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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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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媚婉拒再三,还是盛情难却,只好隔着马伸手过去给军医号脉,又应要求吐舌头给军医看舌苔,军医表示老眼昏花看不清楚,她又好心把目望见借给他用。
  军医表示公主身体康健,无有异样。雍门轩捏着下巴半信半疑道:“奇了怪了,你以前不是一个风骚的人啊,怎的现在如此风姿绰约……莫不是……用了公子桀研制的什么美颜的药?听说他是很神神叨叨的。”
  薄媚觉得她“风骚”一词用得很不恰当,但左思右想仿佛不大好纠正,就权当她夸奖自己了,点头道:“是服了一味美颜药,听说名叫‘芳华劫’。”
  “是么?赶明儿派人求些来……”
  薄媚心道,只怕你的人有去无回。嘴上只正儿八经道:“雍门将军何以途径此地?”
  “哦,这不白歌的危机解除了么,我流火援兵班师回朝,刚好路过此地,刚好碰到你,你说巧不巧?这都是缘分啊缘分!”
  “回流火国路过悬花?”并且路过这荒山野岭?薄媚在心里默默画个地图——苍慕在流火西方,悬花在流火西北,悬花在苍慕东方,轩丘在苍慕北部,白歌在苍慕东南,那么悬花在白歌的……白歌在流火……白歌在悬花……白歌到悬花……白歌到流火……咳,真他娘的悔恨当初地理没学好。
  那么问题来了,白歌到流火国都到底经不经过悬花呢?薄媚陷入了深深的困惑。
  雍门轩只当她精通地理,发现了端倪,当下有些心虚,咳两声道:“那什么,直接回去那条道上听说有劫道的,所以我就决定绕个远。正好看看风景什么的……”
  “这样啊……”薄媚心不在焉点点头,脑中还在排版各国方位,隔了一会儿,“流火雄师害怕劫道的?”
  “啊,那、那什么,这不大部队先遣回去了么,就我带了这几百人垫底,想着劫财不要紧啊,反正我们也没财,别被人劫了色才好,我虽不美艳,但也是有许多仰慕者的,譬如说那条道上的那个山大王听说就很仰慕我……好歹也是一国公主,不能失了尊严不是……”
  薄媚:“……”
  雍门轩:“总之要我说,这他娘就是缘分!你说是不是?”
  薄媚:“……”
  雍门轩:“好了话不多说,我们赶路,后天太阳落山就能到达流火境内。”
  薄媚:“哦不不不,从这里北上就是乐邑京畿,流火我就不去了。我们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雍门轩:“那怎么行?公主这么如花似玉,我怎么放心你孤身赶路?万一悬花也有劫道的呢?”
  “怎么是孤身赶路呢?”薄媚眨眨眼,不解,“你不打算派人送我?”
  “……呃啊?”
  薄媚环顾随行兵马:“借我十个人就够了,放心,安全抵达乐邑,会给他们赏赐的。”
  “……哦,那不行,我的兵都是伤兵,要赶回家养伤的。”
  薄媚又打量一遍:“伤兵这般矫健?”
  “啊哈,他们好面子,这不在公主面前强撑着么……”
  “流火军士果然骁勇,名不虚传。”薄媚由衷赞叹,“那么我就只好自己回去了。”
  “那怎么行?万一有什么闪失,叫雍门轩怎么向乐邑交待?好了就这么说定了。公主还没去过流火国吧?就当是去游玩做客,我大哥定会隆重招待的。回到流火,我立即就去安排护送公主回乐邑的车马。说定了,好吧?”说着也不等薄媚回答,转身吩咐大家全速前进,晚间到下一个郡县休息。早日归国。
  薄媚:“……那么好吧。”权衡一下利害,多日被囚禁精神不济,此刻身体薄弱,孤身行动确实不利。听雍门轩的意思,这里距离流火国都不远。不如先随她去,路上不必担心安危问题,也不必担心桀派人追来,毕竟桀的手下身手再高想必也抵不过几百重甲精兵。到达落脚处后,也可向乐邑传递消息,通报自己的行踪和经历。
  一边这样想着,薄媚一边好奇打开了怀里的铜盒,方才盲眼男子递给她的那一个。当即大惊,里面果然装着她的记忆簿和红色银针,还真让她猜对了。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一张对折的纸笺。打开来看,写着这样一句话——心头血此药,日后千万少用。公子桀道,凡服用者,终有一日记忆尽失,心智痴傻。世事纷扰,不妨忘记。
  薄媚惊得说不出话来。倒不是惊奇心头血的反噬药力,而是惊奇——究竟是何人?以何立场对自己说出这样的劝告?
  山头之上,有人立马看着山谷里这一行人走过,向着南方的流火。面无表情。待到兵马绝尘而去,方才勒马回身,道:“回国。”
  身旁人跟随,看他一眼,道:“广韵,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慕广韵不语。飞驰一阵,方道:“我只是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半晌又道,“你说的对,到底要对立,与其那时为难,不如趁早断绝。”
  孟寒非苦笑,心道,又没人问,你何必强调?到底还是在意了……

  ☆、抵达流火

  (第五十六章)
  事情是这样的——
  那日桃林一别,孟寒非发现慕广韵迟迟不归,便去楚衣宫中寻他。寻他不到,却收到一份“遗书”,并将兵符和帅印托付给他。当即便觉事有蹊跷。
  带人赶到桃林坟冢前时,只见夙白墓旁被人凿出一个一人大小的坑,里面洒了些血,却空空如也。孟寒非隐约猜到些什么,便派人把当日去悬花国求药归来的那名士兵找来。
  士兵却早已离军。
  在周边村镇里寻到那名士兵时,他说是公子特许他卸甲还乡的。细问缘由,大出所料。原来这名士兵当日送药回来后,当即累晕在地,大家也并未在意,只一心拿药去救慕广韵。后来慕广韵醒了,大家都忘了这士兵还在昏迷。
  三日后,士兵苏醒,找到慕广韵,告知公子桀让他带回的话——此药并非解药,只可吊命一月,一月后,日出之时,七窍流血暴毙。若想得到解药,速拿薄媚来换。
  慕广韵听后,没作反应。当夜却赏赐三年饷银,遣士兵归乡,并命令他不许走漏消息。
  孟寒非掐指一算,士兵醒来那日,正是慕广韵连夜送走薄媚的当天。那便奇怪了,为何在知道了薄媚是换取解药的唯一办法后,还要将她送走?并且连夜送走?何以枉顾自己的性命?以慕广韵的深思熟虑,难道另有打算?
  眼下一月之期到了,他却不见踪影。该不会……真的毙命?
  难道他早有求死之心?一月以来向轩丘向乐邑所言,言其命不久矣,还有留给他的那封“遗书”,难道不是计谋,都是……真话?
  为什么?这不符合他的个性。尚有宏图伟志在心,何以草率认命?
  孟寒非是个耐得住性子之人,虽心知事态不妙,但还是压下了风头,坐镇楚衣宫,静候多日。总觉得慕广韵不会就这样死去。但也开始着手安排善后事宜。
  过了两日,慕广韵回来了。身披血衣,孤身一人。一回来,便命孟寒非召集千骑兵马,向悬花国进发。顺便带上近年筹集的万两黄金,以备不时之需。
  孟寒非来不及问他遭遇何等经历,只问他为何举兵进发悬花。他说,薄媚被公子桀劫走,生死未卜。
  说这话时,他面色凝重。孟寒非第一次感觉到,他似乎是真的担心起薄媚的安危了。
  马不停蹄赶往悬花,途中才问起慕广韵近日遭遇。
  原来他真是一心赴死了,所幸自刎即刻公子桀派人送来解药。一个月前,苏醒那日,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剧毒未解,命不久矣。若以薄媚换取解药,将她送入虎穴,只怕向乐邑不好交待。当夜送走薄媚,是怕她在眼前晃荡,自己意志不坚定,求生心胜过理智。
  此后一个月里,备受“断魂”煎熬。每每午夜梦回,魂牵梦萦的除了年少往事、云和山时光,还有一幅可怕的画面——当日与姬夫人兵戎相见,破釜沉舟,自己身负重伤,本没想着生还。垂死之际,薄媚却出现在身前,替自己挡箭。她为他挡箭,他手中的长剑却刺入她的胸膛。那是她那日唯一受的伤,拜自己所赐。她面对着他。那时她眼中的绝望与悲伤,还有两行汹涌的血泪,令他永生难忘。
  纵是如此,她转过身,依然决绝地说:“有我在,谁都别想动他。”
  彼时他心中是有所震动的,看着薄媚笔直的背影,辨不清是何种情绪。沉睡之前方才明白,那是悲哀,无底的悲哀。她是个痴傻之徒,今生何必招惹于她?
  这一画面,太容易刻骨铭心。四年来沉积心底,不敢想起。可是自从身中“断魂”之毒后,思绪便再不受他控制。不由得想起,一遍遍想起,一幕幕想起。梦里重演,惊心动魄,触目惊心。仿佛比当日亲眼看到的亲身感受到的更加真实。
  梦里他想,为什么你的眼中流出鲜血,就好像当日我梦中所见的阿苦……
  每每被这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惊醒,他一遍遍痛斥自己想入非非。
  这是什么?愧疚吗?感动吗?
  总之,四年前承她救过一命,这一次,宁死也不能再承她恩情。故而不能以她换药。非但如此,还要尽早了断,免得局势变得麻烦。不如回到最初,两个阵营,或无恩无怨或两相对立,生生死死,都是干干净净。
  尤其那日,签署离书时,她一番话,更让他刮目相看。明明秉性单纯,目光却不短浅。其实很多事情她应该都很明白吧,只是不愿面对。养尊处优的公主殿下。
  明白也好。越是明白,他们之间越是对等,对等为敌,总好过欺瞒利用。他每每苦笑,笑自己不齿。明明平生最讨厌利用女人获取利益,最恨父亲利用完娘的身份、待到鸾洛亡国后就对她冷落不顾,自己终于,还是步上了他的后尘。尤其不想与薄姓人扯上关系。何以到了今天这步?
  连日来被薄媚扰得心烦意乱,更加觉得对不住黄泉故人。“断魂”之苦不如一死。
  所以认命。然而他毕竟是慕广韵,精明自私的慕广韵,死,也不能白死。自己的死,也要充分利用起来。故而命人上报乐邑,说自己将死,不愿耽误公主青春,以情动人,为苍慕挣点名声。
  又然而,他毕竟是奸滑狡诈的慕广韵,百般算计。这场自刎,也有三分是做戏。公子桀与他有段渊源,幼时打过交道,他心知公子桀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虽不知他此生行事诡异是有何阴谋目的,但料定他做任何事都会押一个出其不意。想来自己的死对他没什么利益可言,故而他既然拥有让他不死的能力,八成就不会让他死去。
  这也是孤注一掷。所幸赌赢了。他活了,躺在为自己挖好的坟墓中。送药之人说,薄媚在公子桀手里,你来不来?
  他来了。
  万金赎了风栾,又走了。
  离开桀的陵墓时,孟寒非问他:“何以不救出薄媚?正好能向乐邑邀功。”
  慕广韵只道,自然有人会救她。
  谁?
  “一个故人。”慕广韵道,“若是顺利,那人会直接送她回乐邑。”说的毫不在意,转头却派人去追回已经在回国路上的雍门轩,言说替她揽了一桩美差。
  孟寒非问他,你这样做可是为保万无一失?慕广韵道,只是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
  同样的话说了两遍,再随意的语气也不是真的随意了。
  不过若真能再无瓜葛,也好。
  ……
  进入流火国都,薄媚方才想起来问:“流火国年前换了新君是吧?现在是雍门襄?”
  雍门轩骄傲道:“是啊,我的七哥。”
  “听说他是个暴君?”
  “……”雍门轩脸色明显一沉,“听说你爹是个昏君?”
  “你……”薄媚语塞,“你看你,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大家都这样说嘛,你干嘛这样反击?”
  “我也是实事求是。不信你问大家。”
  “好吧好吧,都是风口浪尖上的人嘛,难免有点不切实际的流言蜚语。”薄媚宽宏大量摆手道,顿一顿,“不过,你真的觉得我父皇是昏君?”
  “这……”她问得这么坦率,雍门轩一时都有点不好意思承认了。
  “怎么个昏庸法?说来听听——”
  “这……”
  “没事你说,我不治你的罪。”
  “呦呵,公主殿下,怎么说这也是在我流火国的地盘上,你还敢治我的罪?”
  “你看你,简直无礼。”薄媚摇头道,“不过看在这是在你的地盘的份上,我就不治你无礼之罪了。”
  “好,很好。”雍门轩拱手道,“多谢公主不杀之恩。”
  “不谢。免礼。”
  到了流火王宫,刚一进门就有守门令神色慌张在雍门轩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薄媚看到她脸色难看得像吞了苍蝇。问她,她只说“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薄媚还当是朝中出了什么大事,结果是国君率众等在大殿阶前,手执皮鞭,怒气冲冲。一见雍门轩出现,就呵斥她下马领罪。
  “雍门轩,你私盗兵符,忤逆军令,该当何罪?!”声如洪钟,响彻心扉。薄媚坐在马上,觉得身下马儿也被吓得抖了三抖,扶了扶目望见去看,那君王一身紫衮,身高八尺,魁梧非常,面色黝黑。远处看不清五官面貌,只觉他霸气外露,不怒自威。唇上两撇硬朗胡须,增添不少英武气魄。约莫而立年岁。
  ……看面相就不是个好惹的。不暴戾才怪。
  雍门轩早已敛了平日张狂,灰溜溜滚下马背,灰溜溜跪在雍门襄脚下,心虚地瞥一眼头上,立即低头认错:“君上,雍门轩擅做决定,没知会您一声就带兵出征,确实有罪。”
  “哦?你还知罪?”雍门襄挥鞭,“啪”的一声,雍门轩肩上衣物绽开一道深痕,皮肉暴露在外。他下手极重,毫不留情。雍门轩不吭不响。
  “啪”又一鞭落下,雍门轩的鳞甲裲裆被抽断肩带,自身上脱落,只剩下红色棉袍,接下来的每一鞭,都实打实抽在了皮肉上。薄媚看得心惊肉跳,心里盘算对于这么个暴君要是亮出自己的身份劝他手下留情会不会被当场连坐?
  雍门轩咬紧牙关,哼也不哼。
  早在轩丘,薄媚就听闻过雍门襄的大名。年前流火老国君病逝,王城三位公子、各封邑八位公子、流亡他国两位王叔,总共十三个,纷纷回来争夺君位。
  这是一场恶斗。但也没持续多久。因为他们之中有一个杀伐决断雷厉风行的老七——雍门襄。雍门襄素掌兵权,本就留守京中,第一个坐拥王城,在朝中党同伐异,很快就将自己手下的勇猛之将扶植为执政朝臣。同时,君夫人昌云凌氏膝下无子,选来选去最终选择了支持雍门襄。守住城门,接下来就好办了,来一个扣一个,扣一个杀一个,带来的各部人马逐一歼灭。
  半年血雨腥风,最终除了一母同胞的几个兄弟终生软禁外,其余的全部诛杀,不留活口。听闻那带了常棣国援军前来夺位的王叔雍门骞,被雍门襄下令当街车裂,五马分尸。最后由他亲手斩下头颅,并常棣军士的百余人头,命残兵带回去给常棣国君看,以示国威。
  ……如果这都不叫暴君,那啥叫暴君?
  “七哥!”这边薄媚还在沉思,那边雍门轩已接住皮鞭,颤抖着开口,“七哥,我是有错,但这样做……是为挽回流火国的威信啊!”
  “我流火兵力天下第一,便是一举攻下整个于役也不在话下,要你在中间做什么好人?”
  “人不可言而无信,泱泱大国更加不可!我们与苍慕签订盟约在先,承诺了借兵给他们,两国平分于役,怎可以在苍慕腹背受敌之时临时倒戈,背信弃义?七哥,这样做,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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