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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谣-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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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淡道:“身为一个强者身后的女人,须得在合宜的时刻,做出合宜的礼数。况且重止如今只身在外抗敌,我不想他这个时刻,还要时时惦念着如何帮我收拾烂摊子,这就是为妻之道了。”
祈宋讶然一笑:“看来。情爱这个事儿确然比任何术法都要来得厉害,能把你堂堂司蓁女君的性子训得乖巧又讲道理。重止真是厉害厉害。”
其实,在情爱里头,从来比的就不是谁比谁厉害,而是谁比谁更在乎。
我在乎他,希望能想他所想,思他所思,做这些改变并非是为他人所使,亦并非是一时兴起,只是因为我想在他不在的时候,做得更好。
想到这,我不禁拨弄着手指数了数日子。
这么一数下来,我这才恍然发现重止已经离开我十一日之久了,突然很想他快点凯旋而归,想告诉他我已经从他姑姑那里学会了好多他喜欢吃的菜,譬如他喜欢的不放葱不放蒜的红烧狮子头,譬如他喜欢的不加蒜不加辣的茄子酱鱼等等。
不但如此,我还在他离开宸天宫的这十一日,吩咐小宫娥将宸天宫上上下下都收拾齐整,并叮嘱她们池中的昙萝花要时时浇灌,万不可令一池呈衰败之象。
做这些,只是我希望重止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个温馨的家。
幽幽冥火照在我脸上,我敛了敛思念的情绪,望向冥火边雄狮一双狰狞的眼眸。然,此刻一道灵光晃过我脑门,令我瞬间想起当年西方如来以大爱精神割肉喂鹰的悲壮之事,这便一个机灵想出一个苦肉计。
倘若我今日能为重止一头撞晕在幽冥地界门前,依照幽冥地界与天族的关系,定然不会置之不理,任由我一个劲儿在门口血流喷薄,搞不准北阴酆都大帝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让手下把我扛进幽冥地界里补补伤口。
商讨之下,我负责在关键时刻自动血流喷薄,而哭丧呐喊的重大任务则交给祁宋。届时,自个儿还须得提起一股不怕死的勇气往上撞,这计谋就成了。
谁晓得我这么一撞,为了突出表演的真实性,脑门还真真‘碰’的一声,响了。
真他爷爷的忒痛。所谓难做戏,戏难做,做戏难呀。
我一番感叹未完,祁宋便鬼哭狼嚎地扑向我,手指拂过我喷血正喷得很激烈的额头,哭哭凄凄道:“兄弟你怎么这么傻呀!这赤夜大帝虽然狠心,你也不用以死相见。你走了,我怎么对得起你上至八十岁的老母,下子至十八岁的孙子呀~啊~啊~”
我脑门炸开一团黑线。
你爷爷的,我哪里来的八十岁老母十八岁的孙子,别以为演戏就可以使用不当措辞,掩盖我至今待字闺中的真相呀。
半晌,毕少将此事上禀之后,我如愿以偿地被几个幽兵四仰八叉地抬进了幽冥地界。
诚然,这个事儿让我明白,干大事者,不仅要有一颗会变通的脑袋,还需要有一种不要脸的精神。
作者有话要说:
☆、曼珠沙华
幽冥大殿前,躺在木架子上的我眨巴眨巴眼睛,透过幽兰飘逸的纱幔,瞧见一袭玄色锦衣的北阴酆都大帝。他面色淡漠地抬起茶桌上的青瓷盏,一双深邃的眉眼流转间尽是威严冷肃,诚然有一方大帝的高洁风姿。
祁宋将折扇合在掌心扣于额前,恭敬道:“参见大帝。”
北阴酆都大帝把茶盏放于玄色茶几之中,右臂撑着腮帮子悠闲地点了点头,微启的视线掠过架子上七窍流血的我,声色极其沉稳:“司蓁女君不晓得你还要装到几时?”
我咳咳一笑,抹了一把鼻血站了起来:“大帝真是目光如炬,神机妙算。”
“有话直说。”
唔,果然爽快。不愧是执掌冥界的沉稳帝君,那即是如此,我便也不再拐弯抹角,英雄见英雄总是喜欢干云直爽,遂直截了当道:“今日我与祁宋君前来,是想在忘川彼岸取一株曼珠沙华,还望大帝成全。”
他漆黑的眸子抬了抬,从容道:“所为何人?”
我欲脱口而出之时,心中咯噔一声,蓦然想起毕少予了我几句良言忠告,叫我们万不能在大帝面前提起偌芬二字,以免得大帝忆起往昔之事迁怒于我们。
我怔了怔,收回口型:“自是为了心中珍惜之人。”
北阴酆都大帝滑下手臂,慢条斯理道:“这么说你为了心中珍惜之人,甘愿付出一切代价?”我斩钉截铁道了一个是字。
此时,他星眸中的讶异一闪即逝。
“这曼珠沙华本是幽冥地界的圣花,可不是司蓁女君你想要,我便你能给你的。”他顿了顿,续道:“不过,本帝一向听闻司蓁女君是四海八荒少有的女中豪杰,有干云气概和无畏的过人胆识。倘若是你能破开我这万年玄冰,我便予你一朵曼珠沙华如何?”
啧啧,大帝与不愧是偌芬公主的老相好,连处事风格都如此相像,竟爱出一些刁钻难题来考验后生晚辈,我疑惑是不是每个上了年纪的神仙都爱如此折腾。
但,无论如何,我总是要毫不犹豫地道一声好的。
可当我开口之时,祁宋‘啪’的一声用折扇封住我的嘴,并上前一步,友善一笑:“司蓁系出比翼鸟一族,本就畏寒畏冷,想是不能承受大帝的万年玄冰,便由我不自量力来领教一番吧。”
我拉回祁宋,吼道:“你瞧不起我呀!”
他解释道:“不是。”
我看了看他:“那就由我来吧。”
祈宋蹙眉凝眸:“可是,司蓁此时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你可知道这万年玄冰……”
我打断祈宋落在半空的话,笑笑道:“你一向不是说我跟九命猫一样吗?放心,我死不了的。”我此番劝说一毕,祈宋便拽住我正要往前的肩头。
我僵了僵,回眸道:“我并非争强好胜,只是一直以来都是重止为我,我很遗憾未能为重止做些什么,这一次就让我为他做一些事吧。”
爱一个人不就是如此,总想能为他做些什么,总还能为他做些什么,如果有谁要为这段缘分做些什么,那一定是我,不该总是他呀。
我想祁宋应该了解我的心思,因为他也曾不顾一切地痴傻过,一定懂得其中滋味。
果然,他在愣怔半秒后,眉宇间的褶皱缓缓舒展开来,握住我肩头的手渐渐松开,对我道了句小心。
我点了点头,迎面而上。
这一刻,北阴酆都大帝将手掌间盘旋的寒冰之光射出,顿然自我周身蔓延出一道道玄冰之墙。我凝神聚力,拔剑砍向周身铺天盖地而来的皓皓玄冰,捏了一个五味真火焚噬其冰,岂料这坚硬如刀柄利器的玄冰竟是纹丝不动。
冷,彻骨的冷自周围扑袭而来。
我抵着剑半膝跪地,瞧见冰凌外的祁宋着急不已,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意,身子却软软地浮在半空,四肢百骸被锋利如刀的冰凌一寸一寸毫不留情的切割。痛,深入骨髓的疼痛正一分一分地啃食我的心脉,天旋地转之间,我的神识竟然有几分模糊,面前朦朦胧胧地浮现出一张冷峻的脸。
重止。
看着他的脸,我心中不知不觉地提出几分勇气。这一瞬,我这样想,此刻的他正在刀光血影之中,为我们这一段浅薄的缘分努力着,而我,所能为他做的,就仅仅只是这样,仅仅只是这样而已,我又有什么资格放弃呢。
明了这个道理,我便咬着牙,凝了一口仙气。
倏地,我飘扬在半空的头发散出灼灼红光,刹那之间,自个儿的身子已在红白相间的光泽之间被一抹仙气抬起。
我木然回头,看见发亮光的软物竟是重止当日送我的红丝带。
唔,这古董当真不错。我深吸一口冷气,被冻成萝卜的右手狠狠一抽,将夜绫剑往铜墙铁壁般的万年玄冰上重重一划。‘轰隆’一声,四周崩塌的巨响让我灵台一片清明。
祈宋一惊一忧,急步上前:“司蓁,你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示意没事,而北阴酆都大帝站在残冰之外,眸子尽是惊讶之色。
“你你……是上古……”
此话何意,我亦懒得去琢磨,只是心心念念想着那朵破花:“我不管什么古,我只希望大帝兑现承诺。”
他敛起讶然之色:“好,我言出必行。”此话一落,我一颗鸟心忒欢愉。
之后,北阴酆都大帝便守诺,把我和祈宋带入忘川彼岸。
然,进入忘川彼岸的一瞬之间,眼前的一幕却让我颇为震惊。在幽兰冥光下,忘川之水潺潺流动,摇曳不休的十里曼珠沙华自脚下次第盛开,那灼灼十里花海恍如三千焚火,更亦如一抹惊世绝艳的画卷。
我矮身闻了闻曼珠沙华的花香,脑中突然纷乱不已,初初在三十三重天的幻象再次浮现。
坐于昙萝花旁芳华亘古的红衣女子笑颜如花,将一张帕子放在冷峻尊贵的白衣青年手中:“给你的。”
青年嘴角擒起一抹笑意:“鸭子?”
女子尊贵无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满:“什么鸭子,明明是鸳鸯。那是小歌小玄!”
青年望了望池中的鸳鸯,挑起尊贵无双的眉眼:“好大好肥的……的鸭子。”女子撅起嘴,扯过帕子:“不要就算。”
青年急忙收回帕子:“谁说不要!”
言毕,剪剪碎光便将我脑中青年的浅浅笑容尽数击破,我捂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心中竟然浮现一丝悲凉。他们究竟是谁?那些仿似亘古之久的片段为什么这么真实?我思路甚是混乱。
大帝抚了抚我的额头:“司蓁女君当年可是曾经接触过崆峒印?”
“没错。”
他摇了摇头,叹息道:“天意如此……”
大帝的神色令我疑惑:“敢问大帝,为什么我脑中会浮现这些奇怪的幻象,他们是谁?”
他俯身摘下一株明艳的曼珠沙华递给我:“天机不可泄露。”
“可是……”
他掐断我的话:“这曼珠沙华虽生于忘情绝爱的忘川彼岸,但却有续情丝,生情根的神效,不知你们要来给何人服用?”
我一时脑抽便漏口:“是给当日自断情根的偌芬……”
大帝急急搬过我的肩膀,眸子似有千万涟漪在荡漾:“你说什么?是偌芬?”
“不是,不是。”我此番否认,没想到更是激得大帝握在我肩头的手愈加用力:“说!是不是偌芬出事了?”
我一时语塞。
祁宋见状不妙,立马急急出来救场:“既然事情瞒不住,我们也只好坦言了。此行确然为偌芬长公主所来,难道大帝你不知道于五万年前,偌芬长公主重返天庭后,自断情根一事吗?”
这一问,北阴酆都大帝节骨分明的手指颤颤离开我的肩头,声音渐渐变得沙哑哽咽。
“我并不知……当日她与我割袍断情之后便飞升天界,我伤心之余将冥界大门永久闭起,很少知晓天族事务;更料想不到她会如此决绝。”
祈宋胸有成竹:“大帝不用担心,若我和司蓁此番定能让诺芬长公主重生情根,想必能解大帝之忧。”
北阴酆都大帝缓缓阖上眼眸,一张并不显苍老的脸颊却浮现一种我无法体会的苍凉之色。
我见到大帝如此,定然有难言之隐,便问他:“你和她究竟发生何事?”
他目光愈加忧伤,向我们道出了一段隐秘的往事。
原来五万年前,北阴酆都大帝已与诺芬长公主在凡尘之中谈及婚嫁,然本应是喜结连理的那一日,北阴酆都大帝却丢掉娇滴滴的新娘,前往天祈山营救一位凡尘女子。搞得诺芬长公主心灰意冷,绝决地飞升天界,自断情根,从那以后更是连原本和善的性子都变了。
诚然,情爱这个事儿伤人起来虽无声无息,却比任何利刃都要疼痛。
大帝苦涩一笑:“当年,她留下永不相识四个字,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么多年,我以为她恨着我,没想到她竟是恨都没有。”他顿了顿,脱下左手无名指上的鸢尾指环,放在我手心:“将此物交于她,告诉她,无论她还想不想要,这东西都是属于她的。”
我虽不懂这是何意,可我晓得这个东西诚然算是个定情之物,倘若我把此物交到诺芬手上,指不定还能挽回一桩姻缘,那我可积德不少,这便道了一声好。
之后,我便和祁宋打着两朵祥云飞回天界。
但巧不巧,当我拿着破花匆匆赶回漪澜宫时,却发现偌芬长公主已经在我房间里恭候多时。我缓缓进门,干干一笑,带着曼珠沙华向宫里的诸位问了一声好。
可这声好却引得偌芬长公主赫然一怒,‘啪’的一声把我惯用的玉瓷茶盏摔得粉碎。
我愤怒扑向前:“这值不少钱的!”
“……”
她的目光定格在我手中妖娆的曼珠沙华上,指着我怒吼道:“谁准你去幽冥地界的!”
我不听她多番呵斥,便一个机灵,顺势拉住诺芬公主的右手,把她按在地上,而后直接将曼珠沙华捏成粉末,直接往她嘴里灌。兴许我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进行得太过于迅猛大胆,以至于让所有在场的女仙全都蓦然一愣。
我拍了拍手,淡然道:“行了,都别张嘴了,口水都流出来了。”
这话语一落,因曼珠沙华起效的诺芬长公主倏地一喊,霎时众人刚刚阖上的嘴又再次张开,我抹了抹汗,等着看她和蔼人道的一面,没想到她却晕了。
看着偌芬公主苍白的一张脸,突然觉得情爱之事甚是磨人,怪不得她当年宁愿自毁情根,了却前缘,心甘情愿做九重宫阙上最冷清绝义之人。可是,缘分二字,岂是想断就断得了的。这么多年,她其实也并不是不可怜。
十亿命盘里,有多少人注定有缘无分,相爱却不能白首,可见缘分这东西注定了就不会更改,就算我拼命地想多挣一分都不能。
此后的三日里,偌芬长公主将自己宿在房中半步不出,我听闻女仙娥们说她自打恢复情根之后,总是望着我给她的鸢尾花指环发愣。
我晓得往事这东西,需要时间来回忆,更是需要时间来消化,因此我便不多搀和一脚。
遂这三日,没了诺芬公主的折腾,我得了个悠闲时光,便在沁心枝下钓鱼晒太阳,心情别提多欢愉。
第四日,偌芬公主终于踏出房门,然她恢复记忆以及重塑情根的她果然比之前顺眼和善多了,还破天荒地找我谈了一顿家常。
灼灼日光下,我先行开口:“长公主,您真的好了?”
诺芬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鸢尾戒:“其实无所谓好与不好,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她抿了口茶续道:“我的事儿暂且不提,且说说你和重止这桩事儿。”
我一颗心亮了。
“其实当日你毅然地为重止闯我十二仙者的缚罗之阵时,我就晓得你是对重止的心意,不过那时我被一颗冷漠的心肠束着便没多大动容。不过,这几日看到你在漪澜宫所能够为重止改变的、忍让的一切,我想不动容都委实有些难。这天上地下谁人不知,你司蓁有着一副不服输、不认命、不吃亏的扭脾气,但却能为我这侄子受那么多气,委实令人钦佩。”
她默了默,话语更加柔和:“本想令你知难而退,却没想到你这丫头倒是让我知难而退了,你与重止这事我允了。”
此话一出,引得又惊又喜的我茶水一洒:“那长公主您可以解了这漪澜宫的禁令了吗?我这几日呆在这宫里快被闷疯了。”她摇了摇头,我一颗期望满满的心碎了一地,直呼:“为什么?”
“你须得明白重止一片护你之心便可,至于我为何将你禁在漪澜宫,你以后会知道的。”
我抵着下颌很是颓然:“你们长辈就是爱搞这一套。”
她无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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