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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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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扫了那个在雪地里跪的笔直的男人一眼,萧靖雨的眼底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漠然道。“你起来吧!”
愣了愣,翩并没有站起来,似乎连动一下的意思也没有,他只是僵硬着脊背,垂低了头,用着一丝不苟的声音;“请少主责罚!”擅自违抗命令跟着萧靖雨,虽是出于担忧和职责,但按朝雨楼的规矩,他要接受惩罚。
看也没看他一眼,萧靖雨只是平和的如是说。“算了,我此刻不想惩罚你!”
如今朝雨楼正是用人之际,他不想因为小事情责罚行事干练的翩。虽然很讨厌被人看见自己极力想隐藏的东西,但那毕竟不是秘密,虽不满自己的命令有人违抗,但还是明白翩也只不过是担心自己才跟过来而已,他不是个喜欢小题大做的人。
但跪在地上的翩显然误会了萧靖雨的意思,他抬头看了一眼萧靖雨,忽然二话不说从怀里抽出把匕首这样直直插向自己的小腹。几乎同时萧靖雨手中的马鞭在那锐利的刀尖刺进他身体之前打掉了他手中的匕首,如果不是萧靖雨见机极快,眼角余光发觉了翩的异动,虽不会危及生命,但只怕这小小的匕首也会立马在翩的肚子上留下个窟窿了。
诧异的望着萧靖雨,愣了愣的翩有点不知所措。
翩不敢再动,而萧靖雨则皱着眉头的瞪了他一眼,“你……!”
到底是朝雨楼的两大护法之一,萧靖雨也用了几分真力才打掉了他手里的匕首,这不又带发了好不容易压下的咳嗽,好半天都没缓过气来。
真是又好笑又好气,翩果然是个固执的木头脑袋,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过他原来这么苯。
调整着内息,斜眼看去,这个总是沉默寡言的男人还真是固执,提手扬鞭卷起了落在雪地上的那把匕首,瞬间就落进了手中,翩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自然还是跪着不动。
萧靖雨咳了咳,一只手还把玩着那把精致的小刀,雪亮的刀刃上有几道简单的花纹,看不出什么意思,不过自己也曾在蝶舞的身上见过同样的武器,听说那是离若交给他们在危急关头使用的杀招,虽然身为朝雨楼的两大护法用到这绝招的机会实在不多,现在却被翩用来表示对自己的忠诚,离若现在不在,可也不能让她手下的人在自己身边弄得这么狼狈。
萧靖雨无奈的摇了摇头,叹着气说,“咳咳……起来吧,这一次就算了,我没有在生气。”然后轻笑着把匕首又抛回了他,“既然是阿离交给你的东西就应该要好好保存,怎么能让它轻易落入我的手里!”
条件反射的接住了抛来的东西。“少主……”翩似乎有点颇出忽意料之外,难道他刚才真的不是在说反话吗?虽然平时萧靖雨总是笑靥熠熠,但因为他过于精致的容貌和玩世不恭的处世态度,总让人错觉他是个好相处的人,可真正想靠近时才会发现,深藏在那双幽深瞳眸下的冰冷却是威严的。萧靖雨不是个被人拂逆了意愿还这么好说话的男人,但他的脸上此刻确实好象没有责怪的意思,翩迟疑了片刻这才站了起来,收好了匕首。“谨遵少主吩咐,属下必定人在刀在,刀亡人亡!”
没有再理他,萧靖雨一个人沉静的望着远方,翩不是多话的人,便也只是静静的立在他身侧。
他有些疲倦了,萧靖雨觉得自己的精神似乎越来越不济了,力气也好象正在他体内一点点流失,可是他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放弃,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休息……
“……你能感觉到阿离在这里吗?”萧靖雨忽然打破了安静。
迟疑了会,翩弓身老实应道:“属下不知!”可顿了顿才又道,“……但是我知道少主一定会找到楼主的,所以坚定不移的跟随着少主的脚步。”
这个马屁还拍得真好!萧靖雨的嘴角忍不住勾出丝苦笑,他就真的觉得自己能找回离若吗?连自己也不确定的事情,他为什么能说得这么斩钉截铁。
又是一阵沉默后。
“你跟着我来,也在担心阿离吧!”即使没有望他,可萧靖雨那样淡淡的声音仍让翩有点意外,向来心思深沉的少主竟会不加掩饰的在自己面前用着‘也’字!重新低下头,此刻他并没有丝毫隐瞒。“回少主,一半是。”
“哦!?”从这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嘴里听到这样老实的答案倒是颇出意料,他对离若的忠心不是绝对无二的吗?饶有兴趣的回过头,“那,另一半是什么?”他的眼睛曜曜生辉,却有着让人无法读懂的冰凉。
这样的萧靖雨很危险!
本以为早习惯了他这样目光的翩却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无法在这个男人面前说谎,那样的目光几乎有种把他赤裸裸看穿的不自在,翩知道只要现在说错一个字,后果也许会不堪设想。可他没有任何犹豫,因为没有说谎或隐瞒的必要,他只是很恭敬坦然的陈述事实。“楼主临行前的留书里有交代,属下一定要时刻跟随在少主身旁。”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无论发生什么状况!”
萧靖雨愣了愣,眼神更加深邃起来,混合着迷离的光影,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呵呵一笑轻声感叹。“……阿离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又到底做了什么才能让这些属下死忠到底。即使你已经不在这里,即使不知身在何方,你的一句话仍比我下的命令更管用。”
无法得知自己的回答起了什么效果,翩从萧靖雨的眼里读不出喜怒的目光。
眼角扫过低垂着头的翩。“……罢了!既然她这么说,你就这么做吧。”即使他的眼睛有淡淡的光闪过,脸上的表情却一直没有多大起伏。
久久才听到头顶上传来这样的声音,微微抬头,却无法从那个男人的语气和神色中察觉出点点其他的意思。还是弄不懂,还是不清楚,暗暗叹息,也许这个世界上那么了解他也只有不知去向的楼主了吧。
“是”!重新低下头,翩如是遵从。
……
二十八章
天一族的神殿前,已经聚集了天一族所有的族人,他们表情庄严而肃穆,却带着无比喜悦和虔诚的心情等待着那个即将成为他们统治者的离若出现。
换上早已准备好的服饰,纯白色的长裙,连那精巧的绣花也是白的,隐藏在那纯净的白色之下,只有在衣领和宽松的袖口才用金线绣上繁冗的纹路做装饰,虽然简单却仍然轻易散发出尊贵和优雅的气息。离若静静的任身后的使女与穆穆儿装扮,乌黑柔亮的长发被银链束起,织成繁冗却华丽的发髻,露出优美白皙的项颈,水晶和银丝绞成的发冠玲珑精致,映出她如同女皇般高高在上的尊崇。
侍女们在弄好一切后退开,扇形的裙摆逶迤的铺散在地,站在镜前的离若美得仿佛会闪闪发光,就如九天之上的神女一样高贵得不可方物。离若静静的看着,此时此刻,镜中那个眉角淡然的美丽女人仿佛根本就不是自己。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确定再无遗漏后,穆穆儿脸上有着既惊讶又欣慰的表情,愣了愣才感叹着哽咽道。“真是很美丽呢,几乎都让我有种错觉。阿离,你真是越来越像了……。”没有说完,她用袖角悄悄的拭掉眼泪。
好象早就知道她要说什么,离若淡淡一笑。“很像母亲吗?当然了,我是她的女儿呢!就在今天我要成为族长了,你应该觉得开心啊,为什么要觉得难过?”
穆穆儿慌忙摇手,勉强的笑着。“是啊,是啊,看我糊涂的,这个大日子却这副样子,真是没用。”
离若还来不及开口,一个几分清冷高傲的声音就这样插了进来。“这个样子倒是像花影。但仔细看看,又一点都不像!”声音里带着连她自己也有些藏不住的矛盾。
众人诧异的转头,侍女环绕下,一个衣裳华丽,表情冷漠倨傲的美丽女人就这样站在他们身后。侍女们惊讶之下,没想太多很快伏下身行礼,连穆穆儿也恭敬的朝她弯下了腰,只有离若仍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与这个女人交换着彼此眼底淡漠的讯息。
未经通报就这么旁若无人的闯入未来族长的房间,能让族人莫名压迫在她面前低头,这个女人的身份即使不用其他人介绍,离若也很清楚。她就是星星的母亲,前任族长的正妻,这个宫殿曾经的女主人宝莹夫人。
她并没有说话,只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跟前,美丽的眼睛里闪着些离若读不懂的意味在打量。
离若向来沉稳,对方不曾出声,她也没开口,气氛在僵持中有些尴尬起来。
不知终于决定了什么,宝莹夫人忽然淡淡的朝其他人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我有话要单独跟她说。”
穆穆儿迟疑了,她应该顺从意思退下,毕竟眼前站的这个女人是伺候了近十年的主人,可看向离若的时候又犹豫起来,自己曾因无法保护离若而自责难过,如今想在乎的人就在跟前,不能再让任何人欺负阿离,即使那个人是宝莹夫人也不可以。咬了咬牙,穆穆儿低头驳了宝莹夫人的命令。“很抱歉夫人,典礼很快就要开始了,不能耽误神官大人挑选的时间,我们必须要去神殿了。”
“我知道,只和她说几句话,用不了多久时间的。”
虽然宝莹夫人并没有苛刻的态度。“可是……”穆穆儿一脸为难的表情想说什么,似乎很不放心让她与离若单独相处。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宝莹夫人的眼里终于流露出不耐的目光,“算起来,离若也是我的女儿,怎么,我不可以和这孩子说话吗?”她缓缓向前两步,表情里自有股不怒而威的气势。“……而且穆穆儿,你似乎没有弄清楚状况,我现在并不是在征求你同意,而是要求你执行命令,在离若没有成为族长之前,我就还是这里的主人,有足够权利来要求你们的服从。”她虽不是个娇纵的女人,可当了天一族的族长夫人数十年,这番话说得足够底气。
忽然有点想知道这个对自己素无来往的宝莹夫人到底要对自己说什么,离若转向一边,不在意的朝穆穆儿点了点头表示没有问题,穆穆儿这才犹豫了片刻,看了宝莹夫人一眼后领命的带着众侍女退下。
冷清空旷的房间里现在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夫人有什么教训的,现在可以说了。”离若的语气虽然不过分恭敬但也算不上不客气,毫不避忌的迎视着对方探究的目光。
眼里的这个女人很美丽,有种棱角分明的气势,高贵却不盛气凌人。即使已不再年轻,即使眼角眉梢隐约已经有着岁月的痕迹,可她依旧是美丽的,非常美丽的那种,远出乎自己的预料。比起自己所见过的美丽女人,唐宛过于匠气,蝶舞灵秀不足,即使是她女儿星星的绝世风华似乎也有所不及时光在宝莹夫人身上沉淀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沉静风采。即使明明不喜欢,即使明明知道来者不善,可仿佛只要见到那双认真的美丽眼眸,就无法生出丝毫亵渎的意思。
宝莹夫人好象对离若不算恭敬的态度也并不计较,只是停顿了片刻,就缓缓走到离若面前,仔细打量着她,那样考究的细细看着,灼灼的目光让向来淡然的离若都有点不自在。最终才仿佛释然般,良久笑叹道。“不说话的时候,倒是有七八分像花影,可认真看着的时候却清楚的感觉到完全不一样。从小就是这样,目光里透出的坚定和冷静有种让人不由自主服从的强势,你还是更像他呢……”
忍不住微微凝眉,花影是母亲的名字,这么多年过去,向来深居简出的母亲在活着的时候在天一族都如同隐士,死去了更是有如飞烟。如果不是刻意的话,相信也没有多少人记得这个名字了,但她竟记得,这个高高在上的天一族嫡夫人。
宝莹夫人的话里没有恶意,模样也似乎不是来挑衅的,离若少了几分戒备的意思,听她语气里好象跟母亲曾经相当熟捻,可记忆里却从不记得她们有所相交。“你和我母亲很熟吗?”
顿了顿,宝莹夫人的表情好象有点不自然,不过还是坦然回答。“对,我们很熟……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像是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她的眼神渐渐柔和,连眉角都带着微笑,“我们认识的那个时候比你现在还小得多呢,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管,只想着明天怎么比今天更高兴,变着花样玩闹……花影很单纯,她的笑容就像这玉雪山上的冰雪般干净到透明,就像最轻薄的晓云,温婉的吸引着其他人不由自主的靠近……”
没有忽略她那个‘曾经’的用词,不过离若更在意的却还是……“刚才夫人觉得除了母亲,我更像谁呢?”
宝莹夫人望着她,那样专注的目光仿佛要穿透她落在另一个人身上,微微屏息。“你更像葵隐,你的父亲!”
抬头,眼底错愕的冷光一闪即逝,离若保持平和。“是吗!?那夫人的意思是,我应该觉得荣幸?”这是从她回到天一族后,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毫不避忌的提及这个名字。
仿佛对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宝莹夫人只是静静的看着,愣了半晌,然后轻轻的笑了。“不想承认也没有用……果然是很像呢,对爱和恨的感觉都一直这样分明,倔强的性格,冷淡的表情,连生气那眉角颦起的模样都像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你们……果然是父女!”她娓娓道来,似乎因为这个发现很高兴,一直笑,一直笑,可却有颗晶莹的眼泪从她的眼角落下,还没有坠落就已经摔碎。
有刹那的仲愣,离若随即偏过了头,只是淡淡道。“我想夫人你弄错了,我并没有在生气。”
收住了笑容,宝莹夫人望着离若的眼神有点恍惚的迷离,径自喃喃的低语着。“多久没有见到了?隐!就连那个拒绝的眼神……都跟你一样……”
如果她只是为了缅怀已经死去的人而来,那自己可真没有耐心继续下去了。离若皱起了好看的眉,清冷的眼神安静的直视进宝莹夫人的眼睛,仿佛突然一下才让她回过神来。笑了笑,“好象说得远了……不过即使你再怎么不想面对,不能改变的依旧是你身体里流着的那一半血液。”
那个痛苦的记忆瞬间重现,虽然只有短短一刹那,可离若那眼中带着嘈杂波光的复杂还是没有逃过宝莹夫人的眼睛,虽然她那样冷漠的嘲弄着,“如果不是因为无法选择,如果可以有办法改变,我情愿身体里那一半不是流着他的血。”可却参杂着连离若自己也没有发现的矛盾。
呆了呆,宝莹夫人看着她的脸,“你还在恨吗!?你的父亲!”宝莹夫人轻轻的问,不知为什么似乎有几分小心翼翼的模样。
并不掩饰对这个问题的厌恶,离若拂袖而起,冷淡的转过头。“你觉得我应该崇敬他,爱戴他,还要把他也当成神一样对待?很抱歉,我办不到!不过却还是从他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是他让我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残酷,失落和绝望。”压抑不下心中的疼痛,意外的发现她的心原来还会有感觉,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她还是忘不了母亲死在面前的样子,永远也不能忘记父亲那绝情的模样。
“如果一定要恨……那请你恨我,把对他的恨转嫁在我身上!”宝莹夫人忽然提高了声音,有些激动的上前拉住离若的衣袖,那样的表情竟……慌张而懊悔。
略略吃惊的神色在眼里闪过,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离若慢慢从她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袖。似乎有点不明白,似乎又有点感慨。“……难道这就是你对他的爱?”即使已经死去,依旧不希望他有点滴的仇恨与烦恼吗?
“我……”宝莹夫人还想说什么,可殿外的穆穆儿已经在催促,“阿离小姐请快一点,仪式很快就要开始了,我们不能错过时间。”
“我马上就来!”离若应着穆穆儿,起身欲行,却还是停顿了顿脚步,那样朝宝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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