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剑客的养成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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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她也曾被顾游仰慕过，可是她那时就没多大感觉，她也曾知道金蓁仰慕她，她也能平常心看待，但现在她可就没那麽淡定。她终於感受到这种软弱男被强者少女们争抢的动画，之所以能大红大紫的原因，没别的，就是这种感觉太好而已。
　　狄衣被虚荣情绪迷花眼几秒，转念一想，倒是迅速就又回复正常。
　　她仔细再思考後，又想起金蓁现在能崇拜她的原因，不过是她不知道自己多有本事，如果她自己发现自己真实的能力，再来十个杀人魔也不会是她对手。这麽想来，她的崇拜也只是建立在她不知道自己本事的缘故，等她知道自己有多强，她就不会再崇拜於她。
　　狄衣想到此处就彻底回复冷静，那点虚荣心也随之消失。
　　“虽然我不能说我听得懂你的演出，但我听这场演奏会还是听到很愉快，也很感谢你邀请我来这里听演出。”
　　狄衣个人是觉得，要是金蓁没带她来後台，她不见得能发现金蓁有用精神魔法。
　　金蓁的精神魔法就像是梦，梦里的人总是会为自己的作梦找理由，如果她没来到後台，而是待在底下当观众，她不见得能认知到有魔法这件事。
　　大部分听过她演奏的观众，起立鼓掌的原因都不是因为甚麽魔法，而是因为“从她演奏中感受到巨大的情感”，所以才为她音乐强大的渲染力鼓掌。
　　比起没发现这回事而当不知情人士，狄衣更喜欢於知道真相，因此她真心感谢金蓁带她来後台，让她发现她有精神魔法的真相。
　　“不用这样感谢我，我邀请你来，只是希望能与你见面。”金蓁慌忙挥手，表示自己找狄衣来，更多是为自己私心才做出如此举动。
　　“我是为了你，才将演奏会排到今天。能再见到你，我好开心。”
　　狄衣看眼前金蓁脸色羞红的如此说话，却是有些胃疼。其实金蓁这话没什麽问题，问题是在於狄衣，更正确的来说，是狄衣看动画的那段记忆。
　　这句话金蓁也在动画中说过，不过不是对她说，而是对顾游说。
　　想到当时金蓁对顾游说这句话所隐含的情意，狄衣胃疼，就算知道情况不同金蓁现在没这意思，她还是觉得很难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　　

☆、训练

　　狄衣与金蓁的谈话并没持续太久，主要是因为金蓁显露出疲态，看见她状况的狄衣也就准备离去。“很感谢你邀请我来此，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练剑了。”
　　其实看金蓁显露疲态，狄衣反而觉得安心，会累才像个正常人。像金蓁这样无意识使用魔法的魔法师，本就该消耗比一般魔法师更强的力量，有没有意识到并使用还是有差别。
　　接受过训练的魔法师，可以精准的用出力量，没有受过训练的魔法师，很难意识到力量的流动，更不要说去控制。金蓁如果无意识使用力量就能用出效果，她要是接受训练，肯定能成为强大的魔法师。
　　事情虽是如此，但狄衣却也能理解他人不让金蓁知道她有魔法能力的心情。
　　精神系魔法不像其他，能被人广泛接受，更多时候它是被认定为黑暗邪恶。毕竟这种魔法能操纵人心，掌握着这种力量，就算没有恶意也依然可怕，因此人类在本能的自我防卫上，就无法平常心对待它。
　　金蓁不知道所以她不会使用，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知情者自然也不会多。
　　当然，要说所有人都完全不知道也不可能，狄衣在一场演奏会就能发现的事，不可能没人怀疑。
　　但怀疑者首先要面对不知情的金蓁，在金蓁表明她不是魔法师後，有一部分人就会打消怀疑，其馀人也不见得会想追查下去。不过若有野心者不打消怀疑，想利用金蓁，那就得面对金风这个大魔王了。
　　动画中明言，比智谋金风可能不是第一，但是比恶意，金风绝对能排入前三。金风如今虽努力的补偿他人，但却不是说他就不会当恶人，他只是不对善人动手而已。金蓁与金风这爷孙组合也是不错，有金风这个好爷爷，金蓁才能在抱持着此等才能时，却安全又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对自己才能不知情的金蓁，只是以为她的疲累都是因为全力演出的关系，她很喜欢演奏，但是每次演奏後也都是这麽累。虽然她刚演奏完後会情绪激昂没感觉，不过时间拖长後，她的疲劳也就开始涌现。
　　她很喜欢与自己觉得很厉害的狄衣聊天，但她疲劳已开始浮现，也是撑不住精神继续了。“好的，我也很高兴能邀请你来，下次我们再来会面。”金蓁虽累，但还是笑容灿烂，能在崇拜者的面前演奏，已经让她满足。
　　狄衣於是离去，金蓁管家也很自觉的跟去，将她送至门口。
　　而离开演奏会会场的狄衣，到处走动，找寻地方练剑。眼前有个强者就是能刺激人，狄衣重新在意起自己实力问题。
　　她发觉自己近来似乎松懈锻炼，事情发生多了，她居然就少了练剑，这可不是好事。狄衣决定要重找个地方练剑，让自己重新开始，再度回复成那个刚入学时努力的自己。
　　她找来找去，这次找到了一个离宿舍较远，但是有棵巨大树竖立的地方，她在此练到晚上回去休息，临睡前看了点书才睡觉。
　　明日，她一早就来练剑，这次还刻意要求顾宇暂时别研究，与她一同练剑。
　　这是因为她昨日所看的那本书中，有写到有关使者与剑灵间的训练。“使者之所以与战士剑客最大的不同点，就在於魔法剑的存在，而魔法剑与一般剑的不同点，就在於剑灵……虽没有很确切的数据能证明，但若是使者能与剑灵共同修练，使者的战斗能力大多都能提升，而当使者剑灵能在心灵上合一，或许能变得更加强大……”
　　看完这段话的狄衣，很直接就找顾宇询问，不是她自夸，顾宇本身的知识可能比大多数作者都要多，不问他是种浪费。
　　“对於你来说，这句话没有错误。”顾宇听完狄衣的谘询，却是说了这麽句模凌两可的话。狄衣不太明白，若真是如此，为何学院从来没如此教导？若是使者与剑灵共练是好事，照理来说就该越早开始共练越好，但学院教师却对此一字不提。
　　顾宇却没让狄衣先问，他自己说了後续未完之话。“学院不教导你们如此做，是因为这不见得是好事。首先，不是所有的使者都能在一开始就让剑灵回复神智。”有关此事狄衣也是知道的，她也不过是占了重生的便宜，她的能力才得以让顾宇回复神智。
　　“再来，剑灵个性不同，少数剑灵不适合与使者长期对话。具体来说，就像是顾织的剑灵，她的剑灵有神智，但却不适合长期对谈，嗜血的它容易让使者疯狂。”这个狄衣也知道，顾织的剑灵，用嗜血形容都得算客气，它就是个清醒的疯子。
　　它只想见到交战，血，痛苦，扭曲等恶意之物，越是强烈的恶意，它就能越高兴地提供使者更强大的力量。在顾织之前使用这把剑的使者，无一不是下场凄惨，他们不见得最初是恶，但总是在它的影响下逐渐变化，最终不是自杀就是杀人，迈向自灭的命运。
　　如果世界上有着像顾织那样的剑，学院也确实不该引导学员与剑灵对话，狄衣很快就理解了顾宇这句话的含意。
　　“最後，其实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剑灵大多数都会服从使者，太早让使者意识到剑灵的服从，不利於使者本身的成长。”
　　顾宇不怕告诉狄衣此事，他相信狄衣早有意识到，只要是她在强烈意愿下所说的命令，他还是得服从。使者是剑灵之主，因此若是有足够强烈的意愿，想要强迫剑灵也是可以做到的事。狄衣当然知道这点，动画中顾游就用过这种命令，使自己的剑灵服从於他。
　　顾游的剑灵之所以能够骄纵傲慢，还是因为顾游个性不喜较真，所以他表面上虽为剑灵的任性苦恼，却也没有真正束缚於她。只有几次他的剑灵太过分，差点伤出人命时，顾游才真正愤怒，强制要求剑灵服从於他。
　　从动画中可以看出，剑灵必须服从其主，而使者确实有些也因为如此而骄傲自满，压迫剑灵提供力量，导致自己反而过度输出能量而倒下的蠢事。
　　狄衣听完三大理由，这才知道为何学院不推荐这种方式，这种方式还真不是所有人都适合的好事。
　　过了些许时间後，狄衣走到昨日的练剑地点，拿出剑，开练。开练的同时，她也开始做起共同修练，狄衣她正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与顾宇共练。
　　她并不刻意意识到顾宇的意识存在，她只是试图在挥剑的每一刻时，感受到他的心情。她过去也做过这种修练，但没练很久，就又疏忽了这个练习，剑是她她是剑，她得回想起那时的心情，再度到达“那个境界”。
　　很意外的是，她这次修练却是相当顺利，顺利到她觉得休息再练说不定是好事？一段时间的未修练，没有降低她的水准，却让她的心境迈向新境界。她感觉自己更能不急不躁，更能以平静的心进行修练。
　　狄衣练至上课时间，才收拾了剑，计算时间往教室前进。枯燥的理论课上完，狄衣脑细胞也死了一半，她决定，食物外带，她要找个好地方吃食来转换心情。
　　她买了饭菜与饮品，中途遇见顾游与秦煌，於是成群结队前进。但顾游与秦煌两人倒是都跟着狄衣，一副不打算决定吃饭地点的模样，狄衣於是又决定带他们到她早晨的练剑场所，众人一同在大树下吃饭。
　　还未到达的她们，却在远处见到某个景象，安瑟与牧贞两人，正用剑进行着激烈的对谈。　　　　　　　　　　　　　　　　　　　　
作者有话要说：　　

☆、异教徒

　　照理来说，安瑟与牧贞是不会彼此交战的人，所以这景象可称之为奇异。她们虽没有交情，但却有各自的立场，私斗的行为，很难想像会发生於她俩之间。
　　对两人间立场不清楚的顾游，没有对这场交战疑惑，但是清楚两人立场的秦煌，却也如狄衣般出现了疑惑的表情。狄衣带着两人走向不远处的大树，放下食物等东西，她继续注意远处的交战。
　　安瑟与牧贞确实是不太合，但是会不合到互相战斗，就是个很怪异的事件。
　　安瑟是公主，牧贞对她的行为有再多不满，她大多也是不会与她动手。皇室是国家的象徵，而安瑟是个已经嫁入鸢国的公主，对牧贞来说她就等同於国家的皇室，重视国家荣誉的她，不会轻易对安瑟出手。
　　牧贞是国家英雄，平民救国的她，被视为代表人民的希望。安瑟作为一个联姻公主，却能在异国受贵族追捧的安瑟，她是有些任性的公主脾气，但倒也是个很有脑子的存在。她知晓她在民众间声望，所以她虽不喜欢，但如果没有理由，她不会与牧贞胡乱斗争。而且现今安瑟一心变强，她的任性行为大幅减少，所以她也不应向牧贞出手才是。
　　狄衣默默坐在地上，边注意着远方，边拿出饭菜饮品吃饭，她决定将好奇与进食两者同时进行同时满足，减少不必要的时间浪费。
　　“交出那位罪犯，吾不能接受你藏匿罪犯的作为。”安瑟一剑刺去，牧贞轻易挡下。“余不认为他有罪，杀人偿命，他既然杀了他的父亲，就该以命抵命。”她们的剑互相交刺，因为冲力而各退一步。
　　“吾明白他有冤屈，但他不该私下了结仇恨。国有律法，他不守法令，就只是个罪犯。”安瑟口气变得较为冷静，但她态度却变为更加强硬，她压抑激烈情绪，却没打算软化自己的态度。
　　“他杀了他的父亲，以命抵命也是应当。”虽然安瑟态度坚定，牧贞却也没因此偏移立场，她明白那个人是为什麽才得私了，所以在他无路可逃求过来时，牧贞与同伴才会决定帮助他这个可怜人。
　　“每个人必须遵守规矩，若是人民都藉此理由不用律法，律法将会毫无意义。”安瑟可不会接受这种答案，她就是不能接受才会追到学院找牧贞，试图让她交出犯人。
　　牧贞看见安瑟丝毫不让的作风，只是深叹一口气，她早知道这样不能成功，但她还想再试试看交涉的可能性。“但他不会得到公理。请你停手，余相信你并不清楚事情，所以必须先告诉你整个事件。”
　　贵族的讯息来源多半是贵族，牧贞不认为安瑟知道真正的整件事，所以她打算先告知她真相。安瑟似乎也有意愿知晓，於是她不再挥剑。
　　牧贞看安瑟似乎有了同意的表示，也就开始述说事件的真实状况。“他杀了那名贵族的原因，是因为他杀了他的父亲。贵族们是否只是与你们这样说？“并非想杀人，而是下人失误出手过重？””
　　很清楚贵族们嘴脸的牧贞，早知道那名杀人贵族会说什麽。“是下人杀的他没责任”，“他没下令杀人是下人自作主张”。就算是到了现在，鸢国的贵族与平民，也从未得到过平等。
　　安瑟不能说什麽，那名贵族确实如此说话。但是连她自己，都能猜测出事情绝非如此。
　　“余就告诉你。那名贵族虽只是个少年，但已能做出命下人当街掳人母亲的恶行。而他仅是因遭遇对方伴侣的强烈抵抗，就命下人将他打到他满意为止。活活打死人，也只在那名平名面前丢钱，就将他母亲带走，软禁到某个妓院内亵玩。”
　　狄衣觉得能理解那人为什麽怒到敢杀贵族了，熊孩子杀父掳母，被人杀了也是应该。
　　安瑟现在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但却不退缩，既然那平民有如此大的冤情，为何不依赖法律解决？她的焦虑自有其原由，她已看见贵族们因为此事躁动，甚至他们找上皇室，要求皇室“维护贵族威仪”，将那名平民全家杀死。
　　她不希望最後事情演变至此，所以她才要牧贞交出平民，至少，她希望能用法律解决此事。
　　“事情已发生，吾知道。但是事後应用法律解决。那名平民选择了不用法律解决，吾就必须将那名罪人送去审判。”安瑟当然知道平民会受的委屈，但是她必须维护法律的威严，若她现在就能因为平民委屈而破例，那麽法律将对任何人都不再有意义。
　　“虽然你的立场并没有错误，但很遗憾，这次的事情，法律无法还他们公道。”牧贞苦笑，她不是完全不信法律，如今因为先前的战争，平民地位正在上升，若那名平民是一般家庭，或许还可以讨得些公道。但是他却不是普通家庭，所以他才直接选择刺杀贵族了结一切。
　　“他的父亲是被他家下人打死，那名贵族应该只会被判教唆打人，却必定不会被判杀人罪。你知我知，我国法律仍不公平，所以你应该是指望贵族少年掳走母亲的恶行，能让他受得应有的惩罚？”
　　狄衣是能明白牧贞所言的背後之意，她的言论在逻辑上没有问题，因为这个逻辑是出自她国家的某个特色。
　　鸢国是个信神更胜信政府的国家，而在他们所信奉之神的戒律中，掳走母亲奸淫是个大罪。神的戒律影响到人的法律，所以身为鸢国人的牧贞与安瑟，才能认同这种有些古怪的逻辑。但是，狄衣不明白，既然是如此，那人为何还要亲自动手杀贵族？犯神戒律可比犯人戒律严肃，光是人的权势，还赢不过神的信仰。
　　牧贞继续说，安瑟此时早已垂下剑，她也许是在场人中，最想知道一切的人。
　　“那人的母亲是槿国人，所以她并不在神的戒律之内。掳走她会被认定未犯神戒，而失去神的戒律，法律根本不会帮助他。”
　　“她居然是他国人。槿国几乎都是异教徒，原来如此……”嫁来鸢国许久，安瑟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