,只知道不断的唤着:“卿儿…卿儿……”

玉怜卿自己也不明白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是感动?愤恨?还是责怪?

半晌,玉成溪将妹妹从怀中拉开,细细的看着妹妹的眉眼。只见面前的女子更加出众,更加魅惑人心。神色似迷茫,似疑惑,口中喃喃的唤道:“卿儿……你……”

“玉将军是想问怜卿为何没有死?”他不看面前有些憔悴的兄长自顾答道:“所有人都知晓是梁王妃玉锦落死了,即便是去蚀善国报信的人也只会说‘蚀善国和亲的静芸公主玉锦落不幸亡故,并没有人说是玉怜卿死了,不是么?况且……”冷哼了一声道:“玉怜卿在和亲之前就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是殷朝宣晟帝的玉妃。”

玉成溪颇为悔恨的问道:“卿儿……依旧在怪哥哥么?当日…将你替了锦落?”

玉怜卿轻叹:“将军何处此言?怜卿自幼父母双亡,无亲无靠,承蒙圣上不弃,已是万幸。将军是蚀善国的栋梁,怜卿如此卑微的女子怎敢与将军扯上什么关系?”

玉成溪长叹一声:“罢了,只要卿儿你好好地活着,哥哥就别无所求了。”

锥心刺骨的疼痛似乎是从骨子里满满溢出来,一如当初得知是面前的这个男子出谋策划将她推了出去做了众矢之的,一股雾气猛的涌到了眼眶,模糊了眼前的一切。哽咽的道:“这样不堪的人生,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玉成溪鼻尖一酸道:“卿儿,哥哥就伤你如此的重么?”

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轻叹道:“怜卿告退。将军请便。”说着便转身朝着玉箫殿走去,方才怎么就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呢?明明该笑的,为何还会失控说出心中所想?看来自己的忍耐还是不足呢。

玉成溪也不好挽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妹妹拂袖离去。今日一别,怕是再无机会见到了。如今见她安好,终是放下心来,如此甚幸,甚幸。

而后宣晟帝召见了玉成溪,说了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语,安排玉成溪拜祭亡妹,就将他打发了。

玉成溪回到驿馆住了几日,宫中就派人出来说是要安排他祭奠死去的妹妹。玉成溪确实是抱着祭奠妹妹的心情来的,却怎料的到来到了这殷朝之后竟发现妹妹还活着,他又怎能装作不知情的去祭奠自己的妹妹呢?令他不解的是那坟冢中顶着自己妹妹名义死去的女子究竟是谁,而妹妹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变故,宁愿死去?

心中放不下还是去了那座坟冢,那坟墓位于梁王府后的黎山之上,山明水秀之地。到了那里不料却还有一男子立在坟前。

领着玉成溪的宫人见他诧异的神色笑道:“回将军,立于坟前的男子是梁王,也就是令妹的夫君。”

玉成溪道了一声谢,就让那宫人回去了。玉成溪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了过去,站在慕容清霄身旁。慕容清霄并未看站在身旁的男子,声音悠远而空旷的道:“想必你就怜卿的三哥,玉成溪了。”

玉成溪看着面前的坟墓道:“是,是我害了她。”

慕容清霄心中悲痛,声音却还是平静的道:“为何那般待她?”

玉成溪斜着脸看着慕容清霄的侧脸,道:“卿儿有过孩子?”

慕容清霄心如刀绞,顿了顿才道:“你不是看见了吗?”

是啊,他看到了。两座坟墓,一尊上刻着‘明月之墓’,一尊却刻着‘爱妻慕容氏锦落及爱子言诺之墓’。一个大男人鼻尖酸楚,眼中泪光点点,甚是可笑。古人言:男子流血不流泪,却不知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声音哽咽的道:“她没死,却是在皇宫之中。为何替她立了坟?”

慕容清霄笑了笑,样子甚是凄楚可怜:“她恨本王,她要从本王的身旁逃走。”

玉成溪觉得眼睛酸涩,抬眼看着远方,道:“你……让她伤心欲绝,她对你死了心。这是卿儿能做出来的,她从不强求不属于她的东西。”

慕容清霄无奈的笑了笑,笑容极其诡异:“是啊,她宁愿死也不愿再留在本王的身旁。”顿了许久才又道:“其实本王该狠狠揍你一顿,知晓了你对她所做的一切,本王恨不能杀了你。可是本王不能,若不是你将她送来本王的身旁,本王不会遇到她,所以……本王不能动你。”

玉成溪放任泪水流了出来,暗哑着声音道:“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我对卿儿所做的一切……得知她逝去之时……我宁愿死的那个是我。原本我已万念俱灰,来这是要自刎在她坟前谢罪的。”“直到卿儿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面前……恍如隔世。”

慕容清霄苦笑:“本王也曾有过这样的念头。”长叹一声道:“多么庆幸本王还活着,若是本王死在那战场,定会遗恨终生。”

他与他站在坟前说了很久,将玉怜卿逼入绝境的两个男子竟然可以心平气和的说那么多的话语,将自己心中不能对他人说的话语统统说给了对方。此二人也很诧异,为何竟能将心中不能为人所知的秘密向刚刚谋面的人说出来,直到夜幕四合才离开。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新欢
玉怜卿那日见过玉成溪后,近几日都待在玉箫殿,宣晟帝倒也没有来过玉箫殿。玉怜卿心情烦杂,只好待在玉箫殿抄写《心经》,期望以抄写《心经》使自己的心静下来。抄了几日觉得烦了,就看起书来。云珠与明珠侍奉在其左右。

“娘娘,据听闻,德妃娘娘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了呢,并且,近日皇上又分封了几位嫔妃,而且都是些极美的美人呢……”那云珠毫无心机的将从别的宫人口中得知的消息一一说出来时,那明珠瞪了云珠一眼,那云珠见状硬生生的将后面的话吞入腹中。

明珠笑道:“娘娘莫要听云珠胡言乱语,皇上对娘娘是恩宠的紧,断不会……”

玉怜卿仍是慵懒的倚靠在紫檀木摇椅中,像极了一只吃饱了喝足了慵懒的猫,看着手中的书册淡漠的道:“无碍的,明珠。德妃有了喜脉当应为皇上高兴才是,况且皇上分封嫔妃本就是很平常的事,又有何不能说的呢?圣意难测,莫要再这里自寻烦恼。”话毕依旧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书,仿佛任何事都不能使她将手中的书放下。

明珠见状只能轻叹,这女子真是奇怪,什么都不争,什么都不在乎,往后在这宫中可怎样活下去呢?

宣晟帝终于记起玉箫殿的玉妃了,迫切的想知晓那女子在见到了故人之后是什么反应。这日宣晟帝批完奏折,就带了两名内侍,朝着玉箫殿走去,途经永宁殿,忽然一阵清香随风送至。

怔怔的朝着院内走去,一眼便见了花丛中立着一位女子,背对着人,乌黑的云发披覆在背上。那女子听到动静盈盈回首,倒让宣晟帝吃了一惊,不料宫里藏着如此美艳的丽人,亭亭玉立如出水芙蓉,袅袅似当风杨柳,却是比起玉怜卿还差了些。

那女子见了宣晟帝显然是一愣,舒直身子,转过身缓移莲步,走出了曼陀罗花丛中,面无表情的趋身向前拜道:“臣妾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宣晟帝忙俯身将那女子扶起,抚着那女子的臂弯,薄薄的素绢裙袖内透出的触觉使得宣晟帝神魂摇荡,半晌才笑道:“免了。”那女子这才袅袅站直了身子,垂着罗袖,站在一边。

宣晟帝只觉心跳得异常厉害,早已神迷意荡。问了姓名,才知那女子名唤苏依依,乃是苏廷蕴苏老相国的孙女,年方二八的年纪,家中有一兄长,乃是当日在酒楼之中仗势欺人的苏成。

宣晟帝走近苏依依身前,屏退了内侍与苏依依携手而行,早已忘记原本的初衷是要去玉箫殿看望玉怜卿的。

苏依依怯生生地随了宣晟帝,不胜娇羞,越发的楚楚动人。缓缓地在院中闲逛一番,别苑中,一切皆是奇异的样式,令人耳目一新,清幽绝俗。

宣晟帝看着满园的曼陀罗花心中诧异,因而看着苏依依笑道:“这花倒是奇异,只是朕从未在宫中见过,是花匠又引进的新品种么?”

苏依依见宣晟帝无故问道,也不知是何意,想来宫中花卉都是要经过花匠精心挑拣培植的,如今倒是后悔起当日的任性。只因自己喜爱便哀求兄长苏成从宫外想尽办法弄了进来,心中慌乱却装作镇静自若的样子垂着头道:“回皇上的话,此花名唤曼陀罗,只因臣妾喜爱,烦请人种下的。皇上若是不喜爱,臣妾明日就唤人拔去便是。”

宣晟帝也觉得无趣,百无聊赖的道:“也无需如此,这花清淡幽雅,在这也是极好的。”转眼又笑道:“朕瞧你冰肌玉骨,这花又超凡脱俗,也就这花才能配得上你。”话落脑中突然出现一张淡然而美丽的面容。

苏依依忙道:“贱婢蒲柳之质,怎堪与此花比妍?”

宣晟帝摇了摇头,仿佛是要摇去那脑海中出现的女子,有些轻浮的笑道:“依朕看来,这花却不敢与你比妍,尚需逊你三分娇媚。”

那苏依依乃是名门之后,哪里听过哪个男子如此轻浮的话语,何况还是个神情俊朗的帝王,早已羞红了面颊,就连露在衣裳外的玉颈也跟着羞红了起来。

宣晟帝看着娇羞的苏依依但笑不语,亲自执起苏依依的玉手进了内殿,命宫人准备美酒佳肴,宣晟帝持酒对美,酒不醉人人自醉。

苏依依酒量浅,尚且喝了一杯便醉眼惺忪,一副媚态,更是动人。宣晟帝独自喝着酒,斜着眼看着那娇媚的苏依依,仿若那娇媚的容颜变成了那玉箫殿中玉怜卿的面容,借着酒力欺身上前,将苏依依揽在怀中……

卯初,早朝的大臣早已等候多时,见等不到帝王便派人来催,只是君王并未下榻在后宫得宠的嫔妃处,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后宫之中四处寻找。安陆五更之时就来到了永宁殿外等候宣晟帝的差遣,谁知直到卯初也不见宣晟帝召唤,心中七上八下好不焦急,自天子登基后从未出现不上早朝,长叹一声便进殿内唤宣晟帝。

永宁殿的宫人见安陆如此便道:“昨日皇上交代任何事都不要打扰他。”安陆只得站在殿外候着。

一宵易过,阳光映上窗子上,苏依依倒是先醒了,娇娇怯怯的欠了欠乏困的身子,缓缓地掀开了凤帘,揉着朦胧的睡眼,眼见时刻已经不早,那宣晟帝还睡得深沉。贪恋的看着睡在身旁那俊秀的男子,玉手轻抚上那人的面庞,从眉至眼,慢慢的抚摸着。

怕帝王误了早朝,狠了狠心便将宣晟帝推醒。那宣晟帝见苏依依墨发蓬松,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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