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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生未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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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椁内四周,绽放着蓝的妖冶的尸莲,那些蓝色的液体便由这些花所代谢出来,能保证肉身长时间不腐。
“千觞……”弄尘唤出这个久不曾唤过的名字。
云溪看着这个不太熟悉的师姑,眼神从木讷逐渐转变成师父看千觞大人时的样子。她随口问道:“师姑,您也喜欢千觞大人吗?”
“啊……”弄尘被云溪这么无心一问,却正中自个心事而尴尬不已。她急忙解释,“你千觞大人曾经是师姑的师弟,师姐疼师弟该是理所当然啊。”
“是吗?”。云溪若有其事的说着,“不过,要是我有师弟,说不定我会像疼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疼他。”
“诶,好奇怪,怎么会这样?”弄尘一双眸子停在琉璃棺中的尸体上,“云溪,你说千觞大人是被你师父从教众手中夺回来的,那之后教主可有动作?”
云溪回想片刻,注视着棺椁里的人,“我也觉得奇怪,当时师父还估量着教主会有所行动,可是在那之后教主竟然还是迎回了一具尸体,还以千觞大人的名义将其厚葬。”
“怎么会这样?”审视着尸体,弄尘纹着花纹的双眉微微翘起,像是自言自语:“师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看尸体上的伤痕,这完全就像本教中的招式。难道……”
弄尘这么一分析,云溪接着惊道:“难道教中有内奸!啊,这么重要的消息要是能及时告诉师父就好了。”
弄尘洞察分毫的双眼不移棺椁里的人,“恐怕你师父早已经知道了。不然,她也不会叫我们提防教主。”
“教主?师父怀疑教主?这事难道真和教主有关系?”云溪睁大的眼睛,写满了不解和惊诧。
弄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抬眼,看向云溪,“云溪,你能出去一会吗?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
云溪答的爽快,“没问题。师姑早饭还没吃吧,我上去早点准备午饭。你要记得上来哦,可别跟师父一个木头样,一待就是几十个时辰。”
弄尘颔首,看着云溪的身影消失在石门后,才缓缓坐在棺椁边的石凳上。她双手伏在棺椁的琉璃壁上,支撑着脑袋,不说话也没有流泪,只是静静地看着棺椁里的人。
时光如斯,一别六年,再见竟是这番场面。
“师姐,我喜欢你!”当初□□而爽脆的话,还在弄尘脑海中回荡。她一遍遍回味着当初的悸动,波澜不惊的眸子里噙着无与伦比的缱绻之情。
就如六年前,说不出口的是‘我也喜欢你’。因为,喜欢他的不止弄尘一人,还有妹妹袭夏。
那是她最爱的妹妹啊!比起沉静内敛的弄尘,那是开朗活泼的另一个自己啊!她怎么舍得袭夏难过呢?怎么忍心另一个自己心疼呢?
现实由不得弄尘说真心话,她盈盈笑语道:“嗯,我也喜欢你了。”这话出口,她清楚的看见千觞的目光瞬时亮了,如同乌云后的星光,虽只是那么一点却格外显目。可是,她很快说出了背心的下一句,“像亲弟弟一样的喜欢。”
少年的目光瞬时被乌云遮盖,顷刻黯淡了下来,他窘迫中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师姐真的像姐姐一样温柔了。”
“阿夏,我打算辞去女巫师一职离开姑射巫族了。”这个决定她挣扎了三年才下定决心,再不离开她怕自己会伤了另一个自己。
“为什么?你要去哪里?是因为我喜欢千觞吗?”袭夏明知弄尘作此决定是为谁,却还是想要一问。她只是想确认,自己到底是不是姐姐感情上的绊脚石。
弄尘淡淡一笑,温柔的眸光含着母性的光辉,“怎么会呢?我只是在姑射巫族待腻了,不想这辈子就被女巫师这个头衔所束。我想去姑射巫族外面走走看看。”
“那你还会回来吗?”
“会,当然会。说到底这里还是我的家,还有我最重要的人,等我安定了我就会写信给你。”
当弄尘脱下女巫师的巫女服,换上姑射巫族的平民服装。她就打算再也不要回来,纵然心里太多不舍。
六年前的离开,弄尘什么都没留,却带走了半腔温柔的情殇。
离别的太久,思念聚集成了负累。踏过曾经恬淡芬芳的余晖,回过身来,岁月也不过如此。但,终于看清,不想放手的始终紧握在手心。
“千觞,我也喜欢你,不是弟弟一样的喜欢,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她总归是说出了这个早已错过的答案。
只是,这个答案还是棺椁里的人所期待的吗?
“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恍惚中,一个熟悉到深恋的男声在身后奏响。
是他!弄尘猛然回头,薄光氤氲中那人的脸如梦似幻,看的不够真切。但,她一眼就认出了他。是他!是千觞!
“千觞……”弄尘起身,缓缓向他靠近,“你……你还活着吗?”
“没有。”墨发素裳的男子摇了摇头,指着她身后的棺椁道:“你看。”
弄尘犹疑着转过头,同眼前男子一模一样的面孔,依旧安然沉睡在蓝色液体里。
“我已经死了。你不该回来的。”男子说话的神情,如他周身缭绕的薄光,淡然而飘渺,“你不该为了我这样一个人,再回到早已不复从前的玄炎教。”
“不是的。你不是‘这样一个人’,对我来说千觞是很重要的人。一直都是,不同于亲人的存在。”人虽然已经错过,但是话弄尘不想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纵使,站在眼前的是一具没有实体的冥魂,但总算也是说出了自己藏了九年的心意。
白光里,俊秀的面容凄然淡笑,“我明白的。”
一刹,弄尘只觉的她与千觞错过的九年时光,并未走的太远。三年的隐忍,六年的分别,此刻,俨然只如他当初□□裸表白后的一个朝夕。朝夕过后,她终于是给出了不负自己的答案。
“就像我对阿夏一样吗?那种重要感,超过了对兄弟姐妹超过了对自身。”薄光里的人,说这话时眼神柔的如同一汪春水,纵然站在春水前的是弄尘,可是在水中弄尘却看到了袭夏的倒影。
弄尘骤然想起袭夏给她的那封信。原来,信中并非袭夏一面之词,他们真的是两情相悦还决定厮守终身!闪烁着明光的瞳孔瞬间失华,弄尘尴尬笑说,“你对阿夏是更深层次,我对你更像朋友却胜过朋友吧!”
“阿夏呢?她怎么不在这里?”千觞的视线穿过白光,掠过弄尘的身影,在地宫里扫了一圈问。
弄尘踌躇着,为难道:“阿夏……她……她为了救活你去大荒山了。”
“什么?大荒山!”薄光中的魅影,如风一般袭至弄尘眼前,“你为什么没阻止她?她是去送死嘛!”
千觞如此焦躁失态,这还是弄尘第一次见到。这却也令她更加肯定了,千觞对袭夏的心意并非嘴上说说。
“她去了一年之久,我也只是几日前才知道确切的消息。”一股委屈的醋味,塞了弄尘满嘴。没料到,自己竟会为了千觞这么一句话如此难受。这种滋味她已经很久不曾尝过,不过这段日子却如一日三餐,总少不了那些滋味,即便她自己不想尝。
千觞的眸子如突遭雷雨的湖面,不在波澜不惊不在波光粼粼。在上半身逐渐消失前,他飘渺的头颅,黯然叮嘱,“阿尘,你从哪里来便回来哪里去吧。不然,你也会像阿夏一样,一去难回。和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不……我不走……我要查明事情真相,我要替你……”‘报仇’二字还未出口,薄光里的头颅如烟幻灭,就连最后一点蝌蚪大的薄光也消逝眼前。
“千觞!千觞!”弄尘大喊着棺椁中人的名字,从石凳上腾然而起。恍惚了片刻,才发现自己竟然寸步未动,两臂还在隐隐发麻。
难道是梦?弄尘不知自己何时睡着的,不过连日的赶路,她却也是没好好休息过一次了。可如果刚才真是梦,为什么一切都那么真实!
她悻悻然回神,细嚼着千觞在梦里说过的话。为何和他扯上关系的人就没有好结果呢?不想多虑这些,弄尘心中俨然已有了决断。
作者有话要说:
5
5、抛却无端恨转长(五) 。。。
回到华舞宫时,云溪已将饭菜备好。
“师姑,吃饭了。”
弄尘怅然点头,看着开朗活泼的云溪,心里不禁想起了袭夏。
“云溪,平时都是你和你师父二人一起吃饭吗?”弄尘不想问这的,可却还是没忍住。
云溪将盛好的白饭递到弄尘眼前,“以前千觞大人老喜欢来我们宫里蹭饭,每次来蹭饭他就要把我赶到别地去吃。我知道,他是不想我夹在他和师父之间当电灯泡。切,其实我还不想当电灯泡了。”
云溪又盛了一碗给自己,扒拉了两口,“别看平时师父和千觞大人的关系好的跟蜜糖一样,一到吃饭那两人就是大眼瞪小眼,夹菜跟斗法似的,你一筷子来我一筷子去。每次我这个最饿的只能眼巴巴看着,到最后还得替他们收拾残局。开始师父还叫上我帮她抢菜,后来千觞大人老输,一到吃饭就给我分餐把我赶出来了。”
抬眼斜看着云溪津津乐道从前的时光,弄尘才觉自己早已和曾经那些人分道扬镳。同一个起点出发的彼此,终于是越走越远。
菜到了嘴里尝不出味道,嚼了两口始终难以下咽,勉强吃了两口。弄尘放下碗筷,郑重道:“云溪,下午我想去见教主。”
吧唧吧唧吃的欢快的云溪,凝固了片刻,囫囵吞下了口中的饭急道:“不行,不行。师姑,您就不怕教主找您麻烦吗?”
弄尘了无遽容笑笑,“麻烦?能有什么麻烦,当初我只是主动辞职又不是叛教逃离。而且教主还是我大师兄,念及当年情分他也不会把我如何的。”
“什么?”云溪像听到了天大的消息,面色夸张道:“师姑竟然和教主是师兄妹关系???哇塞,这消息也太劲爆了。”云溪凑到弄尘面前,一脸不怀好意压低了声音问:“那师姑当年有没有和教主发生什么呀?譬如说什么一吻定情啊,或者以身相许啊。有没有?有没有?”
弄尘猝然一笑,一手拍上了云溪的脑门,“你这小娃娃思春了吧!要是能有,你师姑我早是教主夫人了。我记得我走的那会,你当初也在啊,怎么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你师父难道没告诉你,以前教主、我,还有千觞大人以及你师父是师出同门吗?”
云溪略有失意的摇摇头,“您走都是六年前的事了,六年前我还是个小娃娃,哪记得那么多。师父也只说过您和她的关系。”俄顷,她的眼神又亮了起来,一脸傻笑,“难怪师父和千觞大人那么要好,原来以前关系就不浅。”
回首起往事,弄尘又道:“你师父是我们四人中最小的小师妹,千觞大人是我师弟也是我们四人中悟性最高的。”
“诶,这个我知道,我知道,教里教外的人都说千觞大人是天才。”
弄尘对云溪的突然插话,只是微微一笑,“千觞无论何种术法都学得比我们仨人快,甚至连最早入门的教主,也就是千觞的哥哥千骸都比不上。师父总说明明是两兄弟,为何差的就这么远了。我想,当初大师兄肯定是积了一肚子苦水吧。不然,也不会努力到今天这一地步,当上玄炎教的教主。”
也不知云溪有没有在认真听,只听她很是在意的念叨着,“师父是最小的师妹,那么教主和千觞大人算是我师伯咯!”得出这一伟大的结论,她眼神顿时如金子般锃亮锃亮,“哇塞,我云溪也竟然有这么大名鼎鼎的亲戚,那我以后在教里横着走路都没人敢管了。”
“嗯,横着走路确实没人敢管,不过他们都会把你当脑残的。”弄尘煞有其事的调侃着。
云溪纳闷道:“老……蚕,是什么?炼蛊用的上了年纪的老虫吗?”
弄尘抬眼,“是脑残!就是笨蛋的意思,不是什么上了年纪的老虫。”
云溪咋舌崇拜,“脑残!师姑可真是见多识广,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笨蛋可以用脑残来说了。”
弄尘似想到了什么,神色淡了下来,“这是我一个不属于大荒的朋友教我的。你这小娃娃才这么丁点大,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云溪不改先前的话题,嘀咕道:“可师姑怎么能说我是脑残呢?”
“横着走路的不是只有螃蟹吗?”
云溪急着解释,“哎呀,我说的不是那个横着走路的,是……横……横……”
“横……横……横什么?横行霸道?”弄尘瞧着云溪气急败坏的模样笑答。
云溪惊喜着指手画脚,“对对对,就是这个,横行霸道!”
弄尘看着她天真的面容,忍不住戏谑道:“你师父哪天回来了,知道你毁了她的名声,绝对会拔了你的螃蟹腿的。”
“师父,可是……师父还能回来吗?”宫里的气氛顷刻冷却,就像燃的正旺的火盆被人突然泼了一盆冷水。
弄尘一手拍上了云溪的肩膀,展颜安慰,“没有任何可是,你师父一定会回来的。”
弄尘的话,给了在暴风中摇摇欲倒的云溪多了些支撑。她喃喃复道:“对,师父一定会回来的。”
本想在华舞宫小憩一会,可是弄尘却坐立难安。在宫中徘徊了许久,断然话别了云溪,朝昏阳里孤凉的岚珂塔踱去。
通往岚珂塔的路不短,必须绕过百折千迂的走廊,穿过教众朝夕礼拜的巫坛才能到。好在这一路还算风平浪静,她实在不想搬出从前的身份来威慑现在的弟子。虽然有些教徒认出了她,但也只是用鄙夷的眼神慌忙瞧了几眼就匆匆离去。
日头还未落下,这个点就有些虔诚的教众聚集在巫坛边。他们口中絮絮叨叨在讨论着什么,不时还将眼神投像弄尘。黑斗篷下一双双眼睛黯淡无光,不知是否因为浸淫在斗篷阴影的缘故,每一双瞳孔像极了没了灵魂的死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弄尘。
虽然身怀绝技,也不担心那些人会在这教中圣地作出什么出格的行为,但弄尘却不想在巫坛这多留一分半刻。
她急步绕过广场中心,经过雕刻着塔楼般高的天青石巫坛,直奔岚珂塔前微微闭合的汉白玉重门去。
推门而入的瞬间,巫坛边的所有眼睛都齐齐注视着她,好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般。奇怪的是,如此重要的重门在她双手触及的那刻,竟无人阻拦。就像,里面的人早已得知她会到来已在等候。
重门巨重,平时两扇门各要三个教众才能推开。弄尘只是提了半分真气,两扇汉白玉门便寸寸移开。重门大开到底,一幕昏黄的日光覆盖来,幽暗的塔殿顷刻亮了大半。
逐着日光而去,即刻看到殿中高坐上的人。除了眼神,除了装束,那个人和弄尘记忆里的模样差不了几分。
弄尘滞神间,身后的白玉高门自动缓缓合上。没了日光,墙上的龙鳞壁盏俄顷溢彩流光。
高坐上的青袍男子悠然起身,如剑一般的眸光锐利异常,似要将弄尘看穿,浑厚的声音陡然响彻大殿,“师妹,六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弄尘樱唇微扬,“托师兄的福,今天师妹才能活的如此自在。”答言中,眼角的余光瞟到了靠近高坐立着的少年。
紫玉珠冠,不正是今早教门前的少年么?
虽知这少年的身份是即将上任的男祝师,可是能迈上那五层石阶与千骸齐肩并立的他仅是第二个。
第一个是千骸的弟弟,前任男祝师千觞。
“如果我没记错,从来岚珂塔的白玉门都是重兵把守的吧。今儿个我怎么就进来的如此顺利?”弄尘有意无意的扫视着即将接任的男祝师,朝千骸试探道。
千骸展颜道:“师妹来此途中有教众认出了你,便前来与我汇报。我一想,你定是见袭夏不在固来找我的,所以我才屏退了那些守门的外人。”
“守门的外人。”弄尘呢喃着,看向了高坐边的少年,“他,难道不算是外人吗?”
鳞光中,千骸的脸阴影分明,猝然微露的一线白齿,在幽暗里尤为森森骇人,“师妹有所不知。此人是我教即将新任的男祝师苏朔。你这个时候回来,想必从云溪口中已经知道了本教的事。苏朔年纪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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