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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家媳上位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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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涵回到屋里时,杜婉婷手里握着帐本,却靠在榻上睡着了,也不见一个丫鬟与婆子伺候,端木涵轻声把她叫醒:“这么睡着,也不怕着凉快?”
杜婉婷醒来见是他,起身放下帐册,为他更衣:“今日又迟了。”
“被父亲叫了去。”两人似乎忘了昨夜的事,端木涵将与端木政的谈话,告诉了杜婉婷。杜婉婷提着常服,对侯爷知道这事,感到疑惑不已:“不是说当时池子边没有人,她这才淹死的吗?父亲又如何知道,你与阿琴当时一道园子里?”
端木涵眉头微微一皱,但没有支声,他想起端木鸿在不久后,走到了他的前边。而且,当时在园子他很清楚的看到,院墙的花格外的端木玥。
杜婉婷见他不提,也不再问,但见他的表情,杜婉婷猜想,他应该知道什么,只是他不说,杜婉婷便不问,没准朱福能查得出来。
想起朱福,杜婉婷便笑着对端木涵道:“今儿我让朱福,随了二叔去,父亲应允的,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有个老人在身边劝着,二叔不会不听,何况朱福是个人缘极好的。”杜婉婷这回学了个乖,知道先跟端木涵知会一声,到时即便端木涵得知,朱福是以暴制暴,想来也不会怪她,本来,她是想让老夫人与侯爷对端木敏彻底失望后,将端木敏绑到山坳里,当矿工去,到时他的死活,便是听天由命。如今却因端木涵一句:他是我二叔,而放过了他,只是,不能就这么算了,继续让他无法无天,总要找了个人来,帮太爷管教管教他。
端木涵本想开口,却又止住,朱福做事,多少还是有些分寸……
“那个老贼到底是谁,他打的我好狠啊,存心要我的命……”端木敏在榻前来回踱步,火冒三丈,却连房门都不敢出一步。二夫人不以为然,带着金顶针,绣着自己的帕子:“老四媳妇当时给各院子添人时,老爷不在,又一时找不得合适您的。如今您已常住府里,身边的那两狗腿又尽将您,往那种脏地儿引,老四媳妇便作主,给您另买了个,今儿可巧……”
“又是她,你们就眼睁睁看我折在她手里,才甘心吗?”端木敏听着,是杜婉婷给安排的,更气不打一块来:“难怪那老贼出手那么狠,他险些打死我。”
“老爷想必还没大好,床上躺几日吧。”二夫人白了他一眼,一回来就叫着喊着被人打了,可全身上下,哪都白白净净的,二夫人怎么会相信?早在周海提醒她,端木涵的能耐时,她就有心,为了自己的下半辈子,拉拢他们夫妻,何况冷眼看着杜婉婷由一个商户之女,凭着一张巧嘴和点子,入了老夫人的眼,直接越过了婆婆,敢说她没有半点儿心计?
况且端木敏是个什么样的人,二夫人还不知道?要真有个人,能帮她制住端木敏,让他安生点儿,也让她少受老夫人几句数落,她谢都来不及呢,想必老夫人与侯爷也是这么想……
、意外(二)
次日出门;端木涵就发现端木鸿看他的眼神;象在看一名凶手;冰冷的象这一刻刺骨的寒风;心里不由的苦笑。
缓缓走上前;对上他的眼睛;平静的劝道:“离开燕王与许家。”端木鸿却只无声的拱手向他略行一礼;越过他上了轿。坐在轿中,回味端木涵说的话;觉得好笑,燕郡王与钱家有亲;算起来,也是他的表姐夫,有燕郡王的帮衬,他的前程自然会顺当许多。端木涵却要他疏远燕郡王,是何意图?端木鸿心中冷嘲,掀起帘子的一角,望着漫天飘雪,不想与兄长计较,便让这句话随雪花飘去,只当从没听过。
端木涵望着他的轿辇远去,任由雪花纷落在头上、肩上,直到青书上前唤了声:“四爷,该起程了。”端木涵才低下眼帘,无奈的上轿……
杜婉婷睡醒时,又已经是辰正,各处的管事都在前厅侯着。
“怎么不叫醒我?”杜婉婷昏昏沉沉的起身更衣,有些埋怨的嗔了如莲如兰一眼。
“喊过了,奶奶只转了个身儿,嬷嬷说奶奶这是奢睡,不让我们再喊您,险些都要差人去请大夫呢。”如兰打了洗脸水,绞了面巾递上。杜婉婷也觉得近日没什么精神,只想快些打发了管事们,继续睡。
但是,今日商议的事,却容不得她早早的将管事们打发了去,五日后,就是端木玥与端木鸿的生辰,依着往年,早在半个月前,老夫人与大夫人就为他们两人安排上了,可是近日发生了这么多事,这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端木鸿倒对生辰没有什么要求,但端木玥则不同,每年,她总要请些个京中的贵女们,来家中一聚,在她的院子里,吟诗念词,玩乐一通,往年,这会子请贴都已经早早的送了出去,而现在,却还没有列出需要宴请的贵女们的名单来,这让端木玥如何不恼?大夫人则在今日,当着众人面前,指桑骂槐的数落杜婉婷,这是故意要下两孩子的脸面,老夫人才想起这档事儿来,让钟嬷嬷去映月轩传话,叫杜婉婷督促着,尽快准备。
强打着精神,听完几位嬷嬷说起往年的规模与规矩,杜婉婷便知道,这事儿即便没有亲力亲为,多少也要办出个样来,少不得自己要走上一遭,亲自向端木玥问清要请的哪些人,这总不好假别人的手。老夫人对端木玥这个嫡孙女,可是喜欢的紧,自己这当嫂子的,又怎么好对小姑子不理不睬。
等几位管事离开,她就匆匆用过早点,便带着如莲,去了端木玥的院子。
与映月轩一样,端木玥的院子同样是座前后两进的院落,主楼两层,楼下是三间正屋,中间为厅堂,东侧则是端木玥的寝室,西侧是她的书房,书房边上有一处雕花扶手梯,可以上阁楼,阁楼的一面为墙,三面美人依环绕,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贵气。依在阁楼上,向下望去,便能见着前院的花园全景,假山池溏,水谢阁楼无一不精巧瑰丽,足见老夫人与侯爷对这嫡女的宠爱。
端木玥此时正从老夫人那儿,刚回来不久,正依在榻上,握着本诗集,细仔的研读,准备生辰当天的诗词,到时,众家闺秀开个诗会,是少不得的,端木玥生性好强,可不想失了彩。听小丫鬟进来回话,头也不抬的,只撩下一句:“让她先候着。”
杜婉婷呡了一口茶,起先还欣赏着厅堂上的瓶花字画,可足足坐着等了一柱香有余,都不见端木玥。指尖在茶几上,轻声弹着桌面,解闷儿,片晌后突然停住,起身对一旁服侍的丫鬟道:“二姑娘既然不得空,我改日再来。”语气中明显的,蒙上了一层怒气。
端木玥在房内听见,心里非常恼怒,听着杜婉婷这口气,明摆着就是不想要,她生辰宴上要请的贵女名单了。生气的丢下书本,走到门口时,却掩去了怒意,换了幅似乎带笑,却让人感觉不到笑意的神情:“四嫂嫂难得来我这一趟,怎么就要走?”
“我还以为姑娘现在没空呢,等着也是空等。”杜婉婷见她出来,浅笑着问:“这会子可得闲了?今儿来正是想问问姑娘,今年生辰想怎么个过法,我也好命人早早的为姑娘准备着去。”
端木玥听着心里高兴:任她杜婉婷再如何受老夫人的宠,一样也要四下里张罗着,给她庆生,但她因时却不忙着将名单给杜婉婷,笑道:“原来是这等小事,也劳嫂子大冷天的走一遭。”在杜婉婷边上的空椅上坐下,让绿芽泡杯热茶来。
杜婉婷也随她再次坐下:“这些天家中事多,正好借着你与五爷的生辰,让家里喜气喜气。”
“那倒是。”端木玥占着嫡女身份,也不与杜婉婷客气,盯着她道:“往年家里都好好的,可今年不知怎的,竟会发生这么多事,仅这丫鬟婆子,就死的死,残的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姑娘年轻轻的,怎么也说起婆子们的话儿来,只要心眼正,什么东西都不怕的。”杜婉婷盈盈的笑答着。那笑容,在端木玥的眼中,象是一种蔑视,看得她心里一阵火气,直向四肢泛开,且年龄小,还学不会完全掩饰自己的怒意,厅堂上的气氛明显的沉郁。
杜婉婷品了口茶,她倒不想再与端木玥僵持下去,只希望快些要来宴客的名单,办了该办的事儿,尽快回院子去,这么相看两相厌的互坐着,没意思:“不知姑娘今年想宴请哪几家的姑娘。”
端木玥这才想起,那名单她早在几天前就写好了,正压在楼上台阁的书案上,那儿本就是她与诗友们观看景色,吟诗对句的地方。便起身对杜婉婷道:“名册正放与楼上,不如嫂子与我一同上去,顺道请嫂嫂瞧瞧我这院子的景致,到时请她们赏菊观梅,可还合适?”
“好。”杜婉婷一口应下,心想着,如果园子里的景观哪里有不足,就尽早的差人来整整,免得到时受埋怨……
通往台阁的楼梯,一侧靠着书房的墙,一侧是雕花扶手。每层梯板,都雕着花纹。端木玥领先走在扶手边,而杜婉婷在她后一步,靠着墙边上楼,许是这里的大家女子,多数小脚,这梯板对于杜婉婷这样的天足来说,显得窄了些,让她的后脚跟,有丁点悬空,两人踩在木板上,咯噔咯噔的响。
快到台阁时,端木玥突然间“啊”得一声,上半身向后一仰,右手象是想扶住墙,却没扶住,手肘向杜婉婷打来……杜婉婷正低头望着精巧的楼梯,欣赏着花纹,且她前世可是走惯了楼梯的,哪里会留心端木玥的动作。情急下,杜婉婷只得一只手紧紧护住肚子,大声喊如莲,在滑下楼梯前,被本就立在楼下,目送两人上楼的如莲冲上楼接住,虚惊一场。
而端木玥是小脚,又因杜婉婷滑倒时,慌乱间拽了把她的披风,让她的脚底一滑,踩到自己的裙摆,摔下了楼梯,楼下的绿芽吓得目瞪口呆,想尖叫都象卡在喉咙里,一时叫不出声……
回过神来的杜婉婷,被这一阵惊险吓得一身汗,细心感觉着自己的小腹,直到没有觉得疼痛才放心,这才听到绿芽的尖叫声,便看到端木玥已经躺在楼梯下,晕了过去。立即喊来丫鬟婆子,抬端木玥回房,让人请来大夫,顺便禀报侯爷夫人知道……
大夫人听完绿芽在一旁哭述后,认定了是杜婉婷故意害端木玥摔楼梯,否则没有理由常走这楼梯的端木玥跌了下去,而怀着身孕的杜婉婷却没事。
“再过几日,便是她十四岁生辰,万一跌伤了腿,这可如何是好?”大夫人抹着泪,哭的凄凄哀哀,突然,冲到立在门口处的杜婉婷身边:“你们夫妻好毒的心肠,昨儿才淹死了一个,今儿就冲着玥儿来了,她一个孩子,哪儿得罪你了?你竟然想要她的命。”
“我没有,这是……”杜婉婷皱着眉头,她想:说这是个意外,却在说到一半时,突然住了口,回忆起当时情形,眯了眼,目光越来越冷,她清楚得记得,端木玥的手肘打来时,曾回头看她一眼,双眼微眯,带着丝冷笑,眼中不见半点慌张,不是意外……
大夫人见她不说话,以为她心虚,骂的更凶,甚至要上前打她,杜婉婷却如呆滞了一般,丝毫没有回避,情急下,却是如莲上前拉住了大夫人。
“够了。”侯爷怒吼一声,拉回了杜婉婷的心绪……
只听侯爷对她道:“你先回屋去歇着,一会儿我差人过去唤你来问话,这事儿先不必让老太太知道。”杜婉婷茫然的点点头,在如莲的搀扶下离开,她不懂,为什么端木玥要这么做?
、意外(三)
不知老夫人从谁那;得了端木玥受伤的消息;一路蹒跚的赶来过来;坐在端木玥的床前;布满皱纹的手掌;颤颤抚着她的昏睡的小脸;心里痛惜不已。
大夫人见老夫人如此;此刻也不怕侯爷,双脚一屈;跪倒在老夫人跟前:“老太太,我虽不敢说对她极好;但也算善待,从未苛责她半点,她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玥儿。”便将绿芽所说的事儿,重复了一遍:“她看着良善,可是细想,如今府里哪一件事,不是要遂了她的意。老太太今儿让她为玥儿准备生辰,她不愿劳累说声便是,玥儿也不是要大操大办,不过请几位闺中好友,众姐妹聚上一聚,她何必因着这等小事将玥儿……”
“够了。”侯爷喝了一声,不想让大夫人再挑事端,可是望着躺在床上的女儿,侯爷似乎少了些底气:“这不过是个意外,大夫也说了,没有什么大碍,躺上一段时日便能下地。”
大夫人愤怒的起身,红着眼走到侯爷走边质问:“意外?为什么千日万日,玥儿走那楼梯,都没有意外发生,独独与她在一块儿,就出了意外?昨日清晨明明鸿儿还见着阿琴与涵儿在园子里,聊得亲热,不到一个时辰,阿琴就发生了落了水?今日老太太让她帮着把玥儿的生辰,准备的热闹些,玥儿便也发生意外?老爷,您还看不出来吗?她十四了,要是残了,你让她怎么嫁人?”
“你也说的太过了些,谁会因为不满为准备个生辰宴席,而将人推下楼的?”侯爷斥责的反驳道,觉得大夫人的理由实在幼稚的可笑。老夫人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没有听进去,抚着端木玥的脸上庞,始终没有停下,更没有开口,说上一句。
大夫人见着,心里暗恨,也顾不得老夫人与侯爷允不允许,走到屋门口,大喊着唤来丫鬟:“差人去叫把老四老五,都叫回来。”
老夫人的手明显一顿,侯爷也摇头叹息,大夫人的一席话,即便他们不愿去相信,也不等于没有半点动容,尤其此时,端木玥马上到了嫁婚论嫁的年龄……
端木鸿茫然的来到床边,都不敢相信眼前这是真得,眼圈顿时通红:“昨夜,玥儿还好好的,怎么会?”当时她还与他聊着阿琴的事儿,说自己在墙边瞧见端木涵与阿琴在一块,不想,今天,就已经摔伤躺在床上。
大夫人像是抓着了棵救命稻草:“鸿儿,你妹妹这腿也不知道能不能好。”
“大夫怎么说?”端木鸿迫不急待的问……
端木涵入屋后,默默的看了端木玥一眼,微微蹙眉,虽说是异母妹,可看见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大好受。片晌后,他留意到,屋内没有杜婉婷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大夫人将端木玥从楼梯摔下来的事,添油加醋的对端木鸿说了,端木鸿气得一把抓起端木涵的衣襟:“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可能是她。”端木涵一把甩开端木鸿的手,往屋外走去,要去找杜婉婷问个明白。端木鸿被他这一甩,更加气愤,见他出了屋,以为他要逃避害,哪里肯让他走,冲上前,便要揍他,被端木涵侧身避开,端木鸿也有些功夫,紧接着又伸手向他袭来。两个人,一个进攻,一个回避,在院子里打了起来。
孙子们打了起来,老夫人的哪里还坐得住,甩开钟嬷嬷的手,不顾侯爷的阻拦,踉跄的奔到两人面前:“你们给我住手。”端木鸿收招来不及,眼看就要打在老夫人身上。情急之下,端木涵出手将他推开,端木鸿双脚立站不稳,被推得跌倒在了地上,大夫人见着,哭喊着跑了过来,抱住坐在地上,愤恨的望着兄长的端木鸿痛哭不已,还求端木涵放过弟弟,更加深了端木鸿对兄长的恨意……
侯爷上前扶住老夫人,带着怒意对端木涵道“你回去吧,叫她好生养着,没事就不必四处走动了。”
端木涵没有答话,只抬起眼帘目送父亲与祖母入屋,便在端木涵愤怒的注视中,转身回院子寻杜婉婷……
踏入房中,却见杜婉婷独自一人,靠过床头,象在想着心事,文嬷嬷坐在床边与她说着话:“别想了,她也算是自食其果。”
看见端木涵走了进来,文嬷嬷起身让出位置,端木涵疑惑的看着杜婉婷,此时才近中午,她竟躺在床上。
“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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