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仙子不好当-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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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亭君微微恍神，被她这一说，下意识就想挽留美人，只是身子才像前倾，一口浓血吐了出来。
“赵、赵公子………？”
他还没能说出什么，眼前一黑，身形猛然一晃，向前重重倒去，分不清是瓷器破碎声还是桌子摇摇欲坠的声音，耳边唯一清楚残留的是女子的呼救
“赵公子！赵公子！来人阿！”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烤肉考到凌晨呀；今天中午才起來；抱歉QAQ
這禮拜就會完結了；接下來日更妥妥！（^　0^）/
、第四十五章　陷害
第四十五章陷害
胸襟一湿，柳碧月还反应不过来，一股强烈的腥臭味就直扑而来，她楞在原地，直到赵行钧高大的身子倒在自己面前，压毁了小几和茶具，一阵劈里啪拉后，她才回过了神，大声呼救。
几个训练有素的ㄚ环冲了进来，赵亭君被众人七手八脚抬了出去，柳碧月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胸襟上还倘着一摊可疑的污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直到一个像是领头的ㄚ环来到了自己面前，表示要她跟自己走，她只好照作了。
她们到了一处别院，ㄚ环给了她一套崭新的衣服便退了出去，鼻尖还绕着腥味，柳碧月匆匆换下了衣服
。
新衣服干燥舒适，她慢慢冷静了下来，心下一定，便拿起了换下的衣物，开始反复查看那摊血渍，轻轻一嗅，里头隐隐参了一种刺鼻不属于铁锈的味道，柳碧月立刻下了判断，赵亭君中了毒！
喀嚓，身后的门开了，柳碧月转过去，原来是先前那个ㄚ环，只是她完全没有瞧柳碧月任何一眼，拿了脏衣服就退了出去，柳碧月还来不及说什么，又重新面对一扇关起的门。
外头的夕阳已经完全陨落，昏暗的房间内，她的心情异常沉重，只能若有所思地在原地徘徊，
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在怀疑她？太可笑了她有什么理由去害赵亭君？还选在这愚蠢的地点、用这愚蠢的方式？柳碧月不禁哼了一声，又试图安抚自己，微微摇了摇头，他们不会那么蠢的。
“柳小姐。”一个少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冷情而寡淡。
柳碧月警觉地回过头，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门口还站着一个眼熟的人物，她立刻服了礼道：”素公子。”
“妳倒是镇定。”素眉笑得意味深长，清秀的面孔向来和气，柳碧月心里却觉得不太舒服，那双平淡无奇的眸子后头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一股莫名的不安袭上的背脊，柳碧月不着痕迹地推开了距离，淡淡道：”赵公子可有大碍？”
“我们家公子刚才被人暗算，柳小姐又正好与他共处一室，接下来的事可能比较麻烦了。”素眉目光一凛，嘴角的笑意彷佛不曾存在过，
柳碧月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美眸：”你们怀疑我？”真那么蠢？
“茶里有毒，ㄚ环身上搜不到毒，可是……。却在你换下的衣服上搜到了。”柳碧表情彻底变了，她用力瞪着素眉，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说谎的漏洞
素眉倒不在意对面火热的视线，继续正色道：”我们不能放过任何线索，只能暂时委屈柳小姐你……在赵府多留几天。”
柳碧月身为嫡长小姐，自幼到大都是被人宠爱和尊重着，除了被在天香楼被华年戏耍了一次，何曾遭受过这种冤枉，她毫不客气道：”哼，人人皆知素公子博学多闻、高才大学，怎么今日我看并非如此？”
“是吗？让柳小姐失望了是素某的过错，但依素某来看，柳小姐与我们家公子曾有婚约，后来公子无意间得罪了柳小姐，柳前辈才主动取消婚约吧？”
被一名不过泛泛之交的男子挖出私事，还是用来作定她罪的工具，柳碧月气得脸都僵直了，她疾言厉色：”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况且我与赵公子本来就无意于彼此，素公子若想用这种可笑的理由定我的罪，我无话可说！但柳家绝不会眼睁睁看这场闹剧发生！”
素眉玻�起细长的眸子，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道：”公子中的毒叫千笑，是属于一种慢性毒，中毒者的经脉会慢慢被腐蚀，最后成为一个四肢瘫痪的废人，用它的人除了心狠手辣外，还要有些基本的底子，因为千笑的调配十分麻烦，光是等药性完全成熟就要半年的时间，而且每一份药材的份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只要稍有差错，药性就会大打折扣，所以能使用千笑的人，一定有不简单的背景………定是擅长医术，也许还有一个好师父………”
说到后头竟隐隐有些咬牙切齿，吐出的气息压抑成了几只飞箭，直直往对面射去，如此强烈的暗示，柳碧月怎能不明白他的意思。
素眉是赵亭君的谋士，传闻他过目不忘，未曾游历天下，却已有广及万书的见识，是赵亭君一直以来的好伙伴，在天书中他还常常掌握了重要的情报，在关键时刻助赵亭君一臂之力，所以现在从他嘴里听到寒穷谷的事，柳碧月也不觉得奇怪，只是不解他为何要一直死咬着自己不放，就为了那些粗糙的证据。
她冷冷瞧着素眉：”我有一个疑问，既然千笑是慢性致毒，那也就是说谁都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对赵公子下药，只要与他亲近之人都有可能，是不是？素公子？”
“千笑还有一个特性。”素眉笑了，心满意足，彷佛就在等着她自投罗网：”若是混入茶水，千笑就会变成一种急性毒，只是毒性大衰，服用者立刻吐血倒地，所以使毒者定是不够了解千笑，才会加千笑加入茶水中，以为慢性中毒能摆脱嫌疑，却不料恰恰相反，毒素当场发作，自己反而成了最可能的凶手！”
柳碧月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清楚知道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阴谋，只是不知道是针对赵亭君还是她的阴谋，不过她不害怕，她了解自己拥有的筹码，足够让她从这场肮脏的闹剧中全身而退。
她怒极反笑，反唇相讥道：”素公子果然博学多闻，千笑我不过偶然一闻，素公子竟能做出如此生动的讲解。”
“我儿时好学，广览诗书，知道这些不过凑巧，今日有幸在柳小姐的衣服口袋里看到千笑，我也十分惊讶。”言下之意就是笃定了柳碧月的罪行。
柳碧月很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只能说我的衣服在进贵府前毫无异状，再来，将犯案的毒药带在身上不是很愚蠢的行为吗？”
似乎认为已经结案了，素眉慢吞吞回了一句：”没料到茶水与千笑的作用，毒素当场发作，根本没有时间处理毒药吧？　“
柳碧月忍不住笑了，脸上一点也没有被指证的害怕与紧张，反而是云淡风轻道：”素公子白费了那么多唇舌，可惜从根本点上就是完全错悟，我不会为了那点可笑的原因谋害赵公子，衣服里的毒药只能说明你们赵家埋了别人的探子，我们柳家人行得稳、作得正，不怕你们查，就请素公子到外头和大家分享你的独到见解吧。”
“夫人一会就过来。”他话语刚落，”啪拉！”一声，门被用力打开。
一身华衣的赵夫人怒气冲冲冲了进来，没等柳碧月和素眉表示什么，她一个上前，狠狠挥了一掌。
“啪！”
其实柳碧月是可以躲过去的，但看到赵夫人狰狞的面孔，她突然不想躲了，素眉的鬼话还真被采信了？柳碧月有点恼，怀着小小的赌气和心机，她硬是承受了这一掌。
幸好赵夫人的指甲不尖，不过盛怒下也用了十足的力气，柳碧月被她搧得身形一晃，差点撞到了旁边的椅子。
“夫人”素眉也吓到了，他大概没想到向来端庄的赵夫人会如此偏动，他上前跨步隔开两人的距离。
赵夫人一掌发泄后，像是慢慢回了神智，她看着自己还没放下的手臂，表情浮现了一丝慌张，但立刻又理直气壮道：”毒药都搜出来了”
“这………”素眉忍不住看了柳碧月一眼。
美丽的脸庞多了一块红辣辣的巴掌印，她表情伪装得很冷静，精致的眉眼丝毫没有变动，可是无声的几滴泪珠却出卖了她，让人心碎，他不自觉开了口：”我们还不确定，柳小姐的动机太薄弱……”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有些恼怒地吞了吞口水，把话硬是咽回去。
“毒药在她身上，她还是神医的弟子，有什么薄弱了”赵夫人什么都听不下去，先是她的天、她的丈夫倒了，现在是她唯一的儿子，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对一个妇人而言无疑是失去了天和地，若不是凶手就站在面前等着制裁，赵夫人可能早就绝望地直接自我了断。
“我没有理由陷害赵公子！脱下的衣服交给ㄚ环，谁都可以在中间动手脚！你们不能像个犯人对我，赵府现在没有当家的，我要求请其他足够睿智的长辈来裁决！”
她强调睿智两个字，赵夫人脸上一青一白，她稍稍醒悟了自己的冲动，得罪柳家的后果绝对不是现在的赵家能承受的。
懊悔莫及的赵夫人下意识看向素眉，尽管只是个家仆，但眼下赵家有能力作主的男人只剩下他了，素眉则神色冷漠道：”现在已经太晚了，作什么都不方便，少爷也还没脱离险境，还是等一早再说吧。”
“柳小姐就麻烦妳先安置在这里，明早我们在来解决所有的事。”
柳碧月没有说话，她冷冷看着二人，脸上红辣一片。
她记得有种配方可以让伤口看起来更严重，就算过了一晚也不会消退。
作者有话要说：伏筆；一切都是伏筆～
中秋只吃了蛋黃酥和芋頭酥；哈哈～傳統月餅太油太膩了
、第四十六章　毒誓

当夜，素眉寄出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柳家、另一封则是给赵夫人的娘家吴家，
燕城内最有威望的除了赵家外，就是吴家，素眉这样作也是顾虑到两边平衡的问题，柳家绝不会坐视长女受到任何罪责，对这件事的态度定是强硬不退让，而在赵家倒了大半的情况下，也只有姻亲关系的吴家有这个能力和权力代替赵家的立场了。
所以到了翌日，在大厅见在两家的长辈时，柳碧月不怎么惊讶，反倒是有些意外柳青岚也过来了，他看起来像是陪同柳长老来的，但柳碧月还是注意到，柳长老每次和旁人说话时，都会与柳青岚小心互换眼色。
素眉没有坐着，而是陪侍在主位旁，他朝她点点头，恭敬同时向众人宣告她的身份道：”柳小姐。”
众人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女子款款而来，她身姿纤弱，白皙的脸上顶着一个红肿的巴掌印，几乎毁去了她半边的美貌，许多投向她的目光不免夹带了同情和惊讶，
柳青岚看了柳碧月一眼，然后，慢慢放下了本来要拿到嘴边的茶杯，柳碧月顺从地坐在离他不远的位子。
其中一个主位上坐得一个衣容严谨的中年男子，他如鹰的目光迅速随着素眉的话转动，锐利地上下审视了柳碧月几眼，在对上那一巴掌时，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道：”人都到了，看来可以开始了。”
“大哥。”赵夫人姗姗来迟，中年人一看见她却隐隐露出不悦的神色，柳碧月这才猜出他的身份，吴家的当家吴守仁，同时也是赵夫人的亲大哥。
吴守仁似乎没打算让赵夫人参加这场裁判，也许是因为他得知赵夫人做了什么。
打了柳家的掌上明珠一巴掌？！吴守仁看到信之后，气得差点敲痛了手腕，先不论柳碧月是否无辜，如今赵家已经倒得差不多了，还需要在这样另外树立一个敌人吗？究竟有没有站在自己娘家的立场设想过？
赵夫人还算敏锐，她偷偷撇了一眼柳碧月，只觉得那巴掌印越发刺眼了，奇怪，素眉明明说拖延到隔天就会消下去了，怎么现在看比昨日还要严重，她的力气有那么大？赵夫人不自觉握了握手，动作不禁慢了几拍，一道不善的目光毫不必讳地刺了过来。
柳青岚手上拿着茶杯，姿态随意，他对赵夫人微微一笑，一对毫无笑意的眼神却让他的表情有些狰狞，上半脸和下半脸像是被切割成了两部份，很是骇人，赵夫人怎么样都回不出笑容来，在吴守仁不耐烦的目光催促下，畏畏缩缩地挑了一个不起眼的位子。
众人都就座了，吴守仁给了素眉一眼，他会意道：”将人带上来。”
柳碧月抬眼看去，只见两个ㄚ环被带了上来，一个是当天替赵亭君端茶的ㄚ环，另一个是之后为她拿衣服的ㄚ环，前一个表现得有点紧张，没什么血色的双唇颤抖得不停；另一个面无表情，年纪看上去也比较大，表现得沉稳许多。
“妳，帮当天的事鉅细靡遗地说一遍，”吴守仁指着紧张的ㄚ环，那ㄚ环面色更白，但声音努力维持稳定道：”是、是奴婢亲自泡着茶，不过放茶水的地方谁都能进去，奴婢也不敢保证之前有谁动过手脚，但是奴婢拿着是同一个茶壶，少爷和柳小姐都有喝茶，绝对不是茶的问题！”
柳碧月微微蹙起眉，这是说药不在茶里？难道在杯里？
吴守仁点了点头，正要开口，柳青岚不着痕迹地抢声道：”妳从头到尾都看着他们两人？”
吴守仁不悦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但还是没说什么，柳长老也没什么表示，越来越像个陪衬。
“是、是的，我一直服侍在旁。”ㄚ环诧异地看向年轻的陌生人。
“意思是，妳没看见柳小姐有任何可疑的动作？”他声音放轻，像是循循善诱道，赵夫人面色一变，想说话却被吴守仁瞪了回去。
“是，柳小姐一直坐在原位。”ㄚ环忙点头，她不算愚笨，昨天被询问时，她就强调了好几遍，只是大家只顾着少爷的安危，压根没什么人听她说话。
“这样就对！”柳青岚对她微微一笑，ㄚ环面色一红立刻低下头，柳青岚意味不明地瞥了一眼吴守仁：”现在只需要确定一件事。”
吴守仁咬了咬牙，在他眼里，柳青岚就只是个毛小孩，虽然同为一家之主，但按人情常理来看，自己身为长辈理应比柳青岚获得更多的尊重，只是柳青岚似乎完全没有身为晚辈的意识。
“妳说！”吴守仁不耐地指了令一个ㄚ环，这场裁判已经不是由他主导了，原本的打算也乱了大半，眼下的一切只让他觉得麻烦。
“奴婢叫鸳尾，昨晚替柳小姐处理换下的衣物，奴婢确实从里头搜出了毒药，也经素公子确认。”
吴守仁对守在一旁的素眉挑起眉，素眉神色凝重道：”不错，当时我也在场，我亲眼看见毒药被搜了出来，从柳小姐的衣服里。”话毕，在场的气氛一滞，众人的表情慢慢陷入了一种胶着。
“啪！”手掌击出一声轻脆，打碎了宁静，众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柳青岚就像个恶作剧被发现的孩子一样，没等吴守仁发作，便轻笑道：”事情已经很明确了。”目光一转，冷冷看向鸳尾道：”她动了手脚。”
“不可能！”赵夫人终于找到机会开口了：”鸳尾是我的陪嫁ㄚ环，服侍我整整十年了，她不可能这么作！”
还不够明确吗？首先，我们小姐没有动机，方才贵府的ㄚ环也证实了她从没碰过赵公子的茶水，所以之前听到某个荒诞无稽的推论完全是个错误……”
素眉心头一跳，他抬头与柳青岚对上，毫不费力地捕捉到对方眼中闪烁的算计和恶意。。
柳青岚暗暗记下这个人的样貌，计算着要用几个巴掌才能打到那张脸看不出五官，他嘴上继续道：“……只是毒药的确是在我们小姐身上搜出来，那么问题绝对是出在搜衣服的人，接下来便是你们吴家的事了，我们一会就离开。”
被一个少年的三言两语打压得死死的，吴守仁表情不太好看，赵夫人端庄的脸上更是一阵扭曲。
这什么歪理！？鸳尾是她的人，怎么可能对她的儿子下毒！凶手一定是柳碧月！，她嫉恨上次婚约破局的事，趁着现在赵家分身乏术，打着落井下石的主意！一定是她！那个该死的小ㄚ环一定是眼花没看见！
赵夫人恶狠狠地瞪着最先说话的小ㄚ环，小ㄚ环被吓得跪趴在地。
鸳尾见情况急转直下，火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她急忙跪地嗑头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