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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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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你漂亮吗?”
  “……”
  “我看你倒是挺漂亮的。”慕子衿捏着下巴煞有介事打量一阵,说,“那你什么时候嫁给我?咦?你现在穿成这样是不是就是在嫁人呀?你现在就要嫁给我?哎呀那可不成那可不成,太心急了吧,我还没长大呢。母亲说要长到像哥哥那么大才能成亲的!哎呀真是羞死人了……”
  薄媚:“……”
  正在千头万绪的关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苍慕侯老气横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大概他不常对人低声下气吧,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冷硬:“公主殿下,小儿顽皮,还望见谅。”
  又传来慕侯夫人的声音,倒颇仁慈:“公主殿下,可否冒犯,容妾身进去带小儿出来。”
  “哦,母亲请进来。”薄媚虽厌恶横规竖矩,但外面毕竟是夫君的父母亲大人,她倒也记得礼数周全。余光却瞥到那小毛头胆颤地往她身后缩了缩,脸上一副“惨了惨了”的神情。她觉得好笑,不由得白他一眼。
  门开了,只有慕侯夫人一人进来,一路躬身趋步,也不敢抬头看薄媚的脸,不仅气质端庄,行事也端庄得体。她不抬头更好,薄媚能更肆无忌惮地观察她。约莫三四十岁的样子,相貌与自己的母亲比当然是远不能及的,但在常人里也算是有几分姿色,加上端庄大方这一条,就很出色了。
  听说她不是慕广韵的生母。不过旁边这小毛头倒是一看就跟她很像,估计这个是亲的。她是昌云国公主。而慕广韵的生母,听说很早以前就死了,是鸾洛国公主。
  夫人还没走到近前来,慕子衿已经“噌”一声跳下地逃走,逃跑前还正儿八经地对薄媚说了一句:“我会来娶你的,你等我。”
  然后又是很久的寂静。夜过了大半,没有人再来。透过窗子可以看到对面屋顶上有个人影,薄媚知道那是伊祁。他今夜不能离她太近,不合礼数的。可他必须每时每刻都守护着她,那是他的使命。所以只能远远望着。
  屋子里只有朱雀铜壶里的水“滴答滴答”清脆的滴漏声,浮箭上的刻度已经过了丑时中。薄媚等到都要睡着了。
  可当门被猛地推开时,她还是幡然惊醒,手忙脚乱将红绸蒙在头上。
  这回一定是慕广韵了,因为她觉得自己都已经嗅到了他身上的气息,尽管那气息已经被浓厚的酒气包裹。他大步流星走近,似乎有些迫不及待。
  薄媚嘴角微扬。
  他在她面前站定,开始宽衣解带。
  薄媚低着头,看到地上落下一件件红衣。心如擂鼓。
  他牵起薄媚的手,拉她站起身来,又带她向前走了两步。薄媚听话地任他摆布,站在那里等他下一步动作……
  然后就没了动静。
  薄媚耐着性子又等了好一阵,却听到一阵绵长的鼾声。掀了盖头看时,榻上已经躺了个人,衣衫凌乱,酒气熏天。虽是这幅场面,可是看在眼里,还是让她心惊。因为枕上那熟睡的侧颜,正是自己朝朝暮暮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人。
  她仍站在那里没有动,眼眶却有些打湿。她想要走近一点看他,却又觉得动不了。动不了了,突然很想哭。最终还是笑了,笑骂自己没出息。本来就是来见他的,干嘛这样似真似幻。终于与他做了夫妻,往后日子还长……这辈子怕是只剩笑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一步一步小心翼翼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傻笑,拿手指戳他:“喂,慕广韵。”
  那人只管闭着眼睛,睡得人事不知。
  “伶伦……”她俯到他耳边轻声唤,“我是阿苦,我回来了。”
  薄媚看到他眉头动了动,长直的睫毛投下一片晃动的光影。也不知他是听到了她的话,还是在做梦。
  算了,他大概是累了吧,今日新婚,想必有他忙的。让他睡吧,好好睡一觉,等到起来以后,她还有好多好多话要对他说。好多好多话,都不晓得要讲几个时辰。或许明日讲完后,都要误了敬茶的时间了。
  薄媚傻笑着俯下身去,撑着脑袋观察他。观察半天,又用指尖去描画慕广韵的轮廓。从额头,到眉眼,到鼻尖,到上唇,到下唇,到脸颊,到下巴……从未这样近地看过他,从未这样久地看过他……竟然,比自己想象过无数次的,还要好看。
  也比那日的匆匆一瞥,还要深刻。
  她闭上眼,将自己的唇,轻轻贴上他的唇。虽有些凉,却还是一样的动心,一样的满足。
  她本想坐在他身边,就这样坐一晚,等到明日他一睁眼,就能看到一个穿着嫁衣,盖着红绸的她,静静坐在那里,等他来问候一句“别来无恙”。他今日醉酒,没能看到她精心准备的妆容,若是不为他留一晚,只怕他以后想起来是会遗憾的。
  ……结果她没抗住舟车劳顿,倒在他身上睡过去了。
  

  ☆、新婚小别

  (第三章)
  毕竟心里有事,睡得格外浅。第二天一早,刚一感觉到身下有动静,薄媚就惊醒了。胡乱抹了一把嘴角不雅观的涎渍,揉一揉惺忪睡眼,赶忙起身端庄坐在床沿,还不忘顺便把盖头蒙上。
  第一印象很重要,一定要娴静美好。
  然后她看到慕广韵掠过她身边,赤足下了地,径直走向大门。怎么还不来掀盖头?这么大个人坐这儿看不见吗?薄媚有些奇怪,正准备撩开盖头去看,却听到慕广韵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响起,如铃铎如珠玉般的两个字:“进来。”
  然后是乒乒乓乓的声音,大概是侍女们端着水盆漱品鱼贯而入,然后便看到无数只脚进进出出来来去去,开始服侍慕广韵洗漱更衣。更衣的时候,慕广韵似乎有意走到床前来,脚尖正对着薄媚,于是她又看到他的衣物一件件落地,然后一件件穿上。
  薄媚心想,大概他也觉得自己昨夜失态,想拾掇好仪容再见她?倒难为他有心。不过她可快等得没耐心了。
  穿好鞋袜后,慕广韵习惯性挥退侍女。没等她们出门,又唤住,对面问薄媚说:“公主可要梳妆?”
  ……他终于对自己说话了?薄媚下意识点点头。点完头又摇头,说:“不必了。”想起自己还留着昨夜新婚的妆,现在还不能洗掉。
  慕广韵没说什么,挥退了侍女。又走去一旁喝了杯茶,配了剑,这才走回来,在薄媚面前驻足。驻足一阵,伸手来掀她头上的红绸。
  虽等了许久,可真到了眼前,还是有些猝不及防。薄媚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裙摆,下唇不知该咬着好,还是笑着好。怎么做,都压不住心脏的狂跳。
  他不是一个优柔的人,手上的动作很果断。可不知为何,掀到鼻梁高度时,却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抬起另一只手,在掀掉全部盖头的同时,覆住了薄媚的双眼。
  “做什么?”薄媚不解。
  “不做什么。”慕广韵声音中透出凉意,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薄媚觉得,那里面没有喜悦,也没有热情。他一边覆着她的眼,一边用另一只手去抚她额上星状的疤痕,仿佛有些遗憾,或是有些嫌恶,说:“我早就说过,第一讨厌‘薄’姓女人,第二讨厌额上有疤的女人。偏生……造化弄人。”
  薄媚突然愣了,哑口无言。
  慕广韵“啧啧”两声,却又牵起她的手,带她向门外走去。薄媚抬眼看他,他却大步流星,并不回头。
  薄媚有些茫然地跟着他走,突然觉得心乱如麻。为什么他会那样说?是说讨厌她?那么刻意,她都没有办法替他找借口了。可是为什么?他怎会与两个月前判若两人。
  “慕广韵。”薄媚努力保持着冷静。
  “何事?”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了苍慕侯夫妇寝宫门前,身后跟着四名婢女四名侍从,宫门外候着迎接的礼官。薄媚觉得有些奇怪,因为不见一个自己从乐邑带来的人:“我有话对你说,就我和你,可否找个地方,屏退侍从……”
  慕广韵没有停下的意思,嘴角扬了扬,轻佻地说:“来日方长,急什么?”
  “……是正经事情。”
  “现在的正经事情,不是去见过丈夫的父母高堂、敬礼敬茶吗?”慕广韵淡淡地说,也不回头,“难道乐邑王城不是这样的礼俗?”
  “……”薄媚无言以对,“也好,先去敬茶,过后再说。”
  走了几步,薄媚又想到什么,从怀中取下那半枚玉璧,递过去说:“慕广韵,你认得它吗?”
  慕广韵侧目瞥了一眼,笑说:“公主是在考我的学识吗?在下虽愚笨,却也懂些。黄白玉,黻纹,蟠龙,想必是上古礼器,不可多得。”
  薄媚扫了一眼,并未在他身上看到另一半玉璧,心凉了一下:“另一半在哪?”
  “公主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
  “天地良心,真不知道。”慕广韵毫不在意,“山间,地下,或许早已粉身碎骨了也不一定。反正,不在我这里。”
  “你说什么……”他扔了它?却还说得这么漫不经心?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记得她,还是不想记得?分别不过两个月,他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两个月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时时处处都透着陌生与奇怪。
  就在薄媚愣怔的空档里,慕广韵已将她一把扯进殿门里。苍慕侯夫妇早已端坐高堂,捧茶的侍女站在阶下侯着,一旁帘幕后传来袅袅钟声,风吹帘动,依稀可见乐师敲钟的衣袂。
  慕广韵撩开衣摆,双膝点地:“孩儿拜见父母亲大人。”
  座上两人微笑颔首,又转眼看向薄媚。薄媚仍在为慕广韵的反常表现云里雾里,心里浑浑噩噩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哪里还有心情顾念礼数周到。再说她此生除了跪过天地跪过父皇,何曾跪过第二个人?从小到大,从没有人教过她向人下跪。便站在那里微微点了个头,算作行礼。口里叫着“父亲母亲”,却一脸的心不在焉。
  侍女递茶过来时,她单手接过,浮去浮茶,一饮而尽,又将空杯还给侍女。
  二老脸上倒也没有不悦,反而一一问候公主殿下来到苍慕国可有不适——他们仿佛一贯就是那么个表情,不冷不热,却很恭敬有礼。倒是跪在脚边的慕广韵冷哼一声,起身掸掸衣摆,便向门外走。
  薄媚拉住他衣袖:“你去哪里?”苍慕侯也难得厉声呵斥:“孽子站住!刚刚大婚,你又要跑去外头胡闹?”
  慕广韵回身,先是向着苍慕侯笑说一句:“孩儿怎会胡闹,父亲忘记西南部铁矿之事?今日便要统算出来的,孩儿不去,难不成叫父亲去么?”说完又顺着自己袖子上的葱白指节看上去,看到薄媚的眼睛,这还是他从昨晚到现在第一次正眼看她,不知为何蹙了蹙眉,本是漫不经心笑着,笑却僵在唇边,连开口都有些停顿:“我去处理公务。夫人,苍慕国事务繁多,你我虽是新婚,到底要你多担待些。夫人想必……深明大义?”
  薄媚看他许久,看着他一双深邃的眼睛,却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妥协般松了手,垂眼说:“早些回来,我有话同你说。”
  她正垂着眼,所以没有看到慕广韵眉头又蹙了蹙,这一回他眼中却有些连他自己都不大清楚的情绪,心里只感到有些莫名。脚下却没有迟疑,转身便走。
  殿门外突然吱呀作响,不一会儿就看到一群人拖着一辆特制的木轮小车经过,车子做得别出心裁,侧面绘着栩栩如生的白马,马蹄下还踏着彩云。慕子衿正四仰八叉坐在小车里,笑着发号施令,模仿着战场上大将军的威风。在门外来来去去几个回合,慕子衿终于看到了薄媚,愣了一下,立即跳下战车,跑过来仰头唤她:“喂,妹妹。”
  薄媚:“……你叫我?”
  “当然叫你啊,这里还有谁?”
  “可是我比你大。”
  “不是啦,笨蛋!你不是叫‘薄媚’么?那我叫你‘媚媚’好了。”
  薄媚顿了顿,想纠正他可是又不知道怎么纠正,于是勉为其难说:“那你起码叫我‘媚媚姐姐’吧?”
  “好麻烦的!要么‘媚媚’要么‘姐姐’,干嘛要‘媚媚姐姐’啊!”
  “……哦,那你还是叫我姐姐吧。”
  “不要不要……”慕子衿坚决摇头,“就叫你‘媚媚’,这样显得我比较大。”
  薄媚:“……”
  座上慕侯夫妇本来已经退席了,大约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慕侯夫人赶忙跑出来训斥儿子:“不得无礼,要叫嫂嫂。”
  “为什么?她又不是嫂嫂,她是要嫁给我的。”
  “胡说什么?臭孩子不懂礼数!”
  薄媚却笑说:“无妨,母亲,弟弟还小,天真一些没什么不好。”
  “冒犯公主殿下了……”
  “哪里……”薄媚想说,自从来到执古宫,不知为何处处让人感到压抑,也只有这弟弟让她得以会心一笑。可是想了想,又没有说出来。
  慕子衿眼见有人罩着他,更加肆无忌惮,挣脱了母亲,拉起薄媚往外跑:“走,媚媚我们出去玩儿,外面太阳好,晒在身上暖烘烘的。媚媚你不要哭,我的车子借你坐,好不好?”
  薄媚愣了愣:“我哪里哭了?”
  “就是哭了呀!你看你脸上,跟个花猫似的。”
  薄媚抬手拭了试眼角,指尖一片嫣红。果然,青黛胭脂都花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难道是起床时揉眼睛揉的?完蛋,那岂不是让慕广韵看了笑话?难怪……难怪他方才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薄媚匆匆欲走,慕子衿却拉住她,仍一脸认真地劝说:“真的,媚媚,不要哭,在苍慕国,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我保护你!”
  看他的模样,薄媚忍不住笑出来,笑完却认真问了个问题:“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慕子衿不开心了,“你忘啦?我们昨天刚刚海誓山盟,你今天就忘了我的名字啦?讨厌!名字都忘了,那你长大打算嫁给谁去?”
  薄媚忍不住又笑:“哟,小小年纪,学识不浅啊,还知道‘海誓山盟’?”
  慕子衿抱手扭脸:“哼!”
  “好了,你就再告诉我一次吧,我记性不大好,有时候睡一觉,就把前一天的事情都忘记了。不过你要是每天都告诉我一次,我应该就能记住了。好不好?”
  “哼!”慕子衿仍摆着臭脸,“就告诉你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啊!以后不许再忘记了!我,叫慕~子~衿!”
  “哦……紫色的小纱巾——子衿,记住了。等我回去,就找一块紫色的小纱巾系在颈上,以后就不会忘记了。”
  “……哼。”
  那日慕广韵一走,便是十天未归。薄媚料想他夜里就会回来,可没想到一等就是这么久。期间也去问过苍慕侯,慕侯说韵儿托人捎信回来,说他因暴雨困在了西南,还要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薄媚又问起她随嫁的侍从婢女们都到哪里去了,为何一个都不看见。慕侯夫人有条有理说,前几日看随从们大都对苍慕国水土不服,其中有几个人闹病,怕疾病越传越广,更怕过给公主,于是就将他们安排在城外了。后来想想苍慕国人手也很多,也可靠,伺候得过来,就把那些人遣回乐邑了。
  薄媚无可厚非。其实也无所谓,她最亲近的一个婢女已在三年前回乡嫁人了,后来她又离家三年,所以现在乐邑宫中服侍的那群人里,也没谁更体贴,都比较疏远。唯有一个伊祁,也陪着她来了。但到底是个男子,大多时候不能照应。
  既然已经嫁来了苍慕国,就该慢慢习惯这里的一切。
  可是不知为何,待在这里时间越久,她感觉越是压抑,沉沉地喘不过气来。不知是因为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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