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腐和后天直-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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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天，我现在该怎么办啊？继续帮助秦大哥追老哥？还是转头帮吴老师……可是不太可能了吧，老哥都已经……都已经被秦大哥吃了　而且貌似动心了的说……
“我回来了。”吴晋书回到家，一边换鞋，一边说。
“哦……”李天骄下意识应了一声，他放下手中的PSP，转头看向吴晋书，突然皱眉，“叶晚呢？今天有补课的吧？”
“嗯？”吴晋书一下子顿住了，皱眉思索了好一阵子，挤出了一句，“我……忘了。”
“忘了？！”李天骄夸张地重复了一遍，惊讶地瞪着吴晋书，“那她人呢？不会还在学校呆着吧？”
“……没事，她发现我先走了会自己过来的。”吴晋书皱了皱眉，也不知道是在跟李天骄说，还是跟自己说，唉……怎么……事情一来，把她给忘了，这次一声不吭地先走了，她一定气得跳脚吧？也可能，就趁机翘了课跑出去玩？或者是在背后诅咒自己想着怎么报复自己之类的？等她回来了再跟她解释吧。
时针一点一点挪动，转眼都九点多了，叶晚还是没有出现，就算是翘课，叶晚至少也会跟事后跟吴晋书汇报一声，可今天却是了无音讯，打她的电话也不接。吴晋书有些烦躁地坐在书桌前，一会儿看一眼手机一会儿叹一口气，电脑中的学年报告大了又删删了又打，进度始终是零。
“喂，我出去一下。”李天骄突然敲门，打破了寂静。
吴晋书皱眉，问道，“你干嘛去？”
“……”李天骄沉默了一下，突然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大声吼了一句，“倒垃圾！”然后便转头就跑。
听着大门关上的声音，吴晋书身子往后一靠，重重倒在椅背上，扶额长长叹了口气，他仰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天骄走出大楼，在小区里晃了一圈，直觉告诉他，叶晚可能就在附近呆着，而事实证明，找叶晚却是并没有那么难，他掏出手机，再次翻出了叶晚的手机号，拨通，没过多久遍听见那首曾让李天骄鄙视了很久的“耽美乱世道”微弱地响起。
果然是在附近啊　，这个丫头离家出走都不会选地方。李天骄心里雀跃着，闻声而去，只见小区的“儿童乐园”中，叶晚坐在秋千上，慢腾腾地晃着双脚……笨手笨脚地掏着手机，看着来电，不做声，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接。这副无所事事的模样顿时看得李天骄一包气，这家伙还犹豫个毛线啊！？他“叭”地一声关上手机，结束通话，脚步加快，径直跑到了叶晚面前，一把抓住了秋千链子，发出叮呤当啷的响声，强行让它停止了晃动，在叶晚将要抬眼之际，生气地大吼道，“你个白痴，大晚上在这里荡什么秋千！还有，看到我的电话为什么不马上接！？”
叶晚定定地看着李天骄，冷白的灯光微弱地洒在她的脸上，清澈晶莹的眼睛在幽暗之中如同一块宝石，散发着微光，那有些清冷的面容竟然让李天骄觉得有点陌生，是光线的问题么，为什么觉得叶晚也会……楚楚可怜。一时间，责备的话都卡在了喉咙口，说不出来了。
“你……你干嘛那副表情？谁欺负你了？真是难看死了！”用不客气的嘲讽掩饰着内心的不安与悸动，如果是平时的叶晚，只怕早就趁机调戏一番了，可叶晚此刻的沉默，却让李天骄有些慌了，这家伙到底怎么了？难道真的被欺负了！？我……我该不该问她……
僵在原地大眼瞪小眼了很久，李天骄叹口气，伸手去拉叶晚，“起来了，这里有点冷，我们回去。”

说不清楚的纠结是怎么了？

用力，没动，再用力……叶晚也不知道是不想动呢还是根本就还处于放空的状态，总之压根就不配合，而且出奇地固执，一时间，两个人又僵持了起来。
靠，这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拉也拉不动……李天骄眼角抽动了一下，大声在叶晚跟前喊道，“喂！喂！走了！！！”然后手下双手用力，可另一只手还没碰到叶晚，叶晚突然抬手就是一拳，直接揍在了李天骄可怜的鼻子上，“啊！”寂静的小区中，只听见李天骄一声惨叫，他连忙撒手捂住受到残害的可怜的鼻子，对着叶晚怒吼，“叶晚，你有病吧？！打我干什么！”卧槽，出血了没啊……痛死了！
“……诶……小别扭？”叶晚仿佛刚刚睡醒，她收回手，愣愣地看着李天骄。小别扭怎么会在这里？我只是因为吴老师是弯男而且喜欢哥哥的事情而震撼了一下需要特别消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思考人生，所以才在这里发呆……然后有人拉自己，好烦，于是……
“额……对不起啊……”叶晚不好意思地说着，跳下秋千上前想要去查看李天骄的鼻子，被自己给打毁容可就罪过了。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哇！你！你干什么不要过来！”李天骄刚想继续发牢骚，却发现叶晚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跟前来，伸手固定住自己的脸，离自己很近很近……心跳猛然飞升到120。
“啊……太暗了完全看不清红了没，貌似没出血也没有歪，太好了。”叶晚一边歪着头认真察看一边感叹道，还好还好，这么好的一只小别扭没被我失手毁了。
什么有没有歪啊！这种事情李天骄根本已经不在乎了好么？他只觉得浑身僵硬，耳根子都在发烫，还好天暗，不然绝对……绝对会被看出来他脸红了！这种奇怪的窒息的感觉，心跳这么响这么快，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这种感觉真是太诡异了，却让他不想要挣脱。
仿佛只是一瞬间，也仿佛过了很久，叶晚终于放开手，站直了身子，“好吧，小别扭，你来找我？”
李天骄顿时一个机灵，反应过来，脚下退了好几步，别开脸，暗自庆幸光线不良，不然脸都丢尽了，“我……我吃饱了撑的下来散步，然后就看到你奇奇怪怪的，好奇……好奇才过来看一下。”
“哦……这样啊……”叶晚歪着脑袋，失笑，“你吃了多少要消化这么久？都快十点了。”
“！”李天骄眼角抽动了两下，急躁地吼道，“我乐意不行啊！……倒是你，知道这么晚了还到处乱晃！知不知道你高三了知不知道今天你还有补课啊？翘课都不会找个隐蔽的地方，你真是笨死了！”
……
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叶晚突然开口，“喂，小别扭……你知道吴老师有喜欢的人么？”
“切，谁管他喜欢谁……我是问你……”
“很可惜不是你。”
“噗嗤！你又在说些什么啊！老子不搞基！不！搞！基！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同｜性｜恋！”李天骄怒吼，其实他对于叶晚老是YY自己和舅舅，叫自己别扭地事情忍很久了！
“别难过，你还是有机会的，他喜欢的人不喜欢他。”我哥啊，人和心都被秦大哥给拐走了呢……这是想了几个小时的结果，果然这种事情勉强不来，还是得看老哥喜欢谁　
“……你……”李天骄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无力地叹了口气，“那你就继续在这里呆着吧，我！走！了！”我一定是脑壳坏了才会出来找叶晚，一定是脑子被抢打了才会觉得叶晚是被人欺负了，一定是脑子便秘了才会担心她啊！
“喂……你别走啊，我不说了行了吧，刺激你是我不对。”叶晚完全没发现李天骄生气地重点，依旧没心没肺地跳着跟上去，想要伸手撸一撸他头上的毛，结果却因为身高差距，改为了拍拍肩膀。
“喂！你别碰我！”还是那句话。
“好啦好啦，不碰你。”叶晚笑眯眯地回应，好像之前的落寞什么的都是一场梦，到底在纠结什么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可是一向懒惰，叶晚不想再费更多的脑力去想这些事情了。
进了门，叶晚和李天骄刚走进客厅，就看见吴晋书靠在沙发上，细长的眼睛隔着镜片瞄了他俩一眼，笑着，讽刺之意很明显，“李天骄，你连垃圾都没拿，居然下楼扔了那么久，你到底是去扔垃圾，还是去约会？”
李天骄尴尬地瞥了一眼身旁的叶晚，脸突然红了，居然就这样闷头回屋，房间门关上后，客厅里一片寂静。
……沉默，还是沉默，叶晚默默杵在原地，什么话都没有说，过了很久，吴晋书起身，走到叶晚跟前，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叶晚低着头，撅嘴，默默看着熊猫拖鞋的耳朵，突然赌气，“不要。”本来还好，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着吴晋书的脸，顿时又有些不高兴了，脱口而出的不要其实根本没经过大脑思考。
又是一阵沉默，叶晚微微抬头，看见吴晋书将手□裤子口袋里，换了个姿势，声音依旧是很轻，听不出其中的情绪，“为什么？”
……“家里没人，我讨厌一个人。”
“……叶晚，”吴晋书又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抬起叶晚的脸，说真的，看惯了叶晚眨巴着灵动的眼睛有声有色，她这样低着头说话，让他很不舒服，抬起脸，那张藏不住内心了小脸上，分明是满满的不高兴。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吴晋书有些不明所以，明明生气的应该是自己，翘课，玩失踪，还跟李天骄拉拉扯扯的，让自己担心……反正，生气也应该轮不到她啊？
“我没生气。”叶晚被吴晋书捏着下巴不能动，只好对着吴晋书的脸，不情愿地道。我就是纠结罢了，完全想不通，不高兴什么的，我怎么知道？越这样越是难受，到最后，叶晚的整张脸都快拧起来了，苦瓜一样，样子怪吓人的，弄得吴晋书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脸多难看导致叶晚看着自己会难受成这样。
看出了她的不对劲，他皱起了眉头，接着，长叹了一口气，他揉了揉叶晚蓬松的短发，说，“算了，你先住在这里吧，我跟你哥说一声。”这口气中带着无奈，还有自己都没发现的叫做宠溺的味道。
“……”
叶晚沉默着，算是默认了，她被吴晋书带到主卧，接过他递给她的换洗衣服和干净的毛巾，洗过的干净白衬衫上还能闻到清新的洗衣粉味，很舒服。吴晋书叮嘱了些什么，便带上门退了出去。
等到叶晚洗完澡出了浴室，只听见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大概，是在跟哥哥打电话，“喂……是我，你睡了么？……太晚了，叶晚今天在我这儿住一天吧……不麻烦，没事……”她缩进大床，简洁干净的床单被套香香的，有一股让人安心的味道，听着吴晋书遥远的，断断续续的声音，自我纠结了一天精疲力尽的叶晚终于不知不觉，在这令人安定的声音中睡过去，当入睡前一刻，叶晚突然懊恼了，早知道吴老师喜欢哥哥，我应该会觉得很萌才对啊……不，现在知道也应该觉得萌……可是……事实上好像不是这样……

叶晚，不许早恋

第二天，李天骄一早起床，迷迷糊糊地站在镜子前刷牙，突然，镜中出现了盯着乱糟糟鸟窝头的身影，她淡定地“飘过”，小声道了一句：“早啊，小别扭……”
“早……”李天骄下意识地回应道，突然一顿，咦？诶！？叶……叶晚！！？？“哇！”睡意顿时没有了，他大叫着，身子往后一退，便猛地撞上了他身后的叶晚，两人一同摔在了地上，伴着洗具的倒地，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吴晋书闻声赶到洗手间，看到的就是两人摔坐一团，“纠纠缠缠”的模样，脸色一沉，“你们，都给我起来！”
……搞什么啊……叶晚揉揉脑袋，终于从迷糊中清醒过来。
“李天骄，我和叶晚先去学校了，你自己管好自己吧。”吴晋书语气不善地说着，瞥到他耳根残留着可以的红晕，臭着一张脸，吴晋书心里不太高兴，他朝着叶晚招招手，拎起叶晚的书包，便往门外走，“叶晚，走了。”
“哦……”叶晚听话的跟在吴晋书身后走出门，转身对李天骄说再见，可刚蹦出一个“别扭……”门便被“咣”地一声关上了，叶晚回头看着始作俑者，吴晋书的脸色阴沉沉的，也不知道在不高兴些什么，他没有理会叶晚，只是黑着一张脸走在前面，两人一前一后，寂静的气氛下格外压抑。
吴老师……这是怎么了啊，昨天还好好的　叶晚看着吴晋书的背影默默想着，他单肩背着叶晚的小黄鸡书包，看上去有些不太和谐，可是却让人觉得很温暖。跟吴老师一起放学到他家补课是常有的事情，可这还是第一次一大早跟他一块儿上学，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
“叶晚，”当走到校门口，吴晋书把书包递给叶晚，他盯着叶晚看了很久，突然莫名地留下了一句，“不许早恋。”说着，便潇洒地走向教工楼。
啊……什么？早……恋？叶晚抱着书包，惊讶地看着吴晋书离去的背影，他想说什么啊？果然，吴老师今天很奇怪……
不过……恋爱什么的，对我来说，怎么想都很遥远，吴老师到底是根据什么要特意警告我嘛　一上午，叶晚照例一半听讲一半发呆，她咬着笔，呆呆地看着讲台上讲课的吴晋书，思考着这个严肃的问题。人人都知道3班有一个看上去软妹子实际上硬汉子的攻菇凉，这名气已经响遍了全校，正常男生都不会去追求这么个“恐怖”的菇凉，所以，早恋什么的，我都快18岁了还完全没有恋过啊，哪里的早恋啊！莫名其妙的吴老师，莫名其妙的傲娇是要干嘛啦。
叶晚暗地里吐槽。
下了课，吴晋书回到办公室，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隔壁叶慕放空状地坐在办公桌前，清秀的面容在这个时候与叶晚发呆时的表情重叠，尤为神似，一时间，几乎都让吴晋书产生了错觉，不过不同的事，叶晚的小心思太复杂，他猜不透，而叶慕，却简单到不可思议。
他走到隔壁，在叶慕的桌前站定，叶慕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伸手在叶慕眼前晃了晃，“叶慕。”
“……”依旧是没有反应。
“叶慕？”吴晋书稍稍加大了音量，身子向前倾斜，在叶慕的头顶喊道。
“啊，啊？”叶慕一下子反应过来，清醒了，他迷茫地抬起头，看向吴晋书，那一瞬间，叶晚的既视感又充斥了吴晋书的眼睛，他摇摇头，真是的，最近跟一直跟叶晚打交道，都糊涂了么？他无奈地说道，“呵，你什么时候搬家，我去帮你。”
叶慕微微一愣，他盯着吴晋书一眨不眨地，仿佛是在消化信息，好半天，才明白吴晋书是说分房有着落的事情，今天一早他回来上班，便听领导说了，吴晋书的消息倒是挺快的。提前有房子了虽然是件好事，可是考虑到秦琛，叶慕有些担心，他才刚刚出院没多久，还要自己的照顾……这不知不觉，坐在这儿就思考了好久，什么也没干成，现在，吴晋书却来问自己什么时候搬……他犹豫着，“这个……我还没定呢，我得……和秦琛商量一下，毕竟是室友，而且……”而且他身体不好。连叶慕自己都么有发现，他此时的表情更多的是舍不得放不下，什么时候，秦琛已经让他这么挂心了。
吴晋书看在眼里，不动声色，“这样啊，我建议你还是二模前早点搬比较好，不然到时候又要忙得没空了。”
“哦……”叶慕始终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吴晋书眼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其实，他有些后悔打了那通电话，原本以为是秦琛利用叶慕的□性情故意装可怜，可没想到，秦琛不仅成功了，叶慕还真的是对他上了心，为了搬家不搬家困扰成这个样子。
不想再勉强叶慕，吴晋书拍拍他的肩膀，默默离开，他不知道该怎么看自己的心态，有些低落，但是，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心痛。“喜欢的人终于弯了，却不是被自己掰弯的。”这句被叶晚视作人间一大悲剧的话曾经让他嗤之以鼻，如今却还真是享受到了，有些讽刺，他不想这么快就放弃，至少……如果叶慕真的接受了分房，搬了家。
叶慕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家，“我回来了。”屋内很安静，没有一点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