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浴血:鬼面娘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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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敲门声只是停顿片刻，依然轻声敲着。
“去看下吧。”沉静淡对秋菊说着，云凤靠坐在床头，腊梅则是乖巧侍在一边。
秋菊出去云凤房间，外面两个厢房分别是她们的房间。再出去个小厅才到了门边。
这敲门声明显是忌讳着夜深人静，但好象不叫醒她们不罢休样。自觉想到来人绝对不是王，但又会是谁？
躲在门后谨慎低问“谁？”
“是我，秋菊姑娘，你们小姐歇息了没？”
一声轻柔明显带着试探的声音响起。听到这熟悉却又带陌生的声音，秋菊脸上不由出现一道欣喜的神色。
“柳将军，是你？快起来。”
明显欣喜的轻问，门拉开个小缝。当看清楚外面的人，连忙拉他进来，同时谨慎上前看了下外面才关上门。
“柳将军，你先坐。我这回去跟小姐禀告。”
淡然强笑招呼他在身后的小客厅中坐下，秋菊轻说着。转身穿过屏风向云凤所在的房间而去。
“小姐，”到了房间，对着床上的云凤低呼。云凤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等她开口说来人。
“是柳将军，要见吗？”当然外面的声音云凤她们听的清楚。
“以民？”听她这样说，本想临走前见一面的人，但此时此境云凤却迟疑了。喃喃反问，秀眉不自觉皱起，陷入犹豫中。
看她这样，腊梅和秋菊不由对看一眼。当然眼神更是看着她脖子处包的快成粽子的伤。还有她憔悴，虽然已经安静，却明显因刚才痛哭变的通红的眼睛。
“小姐如果不想见，不如就打发他回去吧。”
猜测不出他心思，腊梅只有无奈低问着身边的身心疲惫的小姐。她了解的，她不但身心疲惫，可以说是千疮百孔。
既然她不想见，就不要见好了。见了更是给彼此增加伤痛，让她的心更痛苦而已。
本以为她这样迟疑是不想见他，那知许久云凤才缓缓开口。
“让他先等下吧，腊梅过来你扶着我，”
对秋菊吩咐着，自己则贝齿紧咬唇瓣手扶着腊梅的手忍痛慢慢，眉头紧皱着，强忍着疼痛下了床。
“慢点，小姐，”腊梅乖巧扶着她向外慢慢走去。到了客厅秋菊也接手关切的一起扶着她，把她向一边的贵妃椅上扶。




、第十五章　　痛心临别

“云凤，你……”
听着屏风里面的些微动静，本坐在那看起来斯文有礼，温柔谦和的柳以民。自觉转身向这边看来。
当看到云凤脸色苍白虚弱憔悴的样子，特别是她脖处扎得肿成一团的纱布。不由心疼，紧张地问。
“哦，你们都下去吧。”
看出他眼中的紧张的疼惜。那种伤痛无奈光芒，云凤心中升起股说不出的暖流。她的虚弱和无助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会让他看到。
但如今的情况，那个可恶男人是决意不会改变让她出嫁和亲的决议。明天她就要被逼着离开这个国度，远到他乡。
爹的官位在朝政上根本起不了事。只是京城脚下一个小官吏。不是因为她，恐怕连进入皇城的机会都没。柳以民虽是个侍郎。还能每天出入皇城参加早朝。
如今的局面，她真的后悔当时的倔强和淡然。只是单纯的窝居宫中，无心争斗。虽然大娘曾经向她说过，王正宠着她，为何不把她爹的官职向上调。
听她这样说，她还淡然拒绝了她。以伴君如伴虎做借口回绝她。好在爹爹通情并没有说什么。现在她倒真的有点后悔，自己孤身在宫中。爹她们都在皇城外。想临别前见一面都难。
如今她想见，能见的也只有他，眼前这个对自己情深意中，自己却有负与心的男人。
微蹙纤眉，对柳以民的关切和怪异并没有回答。只是紧抓着腊梅她们的手慢慢颤抖着身体坐在椅子上。坐稳才看着两人淡淡说着。
看两人这样，腊梅秋菊有点迟疑。对看一眼，还是乖巧伏了伏身。腊梅为柳以民端了杯茶，就把这空间单独留给他们。
“云凤，你这是怎么回事了？我早就听说你受伤，想看，侍卫不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带着疑惑，心疼，辛酸，柳以民看着心爱女子就这几天不见成为这样。忍不住鼻子一酸，但还是慢慢起身到她跟前关切，脸色带着怅恨和绝望地问。
“呵，没事。都是我太任性，如今丽姬回来，王就让我出使南都国和亲。当时想不开，只想继续留在宫中，言语上不合就……呵呵，没事。只是皮外伤而已。过些天自会好的。”
看着眼前俊朗关切幽深的眸子，还有他眼中明显的痛心和心疼的泪花。云凤眼中也不由泛起水雾。
但她只是强忍着没让眼泪流下来。苦涩一笑，看着他淡淡说着。简单解释着事情，想着当时那男人的言语挑衅，轻微低头黯然片刻。
再次抬头强笑看着他轻描淡写地说。手则是扶着受伤那里。眼神有着说不出的迷离和涣散，过后就是平静淡然。
听云凤这样说，柳以民心中更是百感交集。她的个性和性格他怎能不了解。王这样对她，先是无辜被弃，接回别的正主进宫的隔天，就把她这个替身决绝冷漠，一道圣旨让她和亲出使同国。
这种身心上的打击和残酷对待。依照他对她的了解，肯定是她不愿做他人赏被利用。自寻短见才这样。这只是他的猜测，当然各种原委他却并不知情。
心爱女人不能在一起，却面临着抛弃和愚弄，残酷对待。他怎么不痛心，怎能不辛酸，疼惜。
如果只是简单王的逼迫，他明白的。她的个性就是死也会抗争到底的。可她虽然受伤，依然活着。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王用什么威胁她，让她不得不这样苟活妥协。
想着她的难堪和辛酸经历，泪水不自觉涌满眼眶。
“只是简单的争吵吗？云凤，你愿意和亲吗？”
她的话虽然平淡，但神态明显有着说不出的苦楚和落寞。以民更是不相信她的说辞。疑惑紧张地问，说着冲动一把抓住她的手。
“是呀，只是简单的争吵。我不愿意又怎样？圣旨已下，再说他对我已经无心，就是留在宫中又有什么用？整天这样看着，不是更增伤心吗？”
轻笑看着他，不动声色拿开他抓着自己的手。淡然一笑，说到现在的处境不但不黯然地说。之后就是枯涩的反问。
“可是云凤，王这样对你。你就真的甘心跟我们这些人永远告别吗？你就狠心不顾我们的担忧和痛心，狠心抛弃六六吗？就因为王，你就这样草率决定自己的命运，你……”
看到她脸上的那抹让他心疼，辛酸的枯涩和黯然。想着她这一走，也许永远不会再踏上这片国土。更是心疼难言。
满脸不解带着责怪和哀怨地看向眼前的女人。显然其中内情他依然不清楚。因为太快了，这些事情内宫知道的也就那几个。
永盛王的脾气和个性，别说内宫中能传遍，就是他后宫知道真相也都寥寥无己。更何况他这个和皇室特别疏远的人呢？
他的话刚出声就明白他是误会她了。
“以民……”
他刚说完，云凤挣扎着起身，看着他喃喃喊，喊出声，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流淌下来。不在淡然平静，有的只是说不出的凄苦，绝望和无助。
“云凤，你，”
“以民。有些事我真的不想说，真的。不想你们担心，可是我……唉。明天就要离开了，离开这个伤心地，也是我最留恋，不放心离开的地方。不是我狠心，不是我决绝，而是王命难违你懂吗？”
看他眼神明显有层愧疚和疼心。云凤才抽了抽鼻子，看着他明显嗔怪地说。别人可以对她落井下石，伤口上洒盐。但是他，他们绝对不可以，不能？
因为她不想他们担心也不想他们随后恨自己狠心。如今再也隐瞒，忍受不下去，狠狠说着他，反问着。
柳以民听她这样说，虽然不明白其中原委。但心中却暗暗骂着自己，他怎么能这样想她呢？怎么会呢？怎么只想着情爱这些，别的都看不到呢？
这样说，一切都是王的主意了。想着王的决绝和狠心，对眼前的女人更是愧疚，心疼。可他只能这样看着她，却根本不敢也无力出手帮忙。
“你知道吗？丽姬回宫，我只是她的替身，一个影子。她回来，我还能怎样？本想过一死了之，可南都国使者，王的一道圣旨，我连死的勇气都没。因为他要挟我，他以六六，以你柳家，还有我萧家那么多无辜性命要挟我，我……”
看着他眼中的痛心和绝望。云凤依然愤怒说着自己的命运转变，说着真相。看到他脸上愧疚之色和痛楚，强迫自己住了口。无声低叹，依然坐回去。




、第十六章　临别嘱托

看着佳人坐回，脸上依然向外涌着的泪水。神态中的悲切，苦涩和绝望，那肩膀上下抖动，手捂嘴巴失声痛哭的表情。柳以民再也难以坐得下去。
“云凤，我抱歉我，我该死，我……”
两步上前对着她惭愧懊悔地说。看她依然流泪痛哭，看哄不住，干脆愧恨朝自己脸上狠狠揪去。
“不要以民。这是我的命，我不怨恨别人。要怨也只能怨自己爱上无情帝王，要恨也是恨他，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决绝，恨他的残忍和暴虐……”
看他因自己痛心愧疚抽自己耳光。想都没想，云凤上前一把抓着他的手阻止住他的冲动。轻拿着他的手喃喃说着心中的怨恨。
虽然话语是那样痛心，绝望。但语气却带着少有的空灵和遥远，好象说着别人的事一样。
看她这样，柳以民懂得的。如果不是心死，不是绝望。她绝对不会这样冷漠，不会这样看淡这些。可是这到底是好也是坏呢？
她以后的生活呢？想着她一人独自和亲他国，更是心疼不已，难以释怀。
“云凤，你的苦你的痛我明白，也了解。可是六六她，你准备带着她一起去南都吗？也是独自一人去？”
看她这样淡然绝望，柳以民反握着她的手。沉痛心疼地说，问着她以后的打算和想法。
“呵，圣旨让六六由云妃照顾。我想过带她一起去，可王不许。他说，绝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喊别人为父。呵呵，只有自己一人去了。不管了，生活就是这样。抗争不了，只能认命。所以以民，我临走前也非常想见你……”
他虽然成亲，但眼中同样不变的深情和眷恋。云凤如何看不出。不动声色抽回被她握着的纤手。
想着六六，神态变的暗淡感伤。说着当时永盛的话，最后无奈苦笑长叹着说。想起心中的不舍和牵挂，倒是慎重看着他这样说。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柳以民就脸上浮现一层欣喜，打断她的话惊喜地问。
“真的吗？云凤。你非常想见我……”
本是欣喜的惊问，想着她临别前要见自己。内心说不出的兴奋和惊喜，自觉她把他当作心中唯一的依靠。不管她和自己到底怎样，但一点。
她能在当此情景想见自己，就说明她对他一定是不一样，不同的。抓着云凤的手像抓到最珍贵的物品。可是手中小手的挣扎，微微挣扎着拿开。
佳人抽回手，转身一副黯然低沉的表情。让他原本心中的欣喜瞬间消散，正说的话也当场停止下来。
是呀，如果是以前，他真的会开心快乐的。可现在，她是王的女人，也是王抛弃积极要送去别国和亲的女人。再欣喜再兴奋又能怎样？这些他都无能决定和改变的。
“我想见你，是想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希望你可以帮助我。”
没有回头，沉吟会才转身看着柳以民云凤少有沉静地看着他，正色说着。
“帮你？你想我帮你什么？”
对于她突然间的凝重和慎重，柳以民更是困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虽然疑惑，但还是耐下心等她开口说。心中也早有了打算，只有她开口就是要他的命他也会毫不犹豫点头答应的。
虽然他已娶他人，那家小姐也很温柔贤惠。但没感觉就是没感觉，虽然她已经为她生了个一岁多的儿子。但他的心根本不在她身上。
他的身不有己，却能管住自己的心扉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让进来。虽然对妻子一样的相敬如宾，但心他依然紧紧放在这个入宫的女人身上。
如今她就要离开，也许永远就要离开他的世界。临走前她有要求，他又怎能会退却，无视呢。
“我想你答应我几件事，可以吗？”
虽然知道柳以民的心思依然在自己身上，但他毕竟已有妻儿。而且自己对他根本不是爱，不是吗？迟疑了会，看着他慎重地说，同时眼神带着乞求的光芒看向身前的男人。
说真的，她自信只要他开口他一定会答应自己。但还是询问着他的意思，如果他不愿，她不会有半点勉强。
“恩，你说。别说几件就是几百件只要我能做到，都一定会尽力帮你办到。”
肯定点头，看着眼前心仪的女子，柳以民想都没想认真点头。看者她等她接下来的话。
“呵呵，我不会麻烦你很多事，这些事对你来说也是很简单能做到的，如今事情到这步，我恨也罢爱也罢，不管怎样根本难以改变王的决定和我的命运。既然让我和亲，和亲就和亲，有我一人能换来你们这些人的安宁也未尝不是个合算事，”
看他倒一副凝重，视死如归的样子。云凤倒是欣慰轻笑出声。
淡笑向他安慰解说着，说着自己的无奈，现实的无情。
“可是云凤，和亲到别国，就只有你孤独一人，我怎么能放心……”
她的话还没说完，柳以民就打断急切不甘地说。
“以民，你听我说。孤单一人又怎样，我现在就是在宫中不还是一样吗？到他国或者还有个别样的人生也说不定。但不去，你们，包括六六都会有危险。为了你们，我爹六六他们，别说让我只是和亲就是让我立刻死我都愿意，再说你不放心又怎样？杀了王？也是不顾其他人的安危和我誓死和他抗争？”
看他明显不认同否定的样子。云凤否定摇头再次劝说着，反问着他。看到柳以民因她的话，明显呆滞停顿的表情。
凄美一笑，接下向他说明自己的嘱托和牵挂。
“我死不足惜，但我爹，还有六六，是我最不放心最不舍得离开的人。所以，以民，我只想我离开后，你可以代替我照顾他们。时常问候下他们。我爹到宫外倒好点，只要时常问候探望下就好。家中自有那些下人和我大娘他们照顾陪伴着。唯一的就是六六，”
喃喃说着，说着老爹，倒是没多大的伤心和担忧。只是难舍和牵挂。唯一的就是年幼的六六，提到六六，她的眼圈再次跟着变红。
扭过头，装做收拢头发，却是偷偷抬袖擦去眼角的泪水。让自己沉静了下，才回头强忍辛酸和悲愤看着他继续道。
“六六年少，独自在宫中，还有云妃照顾着。虽然她是王的女儿也是他唯一的孩子，可毕竟年幼，现在就说王疼她，但万一以后那些女的有孩子呢。她这个没娘的小女娃娃，早晚也是被抛弃嫌弃的对象。所以我想着，希望你可以趁进宫早朝之余偷偷关注下，帮我照顾下六六。万一被抛弃嫌弃的那天，麻烦你代我收留她，照顾她……”
虽然强忍悲痛，但想着幼小的女儿以后要面临的生活。更是辛酸呜咽着说不出话来……




、第十七章　震惊

“云凤，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就是拼了命也会保护照顾着他们的安危。真的受苦了你，”看着说到这里再次泣不成声的女子，柳以民再也控制不住内心无力和悲愤，大胆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说道。
“以民，我……”
云凤内心已够悲切，几乎站立难安。如今他明白了然自己，连唯一担忧的女儿也算是安排好了。顺着他的抓扶，身影一晃，当时就跌入他的怀中失声痛哭。
柳以民只是连忙扶着她，自觉拥她入怀。陪着她默默流着泪……
恨天恨地都没用，谁因无力保护心爱女子，看她为他们这些人做出牺牲，抛弃自己还能忍受强撑下去。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不但是伤心更是绝望，茫然，麻木……
天亮了，整个王宫再次变的喧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