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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们大一-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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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铭，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想象得出来，你面临三种选择，其一，就是像我现在这样，其二就是依旧像你这样，其三就是苦苦地等她回心转意，你说你不知道，这只是你用来逃避选择的借口，铭，有些事情终究是逃不掉的，我们是哥们儿，真正的哥们儿，你告诉我，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我突然间觉得原先我不该这么多事的，这下好了，玩火自焚了，本来是理直气壮地教训凌风的，结果却被他逼得身陷险境，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呵呵，好吧，我懂了，这道选择题其实并不难，它之所以让人难以选择是因为它隐藏了一个假设，一个客观条件假设，对于你，超过一半的可能会选其一，而对于我超过一半的可能会选其三，至于谁会选择其二，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并不会因此觉得你的选择是对的，合理不一定合情，就算你拥有那样的家世、经历和相貌，你也不一定必须有那样的性情，我相信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还有，这个世界是经不起假设的，假如我拥有你的家世，我不一定就拥有你的经历，假如我拥有你的经历，我不一定拥有你的相貌，结果我也就不一定做出跟你一样的选择。言归正传，你究竟想要怎样对待陈夕，爱她，还是伤害她？”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铭，你的问题很难回答，也许我爱她，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不会伤害她，有时候爱一个人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风，我再说一遍，陈夕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更重要的是她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不允许你伤害她，既然你不能保证给她幸福，就请你放手，哪怕她将从高空坠落，但只要还活着，就有再次展翅高飞的可能，请你给她自由。”
“铭，谁能保证给谁自由？你不要天真了。既然如此，我真心的希望你们幸福，我的好哥们儿！”
“你这话什么意思？风，你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我不停地大声叫他，可是他头也不回，反而加快了脚步，坚定地走着，我追过去，到他们口时，他在里面上了锁，任我怎么呼喊他的名字，怎么敲打他的铁门，他都窝在里面无动于衷，我听到里面传出嘈杂的音乐声，那是六哲的《被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
“曾给你的真心/却被你抛弃/若承诺对你来说/是一种对错的结果/那么为什么/我却一错再错/很失落/你的泪不是为我而坠落/再给我一次认真/爱我的眼神/若誓言对你来说/是一次冲动的过错/那么为什么/我却一再沦落/很难过/该不该离开才是种解脱/被爱伤过的心还可以爱谁……”
我不知道该不该等下去，但是我知道，若是我肯，一天，两天，三天……他总会开门的，然而，我却不想这么做，我转身，离开。我边走边想，会不会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当我拿定主意走了以后，他就会轻轻地打开门，透过门缝看我渐行渐远的背影？于是，我两步一回头，走到拐角时，那扇门依旧纹丝未动，我走过拐角，还是不太相信那样的情节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于是，我猛地绕过拐角，那扇门还是纹丝未动，我这才放心地离开了。下了楼，我忘了一眼他的窗户，拉着窗帘。
我始终不知道在我走后，他究竟有没有透过门缝窥伺，又或者透过窗户眺望；我知道的是自己不该那么多事……
、那天清晨
太阳冉冉升起，天空显得前所未有的灿烂，我仔细打量着北京城繁华的街道，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有人面带微笑，有人眉头紧皱，同一个世界，同一片天空，带给人的确实不一样的梦想和心情，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跟某个人很像，比如凌风，比如LZ，比如零，比如小三和小四，可是，事实上他们本身却有很大的不同……
“铭，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抬起头一看，原来是陈夕，便问她：“你呢，来这里干嘛？”
“呵呵，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我“呵呵”笑笑，说：“好吧，我先走了。”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人家辛辛苦苦跑来找你，你连句谢谢都不说也就罢了，竟然毫不领情，人家可是女孩子啊……”
“嗯，你是说你跑这儿来是找我的？”
“不像么？我看到你去追凌风了……”
“你是说我跟凌风的对话全被你听到了？”
“嗯，谢谢你，铭，真的很感谢你。”
她走近了些，递给我一只购物袋，里面装了两瓶酸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就说；“你能帮我把这个拿给凌风么，他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这时候应该还很难受吧，据说这个可以解酒的，拜托了……”
我顿时觉得一阵头晕，差点翻身跌倒，东西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铭，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走了三里路才买来的啊。”
她伤心得快要落泪了，我边道歉便问她这个是在哪儿买的我现在就去帮她买，她生气地说：“人家那个可是老牌名店，生意可火了，这会儿已经没货了，你去了也是白去。”
“那我只能说对不起了，我有事先走了。”
我没等她开口，就提起脚大步向前迈进。我听到后面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好像是有人在追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陈夕，我当时心砰砰直跳，不由得觉得女人真是可怕。看我回过头，她竟然伸出了手，不会是要揍我吧，她虽是女流之辈，可毕竟练过啊，而且她要是真动起手来我也只能乖乖地挨啊，唉，我真希望这时候城管大叔能够从天而降，收了这野蛮的妖女。她离我越来越近，我已做好了被痛扁的准备，不过想来我也算是罪有应得，干嘛那么不小心呢，我打碎的不只是人家的酸奶，还是人家的爱心啊，这也算是罪恶滔天了吧。然而，奇迹还是发生了，她没有打我，而是一下子抱住了我，唉，我真够笨的，刚刚她明明是张开双臂的，哪有这么扁人的啊，看来我当时真是脑子有些凌乱了。不过，被她抱着，我的心跳反而比刚才还厉害了，真是活见鬼了。她抬起眼睛看着我，我以为她要说什么的，没想到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哗啦哗啦地流，像两条并行的小溪。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问她。
“铭，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的嘛，刚才我在跟你开玩笑呢，你没看出来么？那两瓶酸奶本来是给你买的，我刚刚那么说只是为了……”
“逗我玩么？”
“嗯，呵呵。”她调皮地点点头。
“你觉得这样很好玩么？那现在呢，你是不是还在逗我玩呢？”
我感觉到她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她轻轻松开胳膊，目光呆滞，轻轻地点点头，然后说了句“对不起。”便朝那碎瓶子跑过去，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碎片捡到购物袋里，我走过去帮忙，她坚持说不用了，还把我手里的玻璃碎片夺了去，却不小划伤了我的食指指肚，伤口虽不深，血还是一下子就淌了出来，她丢下手中的购物袋，用嘴吸我手指上的伤口，我想起某个早晨，在学校门口，一个女孩不小心弄伤了我的手指，然后一边哭着一边用嘴吸我伤口流出的血……我使劲抽出手指，因为我的手指上占有酸奶，那多脏啊，她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好一阵，好像在找纸巾，结果没有找到，她就拿我手指按在她洁白的衣袖上，她说这样可以止血。我又把手指收了回来，我怎么忍心玷污这么干净的东西呢，这得多造孽啊。她又说带我去医院包扎顺便打破伤风，我说不用了。她却坚持要去，我只好撑出一副严肃的表情，说：“这点小伤没事的。”我们争论了很久，她才屈服，可能是因为她知道我是多么执迷的一个人吧。早就听说女人都是反复无常的，为了防止她再纠缠下去，我只好借口说有事先走了。她没有要跟我一起走的意思，这让我感到庆幸略带一丁点不爽。
那只受伤的手指疼得发烫，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淌，像血色的喷泉，我回想起陈夕刚刚吸血的样子，目光忧郁，嘴唇鲜红，很像真人版的优姬。我不由得想起潇，那个像幽灵一样的女孩子，想起她提到玖兰枢大人时欣喜若狂的傻样儿。我真不明白，向来稳重成熟的自己当初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孩子气的傻姑娘……
我迈着大步子离开，她没有追上来，走了很远，我才敢回头，我看到她朝着胡同深处走去，那是凌风住的方向，我看着她越走越远，背影越来越模糊，知道我目之所及，我才回过头，继续我的行程。
我走到校门口时，刚好遇上兰心，她一个人，在取款机那儿排队取钱，她看到了我，便从队伍里蹦蹦跳跳地跑了出来，跟我打招呼，我笑着说了声好就要离开，她却很热情地迎了上来，好想见到我很开心的样子，她一脸邪气地看着我，说：“铭，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大姐了？”
我轻轻拍拍她的小脑袋说：“小孩子，不懂可别胡说噢。”
“别叫人家小孩子嘛。”她嘟着嘴，那样子可爱得让人受不了，“人家已经长大了，人家什么都懂的。”
“好吧，那我问你，你跟小三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很后悔问她这个，这干我屁事啊！
她低垂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唯唯诺诺地说：“铭，说实话，我觉得小三可能更适合我。”
“那小四呢，你当初不是跟他说过你喜欢他的么？难道你就这样抛弃他了么？”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铭，你觉得小四真的喜欢过我么？”
“我不知道。不过，这不应该是你背叛他的理由吧，毕竟你也无法确定小三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铭，我不想说了，有些事情你是不会明白的。”
我看着她，我觉得站在我面前的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天真烂漫的萌系少女了，而是一个被凡尘染指了的普通女孩子。
我没再说什么，静静地走开了，留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看人来人往。
我一路狂奔，上了宿舍楼，正要开门，却听到“咣当”一连串巨响，像是有人在厮杀。
“你这个混蛋，连兄弟的女人都敢惹，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好吧，事已至此，我就坦白地告诉你，打一开始，我就喜欢上她了，这个大家都看得出来，包括你！可是，为什么你还要抢走她，抢兄弟的女人的人是你，不是我，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混蛋！”
“咣当！”又是一连串巨响，我本想推门进去阻止这场纷争的，可是，我不知道该拿出什么借口才能让他们都信服，便只能无可奈何地守在门口。
“我看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吧，有谁听到她亲口说喜欢过你啊？你抢兄弟的女人就是不对，平时看你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还以为你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呢，没想到啊，你藏得挺深的啊，我真后悔当初没有听凌风的劝，才让你小子有机可乘。”
“哼哼，你们有把我当兄弟看待么？每次出去玩或者逛超市不是把我当畜生一样使唤啊？再怎么说，我也是出身官宦门第啊，在家哪儿受过这等欺负，要知道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的我都可以委曲求全，但兰心是我所爱，我绝对不会让与你的。”
“你……你……”
“咣当”又是一连串巨响。
“好吧，看来是做兄弟的有愧于你了，兰心我就不跟你抢了，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以后好好待她，否则，别怪我不讲兄弟情义！还有，以后不要再在兄弟们面前演戏了，呵呵，我真傻，恐怕之前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吧。”
“你打了我三拳，算是我抢回兰心的代价，此前的恩恩怨怨我们就此一笔勾销，我们还是好兄弟。”
“嗯，我们还是好兄弟！”
接下来，是长久的静默。
“铭，你在这儿干嘛啊？不会是忘带钥匙了吧，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这时，门开了，那是小四开的，他站在门口，说：“刚刚发生的事儿你都知道吧。”
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连忙说：“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没关系了，咱们兄弟之间还用得着来这一套么。”小四拍拍我的肩膀。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儿啊？你们在说什么啊？”LZ傻傻地问。
不过，在他的眼睛里，我找不到一丝困惑的痕迹。
我们一起进了房间，小三也起身走了过来，迎面而来的不再是那张稚气的脸蛋，他仿佛瞬间长大了。
“一切都过去了，我们还是好兄弟。”小三说着说着就走到了柜橱边，从里面抱出四听啤酒，分给我们一人一听，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们永远都是好兄弟！干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像个男子汉一样豪爽，以前他总是扭扭捏捏地卖萌。有些人卖萌可以被原谅，但小三卖萌可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否则人间正义何在！中华民族五千年积淀的纲常伦理何在！试想一个除了胡子没有什么特长身宽体胖个头矮小下巴分层脸盆大得无以复加的龌龊男言行举止竟如同清纯可爱天真烂漫的无知少女，简直是尤物中的尤物奇葩中的奇葩，这得多该遭天打雷劈啊！幸亏老天仁慈啊，不然祸及亲朋也说不定啊。
我们“砰”地碰了一下，由于情绪激动用力过猛以至于部分酒溅了出来洒在衣服上，我们都毫不在乎，一饮而尽，那酒是凉的，进入胃里，感觉超爽。
由于昨晚没睡好，我们都打算翘了上午的课，好好补一觉，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
、只道是冤家路窄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小三跟小四跟平常一样，躺下之后不过一分钟便能入睡，相比之下，小三更厉害些，他曾创下了十秒钟的记录，至今被我们奉为神话并在整个学院广为流传，他也因此荣获民间自封的“睡神”称号，他常常以此为荣，我们也为他高兴。LZ在玩手机，好像是在聊扣扣，想起昨晚我们几个孤零零地在那儿喝闷酒，而他跟潘辰却窝在墙角甜言蜜语你侬我侬，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不过，我真心的祝愿他们能够一直这样幸福下去。我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睡着了，本来想起床的，可是又不知道要去哪里，中学的时候，早上赖床的话，我们常常开玩笑说，教室，你留得住我的人，留不住我的心。现在到了大学，教室不仅留不住我的心，也留不住我的人，可是，我却无心享受赖床的快感了。我曾想过每天匀出一半的时间泡图书馆在那儿好好汲取精神养料，可是，没过几天，这个计划就被抛在脑后了，再回头看时，它都发霉变得面目全非了。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散步或者荡秋千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有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是入对出双的男男，女女，男男女女，让我这个单身汉情何以堪呢？我究竟该将自己置之何地呢！越来越喜欢那句俗话，这个世界很大，又很小，大得一辈子都走不完看不遍，小得某时某刻让人无处立足无地安身。说也奇怪，我突然间感觉一阵头晕，然后便渐渐进入了睡眠状态，那样的感觉真美妙，亦真亦幻，这可能就是现实世界跟虚拟世界的结界地带吧，我真希望永远处在这个状态，不必去苦心追问那些扑朔迷离的真真假假，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真也没有假。
“当当当！”
我隐约听到一阵敲门声，慢慢睁开眼，又仔细听了一下，果然是有人在敲门，他们三个也被惊醒了，我下了床，正要开门，却被急忙从床上下来的LZ拦住了，他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开门，我略作沉思，便明了他的心意，便蹑手蹑脚地走回去，这是我们看到门把手在转动，心想应该是楼管大爷来检查卫生的，不过今天好像不是检查卫生的日子啊，不会是校领导视察吧，这下惨了。不过事已至此，我们是躲不过了，小三跟小四赶忙穿衣下床，趴在书桌上装出温习功课的样子，我也赶忙回到书桌前，与此同时，LZ慌忙把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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