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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郎入室-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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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封项从土中拔出长剑时,那原本柔软面料的斗篷在方晓朗的手中甩了几甩,已拧成了一股,如灵蛇探信,以舞鞭手法,挟着阵阵风雷向封项招呼而去。封项手中长剑虽然锋利,却远没有方晓朗手中的“长鞭”力道强韧,被击得截截后退。

其余官兵见情况突变,迅速反应过来。军官一声令下,士兵们执起武器包抄向前。师兄弟们纷纷抽出怀中兵刃,与官兵们厮杀在一起。

混乱中,只见军官发出烟火讯号,四周搜索的禁卫军很快就会赶来增援。

方晓朗深知师兄弟们虽然身手高强,但终究禁卫军后援强大,其中也多的是大内高手,我方难免寡不敌众,当速战速决,方能减少伤亡顺利逃脱。

封项再次挥剑袭来的时候,方晓朗腕上铆足力道,“长鞭”旋出一道花儿,死死绞住了剑身,再猛的一甩,想让封项长剑脱手。不料封项竟死死攥着剑柄绝不撒手。

方晓朗这一绞的力度何止排山倒海,只听得一阵金属绞扭声之后,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脆响,封项整个人被甩出数丈,忍不住长声痛呼——他的右臂骨头竟被生生绞断了。

如此神力,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惊骇,连缠斗中的玄天教弟子和众官兵都不由的暂停了打斗,面带震惊的看向方晓朗。

只听跌在远处的封项突然嘶哑着嗓音发出一声呼喊:“羽王爷!……”

大概是被混战的场面吓到、下了马躲在马背后瑟缩着观战的袭羽,听到这一声呼喊,转眼向封项看去。

只见封项抱着右臂倒在地主,面色煞白,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一对眼睛却寒鸷如鹰,直直盯着袭羽。

袭羽脸上顿时也失了血色。他明白封项的意思。封项是让他用袖箭射杀方晓朗。

他转眼看向方晓朗。当然,他可以假装害怕,躲着不发射袖箭。他也可以假装没有准头,把箭射偏。

又或者,方晓朗可以仗着身手好,躲开这一箭。

可是无论什么理由,都是理由。这一箭若是不中,袭陌就不会彻底的打消疑虑。袭羽嘴角紧绷着,面无表情,黑眸沉冷,看不出任何情绪。

袭羽颤颤的举起了左臂,袖箭却准确的对准了对方的心口。

方晓朗一看这动作,就明白他袖中藏有暗器。血脉兄弟,只一个简单的对视,双方的想法已是了然于胸。

袭羽别无选择,只能射杀。袭濯别无选择,只能受这一箭。

袭羽右手扣上了袖箭的机关,沉声唤了一声:“陆霄。”

方晓朗回应的声音里带了诧异,仿佛是看出了袭羽要对他下手,却不敢相信的样子:“羽王爷?”

袭羽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绝决,扣在机括上的手指果断按下,一支八寸长的短箭疾速射出,漆黑的箭头凌厉的划破空气,直取方晓朗的心口。

躲在树上的方小染,一开始并未看明白袭羽这个动作的玄机,不晓得他的袖中藏有暗器,只是突然觉得他眼中的那抹狠绝似曾相识。

方晓朗掌毙黑豹时,脸上就曾掠过这样的神气。

方小染的脑际,一刹那掠过一个念头:必要的牺牲。

  醒来遇到妖怪
 时间太仓促,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念头冒出来,也来不及理解透这念头的深意,身体便抢在思维之前,下意识的做出了反应。

等她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不知如何飞身扑下了大树,挡在了方晓朗的身前。她觉得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耳边传来方晓朗撕心裂肺的呼喊。她茫然抬头,看到他几近疯狂的眸子。

身体仿佛变得不是自己的,失控的倒在他的怀中。倒下的动作突然使得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诧异的低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一截箭尾突兀的竖在自己的胸前。

意识忽然间模糊起来。视线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隐约瞥见不远处的袭羽注视着她,眸中似是闪过一道愧疚的暗光,他旋即仰头喷出一口鲜血,直直的向后倒去。

方晓朗的呼唤声、众人的打斗声、士兵的疾呼“王爷”声……迅速的远去,她的意识沉沉陷落,仿佛一个人坠入了漆黑无底的深谷……

她是在一阵悠扬的丝竹声中醒来的。眼睛未睁开,已有丝丝甜香侵入鼻际。深深呼吸一下,懒洋洋睁开眼睛。入眼处,是身边落得厚厚的樱色花瓣。抬眼向上看去,一株花树上还有花瓣不断纷纷扬扬的落下。

这是什么地方?她怎么会睡在这儿?眯着眼仔细想了一会儿,居然想不起来。连睡去前发生过什么事都想不起来。

远处还有丝竹乐声传来,悠扬悦耳。她决定过去找人问一问。站起身来,抚去衣裙上沾染的花瓣,慢慢穿过如云如海的花树,循着乐声寻去。脚踏在地上厚厚积累的花瓣上,轻盈得没有一丝脚步声。

花海的景色如此迷人,有那么一会儿她简直忘记了要去找人问路,就要放任自己迷失在花海中,愿意永生永世不要走出去。

那乐声却又细细的钻入耳中,在她混沌的意识间注入一股清泉般,给她带来一丝清明。她这才记起来:哦,对了,我要去找人问问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忽然出现一个简单的竹屋,屋前,有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多岁的模样,身着轻软纱衣,男的飘逸出尘,抚一支碧萧吹奏;女的婉若仙子,抚着一张古琴。

方小染看着这不似人间的一幕,不由的站住脚步,怔怔的看呆。

女子忽然抬头对她一笑,笑容温婉柔美,似曾相识。方小染忍不住也对她笑了一笑,心中升起莫名的亲切感。

女子停下抚琴,对她招招手:“染儿,过来。”

方小染愣了一下:“你认得我?”

男子也放下了萧,温存的对她微笑:“自然认得。”

方小染略略吃惊。她何曾认识这样两位谪仙般的人物?受宠若惊的走了过去。女子拍拍身边的草地:“染儿坐下罢。”

她紧挨着女子坐下,脑子里有些迷糊,似乎是思维生了锈,不太能思考,整个人有些呆呆的,只知道仰脸看着女子的脸,怎么看也看不够,移不开目光,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会如此着迷。

女子纤细的手指爱溺的抚上她的脸颊,手心温暖。喜悦的叹道:“染儿长成大姑娘了。越长越漂亮了。”

男子也走近过来,俯低身子看她的脸,笑道:“是啊,越长跟你越像了呢。”说着,伸过手来,宠爱的揪了揪她的鼻尖。

方小染微微诧异。这男子虽然看上去比她要大几岁,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居然如此越礼的来揪她的鼻子!不过她也并不觉得被冒犯了,只觉得这个动作十分自然。脑筋有些浑沌的她,只看着那男子傻傻的笑着,身周莫名的感觉被温暖包围着。

笑着笑着,眼皮渐渐沉重,睡意上头,慢慢在琴案上伏了下去,就要睡着。

耳上忽然微疼,被人拎着耳朵,迫使她坐直了身子。委屈的睁眼看去,竟是那男子揪着她的耳朵,微蹙眉道:“染儿不可以睡。”

“我困。”

女子伸手环住她,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道:“好不容易见着了,染儿就只知道睡,也不陪咱们说说话的。这转眼就要分别,我却有好多话想叮嘱你呢……”

“叮嘱我?……”满眼的茫然……

“是啊。分别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你。千言万语,几日几夜也说不完呢。只是时间匆忙,来不及说呢……”女子的音调中带着深深的伤感。

男子插言道:“鹭儿,咱们只需告诉染儿,咱们如今过得很好,染儿也要好好的,莫要有怨……。”

女子点头,恋恋的拉着方小染的手,眸浮泪光:“是啊,染儿一定要好好的,莫要有怨……”

莫要有怨?什么意思?方小染有些莫名其妙。忽然听到有呼唤的声音从遥远天际传来,却又听不分明,不由的侧耳去仔细倾听。

男子也听到了,急忙催促道:“染儿该走了!”

女子却忽然落下泪来,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一种生离死别的痛楚突然袭来,她惊恐的反握着女子的手也不愿松开。

男子面露焦急,又哄又劝的将二人分开,抬手给她指明了方向,命她沿着一条小路向前走,不准回来。她只得离开,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心中有个模糊的疑问不停的涌动,无奈思维不是很清楚,又想不明白。

只听男子对女子道:“鹭儿,我们奏曲送染儿一程。”

女子抚琴,男子吹萧,悠扬的乐声具备了柔软的质感,如同仙云一般,托着方小染原本沉重的脚步,轻盈的飘去。

方小染低头蹙眉反复念叨:“鹭儿。

鹭儿……”这个名字,为什么如此熟悉?

再次回首时,他们的身影已变得模糊,如同前些年反复出现在她梦境中的那对身影一样,看不清,摸不到,却如此温暖。一道白光闪电般掠过她的脑际,她忽然间恍然大悟。猛的转身就想跑回去,那音乐声却一直推着她向前不允许她后退……

她号陶大哭起来,大声叫道:“娘亲!……爹爹!……”

鹭儿,是她去世的娘亲的闺名啊。这两个人,是在她两三岁时便过世的爹爹和娘亲啊……为什么,没有早一刻想到?……

音乐声如同推手一般,将她推入一片和风之中,她的身体随风飘转着,渐渐融化。全部的感觉化作一滴眼泪落下……

耳边传来怪异的陌生声音,仿佛是两个人在齐声说话:“会哭了,活过来了。”

随着这话音,她原本已飞散得虚无飘渺的知觉忽然回来了,魂魄渐渐凝聚,沉重不堪。

是谁在说话?她这是在什么地方?下意识的想睁开眼睛,眼睫却沉重得睁不开。想动弹一下,手指却像变成石头般丝毫动弹不得,整个人就像魇住了一般。

似乎有手指细腻地抚上她的眼际,替她将那滴眼泪拭去。这是谁啊,这么温柔?正觉得心中暖暖的,脸颊却突然传来重重的揪痛,象是有人狠狠拧了她的脸一下!

立刻有个清朗的嗓音高声怒道:“你干嘛掐她!”

另一个声音妖柔阴毒:“刺激一下会醒得快啊,我是为了她好。”

紧接着方小染觉得另一侧脸颊一痛,又被掐了一下……

清朗的声音彻底怒了:“你还敢掐!我好不容易救活的要被你掐死了!我打死你!”

砰的一声闷响……

清朗的声音和妖柔的声音齐声呜咽:“呜……痛死了……”

妖柔的声音:“该死的,下手这么重……”

清朗的声音:“该死的,还不是你惹的……”

方小染只觉得被吵得头嗡嗡响,不满的哼哼了一声:“吵死了……”

那两个怪异的声音顿时停止了斗嘴,她感觉到有人趴到她的脸前盯着她看。清朗的声音柔声鼓励:“染儿,把眼睛睁开来。”

她努力的想睁开眼睛,睫毛微颤,却艰涩难开。只听妖柔的声音不耐烦的道:“笨死了,我来把她的眼皮扒开。”

听到这话她吓了一跳,一使劲儿,眼睛居然就睁开了。初醒的视线混沌不堪,却也看清一只手正向她的脸上伸来,就要来扒她的眼皮。她想躲,苦于脖子僵硬不能动弹。眼看那手要戳上她的眼睛,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响,另有一只手打上了这只手的手背,将它拍了回去。

妖柔的声音:“干嘛打我?打我你就不痛吗?”清朗的声音:“她明明睁开眼睛了,你还扒!”

妖柔的声音:“这些日子净你拿她玩儿,我都快闷死了,碰碰都不行啊?!”

清朗的声音:“不行!让你碰过的人还有活路吗?……”

这两个声音吵得热闹,方小染,却又快要晕过去了……因为,似乎是有两个人吵得激烈,但她看来看去,却只看得见一个人……

现在的时辰似乎是深夜时分,她置身于一个光线柔和的房间里,四周的摆设十分熟悉:正是她在玄天教中的闺房,她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床前站了一个身着素洁白衣的人,看不出是什么年纪,银发如雪,在头挽成特异的发髻,余下散发柔顺的顺肩滑下;耳边又别了一朵夸张的妖娆紫色花朵,与那身素袍的风格十分不搭,相当别扭;脸庞光洁如少年,五官精致俊秀,只是眸色十分怪异:左眼碧绿,右眼赤红,看上去阴气森森。而且右颊上明显有一块红肿,似乎是刚被打的——莫非他刚才是自己打自己?

这张精致的脸上神情怪异,一会儿一变,随着表情的变化,嘴巴里一会儿发出“清朗的声音”,一会儿发出“妖柔的声音”。

敢情刚才又吵又打的“两个人”,是同一个人啊?!……是人吗?如此诡异至极的情形,让她感觉十分惧怕,生出逃跑之意,微微动了一□子,却从胸口处传来一阵闷痛,痛得她呻吟一声,险些窒息。

  鬼遇到仙
 自我吵架的那一个人(?)听到动静,立刻住嘴,凑到她的面前俯低身子,怪异的一对异色眸子盯着她,清朗的声音关切的叮嘱道:“染儿不要动,你胸口处的箭伤颇深,尚未完全愈合,扯动了会很痛。不过染儿放心,有本仙在,你很快会好起来。”

他正说得好,脸上神情忽然一变,变成一副讥诮的德行,嗓音也转作妖娆:“吹吧吹吧,现在敢吹了,前几天是谁说‘死马当活马医’的?”

眉毛一竖,清朗的声音:“烂鬼,闭上嘴滚!”

同一张脸上,眉毛一扬,妖柔的声音:“我滚走了你难道能留下吗?”

听到这怪人用两种声音自己跟自己争吵,一碧一红两只眼睛的眼神也是一时一变,诡异万分,方小染只觉得十分恐怖,搞不清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着,不知道对面这一只(或两只?)是妖是鬼,脑袋被吵得嗡嗡响,胸口的痛钝钝的传来,呼吸有些困难,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门突然被推开,有人闯了进来,沙哑着嗓音急急的问:“师父师叔,你们吵什么?染儿不好吗?”

尽管声音嘶哑,方小染还是听出了是谁。正慢慢沉入昏迷的意识忽的清醒了些,艰难的微动了一下脑袋。

这细微的动作被方晓朗看到,忽的扑了过来,单膝跪到床边,布满血丝的灰眸睁得大大的,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脸,颤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干裂的嘴唇翕动一下:“染儿……醒了?”

她脸上露出一个委屈的神气:为什么让我跟妖怪在一起?

看到这张沉睡多日的小脸上出现这样一个有生气的表情,万般情绪顿时从他的胸口涌上咽喉,手紧紧扣上她的手指,脸一低,伏上她的肩头,久久不动,只是紊乱的呼吸急促得透着疼痛。

她的手被他握着,心下一片喜悦。虽然她并不清楚自己是昏睡了多久,却隐约也猜到是经历了一番生死而重逢。中箭昏去前的事情也慢慢想了起来。他告诉了她全部的真相——皇家的明争暗斗,自相残杀;玄天教与他的盟约和交易;袭濯如何成为方晓朗,方晓朗如何成为童养夫。

初闻这些内情时,她感觉难以接受,方晓朗的过去和未来,都繁复得令人望而却步,瞻前顾后,忧心忡忡。甚至有那么一会儿,畏惧得生出退缩之心。

可是这一刻,她忽然明白,她险些再也见不到他。在生离死别面前,所有的一切,都算不了什么。她是如此感激命运没有让她就此死去,而是将她送回了他的身边。她只愿意抓住上苍赐予的机会,死也不放手。

这一刻她笃定了心愿:不管方晓朗是谁——白判也好,袭濯也罢;平民也好,王子也罢;前方路上坦途也好,荆棘也罢,她愿意陪他。

因为打定了主意,心中一片安然,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忽然却感觉方晓朗有些异样,他伏在她肩上的头越来越沉重,握着她的手的手指也变得冰凉。她诧异的张了一下嘴巴,却没能发出声音。

倒是方晓朗身后的那只“妖怪”也发觉了,上前扶起方晓朗。他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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