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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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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时对望无语,半晌,张绍民忽地干咳了一声,苦笑道:“对不起,驸马爷刚才下官言语过激。还望驸马能体谅下官此刻的心情,转而说道那日我们喝酒正酣,公主忽然就发问:‘这世上有没有药能够忘情?’,我是知道的,她难于在我和一剑飘红之间做选择……我当时看她眼圈也红了,只觉心如刀绞……这话公主说出口没有多久,便有一个老乞婆走了进来……”
“老乞婆?!”冯绍民一惊。此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东方毓的眼中,他的惊讶让东方毓明白他和那老乞婆有非同一般的关系。
“是的,那老乞婆从怀里摸出一颗红色的药丸,说‘吃了它,你就不会有情的痛苦了’,天香就接过去便吞了下去。”此时冯绍民和东方毓都察觉到了,张绍民眼中泪光,只听他哽咽的说道:“我也不知是喝傻了还是怎么,居然也没有阻拦,天香就一口吞下那药,我害怕那药不干净,叫了一声‘天香’……驸马可知天香说什么?……她说‘大胆!天香也是你能叫的!’她已然不记得我和一剑飘红了……”
冯绍民微微一叹,并未接话,只认认真真地看着这个男子,心中充满了无奈。
张绍民还在说些什么冯绍民再也没有理会他的话语,他只觉得自己的心猛然一空:他想起来那晚她为了出宫在自己的书房等了很久,还有平时她针对自己的那些小把戏、小吵闹。当他想到这一些时,心里才不会感到那种空空茫茫的滋味,四顾无人的孤独。然而现在的那个天香却不再是从前那个天香了,因为她没有心。冯绍民感觉自己对她的愧疚又增添了一层,天香生在帝王家已然承受了太多太多,为何还要她承受这些因自己而起的痛苦,冯绍民用力握紧了拳头,想要去解救她,想要让天香摆脱那一些痛苦,哪怕自己万劫不复也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

、美艳菊妃兴师问罪老杂毛  , 忘情公主真心对待眼前人


皇宫中,那炼丹房中,国师盘腿而静坐在那卧榻之上。
他刚才听闻由于天香公主行为出现异样,皇帝召集了太医院的所有御医给天香公主检查身体,他大惊之下便急急忙忙地赶到公主府窥视。诺大的皇宫,跑上两遭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不,国师顺了好久的气才喘过来,此时他心中暗想: 这阴阳断魂散,是由自己亲手调配的,怎么公主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难道是那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还好他之前买通了王公公,找的那一些御医都是自己人,什么也没能检查出来。即便是检查出了毒,只怕他们也不会说。天香手腕上那只红蜘蛛已长到拇指大小,再有几日便会毒发了。想到此,他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
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天香的性情怎么会突然大变,这阴阳断魂散怎么还会使人性情大变,这又是怎么回事?他疑惑着,忽听角落中传来的脚步声,未睁眼已笑道:“侯爷请稍坐。”
东方侯慢慢靠近国师,问道:“本侯听说最近皇上服的药量是越来越大了?”
国师心下狂笑:这长生不老的欲望,谁能抗得过,谁又能逃得脱?尤其是帝王,他们对权力对生命太有欲望了,总是想操控着一切,可是他们忘记了,人未必能胜天命。他抑制住嘴边牵起的喜色,嘴上仍淡淡道:“皇上那是急于要得道成仙,所有才会让贫道加大药量的。”
东方侯冷笑两声,忽而又失落又心疼的道:“只怕是要委屈了菊妃。”
只见石室中突然冲进的妖媚女子,满面怒容地走到国师前面,抬手就是一耳光。这巴掌是那样的干净利落,那响声如同惊雷忽掣,声音清脆。国师尽未竟躲闪。
只见菊妃娘娘怒道:“你这个老杂毛,我当初怎么跟你说的,天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是你,都是你,是你杀了天香!你这个畜生。”
国师挨了那一巴掌也没有气得七窍生烟,他只是硬生生将火气压了下去,还在脸上堆出一个从容的笑来:“没想到女人也会怜香惜玉,天香公主不还好好的吗?”
菊妃双眉一挑,哽咽道:“你已经杀了她了,虽然不是用刀剑,可是比你用刀剑杀人更残酷,她已经不再是天香公主了,已经没有心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有时候我恨她,恨她与生俱来的尊贵和特权而无需付出任何代价。我也嫉妒她,嫉妒她随心所欲的欢乐和自由,那是我历经屈辱,也无法得到的放纵,”她淡淡地扫了东方侯一眼,眼前的男人尴尬地低下头去,不敢与她对视,她只得独自苦笑,继续道:“可是我还是希望她活着,只要她的存在,便使我在这个暗无天日,没有真实的皇宫里看到的最后一缕阳光,她是这个死水一滩的皇宫里最后一个鲜活的生命!可是现在你把她都打碎了,”她恨声道,眼中竟有泪水扑簌簌滚落下来,“你杀了她了……是你杀了她!”
那道人见她这么尽情的诉说着,并没有动容,只是冷冷的说道:“所以……娘娘要的一剑飘红和太子很快就会出现了!娘娘,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失去一些东西,不然就不会有所谓的平衡了。”
冯绍民倒有些习惯了天香的不吵不闹,自己看书的时候,天香就陪着,只要自己稍露疲态,天香立马会给她泡上一杯好茶。生活便是这样,习惯容易养成,而后,想戒也戒不掉。一旦夜读天香不在身边,自己竟也会生出空落落的孤寂感,这样下去好吗?他有时候问自己,明明自己就不该与任何人有太多纠缠。看到天香如此的贤惠,心中却好像扎了一根刺一般,回想那日众御医会诊也没有什么结果,可是自己和南晨兄分明在天香的手腕上看到了那个小蜘蛛摸样的东西,而自己也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也给天香把过脉,一切如常,心中疑虑难道真的是老人家的忘情丹在起作用吗,可是为什么此时的心中还是那么的不安。
此时的夜凉如水,那抹微凉就像不经打了一个寒颤,“驸马。”身后的女子柔声唤自己。
冯绍民醒过神来,惊觉自己在窗前站了太久。他脸上略带歉意地看着天香,目光微微有些闪烁,停在天香手中那杯热气腾腾的茶上。他眉间一松,原本深锁的眉宇,渐渐舒展了开来,柔声的对天香说道:“公主,谢谢。”
“驸马,可不可不叫我公主,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寻常百姓家夫妻之间不都是这样的吗?”
冯绍民听她这般说,心中打趣,“那你还不是叫我驸马,天香你应该叫我什么呢?”
只见此时的天香羞涩难当,有点犹豫,有点不知所措,“绍民。”
可是这一声唤叫却让冯绍民觉得有点讽刺,回想当日洞房花烛夜,她也是叫着这个名字,那是他知道名同人不同,可是现在明知道天香在叫自己,可是为什么心中还是充满尴尬之意。
当二人陷入僵持状时,只见李兆廷踉跄着闯了进来,他的衣襟带有浓浓的酒味,冯绍民皱眉,他这是喝了多少?
没有等冯绍民开口质问,李兆廷已粗鲁地一把扯过他的手腕,只道:“你跟我出来。”
李兆廷的手握住冯绍民的手时,他明显感到了久违的温暖,但是此时理智告诉他不能再去回味了,只觉得手腕被他扯得生痛,忍不住狠狠一甩,冷冷道:“兆廷兄,你喝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说罢,便要转身回屋。
“冯素贞!”,这一声呼唤还是让他停住脚步。回过头去,只见那李兆廷已眼中噙泪。此情此景不禁让他想起范文正公的一句诗来:愁肠已断无由醉,酒未到,先成泪。
此时冯绍民的笑容里隐隐露出一丝伤感,因为他知道自己和李兆庭已然是有缘无分,这一生,也就是这样了。自己已经死过一次,早已懂得这世界,并不是谁没有谁便不能活,便冷冷的对李兆庭说道道:“兆廷兄,我不是什么冯素贞……”
李兆廷却酒壮怂人胆般恶狠狠地打断她:“我不是你的兆廷兄,”他忽地抬手一指,“你……你的良心让狗吃了吧?冯素贞,你已经麻木不仁到毫无感觉了吗?”
他无语哽咽。他何必要逼自己于此?他有苦,但道不出口。那些血腥的过往,又有谁知晓,偏偏李兆廷还这般的锲而不舍,往日的一桩桩一件件又再一次重新浮现在冯绍民的脑海中。他不怕苦,只是害怕是那一种心累的感觉,李兆庭从未懂过他,冯绍民已经失去了耐心:“够了,李兆庭,你胡闹够了没有,我是当朝驸马冯绍民,你若是想找冯素贞,我看你走错地方了,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请回。”
天香觉得屋外的那一场嘈杂持续了好久。她定定地坐在屋内,不敢探头去看。他们的对话在这样夜深人静的夜,随风飘入天香的耳朵。那一些争吵,那一些言辞的过激,使得天香在也坐不住了,她想到自己夫君的身边,她想陪伴着他。
后来还是刘倩赶到公主府才草草的收了场。
天香看向冯绍民,只见他愣愣地看着李兆庭夫妻远去的背影,她一连唤了几声“驸马”,他才醒过神来。
他朝她浅笑,牵起她的手便往屋里走,温柔的说道道:“公主,你刚才受了惊吓,就早些睡吧,绍民每日要读书百夜,方能就寝。”
当冯绍民放开天香的手时,天香感觉到一丝冷意,失去了刚才那种温柔,那种温暖,那种安全感,忽然天香感觉有些害怕了,觉得他似乎在疏远自己,她强忍心中难过和伤心,低下头,没有看冯绍民,因为她害怕看他那冰冷的眼神,一直低着头,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般,紧张的问道:“那……你不会再离开了吧?”
冯绍民颔首,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左肩,笑道:“不会,我会在这里一直陪着你的。冯绍民又牵起了她的手,带她走到床边,看她躺好盖好被子后,便坐在床边看起了书来。此时天香并未松手,一直一直紧紧地攥着冯绍民的手,生怕自己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般。这一瞬,天香忽然觉得困了。是那种突如其来的心安引来的困倦袭击了她。
夜过三更,外面的世界静悄悄的,冯绍民好不容易将麻木的手从天香的手中抽出,拿起自己心爱的古琴便离开屋子,来到庭院中,此时只听得一抹琴声浸开,惊扰了天香的美梦。
天香揉着睡眼惺忪的眼,忽地清醒过来,他不在,他离开我了吗?他在哪里?是他在弹琴吗?天香带着疑问顺着琴声寻去。
琴声渐近,参杂在月辉映照的眼水之中,添了几分凝噎哽滞之感,只听得那琴音时而缠绵,时而背离。果真是他,他没有离开,天香看得清了,庭院水塘边,他那白色的身影渺渺,身前置了把古琴……
天香本想出声叫他,却忍住了。她惊觉他身上有某种不安,只见冯绍民就半坐在那边,满脸焦虑,他神情很怪,好似冰炭交煎。天香只觉得他被那不安催逼得越来越烈,琴弦也越拨越快,越弹越乱。平日里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荣辱不惊的样子,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样的情绪能够让他这样的人都掩饰不住,透过身形的颤抖传递出来,似乎这一切都不能自控。
此时天香心中微痛,擅自决定在这样的黑夜,窥探他的秘密,因为她想试着了解他,试着去明白他。
一阵寒风吹过,冯绍民没有理会,继续弹着他的琴,天香还会傻傻着站在那里,一双眼定定地望着那个身影。冯绍民嘴里念叨的着:“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一场寂寞无人可诉?”
天香从他的话语中感觉到他哭了……原来是“一场寂寞无人可诉?”,他是寂寞了吗?他为什么寂寞?谁能治愈他的寂寞?我可以吗?
冯绍民的琴弦拨得更快了,像是着了魔,那已经不是在弹琴,简直就是在发泄。琴弦受不住力,突然发出嘣的脆响:断了一根。谁在哪里?冯绍民隐约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他的背后盯着他,转身一看是她,天香。
此时冯绍民开始有一些慌乱,摆下琴,走到她的身边,见天香穿的那么单薄,便脱下了自己的那件白色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这么冷的天穿的那么单薄就出来了,就不怕感染了风寒。”天香听的出来他的语气中带有责怪的意思,可是她喜欢他那么关心她,喜欢他那柔情似水的看着自己,一时间便情不自禁的扎进了他的怀里,他身上那淡淡的书墨味让自己安心。
“公主,你这是……”
“不是说了,别再叫我什么公主了,绍民,别在像刚才那样扔下我独自一人在这里弹琴好吗,你有什么心事也可以和香儿说,不想你一个人独自承受。看见你刚才那样,我真的好害怕……”
“香儿,我……”冯绍民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是静静的搂着她,”好了,公主,不,天香,外面冷,我们先回屋吧。”冯绍民还没有说完,只听得天香在他的怀里打了一个喷嚏,身子微微颤动。冯绍民帮她拉了外衣,便带着她回屋了。
{汇通商号}
话说这另一边,东方毓从公主府回来以后便一直处于坐立不安的状态,眼见着自己疼爱的妹妹变得那般,心中不免有一些气愤,“老乞婆”这三个字在他的脑海里飞速闪过。
“凌宇何在。”只见东方毓话音刚落没有多久,便见那凌宇急急赶来。
“少主。有何吩咐。”
“云轩轻功好,你让他去一趟妙州,告诉辰逸,让他帮本王打探一个老乞婆消息,此人善医术,你让云轩快去快回,本王还有其他的事交代他。”
“诺。”
为什么我会这么的不安,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担心,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天香,冯绍民,到底是谁要对你们不利,会是她吗?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做……
作者有话要说:

、睿智郡王苦心筹划,  痴心公主深情告白

次日清晨,东方毓吹灭了房中的烛火,昨夜他一宿未眠,进过一夜的思索,他最终还是决定帮助冯绍民解决眼前的危机。
“爷,早餐已经备下,您先去用膳吧!”凌宇从外面端着一个托盘走进了东方毓的屋,只见上面放着水晶饺,百合莲子粥,桂花糕,杏仁糕等等,凌宇将这一些在桌子上摆放好后,对着书案前的东方毓说道。 
“嗯,放那里吧,我过会就吃。”东方毓没有起身,坐在书案前,拨弄着手中的念珠,似乎想道了什么,便开口说道:“对了,云轩回来没有的。”
“爷,还没呢,虽说这妙州离京城很近,但随兄这一来一回也需要些时候。”凌宇看着被那半片面具遮挡的脸是那样的苍白,看着他眼里含着的血丝,凌宇心中明白他又是一夜未眠,便有一些心疼自家的主人。回想当年刚到潇然轩之时,若不是眼前之人出手相救,他都不知道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每每念及此,他的心中便感觉暖暖,“爷,你昨晚一夜未眠,现在又不吃东西,还是过来吃一点吧。”
“凌宇……”此时的东方毓本想责怪凌宇,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他知道凌宇也是关心自己,于是乎便移步到那张摆满吃食的桌子边,“凌宇,你也没有吃吧,一起坐下吃吧。”
“凌爷……”东方毓和凌宇刚要开始吃,只见一个家丁匆匆来找凌宇。
“何事,这么急急忙忙的,没有见少主用膳吗,莽莽撞撞的像什么样子。”凌宇见他如此怒斥道。
“罢了,什么事,那么急。”东方毓喝了一口百合莲子粥,看了一眼那个家丁,悠悠的说道。
“回少主、凌爷,随爷回来了,我不知道少主是否已经起身,随爷让我过来瞧瞧,所以所以……” 那小家丁越说越没有底气,声音也越说越小。
东方毓见他如此胆小,被凌宇吓的话也说不全了,便开口说道:“好了,你先下去吧,让云轩过来吧。” 
“诺。”那胆小如鼠的家丁如释重负般跑开了,东方毓见他如此,不免一笑:“凌宇呀,看来以后你也收收你的急脾气了,看你把他吓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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