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们大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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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子怔住了，沉默不语。
通常情况下，我可以认为这表示默认。我真希望她大声地对我说“铭，不是这样的”，我觉得这样对大家都好。结果呢，她的解释虽说都是些中学生惯用的陈词滥调，但还是让我感到出乎意料的，她说：“跟零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很温暖，很亲切，他真的很像一个大哥哥，尽管我没有真正经历过一场严格意义上的爱情，但我确定，那绝不是爱情，它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我越听越觉得零是一个神秘的家伙，而且他在我心中的美好形象也开始摇摇欲坠，我真的很担心他对凌玥的爱不够忠贞，这样的结局我看不起！
“沐雪，你跟零是怎么认识的？”
我想搞清楚零这家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作为朋友，我应该百分之百地信任他，可是，我必须用理性压制住感情，我觉得信仰这玩意儿根本就不靠谱。
沐雪真是个傻姑娘，对我一点戒心都没有，有问必答，她说：“零来这里上班的第一天，看到我正被一个喝高的顾客调戏，他出手打了那家伙，我们就是这样相识的。”
“呵呵，你没觉得你省略了很多内容么？”我无奈地冲她笑笑。
“嗯，我只是中学文化水平，哪像你们这些大学生啊，我不善于讲故事的。”
“嗯，好吧，随你戏谑吧。那然后呢？”
“你知道的，零是一个冷僻的人，他没有什么朋友，每次下班之后，他总是一个人站在洗手间里吸烟，那样子看起来让人忍不住心疼，所以，我会常常主动去跟他聊天，我会跟他讲各种心事，开心的和不开心的都讲，他都听得进去，而且很耐心很认真地听，有时候他也会带我去看电影逛街，不过，我们都是打工仔，可不像你们这些大学生一样个个都是大款，我们只是偶尔去放松一下……”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好久好久，我站在那儿脚都站麻了，她的能量还真是强大。提起这些，她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脸上一直洋溢着甜蜜的微笑。
我说：“我得走了。”
她这才意识到我们已经在那儿呆了很久了，忙说：“抱歉，抱歉……”
我跟她挥挥手，就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出现会给她的生活带来多大的改变，但我确定的是她的出现注定会使我的生活翻江倒海、神经错乱。
我一个人沿着原路返回，那是一条很偏僻的路，两边没有路灯，风犀利地吹着，说真的，我很害怕，心砰砰直跳。我爱看恐怖片，我以为那样就表示我很勇敢了，没想到我还是会害怕走夜路。我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把音乐声调到最大音量，这个方法还挺奏效，我渐渐在王菲的天籁之音中迷失，忘记时间忘记空间甚至忘记了自己……不知道单曲循环了多少次，我渐渐回过神来，这时，我已到了城区的边缘，我站在那个路口，那是一个奇怪的三岔路口，一条通向城区，一条迂回通向山区，那儿的风特别大，尘土飞扬，我摘下耳机，沿着自己的路，迈着坚定的步子，昂首挺胸，朝学校的方向走去……





、去车站迎接“陌生”的朋友

“铭，你明天有事么？”
“大家都知道我是个无所事事的人，你这么问，该不会是在嘲笑我吧？”
“呵呵，小弟哪敢啊，您可是未来的文坛新星啊。”
“说吧，有什么事要劳我大驾的？”
“明天跟我一块儿去火车站接两个人吧。”
“去接谁？我认识么？”
“嗯，你们认识的，而且是很好的朋友。”
我苦思冥想，我们共同的朋友不都在这所学校么，他们都好好地在这儿待着呢，他说的人会是谁呢？
“你所认识的我的好朋友都在这儿呢，我们还要去接谁啊？”
凌风诡异地一笑，道：“铭，你就别多问了，明天见到他们你就知道了。”
看情况他是不会告诉我要去接谁了，我便不再多问，不过我依旧在心里翻来覆去地冥想，我唯一可以猜的只有零跟凌玥，可是，凌风不是一向反对他们在一起的么……
我起得很早，按照计划我在六点之前赶到了公交车站，他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我远远地就看到他了，阳光铺满了他的脸颊，他笑容满面，如沐春风，我蹑手蹑脚地悄悄走到他身后，猛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他着实吓了一跳，还失态叫出声来，引得所有人围观，幸亏他是个男的，要不然我一定会被误当成是色狼的！几分钟后，公车便来了，由于时间尚早，乘客不是太多，我们才有位子坐下，要知道，平时坐公车我一般都是站着的，也不是因为上车时没有空座位，而是我经常学雷锋做好事，见到老弱病残就主动起身让座。一路上，我们俩都戴着耳机听音乐，一句话都没说，我一直在想在火车站会见到谁，我真想不出见到什么人能够让他这般欣喜若狂，可能是因为昨晚被这个问题困着没睡好吧，我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我是被他叫醒的，那时候我们已经到终点站了。下了公车，我们便直奔地铁站，到站口时，凌风突然止住了脚步，我只好退回来，问他“怎么了”，他说：“看这情形坐地铁一定很挤的，我们打的吧。”
我点点头，表示认同。
说来也巧，我们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就停在了我们面前，司机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体型微胖，个头略矮，看上去长得一点都不善良，他笑眯眯地问我们：“要坐车么？这时候正值上班高峰期，地铁会很挤的，而且地铁近来很不安全啊。”
凌风什么也没说，便走过去示意他开车门，我随后跟了上去。真是人不可貌相啊，这哥们儿不仅专业技术好，而且别的方面也有一手啊，从交通到政治，从经济基础到上层建筑，侃侃而谈，整个一博学多闻的大家，凌风不时地转过头冲我会意地笑笑，表示赞许，我也不时地用手擦擦额头示意汗颜。
我们很快便到了，凌风付了车费，我们便下了车。
无论什么时候来到车站，眼前都是一片浩瀚的人山人海，有人离开，有人归来，有人欢笑，有人默哀，站在那儿几秒钟，便可以阅尽人生百态。凌风催我快点走，说是再有五分钟火车就到站了，看到他那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我也急了，我真想快点见到那两个神秘人。
我们侧着身子艰难地穿过拥挤的人群，终于到了出站口，我们站在他们商定好的一个大广告牌处，等他们出来。凌风不停地看时间，我都快有点受不了了，从没见过他这么不淡定。到最后十秒钟的时候，他居然来了个倒计时，还念出了声，我悄悄地站得离他远了点，我真怕被人误会成白痴。我以为当他数到零的时候，服务台会传来女广播员甜美的声音：“各位旅客，火车晚点xx分钟，请见谅！”我以为这样才符合事物发展的客观规律。没想到，她一直沉默。不过，我很欣慰，不用等那么久了。
“铭，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快看，快看！”凌风兴奋地叫起来，还使劲晃动我的肩膀。
我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眺望过去，前面茫茫一片，十米之外的人都只能看到轮廓，不过我留意到有两个人好像在向我们招手，他们看起来有几分熟识，应该就是他们了。他们越走越近，我也渐渐看清了他们的脸，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两个人居然是零和凌玥！准确的说，也可能是因为我不愿意相信，因为这不符合我的人生观。直到他们走到我们面前，停住脚步，我才敢肯定，他们就是我久别的故友。不过，奇怪的是，零穿着一套商务西服，那一头显眼的红毛也不见了，发型比以前庄重多了，不过他看起来还是那么酷！凌玥穿着一件蓝色的连衣裙，留一头披肩发，怎么看都不像以前那个酷酷的女强人了。最让我想不通的是凌风对零的态度怎么会转变这么大呢，想当初他可是极力反对零跟凌玥在一起的啊。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也不好多问，宁可把这些困惑都深埋在心里，我一直相信，那些在心里深深埋藏着的东西，总有一天会腐烂的，然后化为乌有。我曾把这个有趣的想法讲给潇听，她的回答让我倍感惶恐，她说：“那是需要时间的，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一辈子……”
看到我们，他们俩也很开心，都眉开眼笑的，我觉得那样的笑容很陌生，让人看着心痛。
看着他们就快成一家人了，我觉得自己好多余，没什么话可以插的，便主动去帮他们拎行李，他们没带什么东西，只有一只很小的皮箱，看来他们没打算在这里多留。我觉得这样也好，毕竟在这座城市里他们曾做过一场噩梦。
回去的路上，我们没说什么话，直到下车时，零才说：“我跟凌玥已经在附近定好了宾馆，我们昨晚做了一夜的火车，挺困的，我们先回去休息了，之后再去见大家。”
等他们到了宾馆，安顿好了，我跟凌风才离开，临走时，凌风说：“你们先好好补一觉吧，今晚有的折腾了，晚上安排好了我来接你们。”
回到学校，凌风一一通知了LZ和陈夕他们，说是晚上为零和凌玥接风洗尘，他们听到这个也跟我一样地惊讶，陈夕私下里问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吐吐舌头表示一无所知，她不太相信，说我在故意卖关子，我没有跟她解释什么，换作是我，应该会跟她一样想吧。由于是周末，我跟小三和小四打算一直呆在宿舍里，他们俩一如既往地玩游戏，我也一如既往地搞创作，说得直白一点就是，写东西，LZ也一如既往地在泡在教室或图书馆里当学霸。我常常会觉得小三和小四他俩好傻，整天不务正业，玩游戏能有什么前途啊，不过仔细想来，自己何尝不是跟他们一样沉溺在虚拟的世界里不能自拔呢？只不过自己一直高举着“梦想”的旗号，而他们□！这让我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傻瓜。
中午的时候，我们都懒得下楼，又想到晚上要吃大餐，便继续鏖战。LZ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们仨都在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不由得感到世态炎凉，爬到床上便睡了。我们很自觉地关了外音。
LZ醒来的时候，见我们还在继续，没说什么，悄悄地背起书包拎着水杯走了，在他关上门之前，我转身看过他，可是那时，他整个人都已经在门外了，我只能看到他背包的一角，我看着那门轻轻关上，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在一点一点地变小，到最后，只剩下二十平米。我瞅了一眼小三和小四，他们看起来一点都不疲惫，键盘“啪啪”地响，像是谍战剧里的电报声，我回过头，重新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那些错乱的文字看得我眼花缭乱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爱上了文字，我觉得它们就像一个一个的小精灵，尽管不会哭不会笑，但是听得懂我的心情。可是，这一刻，我竟觉得它们特讨人厌，就像肚子里的蛔虫，窃走了我所有的精华。我怕终有一天，我会被它们害成一堆白骨……
“哈哈，我又升级了！”
“哈哈，我也升级了！”
我面对屏幕，笑而不语。屏幕边框映出了我的样子，光线很差劲，只能依稀看到轮廓和白色的眼球，我对他笑笑，他也对我笑笑，我伸手去碰他，他也伸过手来，我们指尖相对，我感触到的只是电脑散出的热度，我知道，对面的他一定什么都感觉不到，这让我觉得自己比他幸福得多。
我点击了保存，迫不及待地打开从小三那儿拷过来的游戏，开始跟他们一样不停地敲键盘，那感觉真爽，我越敲越起劲，小三跟小四闻声凑了过来，说：“你这是玩游戏呢还是拼命呢？”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疯狂了，默默地对键盘说了声“对不起”。他们俩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笑声是那样的清脆悦耳……





、他们竟是门当户对！

直到太阳隐去最后一抹光辉，LZ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他脚步悄悄，像是在飘，我们仨依旧争分夺秒地忙着自己的事情，他坐了一会儿，说：“我刚刚收到凌风的短信，他已经在去接零和凌玥的路上了，他们的宾馆就在附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在学校门口了，我们也快点出发吧，让他们等可不好啊。
小三淡定地说：“我打完这一回合就走，不然会前功尽弃的。”
我看到LZ很无奈地笑了笑，不过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只能再等会儿。小四不动声色地继续玩着，我也跟他们沆瀣一气。
过了大约五分钟，小三终于起身了，我随即便关了电脑，起身换了件合身的衣服，准备出发。
当我们到达校门口的时候，只有凌风他们三个已经到了，小三随口嘟哝了一句：“女人就是麻烦啊。”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人终于聚齐了，当陈夕他们一个个打扮得像个中学生一样蹦蹦跳跳地朝我们走来时，我无意间留意到凌玥那化了彩妆的眸子里飘过一丝哀怨，就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少妇。
清点人数之后，我们浩浩荡荡地朝凌风已经订好的酒店走去，我们是并排走的，男生一排，女生一排，队形很整齐，那些路人一个个朝我们投来愤怒的眼神，我们却假装若无其事，简直是路霸。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目的地，我抬头一看，觉得哪家酒店似曾相识，想了很久，才想起来那儿就是凌玥跟零相识的地方。可是，不知怎地，我坚定地认为凌风不是刻意选择这里的，这只是个意外。
凌风之前已经定好了位子，所以，我们刚一进门，就被服务员带到了楼上一个很雅致的包间，它就在那次我们待的包间的隔壁。凌玥好像也记得那个包间，指着它问服务员：“我们可以换这个包间么？”
服务员笑笑说：“小姐，不好意思，这个包间之前已经有人预定了，他们好像是过生日来的。”
听他这么说，凌玥显得很不开心，那个服务员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说：“您要是特别喜欢这个包间的话，我可以找柜台帮您协调一下。”
菱悦笑笑说：“呵呵，谢谢您，不过不用麻烦了，这个也挺好的。”
我无意间看到凌风的样子好平静，就好像他早就直到正在发生的和将要发生的一切。
话音刚落，一群看上去跟我们一样的少男少女一边说笑一边朝这边走过来，有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子被众人簇拥着，她头戴花冠，手捧鲜花，像个集万千宠幸于一身的公主，她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灿烂，光芒四射，像个天使。
“我们快些进去吧，别站在这儿当了人家的路。”凌风说。
于是，我们一个个进了包间，那儿只摆了一张很大的圆桌，这样也好，我们就不用纠结坐在那里了。有时候没得选比有得选要好。
我们都是随便找了位子坐下。
在上菜之前，服务员先上了一瓶红酒，他边开瓶盖边小声嘀咕着：“这可是我们这儿里最好的红酒了，要几百块钱一瓶呢，你们这些大学生真有钱。”
他普通话讲得不是很好，有些人可能根本就没听明白，而那些听命的人都跟我一样视若罔闻。
我原以为这是凌风的安排呢，不过看他的表情可以判断出我的推测是错误的，我突然想起零刚刚好像起身出去过。
服务员倒完酒便出去了，凌风端起酒杯起身说：“今晚的饭局主要是为令和我妹妹接风的，欢迎他们回来看大家，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一个个端起酒杯起身，干杯。
小三可能是按捺不住那份蠢蠢欲动的好奇心了，放下酒杯，问零：“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什么啊？”零若无其事地问他。
“好吧，我知道现在大家脑子里都装着十万个为什么，我就代你们问个明白。”他转身看着零和凌玥，“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你们之前不是已经over了么，怎么现在又在一起了，而且，零，你以前不过是个街头混混，怎么数日不见，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