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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霓光-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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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霓川摇头:“她拒绝了。”
杨晓苑惊叹:“为什么?”
汪咏咏为什么拒绝叶至琏的求婚,这大概是整条船的人都想弄明白的问题。
周霓川前前后后把事情回忆了不下十遍,仍旧寻不到哪里出了错,最后打电话给孟洋,问他:“你是不是动了什么手脚?”
孟洋显然是被吵醒的,十分哀怨的说:“你凌晨两点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求证这个压根不存在的假设?”
周霓川也觉得自己的行为确实有些鲁莽,但既然已经把孟洋吵醒了,也不在乎把话说完。她说:“可他们感情挺好的,叶至琏生病,汪咏咏一直尽心尽力照顾他。”
孟洋打了个哈切,继续说:“第一,你看着他们感情好,不代表他们感情真的好,世家子女,就厉害的就是逢场作戏,何况叶至琏的爸爸马上要回京任职,这其中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第二,叶至琏眼巴巴的要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汪咏咏,可汪咏咏不见得就愿意把自己的后半生都搭在一个生死未卜的人身上。第三,未知的因素很多,谁也说不准。”
周霓川听得一愣一愣的,挂了电话,心里还是放不下,又跑去医院。
没想到叶至琏还没休息,正半躺在床上看香港长篇电视连续剧,还是讲的白话,叽叽呱呱的。
他见来的人是周霓川,不禁微微正坐,皱眉问她:“这么晚了,你不好好睡觉,跑这儿来干什么?”
周霓川本想把气氛弄得轻松一些,就开玩笑说:“我怕你一时想不开,以后就没人在领导面前给我说好话了。”
可结果没达到她想要的效果,叶至琏顿了片刻,眼皮缓缓垂了垂,低声说:“有成磊在,以后该是你帮别人说好话了。”
她突然觉得一股酸气冲上鼻头,不禁说:“我却更喜欢以前那样,虽然事事都得小心翼翼,动不动就干活干的天昏地暗,可那种感觉是真实的,那个时候的我也是真实的。”
叶至琏缓缓看了她一眼。其实她的模样和初时那会儿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眼神不同了,或许是因为那年的青春,让她看起来神采飞扬,即便是受了委屈,仍旧有股不服输的傲气,却不像现在,得到的东西太多,整个人不知不觉的就沉重起来。
他朝她微微笑了笑,恢复了惯有的语气,他说:“前阵子我听小金说,你送了杨晓苑不少精贵的东西,都是新的。原来你是不喜欢那些玩意儿的吗?”
她也笑了笑,反问他:“你不知道我后来又把他们都要回来了吗?”
“是吗?”
她点头,却没做过多的解释。
他仿佛无限感慨,却又是含着笑:“等回了北京,就再没有人跟我顶嘴咯。”
她笑着说:“你要是实在太闲,给我把来回的机票买上,我专程去北京给你添堵。”
他说好,隔了片刻又摇头:“等你和成磊结了婚,有了小孩,全副心思都得花在小孩身上了,还是别折腾去北京了。”
“那你来广州看我们。”
他想了想,说:“好。”又说,“明天你就别去机场送我了,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那种离别的场面,怪难受的。”
她笑了笑,一眶的眼泪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来,最后还是咽了回去,轻快的答了个好字。
杨晓苑虽是听周霓川断断续续回忆了大概,但也就汪咏咏的突变做出了她的理解。
“可能汪咏咏觉得答应了叶至琏的求婚,就会让他心里有个牵挂,万一手术没成功,叶至琏即便是走也不会走得安心的。不然你觉得她为什么不答应?一来叶至琏手术成功了,她可以名正言顺的成为叶家的儿媳妇,二来叶至琏手术没成功,她也能被叶家上下招抚着,又不是古代,接受了求婚就不能另嫁。”
周霓川觉得杨晓苑说的也有道理,正寻思着要不要把这个分析讲给叶至琏听,好让他心里舒服一些,孟洋却打电话过来了。
她以为他是来讨昨晚打扰他休息的债,没想到他用醉醺醺的语气十分认真的说:“霓川,我现在要说的话将会对你造成巨大的冲击,你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如果爱你只有一次(3)
周霓川一直觉得光从孟洋爱飙车这一点就能充分的体现他是一个十分不靠谱的青年。
可这个被她认定是不靠谱的青年竟然在她昨晚凌晨两点把他闹醒之后,跑去找汪咏咏喝酒,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汪咏咏成功灌醉,然后套出了为什么叶至琏求婚不成功的原因,当然除开他因为酒醉而睡过了头这个乌龙之外。
她一颗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小心翼翼的问:“为什么?”
孟洋清了清嗓子,终于说:“因为他爱你,所以不得不向另一个女人求婚,以成全你后半生的幸福。”
她迟迟不敢相信孟洋的话,嘴上喃喃念叨着不可能。
孟洋知道她一时没法明白过来,又说:“我不知道戴成磊有没有看出来,可我必须承认,自打叶至琏进了医院那天开始,我每次见到他和咏咏在一起,都感觉不到他对咏咏有任何的依恋之情。咏咏是个聪明人,陪他演一两场戏没问题,可拿后半辈子开玩笑,她是肯定不愿意的。霓川,我不晓得事到如今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因为你等了他那么多年,终于知道了他的心,可他花费了那样多的工序去瞒你,大概是不希望你为他的事担惊受怕的。当然,作为朋友,我无条件支持你的决定。还有。”
他顿了顿,又换了一种轻快的语气:“我想告诉你的是,我现在正在你们办公楼下面,离飞机起飞还有四十八分钟,我开快点,应该能赶得及。”
周霓川忘了自己是怎么离开办公室的,仿佛是撞到了谁,可她急着往外走,连声基本的对不起都没空说出口来。
孟洋果然是在办公楼下边等她,迅速发动引擎之后提醒她:“把安全带系好。”
她的动作有些机械,磕磕巴巴系好安全带后,整个人还是惶惶然的。
孟洋又提醒她:“给他打电话。”
她把身上的口袋找了一遍,最后才发现刚刚出来的太急,手机撂在桌上没拿。
孟洋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她:“号码记得吧?”
她点头,很快拨出叶至琏的手机号。可电话那头已经提示用户处于关机的状态。
孟洋一边加快车速,一边骂道:“这小子真不厚道!”
周霓川见他越开越快,超车也越来越不顾忌,只怕他再出事,急着说:“你小心点开。”
孟洋知道她心里比谁都急,可也确实是担心他的安危,于是笑了笑,说:“你放心,要是赶不上飞机,我陪你坐下一趟飞机去北京,总之一定把你送到他面前。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组织一下语言,别一会儿见到他的时候像个哑巴似地说不出话来。”
周霓川经孟洋这一提醒,才突然发现自己不仅仅是要赶在叶至琏离开之前赶到机场,更重要的是她应该对他说什么?是再一次告诉他,她爱他?还是质问他为什么要骗她?可无论是她爱他,还是他骗她,事实与原因都是显而易见的。
在这之前,她曾为他的不爱而伤心,可这一刻,她更为他万般辛苦的欺骗而难过。
那日在北京,她借着生病的机会,打电话让他请吃饭,她鼓足了勇气才敢说出那句喜欢他的话来,可她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人,却在停顿了片刻之后笑着拒绝了她。当时她一定是太难过了,难过到根本没注意到他暗淡无光的眼神。
拒绝一个自己爱的人,远比向一个自己爱的人告白要来的艰难的多。可她却安安心心和戴成磊交往起来,见父母,甚至计划着打恋爱报告。
她在过着这些平淡无奇的日子的同时,他又在干着什么?
他是早知道了自己的病,所以不动声色的做了那样多的事情,如果不是出了突然晕倒的意外,他大概早就按着计划回到北京了。也许某一天,戴成磊会带给她,他突然离世的消息,然后她会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再然后,会重新振作起来,继续过着她衣食无忧的生活,毕竟是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忘记起来应该不会那么的难。也有可能他的手术成功,而她已嫁作人妇,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爱她,所以也可以心安理得的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而这两种可能,无论是哪一种,于她而言,都是最好的结果。
可她三番两次的挑战他的极限,要求他陪她坐跳楼机,半夜三更跑到医院来看他。现在想来,那时的他该是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在她面前表现的那样的轻松自然?
她总以为他不懂感情,亦不懂她,可事到如今,最不懂的感情的却是她,最不懂他的也是她。
周霓川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呆滞的状态,到了机场,也任由着孟洋拉着四处乱撞。
可到底还是晚了,大屏幕上已经显示飞机刚刚起飞。
周霓川终于甩开孟洋的手,俯身,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在偌大的机场里,毫无顾忌的大哭起来。
这一哭自然引得来来往往的过客注目,孟洋急忙蹲□子,安慰她说:“没事,我现在就去买下一班的机票。”说罢就要拉着她起身。
她不依,埋头哭得更大声了。
孟洋急的不得了,四下也没个人可商量的,却猛地见到戴成磊正快步往这边走来。他摇了摇周霓川的肩膀,说:“霓川,你快别哭了,戴成磊来了。”
周霓川大概觉得他是骗她的,仍旧不理,也不抬头。
戴成磊已经走到两人跟前,孟洋没法解释这突发的状况,只好朝戴成磊耸了耸肩,然后十分识趣的走开到一旁站着。
戴成磊也不急,等周霓川哭了一阵子之后,才慢慢俯□子,一双手缓缓抱住周霓川的头,他用了不少力气,才让她不得不直视他。
周霓川哭得泪眼婆娑的,原本还以为是孟洋,却见到了戴成磊的脸,明显怔了一下。
戴成磊用大拇指帮她稍稍扫了扫眼下的泪水,像是安慰小孩子的口气:“这么大的人了,穿着制服跑到机场来哭得这么伤心,也不怕被人拍下来放到微博上。”
周霓川觉得没脸面直视戴成磊,只想扭头躲开,可戴成磊却死死抱着她的头,不让她逃避。
戴成磊说:“霓川,他把戏演得这么好,你怎么忍心不给他一个安心的结局?”
、如果爱你只有一次(4)
周霓川后来才明白,其实生活就是一场戏,有的人在这场戏中早早的退场,有的人只是来戏里打个酱油、客串一下,还有的人,费尽苦心的排出一套戏中戏,而可笑的是,原来所有的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唯一的观众,竟然是她自己。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后知后觉所造成的结果,更不知道该如何向戴成磊解释自己的二心,唯有一直沉默着,紧紧握着戴成磊从办公室给她带来的手机。
天气预报说今日有暴雨,果然上了机场高速没多久,豆大的雨珠就开始噼里啪啦往下砸。
戴成磊一路放慢速度,最后终于停在了路边。
雨声很大,偶尔还响起一两下惊雷,车窗外的树木被风刮得弯了大半个腰,雨刮器不停的左右摆动着,仿佛是想腾出一片清晰的世界来,可天色暗得无边,光亮仿佛遥不可及。
戴成磊怔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说:“那天你来机场接我,结果车坏了,也是停在这里。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可你确实让我心动了。”
他的声音十分的低缓,还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他说:“我一个快三十岁的人了,感情的事也不是没有经历过,总觉得相处久了,即便不是自己喜欢的人,也是可以共度一生的。可你知道吗?认识你之后,我觉得我是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你想啊,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多时间,可追求的事物又十分的有限,如果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余生,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所以我可以忽略你在讲你以前喜欢过的那个人时流露出来的不舍,也可以假装忘记叶至琏曾向我提起过的那个女孩,也就是你。甚至可以在他病倒之后陪他演好每一出戏,只为了让你对他死心,也为了让你能全心全意的接纳我。”
他慢慢回首,认真的看着她的侧脸:“霓川,你原不该知晓这些的。”
周霓川缓缓看了他一眼,心里的感觉找不到任何词语来形容。
戴成磊见她神色黯然,忍不住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口气十分的爱怜:“可现在瞒过了你,等以后你若知道了,是会怪我一辈子的吧?”
她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只觉得她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责怪任何人,因为所有人做的所有事情到最后的归结点都是为了她好。
他想起昨天半夜跑去医院,结果撞见她从医院出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医院里四处都是静悄悄的,她本来就不胖,这阵子尤其消瘦了很多,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她走的十分慢,偶尔还会回头仰望一下住院部的高层。
他一直坐在车里,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夜之中。直到这个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其实他半夜来医院并不是担心叶至琏会因为汪咏咏的拒婚而情绪低落,因为他知道叶至琏压根就不爱汪咏咏,不然结婚戒指这么重要的东西,哪怕是再难,以叶至琏的性格,也是一定会自己去挑的。他担心的是周霓川,担心的是叶至琏会因为周霓川一而再、再而三的单独探视而守不住最后的防线。
可他忘了,即便是叶至琏守住了防线,也总有千万种突发的情况会出现,所以当周霓川不顾一切的冲出办公室,甚至连撞上了他也未察觉之后,他终于明白无论纸再厚,也总有包不住火的一天,只是这一天来得太快,也来得太突然。
他怔怔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说:“我们明天去北京,一起去。”
孟洋担心周霓川和戴成磊之间会发生冲突,所以一直跟在他们后边,等戴成磊把周霓川送回宿舍,他迫不及待的跑上宿舍楼,追问眼下的情况。
周霓川把墙角的箱子拎到房间中央,一面打开,一面平静的告诉他:“我和戴成磊明天去北京。”
孟洋觉得不可思议,怔了好半会儿,才理出头绪来,扬眉问:“戴成磊的包容力会不会太强大了一点?你们一起去是打算继续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现在叶至琏面前?这样不太好吧?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好朋友在一起已经够让人心酸的了,你们还非得到他面前进行活体表演么?你是打算在精神上击垮他么?”
周霓川怔了一下,缓缓看了孟洋一眼,大约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叹了口气,说:“可我想陪着他走过这一段,哪怕就只是远远的看着。孟洋,我真的很害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以前不觉得,现在才明白,人生就那么点长,如果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即便拥有的东西再多,也是没意思的。”
孟洋认真看了她一会儿,又扭头望向窗外。
其实他很不喜欢这个城市的气候,夏天长得仿佛看不见边,当空的永远都是热辣辣的太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景致都如一日翠绿,没有变化,让人觉得乏味。而无论是他的父亲,还是母亲,都忙于工作和各种应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便是汪咏咏。所以当汪咏咏决绝离开的时候,他整个人几乎垮了。也是那个时候,他对飙车的热爱达到了顶点,因为只有沉浸在速度中的时候,他才能得到内心的一丝安宁。
而结识周霓川,绝对是一个巧合,可谁又能说得清这个巧合是不是老天爷有意安排的呢?他见过她参与飙车时的冷漠与镇定,见过她面对生死攸关问题的现实解读,见过她不参一丝做作的快乐,也见过她莫名其妙的陷入忧伤。
他一直觉得她是他最好的红颜知己,直到重遇汪咏咏,他才发现,当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他所想的,并不是重修旧好。
可该死的是,他爱上的那个女孩不但有她爱的人,而且还有一个无可挑剔的男朋友。
他既不能代替叶至琏,也没法子把戴成磊比下去,所以他心甘情愿的居于好朋友的位置,因为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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