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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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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她从来都是一个狐媚祸国的女人。后来慕广韵负了薄媚,两口子闹了次悔婚,慕被情人蛊惑夺了薄家天下。后来他又回心转意了,为了搏原配妻子的原谅,拱手相让江山。最后天下倾覆,都是他俩瞎闹的。
  薄媚总觉得这些故事是不对的,是世人的臆想。有点太异想天开了吧,起承转合都那么生硬。
  所以总也写不好《尘世香》。
  林伦说他知道一些不为人所知的内情。可是他怎会知道呢?他又知道些什么?总觉得,如他那般器宇不凡之人,绝非平庸,便只是那半片薄铜面具,和面具下时常似有若无的笑,还有句句话里引人遐思的玄机,都为他徒增一层神秘。
  再有,他和赵公玉,到底是不是她的故人?又是玉璧,又是《秋水》,又是话里有话,怎么想,都微妙可疑。假如是,为什么不承认呢?她又是如何失忆的?难道从前发生过什么,不能被提及的事情?
  心里隐约有了个大胆的猜想。不过由于该猜想实在太大胆了些,她真的只敢想想而已。转眼又觉得是自作多情。
  ……
  就这样,林伦消失了很久很久。说起来,他好像只出现了两三面,远比没有他的时间要短得多。可是,有些人就是这样,一眼难忘,叫人不自觉地,牵肠挂肚。
  六月底,又起战了。这一回是九国联战,战火燃遍九州,阻断了南北运河和东西通路。
  上阳城里日子还是照常过,如四年来的每一天。隔壁的小丫头也曾带着弟弟过来找她家的孩子们玩过几回。只是时不时的会突然想到,那人也不知是去多远的地方谈生意了,会否赶上战乱,能否安然归来。
  有一晚雨狂风骤,她半夜里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是漫天漫地的大雪,大雪的尽头有一株参天大树,满树的白华泛着莹洁白光,美得仿佛仙境。她看不见自己的脸,只能看到自己的脚,大红的凤头履,踏着雪一步一步向那树下走。
  总也走不到啊,好远……
  渐渐看到,树下一个青衣红伞的影,在等。
  她越是焦急,越是走不到。
  短短的几步路,眼前却走马灯似的上演了许多仿若隔世的戏,一幕幕熟悉至极却又万分陌生的画面。细细看来,她突然惊了惊,怎么好像……是故事里薄慕两人之间的事呢。
  却又分明……跟她看过听过的哪一篇故事都不太一样。细枝末节,那么清晰,就是看不清辨不清,空令人心头百般感动,万般苦涩,雾里花般,朦胧真切。
  然后她伸出手,唤那青衣红伞的影:“伶伦……”
  然后被自己这一声惊醒。醒时梦境已忘得差不多了,只是那柔肠百结、怅然若失的感觉,久久不能挥去。
  她在黑暗里失笑,笑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为了一曲《尘世香》,入戏入到梦里去了。
  至于为什么会喊隔壁林公子的名字,大概是因为他的形象无意中符合了她心目中对慕广韵的想象吧。她从来不觉得慕广韵该是一个丑陋愚蠢的人,便是昏庸,也必然不会平庸。
  第二天她就微染小恙,想是那一场梦太耗费心神,或者夜间窗子没关严又出了一身汗的缘故。
  可是刚一起身,宫里(其实就是齐瑧的临时府邸)就来人了,说是孤薇生病了,请姐姐进宫去陪侍。传话的人脸色很难看,问详细的他们就支支吾吾不肯说,看来孤薇这次病的不轻。
  ……
  慕广韵赶到乐邑时,看到的是满目疮痍。沧海桑田,繁华兴盛了一百多年的都城乐邑,曾经万国来朝声名远播的王者乐邑,终于也轰轰烈烈地走向了灭亡,一场场战争付诸焦土,如今只剩了一片杳无人烟的废墟。
  早就听说齐瑧火烧了皇宫,血洗了乐邑。后来几方混战,重新划分疆域,乐邑及其以北的地方归了一个吴氏集团,而乐邑城则因不再适宜重建居住而彻底被荒废了。四年来第一次亲眼看见,方知痛心。
  在此之前慕广韵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再不会为世事苍凉悲伤。
  多少感到愧疚吧,他曾经拥有过主宰天下人命运的权力,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他不知道假如当权者仍然是他,眼下的生灵涂炭会不会稍微不那么严重一些。也或许根本改变不了什么,因为他那时候其实也在不停地发动战争、参与战争。只是那时站在高处,看不到这么多活生生的死亡,只能听到数字。
  也或许即便是他继续主宰天下,也根本避免不了现状。
  年少时“以战止战”的梦想,恐怕都是空想。但凡有人的世界,就有野心欲望,就有争夺哄抢,就有战争死亡……会有和平,但不会久;会有战争,也不会久。和平与战争,总是交替着上演的,这是天下的宿命,纵使他是天子,是至高无上的权力拥有者,也只能自叹无力。
  做了一回皇帝,他算是参透了。许多事情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活着就是有心无力。
  ——更令他感到有心无力的一件事是,他翻遍了旧皇宫的废墟瓦砾,没有找到那瓶化蛇胆,连可疑的渣滓和线索都没有。
  那瓶子上标明了内装何物,瓶子本身也是古物,很打眼,应该不会被轻易破坏。怕是早就被人拿走了。
  四年前皇宫是被齐瑧扫荡的。难道……化蛇胆现在他手里?不知用了未。
  慕广韵没多逗留,立即返回上阳城。
  路上为了躲开战火绕了几段远路。夜里投宿时翻看从废墟里挖出来的几本昔年追随自己的苍慕史官的记事册,偶然间翻到一个久远到几乎忘得一干二净的名字,突然让慕广韵感到凛然一惊——明昭国世子,温孤薇人。
  那还是他与薄媚成亲的第四年,他作为人质刚刚从南渊被释放回国,住在白歌。东戈要吞并小国明昭和白宇,他是知道的。所以当明昭世子温孤薇人前来求援时,他直接赶走了他。那时温孤薇人不过十四五岁,还没长成,少年模样。
  现在仔细想想,“温孤薇人”,“孤薇”,这两个名字……
  再回忆起那天在云和坊与那青年人的一面之缘,虽然整体变了不少,但眉宇间的锐气与当年分毫不差,难怪眼熟……
  他接近薄媚,是为了什么?
  ……
  快马加鞭回到上阳城,却被公玉侯王告知,孤芳被孤薇接到宫里去了,已经有半个月没见回来了。
  生意也托给工人打理了。可是,宫里并没有传出什么不对劲的消息。

  ☆、相爱两相杀

  (第一一六章)
  宫里是没什么不对劲的消息,可城外却已经天翻地覆。
  慕广韵一路回来,正遇上九国联战,他乔装经过各大阵营附近,有意无意见识了各方势力。孟寒非的人和齐瑧的人正在上阳城西南不远的一处平原殊死较量,其余七国分两派站队。这是这两大势力四年来的第无数次争锋对决。可他们却不知,这边鹬蚌相争,另有渔翁正在坐山观虎斗,虎视眈眈紧盯着上阳。
  并且那渔翁实力还不弱。
  虽然不弱,却完全不起眼。几乎是被所有人忽略掉的一个政权——被鄙视为彻头彻尾的乌合之众的“红月军”。
  因为这支“红月军”的土皇帝陈统是农民出身,大字不识几个,发迹于田间,纯粹是个乱凑热闹的乡巴佬。并且陈统从来不争风出头,一直跟在别人后面分一杯羹。
  不过,慕广韵一向善于识人。此次途中曾与陈统擦肩而过,当然慕广韵是作为芸芸百姓中不起眼的一个。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那陈统招贤纳士,对百姓极其亲和宽厚,言谈举止间是没什么文化,脾气肚量却很好,身边的文武大臣们毫不受君威压制,时常与君王平起平坐,畅所欲言。由于实在是太淳朴了,陈统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百姓称赞拥戴。
  这种形式的政权是慕广韵这样尊贵出身的世族子弟前所未见的。他现在若还在高位,大概也不会放在眼里。可是换个角度去看,能在乱世中争得一席之位的,绝不单单是靠运气而已。此人精明,城府极深,既按捺得住野心,又收买得了人心,绝非等闲之辈。
  慕广韵一回来就把此事告知公玉侯王,两人都认为陈统颇具野心。相比较而言,齐瑧素来骄傲自大,容易轻敌。基本上除了孟寒非,他谁都不放在眼里。各方兵力如何,慕、公玉二人无从得知,也就无从分析对比。但感觉得出来,时局又变了。
  “你觉得,陈一愚会打进来吗?”公玉侯王问。“陈一愚”是陈统的本名。
  “不好说。他应该很忌惮齐瑧,不会冒失进攻。还在观望吧,看这一战齐瑧会不会失势。”慕广韵道。
  想了一想,慕广韵道:“无论如何,公玉,你先带小秋和寒水离开上阳,尽快。要变天了,上阳不是安居之地。”
  “那你呢?”
  “我要等她。还要去寻化蛇胆下落。”
  “嗨,可是我们该去哪里呢?岚陵也被孟寒非占据了,他三番五次邀你投奔他,你又不肯。”
  “去乐邑吧。”
  “什么?”
  “乐邑。那里……暂时很安静。”不是轩丘,不是白歌,是乐邑。何时已把她乡,当作故乡。
  当夜,慕广韵去隔壁云和坊造访。知道她不在家,但还是想去看看,看看她生活过四年的地方。从院落到房间,一寸一寸,细细走过看过。墙上挂着她四年来惯用的一张琴,却已不是当年的“鹤舞云天”了。琴没有铭文,没有名字。慕广韵摩挲半晌,自作主张在琴腹刻上了“望穿秋水”四个字。
  在院子里看到老嬷嬷在照顾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吃饭,叽叽喳喳好不热闹。慕广韵一眼看到了慕心,她仍像上次那般,躲在一旁奇怪地打量他。
  “司徒夏。”他突然唤道。
  “啊?”慕心脱口而出,然后愣住。这名字连她自己都快忘了。
  “夏夏,你来。”他招手。
  慕心犹豫一下,小心翼翼过去。慕广韵蹲下身来看她,柔声说:“告诉我,娘娘是被谁带走的?”
  “是孤薇舅舅的人啊,我认得。”
  “娘娘走时怎么说?说什么时候会回来?”
  “娘娘说很快就回来了,叫我们先睡。她还答应夏至带我们去河边看荷花呢,结果夏至都过了,她也没有回来……”
  是么?这样看来,事态不大对劲,她该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慕广韵转头看到一名三两岁的小男孩儿在自己脚边攀着桌腿学步,脖子里挂着“一五”的牌子。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一九”的牌子,鬼使神差地偷偷跟那孩子换了牌子。
  “夏夏,娘娘记性还是不大好吧?”
  “嗯……”
  “记数字可还行?”
  “数字总是记不住,叫我们的时候总是叫混号码。不过名字更记不住。”慕心歪头道,“叔叔,你到底是谁啊?我是不是见过你?”
  “我是娘娘的夫婿。”慕广韵摸摸她的头,起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刚要备车马送逍遥无天的众人离开,整个上阳城却突然铺天盖地传开一个消息——齐瑧要大婚了。大婚对象是孤薇孤将军的姐姐,孤芳。
  不详的预感终于应验了。但是,事情的原委是什么?她可是自愿的?
  公玉侯王问:“眼下如何是好?我们闯宫救人吧!”
  “不可莽撞。我们现在是平民身份,闯宫无异于以卵击石。”慕广韵沉着道,“还照原本计划,公玉,赶快带孩子们走,连同云和坊的十八个孩子一起带走,那里面有我故人的孩子。留几个人在城外接应我。我去找她。”
  ……
  薄媚在齐瑧宫里见识了一场从未见过的超出她想象的闹剧。她敢断言这是她所见过最淫/乱的一座宫廷。
  ……等等,为什么要说“最”?
  半个月前,孤薇的贴身随从来云和坊接她进宫,说是孤薇大病,请她去陪侍。
  结果去了以后才发现,孤薇根本没病,只是跟齐瑧打起来了。而派去接她的人,其实是受了齐瑧的命,并非孤薇。
  ……呃,孤薇和齐瑧的关系薄媚是早就知道的,这也是她一直以来避免跟他们走得太近的缘故,因为自己不善于处理这种事情。对于分桃断袖之癖,她倒也不抱什么偏见,自动将齐瑧视为自己的“弟夫”。
  这弟弟和弟夫对她一向不错。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一向也很好,可以说是如胶似漆,如影随形。
  这这这怎么还打起来了呢?难道这男情人和男情人之间也像正常夫妻一样会因为生活琐事发生争执吗?薄媚抱着劝和不劝离的态度上前去劝了两句,不成想两个人都在气头上,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当着她的面就再度拔剑相向。侍卫随从们都不敢上前插手。
  一场毫无章法的对决下来,孤薇落败,肩上重重受了一剑。饶是如此,孤薇仍是以一己之身将姐姐孤芳护得滴水不漏,仿佛他不护着,别人就会伤她害她一样。
  薄媚察觉到,孤薇看齐瑧的眼神充满寒凉,甚至有些……恨。
  齐瑧愤然离去,命人将孤薇禁足。孤薇死死拉着薄媚,于是薄媚与他一起被禁足。孤薇拼了命不许人将他们两人分开。
  当夜里孤薇对薄媚说了一番让她毛骨悚然的话。他说,姐姐你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欺你,过不了几日,我就会动手,我会亲手解决掉所有的障碍,为你我的亡国报仇雪恨,让你脱离这肮脏的一切,让你永享富贵荣华。
  薄媚问他要对谁动手,他绝口不提。
  然后薄媚就病倒了。其实她来之前就已经抱有微恙,加上这一乱,病情极速加剧。
  没过几天,齐瑧派人来把孤薇提走了,只剩下薄媚待在孤薇房间里。薄媚以为他们能就此和解,也好。没想到当天夜里,她被人带到齐瑧寝宫时,看到的是床榻上鲜血淋漓奄奄一息的孤薇,和满地狼藉里来回踱步的齐瑧。
  齐瑧见了她如见到救命稻草,求她劝说孤薇别再反抗,赶紧让太医处理伤口,否则血要止不住了。
  “是你伤了他?”薄媚质问。这个弟弟,虽无血缘关系,但对她是真的很好。她认他。
  “是我伤了他……先别说这些,你快去劝劝他,他发狂了,手里有刀,不许人靠近,他说要看到你,才肯疗伤。”
  “你伤他哪里?”
  齐瑧没有回答。
  但薄媚很快就知道了答案。他把他阉了。
  ……他把他阉了!
  也不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居然,把自己的枕边人亲手阉了。
  薄媚得知的一瞬间,别说劝孤薇了,连自己都险些昏过去。这简直……比杀死他更让人难以接受,纵是旁人,也感到阵阵恐惧和恶寒,甚至替他……生不如死。
  不止是百倍于凌迟的痛,还有奇耻大辱!
  薄媚强忍着震惊,还是走到床边去。她说:“弟弟,你听话,要坚持,要活下去,你不是说,还有事情要做……”她只是试着激励他,没想到真的成功了。孤薇接受了治伤。
  接下来的几天里,孤薇昏迷里一直紧抓着薄媚的手不放。而齐瑧则整日整日不理朝政战报,不合眼地陪在孤薇床边。看起来他是很紧张他的,甚至有些霸道,不时嫉妒地看着孤薇与薄媚紧握的手苦笑。
  三天后孤薇转醒,齐瑧却当场宣布自己要娶薄媚为妻,在孤薇眼前命人将薄媚带走,与他分开监/禁。
  然后薄媚就被带来了现在这间密闭的寝殿,再没有见过孤薇。
  齐瑧来过一次,告诉她大婚定在下个月初三。
  薄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她很早之前就听说过,齐瑧早年荒/淫无度,府中养有无数少男少女,供他赏玩。可是自从有了孤薇,他渐渐为他收敛心性,甚至为他三十岁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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