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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薄幸-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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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媚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她很早之前就听说过,齐瑧早年荒/淫无度,府中养有无数少男少女,供他赏玩。可是自从有了孤薇,他渐渐为他收敛心性,甚至为他三十岁不娶。
  想必是动了真情。
  薄媚问他是不是在与孤薇赌气。齐瑧没有回答。
  ……
  眼下已经到了初一,薄媚的病因为没有告诉旁人知道,所以一直也不曾吃药,现在才算全面病倒了,昏厥过一次后开始连续高热。
  齐瑧却派人来说,不必装病,后天大婚,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
  薄媚隐约觉得事情远比自己想象和能够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仿佛还涉及关于她的一些事情。是什么呢?
  不行,连日发烧,头脑都快烧坏了,晕晕乎乎,快要不能思考了。考虑到自己的处境很不妙,身边也无人可以求救,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了云和坊隔壁的逍遥无天。
  想来她好像除了孤薇就没什么认识的人了,在宫外更是孤家寡人。可是,近来认识的那个叫作“林伦”的男人,却莫名让她觉得可以依靠。
  完蛋,怎么又想起了他。
  于是薄媚向齐瑧提出,卧榻养病实在烦闷,不如派人去云和坊把她的手稿和琴取来,顺便把云和坊新来的林姓琴师请来,她生病期间格外想要听琴写曲。
  这是将要与他成婚的女人提出的要求,而且要求并不苛刻,齐瑧允许了。
  ……
  人派出去以后,薄媚才突然想起,也不知那人谈生意回来了没有,就算回来了,也不知他关不关心自己云和坊的动向,她半个月未归的消息,他会不会根本没有留意到……最后的最后,假设他留意到了,那她叫人去云和坊请“林”姓琴师的动静,能否引起一墙之隔的他的注意和领悟。
  ……或许根本就是她想得太多,她又不是他的谁,何劳他以身涉险。
  ……
  午后薄媚昏昏沉沉睡去,脑袋里云山雾罩,飘忽不定。
  朦胧间听见高山流水,又听见落叶归鸿……渐渐汇成旋律,正是她梦里常常听到的《秋水》。不知为何,她梦里总能听到行云流水的《秋水》,醒时却总也不能完整地将它弹出,好像对这首曲子的记忆有了障碍。
  可是这一次不是梦,因为她知道自己还没睡着。极力睁开眼,看到床前有一名男子在抚琴,满脸青灰色胡茬,眉眼沉着,是赵公玉。屋子里站着好些下人,她没注意看齐瑧在不在。
  “是你啊……”她不自知流露出些失望。
  “当然是我。”
  薄媚闭上眼,再度放任头脑昏沉:“他还没回来啊……”
  很久没有回音。然后,她睡着了。
  ……睡梦中听到有人在耳边说:“你想他了?”
  “唔……”
  “多想?怎么想?说来听听——”
  “嗯……”
  “听说你要嫁人了?”
  “……”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红颜祸水。”那声音轻佻地说,“我不过晾你几日,你就等不及要嫁给别人了。你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年来的苦等?”
  你是……谁啊,你到底是谁?薄媚很想问,可是醒不过来,问不出口。
  “你说你是不是该死?是不是,该死!”他说这话,声音很小,却很近,越发像是在调情。
  “如果觉得自己该死,就喝了它……”薄媚被人灌下一碗甜甜的汤药。
  ……可能是因为太甜了,她完全没有反抗,喝得心甘情愿。
  或者是因为那人动作讲话都太温柔了,要将人溺亡。

  ☆、暗渡陈仓计

  (第一一七章)
  公玉侯王已经按照计划带着门人和孩子们星夜离开上阳城。走之前,慕广韵请他把自己易容成“赵公玉”的模样。
  虽然公玉侯王的易容手段非常非常的初级,但已经足够了,只要把他搞得不像慕广韵就行了。因为齐瑧和温孤薇人都曾见过慕广韵,虽然是早年的事情,但难说他们会不会有心记得。
  慕广韵本来就已经潜伏在宫门附近,但齐瑧防备森严,他迟迟找不到进入的机会。那天偶然间听到一行宫人出宫门时向侍卫通报说是去云和坊接人,于是抄近路赶回云和坊,乔装打点了一下,等到宫人们到来,就假装说自己就是云和坊新来的琴师,孩子们都被嬷嬷领出去看荷花了,留他一人看门。
  于是就顺理成章进了宫。
  齐瑧多疑,盘问了他许久,才带他去了薄媚的房间。刚开始也一直亲自盯着他,言谈举止都细细观察,慕广韵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却见薄媚卧病在床,神智昏沉。他一时间甚至以为是齐瑧对她做了什么,差一点气急败坏。但无人的时候探了探她的额头和脉搏,确实是风寒袭表,拖延日久转成了里实热证。
  这样发烧下去,怕是要烧坏的。说不出的心疼。
  后来齐瑧见他果然善于弹琴,便相信了他的身份,离开去处理前朝累积成山的政务了。
  慕广韵一直一直待在她的床边,为她弹琴。半夜里潜入房中喂她喝下公玉侯王精心准备的一种药。
  ……
  初二晌午,薄媚病重。不只是发热、咳嗽,就连脸上身上都发出许多猩红的疹子,看着狰狞可怕。
  齐瑧赶来时,被太医告知,薄媚恐怕患了瘟疫。
  “瘟疫?”齐瑧震惊,“宫里又没有病源,怎么会染上瘟疫呢?太医再仔细瞧瞧,可是诊断错了?”
  “禀陛下,看这症状,分毫不差,正是南方大肆盛行的瘟疫,极其致命,善于传播。只怕是近日有从南方回来的将领在宫里走动的缘故。”太医道,“陛下,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在整个皇宫范围内熏香烧艾,清除病邪!”
  “是了,快去!快去——”齐瑧怒道,又指着侍女们都不敢再靠近的床榻,“那这个女人……如何处置?”
  “恐怕……活不久了,陛下,送出宫去吧。”
  齐瑧考虑了良久,点头道:“取消明日大婚。找一辆马车来,里里外外用黑布封严实,今晚就把她秘密送出城去。要快,几个人去办就好,不要让她跟太多人接触。”
  临出门又补了句:“若是死在路上了,就拉去荒郊野岭烧了,烧干净。”
  “是——”
  “还有——”齐瑧又返回来,一招手唤来十几名侍卫,“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给我□□在每个人自己的房间里,严密观察有无异样!十日无事,再放他们出门。”
  “是。”
  “至于这位琴先生……”
  “在下今日觉得胸口发闷,身体不适,也不知是否沾染了病邪……”慕广韵故意咳嗽了两声,“咳,陛下想必不会允许我出去祸害百姓吧,反正……孤姑娘赏识在下的才华,我们也算是有缘人。事到如今,请陛下准许,就让我陪姑娘一程吧。”
  齐瑧打量他半晌,拂袖离开:“也罢,朕懒得管你们这些蝼蚁小民的生死,随你们去吧。”
  所有人都退出门外。
  屋子里只剩下他和她。
  然后安静了好久好久。床上偶尔传来薄媚虚弱的咳嗽。
  慕广韵回身,远远看着床上人许久,叹一口气,方才走过去。探了探她还在发烧。指尖轻轻柔柔抚过她的眼角眉梢,她的额发鬓边……都还是熟悉的模样,闭上眼,也与记忆中的分毫不差。三十年的丝丝缕缕,从指尖流淌到心尖,往事一幕幕,在眼前无声来去……
  别怕,熬过今夜就好了。如果顺利的话,出了城就有人接应。
  他会亲自送她离开,看她安然无恙,再回宫来寻化蛇胆。
  “我快要死了啊……”薄媚突然出声。
  “你都听到了?”慕广韵很自然地替她拨开额上的碎发。
  薄媚叹口气:“醒来的不是时候。”
  “怕吗?”
  “……怕?”薄媚吃力地睁开眼,看了看他,又闭上,“不知道啊,让我感觉一下……好像……有点太突然了。”
  说完自己笑了:“其实是感觉不太相信啊,我一向命挺硬的,没想到会遇上这种飞来横祸……”
  慕广韵也笑了:“你命是挺硬的。”四年前那种必死的劫数,居然都被她逃了过去。不过幸好。她要真是死于他那冲动的一剑,他恐怕会发疯的。
  “不过也好。”薄媚又说,“这下不用嫁给齐瑧了。”
  “是么?”慕广韵道,“我以为你甘愿呢。”
  薄媚又睁开眼看他:“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赵公玉。”
  “哦?从何看出?”
  “你腰间没有玉璧。他说那是他的传家宝。一看你就没有传家宝,传家宝是不能离身的。”
  慕广韵低头看了看,挑眉:“居然是从这么无关紧要的地方分辨出来的,真是……我还以为你只要听到我的声音,或者看到我一个眼神,就会马上认出来呢。”
  说着抬手揭去脸上一层薄薄的面皮,擦掉眉眼发际无色的胶,露出他原本的面孔。
  不过下巴上的胡茬是真的,为他俊逸的脸庞徒增几分成熟,丝毫不显得邋遢粗糙。真是一个好看的男人,也不知年少时该有多么风流……叫人看了心神不由得一阵……
  “反正还有时间,我弹琴给你听。”慕广韵在她心神开始荡漾以前就很潇洒地起身走开了,取了琴来弹。
  “不必,今日我无心。”薄媚望着天花板淡淡地说,良久没有听到他的回声,坐起身,看着他,“你走吧。”
  “不是说想听琴?我教你弹《秋水》。”
  “我得的是瘟疫,我不想连累你。”本来是指望他能帮自己逃脱齐瑧的控制。可是现在他来了,自己却患了要死的瘟疫……哎。
  “可是我愿意啊。”慕广韵笑着说,不理会她的错愕,兀自坐下弹琴,“别说话。别说话,听我弹。”
  琴声响起,小序之后,渐入正声,他开始漫不经心地伴着旋律哼唱——春/色故人约,十年惊一梦……
  听到这一声,薄媚心口猛地一震,万分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到底是谁?”她问。
  ——少年共策马,轻狂不知处。
  薄媚赤足下地来:“别弹了,你告诉我,我们是不是真的见过……”
  ——昨夜离人今不识,梦落繁华暮……
  “锵——”薄媚按住琴弦,接着双臂支撑俯身到慕广韵面前:“告诉我,你的名字,或者,我的名字……只要告诉我其中之一,我想,我就能猜得出来……”
  “我是伶伦,你是孤芳。”
  “真的吗?我不相信。”薄媚有些咄咄逼人,“你知道我失忆了对不对?你明明知道,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跟我周旋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实话?怎么?我从前对你做过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吗?值得你这样玩弄报复……”
  她身体实在羸弱,纵是撑着琴面也有些摇摇欲坠。慕广韵抬眼看她,两人对峙一瞬,两瞬……
  他突然一把推开面前的琴桌,同时将失去重心的她拉到怀里,死死按她坐在自己腿上,难以抑制般,垂头狠狠纠缠她的双唇……
  “我是伶伦不假……”他在她唇齿间暧昧地说,带着粗重灼热的喘息,“是你忘了我,不是我撒谎。”
  “唔……”
  “你就那么想知道吗?我们过去的事情……”
  他说,我们,过去的事情。果然!果然。心里突然有一种如愿以偿般的欣喜。
  “嗯……”
  “你会失望的,很不美好。”
  薄媚拼命推开他:“喂,我都要死了!你也不肯对我说真话吗?就算我以前跟你有天大的仇,一个死人能拿你咋样!你倒是痛快点说啊!真是急死我啦——”
  “怎么失忆以后反倒变聪明伶俐了?”慕广韵邪邪一笑,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到床边去,刚想扔下去,想起她正病着,于是改成轻手轻脚的放下,然后顺势压在她的身上。二话不说,继续吻,如胶似漆。
  ……如饥似渴。
  薄媚推他,推不动。挣扎,却被他越抱越紧……
  “别动!”慕广韵低声说,“你不是想知道吗?我身体力行证明给你看……”
  “不、不用不用……你用嘴巴讲就行了……”
  “嘴巴?你看我嘴巴有空吗?”
  “唔……你……”
  “一句两句讲不清楚,等过了今晚再一件一件讲给你听。现在接我们的人还没来,不如先抓紧时间意会一下……”
  “喂……你……唔……我、我有瘟疫……你会死的……”
  “不怕。”慕广韵柔软的双唇自她唇角滑到耳畔,又游走至颈间,轻轻摩擦亲吻,“反正你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
  “你别死……嗯……我还想拜托你帮我……照顾孩子们……”
  “不管。”
  ……
  最后事儿没办成,因为他把她吻缺氧,晕过去了。
  夜里马车来了,没有人敢靠近薄媚,是慕广韵亲手将她抱上了车,自己也坐了进去。一路长驱,沿着小路出宫出城。
  城外早有逍遥无天的人在等着他们。
  可是薄媚不知。
  她昏昏沉沉中握住慕广韵的手,竟然安心地笑了起来。
  “谢谢你……”她说,“我就要死了,还能有你如此陪伴,无论你是谁,我真的……很感激。”
  他心头微微发涩,不由得抱紧了她。
  “其实,林公子,你那天的问话,我是有认真考虑的。”
  “什么问话?”
  “你问我可愿做你的妻子。”她闭着眼睛,嗤嗤笑了一笑,“我愿意的。其实第一眼见你,我便觉有些倾心的。因为倾心,我甚至奢望着,我与你曾是故人,不,或许可以不止是故人,而是爱人。我开始把我察觉到的所有的蛛丝马迹都往这个奢望上面牵强附会,甚至想象你我是故事里的主人公。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发觉我第一次学会心神不宁。我想我是病入膏肓了,自从遇见你。虽不过几面之缘……呵,虽然这些话……从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嘴里说出来,是有些难为情。但是,你要包涵,我是个没有记忆的人,你权当我只有四岁好了,童言无忌……”
  这番话颠三倒四。慕广韵愣了愣,感觉到她身上滚烫如火,才发觉她已经烧糊涂了,是在半痴半醒地呓语。倒像是准备了很久的表白。突然有些心痛:“傻瓜,记忆又错乱了么?我刚才明明都承认了,我们就是故人,你怎么又说是奢望……哪里是奢望,明明是我们的难忘……”
  “你说什么……”
  “我说原来你愿意嫁我,”慕广韵笑了,“为什么不早对我说呢。”
  “可惜现在有点晚了,”薄媚惋惜地说,“惟愿来世……不过来世我们应该遇不到了,毕竟此生姻缘太浅……”
  “明明太深。”
  然后她睡熟了,很久没再说话。
  “傻瓜,我怎么舍得让你死。”慕广韵吻了吻怀里人额角娇妍的花纹,又收紧了些手臂,“不过,倒也不亏,听你讲了这些表白的‘遗言’。”
  笑一笑又道:“我也同你一样啊,无论相遇多少次,都会对你忍不住地倾心爱慕。”
  公玉侯王给的药可以引发所有与瘟疫相似的症状,包括咳喘、高烧、红疹、晕眩、呕吐、昏迷,但不致命。只要七日内服下解药,便能解除。
  但问题是,薄媚她本来就寒热证交加,病得不轻,再加上这药的效果,千万不要恶化病情才好。
  为今之计,等到一出城,与自己人碰面后,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服解药、治病。
  ……
  如果他们顺利出了城,那么故事就完结了。
  但是显然有点太草率。同时为了交代配角结局,我这里决定再来两章。
  于是就在马车几乎来到城门下的时刻,一队兵马从宫里追了过来,拦住了他们出城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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