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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谣-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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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昨晚被莫名其妙地捅了一刀,所以流了不少的血。不过这些对我而言,也就是小菜一碟,年少时,找过不少人打架,流血就跟吃饭一样平常,这次也不外如是。但第二天早晨,我没能起床,午时也没能起床,晚上也没能起床,整整被重止撂倒在床上灌了一天的十全大补汤。
结果,我流鼻血了。
夜,几缕丝丝小雨伴着凉风拂进窗户,我哈了哈气,身子抖了抖。
彼时,身侧的贴心人为我捏了捏被子,临走前还不忘帮我带上门。放眼整个四海八荒,能对我这样的铁汉子无微不至之人,眼下只会是重止,此外不作他想。
迷迷糊糊睡到子时,隐约听到隔壁的门咿呀一响,我呲牙将云被卷起,恍惚间瞧见伊人目光凝重地走进了祁宋的房间。这么八卦的密事儿让我一颗好奇的大鸟心十分激动,这便以三秒的速度穿上外衣,蹲在窗下等待一场才子佳人相会的戏码。
房内,一张荷塘山水的墨色屏风将床上的祁宋衬出几分清秀姿态。
此时,缓缓走进的伊人委身蹲在床边,修长的手竟然向着祁宋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蛋伸去。呃。这绝对是要占便宜。
诚然,这种事祁宋干多了,却不晓得今儿有个姑娘对他干这档子事,若是他晓得,一定激动到跳脚。
我目光极其殷切地随着伊人的右手移动,心里想着,摸下去,摸下去。
怎料,这只手却辜负了我的期望收了回去,我一颗无比期望后续的大鸟心,呲的一声,全碎了。彼刻,伊人捂着嘴,低低地抽泣起来。
床上的祁宋依旧安静地躺着,房中溢出一股窒息的感觉,这事儿不对呀。
我把头更肆无忌惮地伸进去,听见伊人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不是不知道,而是以为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怎么办?我只能这么做了。”
这是实话,祈宋确实对她很好,只不过,人的心太窄,窄到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一刻后,我跟着伊人到了一个灵气四溢的山洞前,然,濛濛细雨像是一层琉璃色的雾霭将我的视线混得不太清晰。
隐约间,躲在古树后的我瞧见伊人慢慢抬头,目光伤感又凝重。
她这样的神色在我那颗缺一根筋的鸟脑中只记得有过两次,一次是在清池神君与饕餮玉石俱焚之时,一次是在宸天宫提起那段与无幽的过往情缘时。这一次,大抵也是为了他,我那生死不知的哥们,无幽。
猜测至此,伊人已踏入洞中,我从一棵古树中显现而出,看着洞口灵岐洞三个大字,甚是心惊。
据我所知,此洞虽位处凡间,却极是不凡,因五百年前燃灯古佛曾为参透大乘佛法,向如来自请来人间修行,而此洞便是他当年的栖息之地。
因此,这个凡尘里最是普通不过的小洞得古佛光临,自然是灵力充沛,而传闻中,这洞中的泉水更是有引灵的神效。如果我猜得没错,伊人此番下界并非只是帮三圣母置办饰物,而是如她当日所言,等准备好一切后,让无幽复活。
弄清楚了这个,我立即冲进洞中,可毕竟我不清楚伊人她将施以何种法术,便只得俯身在一处突兀的洞石后静观其变。
悠悠泉水中,氤氲的热气将伊人裹得朦胧,一颗鸟蛋大的赤色元神珠扎根在一朵银色稣凤花下,飘飘荡荡地浮在水中央,时不时散发出一种灼灼火光,让人看了眼睛有点发慌。
这又是需要逝者神元,又是需要引灵泉水的阵仗,不像是在悠闲地泡澡,倒是像是以仙者自身仙气为护,以神物稣凤花为媒,用引灵泉水施出上古秘术重塑之法。
唔。我曾听长苏说过,这重塑之法乃上古遗留的禁术,虽具有重塑肉身之能但术法后劲却是十分霸道威猛,是以,天帝怕这种以死搏生的术法会在天界中流传开来,便交予文俚神使把其封于神文书阁中。
没想到今日竟会重现人间,真是让我一颗鸟心颤了三颤。
可这么做,若是稍有差池,施法者便会魂飞魄散,届时怕是连个渣都不剩。我虽希望无幽复活,然却不希望伊人用这种一命换一命的糟糕法子,这便捏了咒欲阻。岂料,一抹青影以雷霆般的速度闪过我的眼,我还未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水柱忽而拔面而起。
纷纷落落的水花中,我瞧见了祁宋。
“你疯了不成?”
他这一句沉重的声调涌入我耳廓,让我对水中的祁宋生出一点儿陌生之感。记忆中他是网罗弱水三千,疯魔三界少女的悠然闲君,一贯说话和善无比,却未曾料到他竟也会说这样呵斥的话语。
果然,情爱这个事儿可以改变人,祈宋的那些情绪,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我叹息归来,水中的祁宋右手已拽住伊人的臂膀,迫使她将指尖的术法熄灭。伊人凄凉的话语响在洞中:“你让我救他,这是最后一次,最……最后一次。”
祁宋拽住她的手并没有落下,只是沉沉道:“伊人,你当真以为,你还有多少个最后一次呢?”
伊人没有说话。
滚滚仙泽中,祁宋的手缓缓从伊人僵硬的肩膀上移开;与她十指相扣。霎时,仙气弥漫的水面之上,浮现一个素色的半球仙罩,伊人意识到祁宋接下来的动作,抵着最后一丝气力推开祁宋,结果脚下一深,踉踉跄跄地跌靠在泉边的石壁上。
“这样你会跟我一起灰飞烟灭的,你快放手!”
伊人言语未落,祁宋便拽着她挣扎在半空的双手。水花四溅中,两人贴得极紧,祁宋把伊人定在水中,重新敛起半圆仙障,并将赤色元神珠子放在两人合并的掌心之中。
伊人嘴角轻掀,一滴眼泪滑落:“你……为什么?”
祁宋掠起一个弧度,发出一个低哑的音调:“孤注一掷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你问我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我想,便做了,又或许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幸福,从来就是我的幸福。”
此话说得这样认真,让我有点动容,这难道真的是留恋花丛,纵横情场的祁宋所言?没有柔情蜜意的虚假,没有甜言蜜语的矫情,只有一丝不苟的诚恳。
此时此刻,我才晓得,原来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一段看似漫不经心的爱情已经变得这么深刻。诚如开在黑夜中的昙花,朝死夜生,就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默默地孤注一掷,悄然绽放。
一阵凉风掠过我的身后,倏地脑子啪的一声,失去了所有的神识。
**
当我醒过来时,是躺在一片清幽的月辉下,雨已停,眼前场景十分清晰,像被洗涤过的一般明净。幽幽碧草在我周身摇曳,玄衣袍君负手背对着我,剪剪月影将他周身裹得明亮,我细细打量着这魁梧的身板,落寞的背影,竟然生出几分熟悉。
我拾掇拾掇周身的尘土,友好道:“英雄,你是?”
他负手转身:“司蓁,多年不见,你竟然连我都不认得了?”
眼前这一张俊朗的脸让我一惊。无幽。
我这厢一高兴免不了拍一拍他,可手却不慎在半空捞了个空。我讶然,无幽他现在竟然只是一个无实体的魄?
他仰头望月,目光悠远。
我听着他慢慢道来,这才晓得原来当年魔族之乱中,无幽拼死把伊人护出魔界,再次回归之时,雷诺祭出镰魔盏,将无幽的肉身毁灭殆尽,弄得无幽只余一缕魂魄荡在天地之间。
之后,在无幽的魂魄飘荡之时,遇见了个倒霉鬼,这人便是于历火劫飞升上神时,突然灵力不足跌入人世的清池神君。无幽见被火劫整得一命呜呼的清池神君便心生一念,借其肉身重修魂魄,飞升上神。
这在天界一呆,便呆了三千五百年。
直到偲宸宫一战,天帝才晓得他的存在,于是才使计引他与饕餮一战。但一战,魂飞魄散的也只得是清池那个倒霉神君的肉体,反倒是让无幽将错就错脱离天界,但由于他无宿体可附,遂只能留在人间,无法重返魔界。
可弄清楚这桩事儿后,我心生疑惑,便问道:“刚刚为何会眼前一黑,醒来却在这个地方?”
无幽神色变得十分凝重哀伤:“不过是借你身躯灭了伊人的执念。”
这四万年的执念,两次的舍命相救,换来的就只是一个灭字,是个人都觉得眼前的无幽实在太过于狠心。
如果无幽没给我一个合理解释的话,我保不准下一秒就把拳头抡上他的脸。
“你可知,她入瑶池是为你,闯仙林是为你,如今日甘愿舍命也是为你。你以前不晓得便罢,如今你既然晓得,为何还要这么做?试问,你怎么忍心?”
清幽的月色下,无幽一张冷峻的脸顿然一白,幽长的睫毛徐徐阖上:“倘能选择,若能改变……我们一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可司蓁,我和她,没有如果。”
话落,无幽像是陷入昔日的回忆之中。
良久,他续道:“ 当日我以万雷天火与饕餮同归于尽之时,伊人便已知晓清池乃世间唯一适合我的宿体,只要将稣凤花注入清池神元之中,再以灵岐泉水为引,后用仙力启动上古秘术,清池的躯壳便会重塑,而我的魂魄也会被稣凤花、灵岐水的灵力引入躯壳,届时便能重生。”
无幽默了默:“但,启动上古秘术何其霸道,即便重生成功,施法之人也必将神形俱灭。”
我上前一步:“好,就当你是为了伊人才会这么做,但我问你,这三千五百年来,你为何日夜守护在她身侧,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瞒再瞒,你可知她一直在找你,连活下来的唯一理由都是你,你为何不说?”
他摇了摇头,眉宇蹙得要紧。
“你可知伊人乃神女瑶姬散落的精魄所汇聚的瑶草所化,承着神女瑶姬的灵泽,因还未成仙故而这种灵泽暂时隐在体中,可倘若一旦成仙,灵泽便会借由仙体散发而出,且因天地之中相生相克的法则,瑶姬灵泽无法与浊气相互共存,一旦两种灵泽相互碰撞,瑶姬的精魄便会消散,同时无精魄支撑的瑶草伊人也会消散。”
我诧然一顿:“难道无幽你?”
无幽叹了一口气:“你想得没错。我魔族乃身聚浊气一族,若与她在一处,最终只能是害了她。当初我狠心把她拒之门外,则是不想她泥足深陷。而后我虽宿在清池躯壳之中,但魔族浊气却不可消逝,是以即便换了一个躯壳,我也不能保证她在我身边能安然无恙。”
他话语一罢,我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此刻,我觉得这世间其实最绝望的情感,莫过于死生无望。虽然我和重止之间,即便缘浅,但起码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缘分让我去争取,可伊人和无幽一开始便已注定,结局只能是陌路。
三千五百年来,无幽其实并非是不想相识,而是不该,不可,不能,所以他只能选择隐藏苦楚,默默守护。想来,众仙只道清池神君鲜少露面,却又每日去往云腾之上观看十里烟霞是一种爱好,殊不知,那些我们世人自以为的爱好,却是一个魔的守护和信仰。
月色冷清,风声猎猎。
无幽回头看我,声音虽低哑却坚定:“司蓁,你可知,伊人愿意倾其所有换我再度重生,千世万世,永生不灭。我也愿意为她舍弃重生,沦为荒魂,永堕人间。我以法术将她关于我的记忆全数抹去,今夜之后,一切都会结束。这一段缘里,她能为我做的,我也可以。”
此刻无幽卸去了昔日魔族霸君的桀骜,通红的双眼中只剩下无尽的苍凉。
回首这一段情爱,三千五百年前他的拼死一搏,三千五百年里他的无言守护,如今的舍弃重生,这之间的种种到此时都只能归于彼此相忘,其实是最令人绝望的。
我不由嗟叹:“这三千五百年的相守岁月,你真的舍得?”
无幽苦涩一笑:“结局早就注定,放手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我看重的从来都只是她的未来。我知道,现如今已经有一个比我更好的人守着她,护着她,让她永世地活着,这对于我来说,就已经足够。”
世间的情爱有千百种形态,却唯独没有一种形态比这样的割舍来得无奈,但谁又能说无幽的放弃不是一种极致的成全,祁宋的成全不是一种极致的放弃。
一缕冷风掠过,脚下的碧草纷纷扬扬地摇曳着。
无幽凝重地伸出右手,皎洁的余晖下,我清楚地看到一滴晶莹如玉的泪安静地躺在他硕大的掌心之中。
我怔了怔:“这是?”
“这是死之泪,是伊人最后一滴眼泪。”
“最后一滴?”我接过他掌心的泪,抬眸却见他一副暗淡无光的眸子微微垂着,冰雕似的唇角一阖一起:“自此以后,无幽已死,她跟着他,怕是永远都不会落泪了吧。”
一念生,一念灭。
无幽之于她,若如润沐同我,一段有缘无分的爱情,终究会淹没在时间的缝隙之中,待到渐渐释怀之后,再滋养出另一份属于自己的奇迹。
作者有话要说:
☆、凡尘求婚
人间三月,桃李尽开。凡尘中的姹紫嫣红开遍,这厢都红到客栈门口了。
镇上几百名姑娘将客栈团团围住这事儿,听送饭的小二说这些姑娘都是冲着咱客栈祁宋俏公子而来。
我一向都晓得祁宋这个打着十二骨水墨折扇的倜傥公子,德艺双馨还外加会做几首破情诗,命格里注定桃花朵朵开,但我没料到这桃花开得也忒放肆些。天宫里杵着一帮女仙僚思慕着他也就算了,竟是连凡尘中的妙佳人也时时想见见这位倜傥神君。
我觉得按照祁宋以往来者不拒的桃花原则,这定然是要怜香惜玉一番,可他却偏出我的逻辑范围,除了照顾再度醒来却已忘记一切只记得我们的伊人之外,他竟还帅了一回。
清早,他拒不见客。午时,他也拒不见客。傍晚,他还是拒不见客,此番作为时时令那些痴情的姑娘分外伤心。
不过,这样的结果,很好,最好。
然,说来祈宋婉拒三千桃花的事儿虽很让我动容,然而有一事令我不明,祁宋长得是比较邪魅狂野一些,可按姿色来讲,重止一张冷峻无双的脸,放眼整个四海八荒也没一人能及得上。
为什么这些凡尘的姑娘没能看上重止?
小二听了我这个疑惑,噗嗤一笑:“客观这你可是误会了。那帮姑娘没能都去围着重公子,只是因为她们都听说他身边杵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弟弟,故而姑娘们都觉得重公子活生生是一个断袖,所以才把目标转向祁公子。”
这话一出,我便被手中的碧螺春呛得要紧。弟弟?说的该不会是本女君我吧。
诚然也是,我生性不爱绾发,也不爱抹粉,一套玄色袍子往身上一穿,会被认为是弟弟也不足为奇。
在凡尘只属于我俩的六个时辰里,我和重止打算到处游玩一番,却未想到天公不作美,一场大雨生生把我们淋成了落汤鸡。
重止不慢不紧地脱下他宽大的绸缎外袍,自我的脑门一直裹到脚踝,打横拦腰直接像打包粽子一样把我抱起。
一路之上,我躺在他的宽大温暖的怀中,借着几盏街灯的幽幽光泽,瞧见他漆黑的眸子溢出几分柔色。
我的脸便炸红起来,连一颗鸟心都跳个不停。
回到客栈之后,重止像滚粽子一样将我滚进床榻里侧,然后把他裹在我身上的外袍脱下,为我裹上里三层外三层的被褥。我瞧着他此番像对待宠物的一连串动作,甚是无奈:“娘炮。你可以稍微不把我当成宠物吗?”
我这好声好气的请求,只得他三个字:“不可以。”
“……”
我一阵无语之后,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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