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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郎入室-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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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中急痛,眼中忽起泪意,一边暗暗地较着劲儿想抽出手,一边咬牙道:“皇上!我说过了,我们之间的隔着的冤孽深如沟壑,越不过的!”
他的手不松反紧,固执地道:“没有什么是越不过的。只要染儿能释怀,要我如何做都可以。”
她张大泪眼看向他,凉凉地笑:“释怀?那么多人命因你们而皇家去了,我如何释怀?那是裂在心上的伤口,只要看到你,它便深一分,我就没有办法活下去了。你放手吧,方晓朗,放我一条活路吧。我求你……”
这样的求饶,让他心口痛如细刃贯穿,疼痛传至手上,反而让他的手指固执到发疯地攥紧了她的手腕,疼得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的眼中闪着狂乱的光,语调低沉到让人心颤:“若是我来还呢?”
她愣住,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
这时候,前面的众军士忽然响起一片惊呼:“皇上小心!”与此同时,有一阵阴寒劲风从方晓朗身后的山洞口处凌厉侵出,一人手持利剑,冲着他的背后袭来!
以方晓朗的功力,这样的袭击完全可以避开,不料他却仍维持着原来的姿式,拉着方小染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对于突袭完全置若罔闻。方小染大吃一惊,急忙反手抓住他的手用力拉扯,希望能拉着他躲过这一击,可是他存心地扎稳了下盘,任她怎样拉扯,硬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电光火石间,方小染看到了封项燃着仇恨冷焰的阴鸷双目,以及他手中的寒刃。嚓地一声轻响过后,她就眼睁睁地看着三寸白刃透出方晓朗的胸前。
她失去了声音,只呆呆看着那剑尖,眼前一阵黑暗。待再清醒时,听到有人在尖叫:“我不要你还,不要,不要,不要……”
随后她发现尖叫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她正死死地抱着方晓朗的身体,痛哭嘶喊。
混乱中,她听到方晓朗说了一声:“染儿不准走……”
“我不走,我不走。……”混乱地答应。只要他没事,就算让她立刻去死,她也心甘情愿。可是难道还来的及吗?来的及吗?……
他又道:“染儿说话需得算数。”中气十足的语调!
她茫然地睁眼打量,发现方晓朗并没有倒下,而是好好地站着,她不过是攀在他的腰身上而已。再低头看那段白刃——明明白白透过他的身体横在她的眼前啊!究竟是什么情况……
还没等她明白过来,只见方晓朗反掌一击,砰地一声闷响,击飞了一直站在他的身后、单手握着剑柄苦苦往回拔剑的封项。随着方晓朗抬手的动作,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于是方小染明了了——刚刚封项突袭时,方晓朗定是难以察觉地微移了身子,使得剑刃正巧从腋下穿过,用手肘死死夹住。——封项很久以前与方晓朗交锋时被绞碎的手臂已然残废,所以除了握剑的左手,没有另一只手来再攻击方晓朗。
而方小染便在之前被他那一句“若是我来还”所误导,引得她以为他要以命偿还……他故意的!这家伙的演技,跟袭羽不相上下啊!果真是亲兄弟啊!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心中又恼他故意骗她,急怒上涌,哆嗦着手指指着他,嘴唇颤抖:“你……你……”想骂,舌根却因为刚刚的惊吓而发麻,竟说不出话来,眼前阵阵发黑,险些要气晕过去。
方晓朗见她面色异样,赶紧扶住她道:“染儿别气!我一急之下,才出此下策的!”
她说不出话来,只恼怒地甩着手,挣扎闹腾一番,直到没了力气才算老实了些,靠在他的手上喘息。
封项受到这一记重击,肋骨尽碎。倒在一堆乱石上,吐血喘息,眼看着是不行了。方小染被“方晓朗被刺杀——方晓朗毫毛无伤”的大悲大喜击得腿脚发软,言语不能,靠在方晓朗手上几乎站立不住。方晓朗看一眼封项,问她:“他快要死了。染儿若是想报仇,需得快些。”
她看一眼弥留之际的封项,忽然间万念俱落。那些如毒蜂般飞舞的怨,恨,如同被水浸湿了翅膀,纷纷跌落在地,脑海中一片死寂。曾经的残烈伤害,印入骨肉,化作印记,永不褪去,那痛楚已恍若来自前世,记起来时会钝钝地跳痛,却已不再撕心裂肺。
默默闭眼,摇头。浑身力气被抽走,几乎站立不住。方晓朗伸臂将她横托了起来,深拥入怀,转身走得远了些,不让她再看到可怖的画面。
方应鱼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微微一笑,眼角眉梢却带了些许萧索凉意,一语不发地转身而去,山风鼓荡起素色衣袍,仿若要乘风而去,又仿若要融化在这如画般的青山中。
身后传来方晓朗的一声喊:“喂……”
方应鱼也没有理他,径直离去。
方晓朗注视着他的背影,挽留的话语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就随他去吧。方应鱼向来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做什么,比起他方晓朗,要清醒得多。
方小染自看到封项垂死的一幕后,意识一直是模糊的。在被方晓朗抱下山的过程中,就贴在他的胸口,随着他平稳的步伐沉入昏睡。至于如何乘马车抵达州府、如何被知府府上的丫鬟们服侍着沐浴、如何住进知府家的豪华客房等等过程,统统不记得了。
只是在一昼夜之后,终于从深眠中醒来时,懒懒睁开眼睛,看到近在睫前的一片光洁肌肤,自己的鼻尖则抵在这肌肤之上,嘴唇也轻轻地触着,感受得到肌肤底下跳动的脉搏。
悄悄地抬头,看到方晓朗安然的睡颜,灰睫在眼睑打下一片柔和的影子。他终于能踏实地睡个好觉了。在天隐教中时,他害怕她逃跑,夜夜睡得极其警惕、极不安稳。可是现在他即使是睡沉了,手脚还是尽其所能地纠缠在她的身上,显然他的警惕还是没有多么放松。
她小心翼翼地欠了欠身子,想看看他们是睡在什么地方。刚刚做了这个微小的动作,身子就突然被翻转了半圈,方晓朗踏踏实实地覆盖了过来,将她压了个实实在在。
做这样大的动作,他仍是合着眼没有睁开,脸枕在她的肩上,慢悠悠飚出一句:“想跑,嗯?”
她被压得动弹不得,争辩道:“我没有想跑。”
“真的?”他睁开眼睛,长睫将她的耳廓扫了一下,温软的眼神像糖在融化。
“真的真的。”她的呼吸都被压得不畅了,扭动着身子争取自由。这样撩人的挣扎让他的眼神起了变化,泛着兽类的光泽,手指钻入她绵软的中衣内。
熟悉的、久违的接触,让她呼吸中带起轻轻嘶叫,他的动作渐渐仓促又激烈,几乎想吃了她,又不知该从哪里下口,迷乱间把床铺弄出些不小的动静来。
门突然被砰地推开,一个小人儿直闯了进来,大着嗓门问道:“师兄!我娘醒了吗?……师兄!你在跟我娘做什么?……师兄!你是不是在欺负我娘!”
待方小染看清了来者是瞳儿,不由地哀号一声,往被子里一缩,头都不敢露了。方晓朗则咬着牙,将散开的中衣掩了一掩,径直下床,拎起瞳儿的脖领子,轻轻松松丢到门外去,顺便再丢一句威胁:“出去跟包子玩,不要打搅我们!”砰地把门关上,转身回床上想继续未完的活动,门上却转瞬又响起震天的擂门声,其间夹着瞳儿的鬼哭狼号:“师兄!你放了我娘!不要欺负我娘!”
方小染呜地一声,推着方晓朗道:“算了算了吧,快把门开开,不要让瞳儿嚷嚷了。……哎,你可不准打他啊!”
方晓朗已气急败坏、气势汹汹地一把将门打开,正欲给瞳儿点颜色瞧瞧,却听一声清脆的童声响起:“包子,上!”
迎面扑来一团漆黑,黑狗包子以无比的热情扑到方晓朗怀中,对着他的脸猛舔。瞳儿恼火地大叫:“咦?!谁让你舔他的!咬他!咬他!……”
于是,方晓朗与方小染的重逢后的第一场火辣船戏,在混乱中无疾而终了。
从此,知府家倒是有了一段让人激动的暧昧传言。那阵子,街头巷尾三姑六婆,无不压低着嗓子,津津乐道知府大人府上那日突然传出的一句惊呼:“师兄,你在跟我娘做什么?!”
多么令人神往、生出无限遐想的一句话。那跨越伦理、离经叛道的恋情啊……
返程京城的路上,这一行人一路游山玩水,悠哉游哉,抵达京城时已是夏花初绽的季节。方小染曾不解地问方晓朗:他做为皇帝,离京这样久,谁来处理国家大事?
方晓朗轻松无比地回答:袭羽啊。
在路上时,方小染把当初大军调离韦州、方应鱼回到玄天山上以后发生的事、玄天派遭遇灭门、爷爷负伤身亡、教众如何逃离以及她与方应鱼如何去到黑石子镇居住,慢慢讲给方晓朗听。虽是刻意地忽略了一些情节不提,比如说得到“立林相之女为后”消息后她的反应,比如说她试图闯下山时遭到的羞辱,比如流浪途中刀刃般伤人的怨恨和思念。但她那间或停顿间的黯然神伤,还是让时光深处的疼痛,在他心上划出轻轻叫嚣的伤口。
为了不让方小染心底安伏的往事再乍起伤人的逆刺,方晓朗尽量用简洁的语言,解释了几个关键的环节:“当初二军汇合之时,袭羽对应鱼师叔分外隔阂,我担心他们二人僵持下去会翻脸,所以当应鱼师叔提出离开时,也就没有阻拦。想着安定之后再慢慢调解他二人的关系。
派回去保护玄天派的那百名军士是袭羽挑的人,那时袭羽心里便料到‘立后’之时会有麻烦,特意暗中命他们不要放人下山,而我并不知情。立林相之女为后,是早在夺位的谋划时期袭羽便提出来的,我有了染儿,一直没有同意。然而事到临头,朝中的确动荡,为了稳定大局,就做出了仓促决定,我紧接着就派人送信给你作为解释,不料京城到玄天山,信使要赶三天的路程,快不过应鱼师叔的那只小黄鹂!
后来这帮军士竟被封项利用来灭门,定然是袭羽也料不到的。
我得知‘灭门’一事后,当夜赶往玄天山,却听到说你们从山体内军火库逃离时,无意中引爆炸药,尽数身亡的消息。我绝不相信那是真的,令人搬开碎石、挖掘山体,直挖了七个昼夜,竟真的挖到了师祖的遗体……”
听到这里,方小染顿时泪流满面。方晓朗住了口,喉结滚动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哽咽压下。方中图对于他如亲祖父一般。在他最迷惘的那些年,是方中图牵着他的手走了过来。到最后,他非但未能好好回报、孝敬,竟连累方中图死于非命。他猜到方中图死前是恨着他的,那一刻,面对着方中图的遗体,又想到既挖到了第一个人,说不定里面还埋葬了更多人,说不定染儿真的在其中……不能支撑,昏厥了去过。
醒来之后,疯了一般令人继续挖,足足挖了有两个月,小半个山几乎被挖去了,也没找到第二具尸体。这才重新燃起希望——染儿定然还活在世上。
这一段苦苦挖掘、提心吊胆的日夜,他没有说与方小染听。他们忍在眉心的煎熬,无需讲出,只对视间,便感同身受。
他继续说道:“我将师祖安葬在了后山的桃园之中。然后我便向各方派出大量人马找你,各州府也贴遍了你的寻人启示呢,你的头像都是贴在头号通缉犯前面的。”
方小染囧了。若不是黑石子镇偏僻,她又从不抛头露面,说不定早被找到了。
方晓朗道:“我自己也踏上了四处寻你的路途。访遍了从山上逃出来的每位同门,竟没人知道你的下落。而派出寻人的队伍,也未传回半点有价值的信息。我第一次恨这个国家如此之大……偶然间,听说了南疆黑石子镇的名声。说是当地产的黑晶石有占卜神力,又云集了许多卜卦高手在这里,便不远千里慕名而来,希望能占卜出你的下落。未曾想黑石子镇神奇至此,一来到这里,就遇上了高手鱼夫人……”忽然话锋一转,灰眸一眯,目光锋利地削到方小染脸上,“话说到这里,你为什么会叫做鱼夫人?”
“啊?这个啊,为了掩饰身份嘛,呵呵呵。小师叔,我,还有瞳儿,再加上包子,非常适合伪装成和睦的一家人啊,呵呵呵。”莫名地心虚地陪笑。
“和睦的……一,家,人?”齿间单个迸出的字眼,凉凉冰块般不轻不重地砸下,砸得她心慌意乱。
然而她很快稳住了心神,鼓足底气,强势逆袭:“我们再怎么和睦也是伪装的,你那立后可是拟了诏的,我原本以为是林清茶,现如今知道不是她。那究竟是哪个?你究竟做何打算?”端足了“元配”的气势汹汹的架子。
他却灰毛一甩,扭脸走开,隔着肩头丢过一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方小染“喂,喂”叫了几声,他偏就不理她。她斗鸡一般乍起的毛竖了半天,最后无趣地收了起来,跑去找食儿吃了。
方晓朗这人小心眼起来当真可怕,因为那句“和睦的一家人”赌的气硬是一路赌到了京城,无论方小染怎样追问,他就是不肯解释半句“立后”的事。越是接近京城,方小染心中越发忐忑不安。
袭羽早已得到消息,带着众朝臣等在城门外迎接。见了方晓朗,也没行君臣大礼,就像普通的兄弟见面一般自然随意。目光瞥向旁边的方小染,笑道:“还真让你找回来了呢。”
方小染看到他,心中滋味杂陈。爷爷的去世少不了他的一分造孽,他却也曾努力地试图将她救到局外。那些错综复杂的过往,也说不清谁是谁非,是恩是罪。唯有放下,忘却,才能安然。此时乍然看到他,却暂时不能淡然面对,或许需要一点时间。只低了睫,不去看他。
袭羽颇不识趣,目光又转到方小染另一手拉着的瞳儿身上,眉一挑,故作惊讶:“呀……孩子都这样大了。”
瞳儿好奇地抬头问方小染:“娘,这人是谁?”
袭羽原本是开玩笑的,方晓朗不过是离开一年半,他们二人再火速,也不可能有这个八九岁大的娃儿。不料这娃竟真的开口叫娘,着实让他吃了一惊,一口气走岔,呛得咳嗽不止。
方小染一脸暗爽的德行。方晓朗不禁失笑,道:“走罢。”拉着他们走向车辇。临上车时,方小染悄悄扫了一圈迎接的人群,没有看到疑似皇后的身影,那忐忑的模样却泄露了心思。
方晓朗看在眼里,嘴角一笑即隐,回头问袭羽:“皇后一向可好?”
袭羽答道:“很好。”
方晓朗微笑点头,将瞬间石化的方小染塞进车里,吩咐出发。车厢微晃时,他将她揽进臂弯,她铁青着脸狠狠推了他一把,怒道:“别碰我!”
他的眼睛笑眯成蓄着光的弯弧,非但没有听她的,反倒是强行将她抱了个严严实实挣扎不得,话声绵软得似棉絮般抚在她的耳边:“染儿吃醋了……”
“我才没吃醋!谁看到我吃醋了!”
对面的座位上传来一声响亮的回答:“我看到了!”是兴致勃勃旁观的瞳儿。
方小染难以置信地瞪向瞳儿:“咦?!瞳儿,你怎么不向着我呀!他欺负我你没看到呀!快过来救我!”
“救什么救?”瞳儿轻蔑地哧道,“你明明是自愿被欺负的。”
“你……”
方晓朗笑了:“瞳儿真聪明。”
方小染快气背过气去了。
方晓朗道:“不过……依染儿的意思,这个皇后怎么办呢?”
她利落地、狠狠地回答:“休了!”
霸道护食的模样,看得他心中暗爽,嘴上却道:“可是人家是很要面子的呢。”
方小染顿时纠结了……对啊,休皇后,那就是废后啊,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想来那女子也是这场权位之争的牺牲品,被推上皇后的位子,再推下来,万一一个想不开,出了人命可怎么办?
马车枥枥驶向皇宫,这短短的路程,方小染纠结得肠子几乎扭成了麻花。马车驶入宫中,他们先到殿中饮茶歇息。瞳儿调皮坐不住,就在殿外头跟包子玩耍。
方晓朗与袭羽一边饮茶一边交流。方晓朗在外的经历早传书回来交待清楚,袭陌也不再多问,只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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