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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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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在孟家酒喝得有点多,现在凉风一吹,还真是想入非非,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自己蹦出来。慕广韵嘀咕了一句:“寒非,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怎么了?”
  “不对,是她的眼神……”
  “如何?”
  “有点熟悉。”
  “熟悉?”
  慕广韵回答不上来,摇摇头,自嘲一般笑说:“说胡话了,不用理我。”
  回到宫中时,事态已经平息,一派风平浪静。除了宫门内有人还在擦洗地上的血迹。那血迹陷入到砖缝里,看着有些渗人。
  孟寒非随便拉了个人,问说世子夫人在哪里。那人说已经被送回清影殿了。慕广韵又问方才发生了什么事,那人说具体的不大清楚,只知道世子夫人突然骑着马要出宫门,被慕侯赶来拦下,然后就把她带走了。
  两人便又来到慕广韵的清影殿中。远远就看到一树白花摇摇曳曳,影影绰绰。殿前有不少士兵把守,正殿内灯火通明,传出女子冷漠的声音——
  “慕庄,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软禁?!”
  “老夫不敢,殿下千金之躯,老夫怎敢怠慢。”苍慕侯仍是那一副寡淡苍老的语调,不卑不亢。有时就连慕广韵,都觉得他讲话声音不温不火让人腻烦。他又说:“公主殿下若说要回京省亲,老夫定当备足车马贡品相送,可是如今,殿下说要悔婚……老夫倒想问问,我苍慕国哪里待公主不周到?”
  “周到?你倒说说,哪里周到?”
  “应尽之礼节,吾辈无一不尽到。”
  “礼节?”薄媚冷笑,“只有礼节,就够了么……”
  “可是韵儿莽撞,惹恼了公主?”这是慕侯夫人小心翼翼的声音,“公主殿下,妾身是过来人,不得不劝你一劝。夫妻之间,没什么大事,吵吵闹闹,过会儿便好,也实在不必大动干戈,牵扯到政事。婚事即已经结成,就不可轻易散了,这样于你不好,也于韵儿不好,传出去也有损天子陛下的名声,你说是与不是?你如今年纪还小,不把这些当一回事,可是日子是慢慢过的,你将来就会懂得……”
  “我不想待在这里,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不可以吗?”慕广韵本以为她会控诉自己与女子私会,但她没有,“来或是去,都是我的自由,你们凭什么软禁我?!慕庄,我问你,你项上人头,还想不想要?你以为你现在把我关起来,就万事大吉了么?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有朝一日,我总要叫你一一偿还!”
  慕广韵在门外听着,不由得冷笑一笑。心想,薄媚啊薄媚,你真不该说这样的话,老头儿怕的就是你叫你爹整他,你越是威胁,他越是不会给你离开的机会。然后又冷笑一笑。这回是笑慕侯,真不愧是他的父亲,多少年来,依旧这么滴水不漏,道貌岸然。
  慕广韵推门进去,一眼便看到对面孤身立着的薄媚,众多侍卫严防门窗,却不敢贸然接近她。许是因为正打算骑马离开,她特意将长发绾在发顶,身穿浅褐色短衣褶裤,看起来颇像男子打扮,简单清爽。她手上有血色,身上却不见伤口。
  慕侯夫妇站在这边,与她对峙。
  所有人都向慕广韵投来目光,慕侯是隐怒的,薄媚是愤恨的。“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薄媚咬牙切齿问他,问的是他,不是旁人。方才语气还气势凌人,现在听起来却有些无助,还有些藏不住的委屈。
  慕广韵看到她眼中晃动微光,却始终不曾落下泪来。他又转向父亲,笑笑地说:“父亲这是在做什么?公主要走,你让她走便是了。”
  慕侯转身,二话不说,一个巴掌扇过来:“混账东西!婚姻大事,岂容你儿戏?”
  房间内鸦雀无声,连薄媚都愣了一愣。慕广韵却仍是那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脑袋偏了好一阵,才慢悠悠转回来,说:“父亲,我只答应你同她成亲,也已经做到了。现如今是人家要走,你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你是故意做给我看的吗?”慕侯沉声喝道,“因为我逼你成亲,你就故意把它搞砸,给我看看你有多厉害,是吗?混账!你这样为所欲为,知不知道,是在拿苍慕国的命运开玩笑!”
  “父亲言重了。此时她要走,我们便让她走了,也未必会有什么不可收拾的后果,毕竟感情的事情,谈不来就是谈不来,以公主的深明大义,想必不会意气用事。可是您现在……这举动,可真就是冒犯了,他日公主若在陛下面前告上一状,说我们软禁于她……”说着无奈地叹口气,“父亲您……又何必做到如此地步,陷自身于不义?”
  “哼,你也晓得事态严重?”慕侯冷声说,“我今日既然已经做到了这步,就不会轻易让公主殿下踏出执古宫一步。”
  慕广韵无力地笑笑:“父亲又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
  “闭嘴!”慕侯甩袖,“从今日开始,你也不许再离开这清影殿半步!直到公主殿下原谅你为止。”
  “父亲,”慕广韵瞧了一眼薄媚,嗤道,“您不就是想让我讨好于她,博得乐邑天子的信赖,最好能一辈子都哄着她,换苍慕国一世太平安稳么?真是让您失望了,这样虚伪的事情,孩儿做不到。要做,您大可以自己去做嘛,您废了夫人,迎娶公主,每日体贴温柔地待她,这对您来说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想必很快就能暖化公主的心……”
  “放肆!满口胡言!”慕侯气得又要打他,却被夫人拦下来。夫人口口声声劝着“息怒”,说韵儿只是年轻气盛,出言莽撞,不是本心。
  “他都敢拿你我胡说八道了,简直大不敬!今日敢口出狂言,明日就敢忤逆犯上,这还了得?!我不教训教训他,怎么面对苍慕黎民,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夫君息怒,韵儿百般不是,私下里骂一骂也就是了,万万不可动手打他,伤及父子感情不说,也会惹得夫君妄动肝火。都是妾身做得不好,这么多年,都没能让韵儿从失去母亲的伤痛中走出来,他才会长成今日这种玩世不恭的性子……”
  “是他大逆不道,夫人何必伤心自责……”
  慕广韵在一旁看着,只觉得夫妻二人一唱一和看着就跟演戏一样,他有些不屑,不由得笑笑。又转眼去看薄媚,她好像自从他进门,就一直在愣愣地看着他,没怎么说话。
  她现在一副吃惊的样子,好像没料到慕广韵会说出这样荒唐的话来。
  许是对自己太过失望了吧,慕广韵无所谓地心想。正如她之前说的,慕广韵,我看错了你。
  没错,他本来就是这副糟糕透顶的嘴脸,只不过是她抱有了不该有的幻想,是她看错想错了,怨不得他与她想象中的慕广韵不同模样。
  慕侯终于在夫人的劝说下,平息了怒火,吩咐侍卫们里外死死把守,不许公主离开房间,这才又转向慕广韵:“你出来,我有话说。”
  慕广韵跟着出去。
  

  ☆、险恶人心

  (第十章)
  月朗星疏,倒有些恍惚。
  
  慕侯负手立在树下,半晌没有说话。慕广韵还当他是要教训自己一顿,没想到他开口却有些沉重:“连年洪涝,前日南边又下了几场暴雨,已经淹了我苍慕八座村庄,千顷良田。”
  
  “孩儿听说了,已经派人去修补河堤,撤离百姓。不过这次水患来得汹涌,该彻底治理一番才是。”
  
  “这还是小事。你可知道,河水改道了?”
  
  “……孩儿不知。水位尚未退去,父亲怎知就要改道?”
  
  “大宗伯临水推算得知,西关处水流方向已经由东南上移至正东,待到过几日水位退下,就可看到一条新冲刷而成的河道。”
  
  “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我苍慕国将有近二十座城池落在河道以南。苍慕国与南渊国,自古就是以怀风河为界划分疆域,河北为苍慕,河南为南渊。如今怀风河改道,二十城落在南方,并且是铁矿山最密集的二十城。我们可以讲理,要求在地上重新划界,南渊国却未必会讲理。你也知道,手握铜铁,便等同手握重兵,无人敢犯,这便是苍慕国近七百年来屹立不倒的本因。周围邻国,表面友善,其实早前就对我国铜山资源有所觊觎,近年来苍慕境内又接连发现铁矿山,他们更是虎视眈眈。这样的话,雨季过后为保住领土,免不了一场恶战。”
  
  慕广韵沉默了一阵,意识到事情的棘手。确实,天子是个不理世事的,十一国之间的争夺驱逐,从来都是表面平静暗地里血雨腥风。南渊若一定还要以怀风河为界划分国界,一些依附于南渊的小国、以及能从苍慕丢掉的二十座城中分一杯羹的国家,一定都会站出来说南渊有道理。天子未必肯正正经经出面仲裁。苍慕成了众矢之的。
  
  绝不能坐视不管。慕广韵问:“南渊那边知道河水改道的消息了么?”
  
  “我不清楚。”慕侯十分严肃,脸上皱纹都透出担忧,“南渊也不是小国,想必占师卜官也不在少数。听当地官员报告,南渊国人近日也常常在怀风河附近出现。”
  
  慕广韵垂了垂眼,说:“父亲打算怎么办?”
  
  “关键之际……”慕侯看了他一眼,重重地叹一口气,“关键之际,为了大义,你就不能委曲求全么?”
  
  “父亲的意思……”
  
  “我正欲前往乐邑朝贡,顺便向天子提一提,多年来未议定的确立各诸侯公国国界的事情。现在有联姻这门关系,想必他会卖我一分薄面。天子的话毕竟有些威严,只要能在水位退去之前敲定陆上国界,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或许还有别的办法。”
  
  “你说说,还有什么办法?”
  
  “派使臣去交涉,或是现在就调遣兵力去边关把守,不许南渊国人踏入我苍慕领土一步。”
  
  “若是不成呢?”
  
  “不成便战,以我方的兵力,毫不惧他。”
  
  “天灾刚过,便要劳民伤财么?”慕侯斥道,“枉你读了那么多兵法。如今风云际会,各国以武力相互牵制,不是动兵的时候。一旦损伤国力,再养起来至少要十年。他日若有国家趁虚而入,攻其不备,又该如何?眼看着苍慕沦为又一个被连横灭亡的国家吗?”
  
  慕广韵没有说话。
  
  “如今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办到的事情,为何还要大动干戈?”慕侯不解地瞪他,“不过一个女人,你若实在不喜欢,应付着些也就罢了。既然都把人迎来了,何必闹得不欢而散?乐邑那位虽说昏庸,但毕竟顶着天子的名头,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惹的好。”
  
  “哦,父亲眼里,薄媚就是一个万能的法宝。可您有未想过,这法宝能管用几年?将来又会如何?昏君与舞姬已经有了一个儿子,想必薄媚的无上恩宠,也就要到头了。”
  
  “起吗现在,她还是有用的。”慕侯说得不带丝毫感情,仿佛理所应当,“到了无用的那一日,你大可以废掉重娶。我看得出来,她对你有心,这几年里,你就若即若离些,哄着她点,有什么难做的?”
  
  慕广韵笑说:“父亲的算计里,总是有我一席之地。”
  
  “我做的一切,又何尝不是为了你们?”
  
  “别别别,父亲快别这样说,孩儿受不起。我们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各自的野心。”
  
  慕侯望着他久久不语。他这个长子,有时候说出来的话,虽看似漫不经心,却总让人觉得心寒。许是因为太过真实露骨了吧。他是从何时起,变成这个放浪不羁的样子的?记忆里,他还很小的时候,也曾乖巧地偎在父亲的臂弯里,也曾仰慕地望着父亲练剑。是从何时起,开始处处顶撞,处处不屑……
  
  慕广韵举步朝宫门外走,却被执剑的侍卫拦下。摇摇头,便又无奈地折回来。
  
  慕侯看了他半晌,也再无话可说。临走时,又警告了一句:“你最好按我说的做,否则休想再见到那个女人。”
  
  慕广韵没有答话。走到殿门前时,才笑着问了一句:“父亲当娘亲是什么?”
  
  “……什么?”
  
  “也是‘一个女人’罢了?一个娶来百利而无一害的鸾洛国公主罢了?”说完,在慕侯愣怔的空档里,又转头向远处等在长廊里的慕侯夫人说,“想必对凌夫人,也是如此吧?”
  
  说完,又笑笑,推门回到清影殿中。
  
  薄媚还在里面不死心地捶门。他一推门,倒把她吓了一跳。慕广韵瞧了她一眼,便径直朝里间走去。薄媚欲趁势破门而出,却被侍卫挡了回来。再转回去看时,慕广韵已经自顾自脱了衣裤上床去了。
  
  薄媚静静看着帷帐落下,心里已经乏了,说不出话来。
  
  隔了一会儿,慕广韵又掀开帷帐,半撑着身子坐起来:“公主要一起睡吗?”
  
  薄媚眨了一下眼,像是没听懂。
  
  “不睡算了,那我就不客气了。”慕广韵又放下帷帐躺回去,“空虚,寂寞,冷啊……”
  
  薄媚在外面站了好一阵子,才走过去,一把扯开帷帐,瞪着床上阖眼欲睡的人。慕广韵迟疑了一下,方才睁开眼,一睁眼便看到薄媚手上半干的血迹。
  
  “怎么?要睡?”说着便向里侧挪动身体,故意空出一个人的位置。
  
  薄媚站着不动,只管质问:“伊祁怎么样了?”
  
  “……伊祁是谁?”
  
  “我的护卫。”
  
  “……”慕广韵认真想了一想,“哦,就是那个高高瘦瘦不很爱笑的俊俏男人?他是你的护卫?我还说呢,乐邑的礼数也实在周到,就嫁个公主,还随嫁个可心的小相公过来,真是十分满足我的癖好。”说着不禁“噗嗤”一笑,“你看看,还好你说清楚了,险些闹误会。你说我要是莽撞地去轻薄于他,岂不是会被一剑砍死?还好还好……”
  
  薄媚不愿听他胡扯,又问:“他受了伤,你们把他带去了哪里?有没有救治?”
  
  慕广韵“哦”了一声,心想原来受伤的不是她,又原来她还真是跟个男人跑的。他耸耸肩说:“抱歉了,这我可不知道。”
  
  “你带我去找他。”
  
  “你也看见了,我也是被关在这里的,出不去。”
  
  “你不是苍慕世子么?总有办法的。”
  
  “哦不不不,你误会了,苍慕不比乐邑,我们这里越是王孙公子,越是没有特权。”
  
  薄媚皱着眉头看他,想来也听出了话中带刺。慕广韵见她半天没话,便又舒舒服服躺回去,从薄媚手中扯过帐子,重新放下掖好,睡得安稳自在。
  
  薄媚问他不成,便又折回大门口,死命捶门。那门框是红铜浇筑,锁扣机括精巧,绝非一人之力可以撼动。她挣扎了一会儿,也就没了动静。
  
  过了好一阵,才又听到薄媚狠历的声音:“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今日伊祁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人!”
  
  帐子里慕广韵听了,冷笑一声,翻身朝里侧卧而眠。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为了封锁消息,他父亲怕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了。莫说一个小小的护卫,不声不响处理掉,也是小事。
  
  然后薄媚开始在屋子里摔打东西,桌、椅、镜、瓶,所有的家具摆件,一件一件,摔得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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