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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殇之情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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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吗?枉你跟了我三年!”
冷志宏浑身一凛,愈加严肃了表情,铁青着一张脸加快了攻击速度。
小九先前明显占了上风,她深知自己最大的缺点就是体力不如对手,只求速战速决,但又因他是主人的护卫,她不能真伤了他性命,出手时还不忘留下一份情面,是以每次以为能够一击而就,关键时刻总能被他化解,越恋战小九越是吃亏,肩头挨了他一拳,锁骨和背后的伤经此剧烈运动有几处又崩开,汗水流进伤口极为刺痛,浅黄色的衣衫上已有血渍浸透出来。
冷志宏似乎渐渐发现了小九的秘密,明白她的软肋就是体力差,任她功夫技巧再纯熟精妙,没了力气便难以发挥威力,是以他故意加大动作幅度和招式的力道,迫使小九不得不随他忽高忽低窜上窜下,还要费力格挡。
小九看出了冷志宏的用意,情急之下忽生恨意,出手愈加狠辣。她猛然提气纵身,左手做鹰爪猛地抓向他的双眼。冷志宏大惊,下意识的眨了下眼,双手交叉格挡。小九看准时机,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运全力挥出一拳,狠狠地击在冷志宏咽喉之上。
好在冷志宏反应极快,大惊之下身体迅速向后掠去,才卸去了小九这一拳的七分力道,但咽喉最脆弱的地方给她这三分力一击,仍旧令他呜的闷哼了一声,重重摔倒在地,双手痛苦的捂着喉咙。
见他无力再战,小九终于偷偷吁出一口长气。收了招式,颇有些期待的向主人看去。她打赢了,主人会不会很满意呢?
“冰块儿!”站在他身后的翟雨扔了折扇冲进校场,低头检视冷志宏的伤:“冰块儿,你怎么样?伤得重吗?”
冷志宏脸色煞白,艰难的摇了摇头,眼中神色羞愧愤恨。
“好家伙!”看道冷志宏青肿的喉结,翟雨提高声音,后怕道:“你方才要是退得慢点,喉结非被她打碎了不可,你岂不小命不保!”
冷志宏此刻已经无法发出声音,阿贡师父沉着脸过来细细检查了一番,命人扶他回去休养,唐玖沉着脸,吩咐下人去请大夫。
唐玖目光如炬的看着场中的黄衫少女,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怒。
小九愣愣的站在一旁看着众人忙活,胜利的喜悦慢慢的变成惶惑不安。是她做错了吗?她打败了阿贡师父的爱徒,打伤了主人的护卫,他们都生气了是吗?以前在鬼隶,她每一天都是这么过的啊,若不想办法打倒对手,不仅没饭吃,还会被教头狠狠责打啊。
石刃默默走过来拍了拍小九的肩,低声道:“别怕,他应该没事。”
刚跑去请大夫的翟雨忽然去而复返,跟唐玖耳语了几句后唐玖便急匆匆的随他去了。
阿贡师父叹了口气,冷着脸走过来,吩咐石刃跟着另外几名少年去靶场练习射箭和飞镖,只留下小九一人。小九手足无措的看向石刃,石刃回头给她一个安心的表情,示意她别害怕。
“绑上沙袋,围着校场跑一百圈,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吃饭,我陪着你。”阿贡师傅扔给她四个沙袋,说完转身走向树荫下的小几旁坐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小九咬了下嘴唇,果然阿贡师父也看出她的体力有问题了。她听话的给自己的双腿各绑了一个沙袋,两只手又分别抓起一个沙袋,围着校场跑起来。
骄阳中悬,小九四肢重似千斤,胸口闷涩,喉咙干涩疼痛。
偷眼看见两名少年端来食盒正往阿贡师父面前的小几上摆放,她咬牙坚持,还有三十圈!一定要快些跑完,若是延误了阿贡师父吃饭,不知要受何种惩罚。
第八十三圈,小九脱力的跌倒在地,她强撑着爬起来,可双腿打颤,胸口气息拥堵,似乎胀得快要爆开,再难坚持半步,双手支在膝盖上大口喘息。
阿贡师父站起身走了过来,小九抬起头睁着大眼睛看着他,此时她方将阿贡师父的样貌看了个仔细,不同于鬼隶教头满脸横肉的凶相,阿贡师父清癯深沉,表情虽严肃却不见狠戾。
阿贡审视着这个满脸倔强的小姑娘,神色复杂。她出身鬼隶,是天生的杀手,少主买她回来做暗卫,却是祸福难料,他必须彻底驯服她。“不吃午饭和杖责,你自己选一样吧。”阿贡沉声道。
小九望了一眼小几上的白米饭,看着阿贡师父毫不犹豫道:“杖……责。”
阿贡点点头:“你还差十七圈,我打你十七杖作为惩罚,你可服气?”
小九无言,撑着酸痛的双腿端正跪好,没有跑完师父要求的圈数,理当受罚。她挺直脊背,好方便阿贡师父责打,又以最快的速度褪下上身的衣衫……
烈日下,阿贡嘴唇紧抿,放下竹杖,皱眉看着脚下已经晕厥的小九。看她身上那些纵横交错新旧不一的伤痕,她应该是挨惯打的,怎么区区十几杖便昏过去了?
他蹲下身去探小九的脉息,眉间的皱痕愈加深了。
武学奇才!阿贡惊疑的发现,这小丫头不仅仅是根骨奇佳,更重要的是,她的体内居然藏有一股被长久压抑的至阳真气,她竟然能不被这股真气所困,另又习得了鬼隶狠辣阴柔的内功,并且运用得宜!从脉息上来看,那股真气一直被压制着,她每使用鬼隶内功时,身体总是自然而然的分散出大半功力去克制那股至阳真气——原来她其实不是体弱力虚!难道这小丫头是在故意隐藏实力?还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运用?那么一旦她冲破了关窍并将两股高深内力融合化一,那么她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阿贡搭在小九腕上的手轻颤了一下,手心沁出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双刃利剑
清朗的星辉下,小九忍着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安静的跪在院中,等着主人传召。主人是要责罚她打伤了冷志宏吗?还是要她……伺候?小九的心中泛起一丝酸涩。以前在鬼隶时,鬼晨子喜怒无常,不高兴时拳打脚踢,兴致来了便要她服侍,她无法反抗,因为她最害怕饿肚子,更因为她抗不过毒蛊发作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她有些疑惑:难道那么漂亮又好心肠的主人也会那样对她?
厅里有低低的交谈声,厅门紧闭,小九规矩的收敛了内力,不去听里面在说什么。她双眼停在院中的桃花上,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在鬼隶,只有黄色的沙与红色的血,离开鬼隶后她才发现,原来世间还有一种东西叫做“花”,它们有那么多的种类和颜色,那么美丽,那么柔弱。她每一次见到花朵都忍不住想伸出手去轻轻拂摸那娇小的花瓣,甚至很想摘下一朵仔细瞧一瞧、嗅一嗅花香,但每一次还是规矩的垂下手——那么高贵美丽的东西,她这种卑贱的奴隶是没资格碰的,但是只要能看到已经让她觉得很幸福了!除了缤纷的花,还有湛蓝的湖水,清新的草地,怡人的绿树……这一起都是托主人的福她才能见到的。
“少主,你买回的是一只狼啊。”庆叔的声音从厅中传出,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冷志宏和翟雨两人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一直视如子侄,今日志宏竟被那个野丫头给狠狠伤了,叫他如何不心疼气愤,连嗓门也不自觉的提高了。
小九垂下头盯着自己的双手,难道今日真的做错了?
庆叔似乎没再言语,唐玖低声说了句什么,厅门便打开,庆叔和阿贡师父走了出来,小九听到阿贡师父最后说了一句 “我始终相信疼痛是最好的教育!”
小九抬起头看过去。一见到她,庆叔灰着脸不理睬,阿贡师父仍旧面无表情的从她身前走过。
“进来吧!”唐玖在里面唤道。
小九连忙站起身快步走进去,恭恭敬敬的向唐玖跪下行礼,一双大眼望向他,心跳却控制不住的加速。难道是因为鬼晨子的原因,她总是对“主人”有着刻骨的恐惧?可是新主人真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人,虽然他常常冷着脸,但那帅气的脸庞和举手投足间的潇洒却令她小小的心中有些莫名的自豪和骄傲。
唐玖坐在椅上,手里随意的摆弄着一条精巧的皮鞭,那是一条通体乌黑的皮鞭,并不太粗,却异常致密坚韧,鞭身在烛光下泛着慑人的寒光。他低头看向跪在面前的瘦小女孩,那美丽的小脸上一双黑亮的眼睛清澈纯真,令他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去鬼隶本来是出镖回来顺便路过,想着若是能买个功夫上乘的奴隶也许可以给爹爹做个练功的对手,可当第一眼见到她,他就被她那犹如受伤的野兽一样的倔强眼神所吸引,一向冷静理智、目的性明确的他,居然做了一个连自己也想不明白原因的决定。他从小和镖师们一处习武,活在男人堆里,对女人从没有多做注意,可当他看到小九的一瞬间,竟忽然觉得很想征服这头小野豹。他不愿去过多的思考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只他喜欢那种自己随随便便一句话便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命运的那种感觉吧!他堂堂唐门少帮主,尽得父亲剑法真传,岂会真的需要一个小丫头做侍卫!要她做自己的暗卫也不过是一时兴起随口一提罢了,即便被当做任性妄为又怎样?他唐玖有任性的资格和本钱!
想想她今日展露的功夫,再加上方才阿贡禀告的她内力的秘密,他的选择似乎也不算太差——即便冷志宏有所轻敌,这小丫头的实力也决不在冷志宏之下。至于阿贡怀疑她故意隐藏实力,担心她包藏祸心,他却毫不在意,他唐玖年纪虽不大,可是十岁开始便随着父亲闯荡江湖,自诩看人的眼光不俗,他有信心让这个小野豹对自己臣服。不过她出手当真也太过狠辣,似乎于人情世故全然不懂,今后大有必要教导她一番。唐玖沉声道:“小九,你今日出手太重了,我这里不是鬼隶,自家人比试,以后不许这样。”
小九点了点头,主人果然不高兴她伤了他的属下。那根皮鞭是用来“教育”她的吧?阿贡师父刚刚不是说疼痛是最好的教育吗?
她乖巧的跪转过身子,把脊背冲向唐玖,自己又褪下上衣。
唐玖双眼一眯,冷声问道:“你做什么?”
小九垂着头,背对着他磕磕绊绊的回道:“九……做错事,听……凭……主人……责罚。”
当她那触目惊心、新旧伤痕狰狞遍布的瘦弱脊背呈现在他眼前事,唐玖皱了皱眉。这小小的身体到底经历过多少折磨苦痛!他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能够不太冷硬:“为什么要脱掉衣裳?”
小九认真道:“衣衫…。。贵……重,小九不…。。想…。。。弄坏。”
心里闷闷的,有一丝酸。唐玖默然叹了一口气:“我没想打你。起来吧!跟我来。”说罢转身走向里间。
小九连忙重新穿好衣裳起身跟上,转过门厅,里面便是唐玖的卧房。见到床榻,小九抓着衣角,手心里都隐隐渗出冷腻的薄汗。难道主人要她……
唐玖在壁橱中翻找着什么,瞥了一眼站在门边手足无措的小九,随口吩咐道:“衣服脱了到床上去吧。”
小九的心狠狠的一沉,仿佛从云端直跌入万丈悬崖。果然,主人都是一样的。
她默默的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到床边安静的跪好。心神开始恍惚,接下来主人要对她做的这一切她再熟悉不过了,一下子仿佛又回到了鬼隶那地狱般的日子。
唐玖转过身时便见到褪下衣衫的小九跪缩在床边,那么小小的一团,那么娇弱无助,此时真的很难把她和杀人不眨眼的鬼隶联系在一起。他再度焦躁的皱了皱眉,女孩就是麻烦!他大步走到床边,低头对小九说:“跪着干嘛?趴到床上去。”
小九猛地抬头望着主人,眼中是满满的惊惧。她见过鬼晨子是如何对鬼珀师姐的,现在主人也要那样对她吗?只要一想到那画面,她便满眼都是鬼珀师姐两腿间流下的鲜红的血,满耳都是她凄厉的惨呼……一瞬间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小九梗着脖子倔强道:“小九……可不可以……只用……服侍……主人?”从前无论鬼晨子怎样折磨她虐待她,但始终不曾像对鬼珀师姐那样对她,兴起时都是逼她……。尽管那种事令她本能的抗拒厌恶,但总好过像鬼珀师姐那样……
唐玖瞪大眼睛看着一脸倔强认真的小九,英俊的俏脸气得面红耳赤。这小丫头究竟在想什么呢?他任由心里冒出的那股莫名火气冲上头,粗暴的弯下腰一把将小九提起来,按趴在床榻上:“别动!”语气竟也异常恶劣。
小九紧咬牙关,攥紧双拳,主人是她再生的恩人,主人的命令,她无论怎样都会服从的。她闭上双眼,默默等待着身体上的痛楚。
一丝火辣过后,伴着阵阵清凉,仿佛她背上盛开了一朵朵轻盈的百合。小九惊异的扭回头去看,只见主人正在为她背上涂药!他好看的浓眉紧皱着,脸上还因气恼而泛着红润。
“我会跟阿贡师父讲,以后不会再责打你了,我这里不是鬼隶,我要的不是没血没肉的杀人机器!”从未像这样照顾过别人,唐玖涂药的手法极为生疏,但始终小心翼翼。
小九瘦弱的脊背上除了鞭伤、杖伤、各种划痕外,在靠近脖颈有一处不大的青色疤痕,此刻头发垂散在两边方显露出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处小小的刺青,似乎由一些奇怪的符号组成。唐玖并未在意,在一个奴隶身上发现什么都不算奇怪。涂完药后,他将小九的衣裳盖在她身上,转身背对着她道:“穿上衣服回去休息吧!你以后不许动不动就脱衣裳,一个女孩成什么样子!一件衣裳值什么!我可以赏你很多更漂亮的!”
小九撑起身体,边穿衣服边懵懵懂懂的应道:“是!”心中涌起一股浓浓的暖意——新主人,果然是不同的。
唐玖将手中的皮鞭扔给她,小九连忙伸手接住。唐玖道:“做暗卫有时为了隐藏身份或行踪,不方便带招摇的兵器,这个给你,缠在腰上很隐蔽。”说罢用下巴点了点门口。
小九会意,行礼告退,刚要跨出门槛,背后唐玖沉声吩咐道:“你自己也必须要努力,做我的暗卫不仅仅是武功要好,还要学认字、懂易容、会辨毒,明白吗?我唐门从不养闲人!”
小九用力的点点头,今生今世,她的命都是主人的,为了主人,她一定要做到主人要求的!
翌日一早,当唐玖和阿贡师父到达小校场时,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正在校场里对着木人桩拼命练习挥鞭打穴,四肢绑满了沉甸甸的的沙袋,一双乌黑的大眼中满是执拗的坚持。
阿贡师父面色一凛,小九手上拿的那根鞭子——当今江湖兵器谱上排名第五的“龙胆”!三十年前由兵器圣手“天工散人”用深海鲨皮所制,因武林盟主释邢风将其使得出神入化而名扬天下,后被释邢风赠与拜把兄弟唐啸天的师妹,也就是如今唐门的帮主夫人、唐玖的母亲莫兰女侠。想不到少主竟然舍得把它赏给这个小丫头,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栽培她了。
唐玖与阿贡师父对视一眼,阿贡师父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好吧,既然少主心意已决,阿贡就帮少主把她训练成一把利剑。只是这把剑少主千万要小心使用,需知剑有双刃,谨防伤了自己才是。”
唐玖桀骜的哼了一声,道:“放心,我既然敢拿这件兵器,就有把握运用自如。你试试她,我猜连她自己也并不知晓体内真气的冲破法门,你想办法帮她,让两股真气融合相生,别让她自己胡乱引导,以免两股内力冲撞相克、气血逆行而亡。还有,记住,以后别动不动责打她。”
阿贡挑眉,看了看身旁俊朗冷傲的少主,一向以治下严厉赏罚分明出名的唐家少主,居然对这个从鬼隶捡来的野丫头出奇的偏护?
唐玖似是明白阿贡心中所想,边绑紧自己的袖腕边冷然道:“虽然对大多数人来说,疼痛是最好的教育,但对有些人,却不管用。她心中若不服,再多疼痛也改变不了她,你不是没见过她身上的伤痕,难道还不明白?她若是只知道一味的惧怕我,那我倒真不敢用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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