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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千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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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强留我和娘在泷川,等消息到了京城,外祖父应该会派人来接我们回去。”
  云奕知道了消息,应该不会夺情吧……那他,会来接娘么?云欣长叹一声,说道:“我先去看看我娘。啊对了,楚曜姐,以后,还是称我的字吧。我已及笄,朋友之间,本来就不该再叫名字了。”
  “欣儿”这个称呼……云欣想着,能把自己当做小孩子的人已经不在了,也不能再把自己当做小孩子了。
  何况,这个字也是父亲给的。
  若父亲唯一的心愿便是女儿的平安。那么,如他所愿。
  转眼十月份过去,子安这从未见识过泷川严冬的人,已是几乎不敢出门。
  云怀稼的事情已经差不多尘埃落定,只是消息大概还未传入京城。不过搭了送军情的便车,应当也是快了。
  母女二人依旧生活在医馆里,老夫人给云夫人调理着身子。而子安说是在守制,可是生活似乎没有什么变化。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不提起云怀稼。
  子安隔三差五抽空去房子里收拾父亲的遗物。很多东西还保留着从京城搬来的模样,来不及拆开,收拾起来也全无困难。
  最后,只是剩下父亲手边常用的那些东西了。
  比如父亲的那些印……为防止以后流落出去,有人做伪,子安都在台阶上,一一磨平。
  还记得小时候祖父去世,她也是看着父亲从祖父的房间里拿出了好几枚印章,坐在院子里,把印章全部磨掉。
  印象里父亲并没有忙很久,可是大概是自己力气小的缘故,竟从上午一直坐到了太阳将要落山。
  最后,只留下了从祖父那里传下来的,代表着云家的印。这方印石当然是不必磨掉的,仔细收好就是了。羊脂白玉的小巧印章,不过拇指大小,底端是个篆刻的“云”字,印纽雕成云纹,纹路里镶着极细的金线。
  真是精致无双。毕竟它的主人,曾经也是真正的国士无双。
  天色渐暗,石阶凉气不断,子安收好这些印石,准备离开。
  突然又有几分后悔,这么快就把印都磨掉了。明明可以自己拿着玩几天的。
  怕印章给别人拿去做伪,但是若是要做父亲书法的伪,恐怕没别人可以比她做的更像了。
  还记得两年前,她与哥哥心血来潮,想把学父亲的字迹写的书法拿出去卖,看谁卖得好学得像,便到父亲的房里去偷印章。
  结果被父亲发现,罚跪了整整两天。当然,云奕比她还要多一天。
  如今……唾手可得,却再也没了那般兴致。
  “真是皆成虚话。”子安自嘲笑道,收拾好东西,锁上房门,便向医馆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便当计数器开启。
  拖字数狂魔模式开启。
  究竟何日,才能国士无双啊。

  ☆、凭栏待

  转眼已是十二月,泷川天寒地冻,子安冻得几乎不能动弹,每日早早就去床上裹着被子看书,恨不得把炉子抱在怀里。
  “能让在下这么伺候的……你也还真是头一个了。”楚曜沏了杯热茶递给子安,又转身把炉子里的火拨弄得旺了些。
  “是,长公主殿下。”子安捂着手,笑着说道。
  “老太太怎么跟你说的?跟在下学个几招几式就能大有改观,结果你连个马步都扎不稳。”
  “我对没有天赋的事一向看得很开。”
  “真是希望你外祖父快点派人来,把你这尊佛请回京城去。”楚曜无奈道,走到桌旁刚想熄灯,又犹豫道,“你还要看多久的书?”
  “不看啦。我娘明天起来看见灯油烧得多了,又该说我坏眼睛了。”
  “你知道便好。”楚曜说着吹灭了灯。
  屋内瞬间漆黑,四周亦是一片寂静。泷川的冬天,恐怕没有什么活物能增添几分声趣。
  正是因为如此安静,子安和楚曜同时听见,院子的后门嘎吱清响,接着便是什么倒地的闷声——
  “有人?”楚曜低声疑惑道,“在下去看看。”
  “我也去。”子安随手抓了一件外衣披上,就跟着楚曜出了房门。
  借着月色,果然有个人倒在门边。
  楚曜小心走近,子安跟在她身后,待过去一看,楚曜却是低声惊呼道:“宁之?!”
  “流年不利,”贺宁之的声音听起来虚弱且疲惫,“不知公主殿下可否扶我这没用的手下一把?”
  楚曜连忙近前,贺宁之便靠着院墙坐着,又笑着说道:“真是好久不见呐,云姑娘近来可好?你父亲的事……真是非常遗憾啊。”
  “多谢关心。”子安仔细看着贺宁之。他现在还是一副轻松表情,一袭黑衣,然而胸前隐隐见到浸湿的印记……是血?
  “当初你说若是断手断脚,便可来医馆与你住上一阵——”贺宁之说道,“我如今落难投奔而来,殿下可否暂且收留一阵?”
  “进屋再说——”楚曜挑眉道,“你伤势如何?我可背不动你。”
  “已无大碍,路上伤口裂了,实在走不动了,才来找你的。”贺宁之说着,挣扎着起身。楚曜连忙扶住他,却是一闪。两人险些倒地,子安犹豫片刻,也在另一边扶住贺宁之。
  “多谢。”贺宁之虽是伤重,嘴上却不闲着,“云姑娘虽是身量娇小,力气却不小啊。”
  “在下一个人也够了。”楚曜闷声道,“宁之啊……你想说她矮就直说好了。”
  “我还会长的啊!”
  “从在下认识你就没再长过,以及按照你每天这么懒……毫无希望啊。”
  费尽力气,把贺宁之弄到了二人隔壁的房间。上月这里刚刚有卫家的客人住过,不用临时收拾了,御寒的东西也很齐全。
  贺宁之倒在床上,终于是如释重负般地闷哼一声,脸上也稍显痛苦之色。
  “怎么伤的?”楚曜问道。
  “箭伤。”
  “多久了?”
  “八天前在凉山……本来长好了,我走的太急……就这样了。”贺宁之起身,解开上衣,里面是染血的白色棉布。
  明明已经十二月,他却只是穿了一件单衣和里衣。也难怪血迹都透到了衣服上,故而,大概伤口没有楚曜方才想的那么严重。
  “子安,你去准备热水棉布……”楚曜沉吟片刻,“不用劳烦老夫人了,伤药有现成的,你再拿点烧酒过来。”
  “嘶——听着就觉得疼啊。”贺宁之无奈笑道。
  屋子里之前烧了热水,所以子安很快就准备好,拿进了房间。
  等她回去,楚曜已经在慢慢拆下贺宁之身上原有的包扎。
  “没有敷药?”
  “哪里有啊,我从凉山出来,每天能重新包扎一下就很不容易了。”
  “你在凉山那边——”楚曜在棉布上倒了酒,便开始一点点清理贺宁之的伤口。
  “我之前接近王正则,不得不给他做点事嘛。”贺宁之神色不变地说着,“周的军队从十月就被围在凉山,我是算作援军。本来想着趁乱跑了,不过中了流矢,被人救了一命……然后我就继续逃了。”
  “救你的人可有认出你什么?”楚曜开始上药。
  “应该没有……周人。”
  “真是做了件该下地狱的善行。”楚曜剪了棉布,开始重新包扎,继而对子安说道,“子安,你帮我把棉布从后面系住。”
  子安走近帮她,手依旧冷的有些僵硬,便不小心碰到贺宁之的伤口周围。
  “喔,好凉。”贺宁之惊讶道,“这样还来帮我,真是欠了个大人请啊。”
  子安此时却不知该说什么……贺宁之应当也是惯常练武之人,身架极好。然而身上除了这箭伤,零零散散还有些看起来曾经很严重的疤痕。
  “别对子安有什么非分之想啊——”楚曜警告道。
  “我能想些什么……”贺宁之似乎很委屈地压低了声音,继而对我说道,“子安,云欣……你改名了?”
  “子安是我的字。”
  “麻烦的中原人。”贺宁之说着,右手却悬空比划着字,笑道,“安……我还背过‘此心安处是吾家’,意境很好啊。”
  “你那点才学别在子安面前卖弄。”楚曜说着,用力打了个结。
  “是吾乡。”子安简洁纠正道。
  “在下去熬药。”楚曜起身说道,“你好好躺着吧——子安手凉是真,但是你也开始发烧了。”
  “那,我先把这里的炉子生起来?”
  “嗯,辛苦了。”楚曜说完便走了出去。
  真是揽了一件艰难的差事。子安一边认真地引着火,一边听着贺宁之躺在床上絮叨。
  “唉……楚曜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明明自己是个很麻烦人的家伙,却总觉得自己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呐。”
  为什么流了那么多血还这么有精神。子安无语扶额。
  “上次把她托付给你,你还真是照顾的不错。子安姑娘,我这是欠你两个人情——你说是两条人命也行,我贺宁之向来是有恩必报的。”
  “你能让我专心生个火,我就很感激了。”
  “哦?嫌弃我太吵了啊。”贺宁之叹了一声,然而仅仅沉默了片刻,就又开口说道,“心里烦闷的话,不知道怎么办的话,就随便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吧。虽然原本想倾诉的东西没能说出来,但是似乎心情也很畅快。虽然聊天对象也没能给出什么解决办法,但总觉得压力轻了不少。”
  “我还以为话唠都是受过什么刺激,没想到你是主动养成的。”
  贺宁之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继而却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看你话少,还以为你是心事郁结,没想到你是一鸣惊人的那种类型。”
  “话说得多可是很累人的。”子安终于生好了炉子,又浸湿了一条帕子,敷在贺宁之的额头上。子安手太冷,感觉不出他烧得多厉害,不过楚曜既然说了,那这样降温应当没错。
  “你们中原人呐,脸上都是一副我欠你钱的表情,可是做的事又善良得不得了。”贺宁之伸出手,自己把额头上的帕子往上提了提,露出眼睛看着子安,“凉山救我的那个周人也是一脸的不情愿,可是动作却也没半点犹豫。”
  “我也可以明明一脸惋惜,却在你的伤口上加上一刀。”
  “别急着泼冷水啊,我虽是觉得你们人都不错,可是真到了战场上,也是一个不会少杀的。”
  子安继续陪他闲聊着,无非他说几句她答一句。后来子安困得厉害,贺宁之也有些累了,随意东拉西扯,子安也是嗯嗯地随便应着。
  楚曜终于熬好了药,给贺宁之喝下,便各自去睡了。
  第二天子安醒的迟了,直接去吃早饭。还在想着贺宁之的事,楚曜会怎么和老夫人说,刚一走进房间,便看见贺宁之坐在桌边,和老夫人聊着。
  楚曜也坐在一旁,手支着头,右手按着眉心,颇为苦闷。
  换了是子安也能理解……一大早起来,就这么聒噪。
  紧接着便听贺宁之说道:“老夫人,依我看,您的眼睛是被上天收回去,做日月星辰了。”
  “三天。”楚曜拍案而起,“三天之后立刻回西秦。”
  “我又没有钱付给你们,还等着伤好了给你们做几天工呢。”
  “那等到吃过早饭,你去帮子安搬东西吧。”楚曜立刻说道。
  今天原本准备去家中搬些书过来看的……虽说役使病人很过分,但是贺宁之这个样子……也没什么拒绝的必要。子安想到。
  带着贺宁之一起回去,清早街上还没有什么人,他这异族人也并未引人注目。
  到了书房,要搬的书已经准备好,还不等子安开口,贺宁之便直接抱起了那堆书,说道:“并没有多少啊……”
  本来我是准备分两次拿的……好吧是我自己太过没用,不过,贺宁之毕竟也是有伤在身,我便说道:“你一会儿还是给我拿一些吧。”
  说着,贺宁之已经走到院内等我。
  子安关好房门,走到他身旁站定,再次说道:“你不如——还是给我几本吧。”
  “嗯,让你这种小姑娘拿东西,真是太让我过意不去。”贺宁之颇有些为难,继而坏笑道,“可是看你这样子,真让你空手,你是要纠结一路。”
  “伤口会不会再裂,又不是你自己控制的事。”
  “让你拿些轻的吧。”贺宁之说着,把重量都挪到左手上,右手从书背上划过,搜索着薄一些的书籍。
  子安伸出手,等着他把书放过来。
  然而,贺宁之却停下动作,把手放在子安的手心上,又轻轻握住了。
  好像……很,暖和?
  子安一时呆住,手臂僵住,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定定地看着贺宁之。
  贺宁之笑得开心,说道:“重量看起来刚好够。”
  “诶、诶——?”
  子安依旧不知所措,贺宁之却松开了她的手,这回真是把两本书递给她了。
  “真是比楚曜可爱很多——”贺宁之说道,“要是她的话,大概会把我摔过去。”
  “嗯嗯。”子安稍微冷静下来,附和道。
  “子安姑娘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不过,我是没那个本事逗你笑了。”贺宁之遗憾说道,“所以想着,大概脸红的话,也是能一饱眼福?”
  “不要为了那种无聊的事做这种奇怪的举动。”子安说不上是生气,却瞪着他说道。
  贺宁之淡定地承受着她的目光,全然无畏地直视着她,温和说道:“看来找了个不怎么样的借口——方才,兴之所至罢了。冒犯了子安姑娘,在下赔罪。”
  “也不至于赔罪……”子安小声说道。
  “子安还要锁门吧?”贺宁之笑道,“那我先去街上等你了。”
  楚曜只让他在这里留三天……子安一时有些失神。
  等等,怎么想起这个来了?一直这里那里的,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子安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转念却又想到,大概时间还早,一会儿回去的时候可以多绕一条街吧。
  啊……还真是,无药可救。                    
作者有话要说:  论久经沙场的男神是如何欢快地泡小姑娘的。

  ☆、落寻常

  医馆内今日只留下子安一人。
  楚曜昨日便替老夫人去镇子东边的村里行医,大概明天一早才能回来。今日老夫人和云夫人应邀到卫伯父家去住一晚,本来也想带上子安。但是医馆内不能没有人照看……所以,最后便只有她一人留了下来。
  说是她一人……自然不能完全当真。
  戌时刚过,子安依照惯例在药房内记录着药材剩余,便听得贺宁之走了进来。
  “前天是蝉蜕,昨天是千金藤。”子安坐在桌前,用手中的笔杆轻轻敲了敲砚台旁边的桌面,“今天你想在这里放些什么?”
  贺宁之并未说话,只是走到药柜前,抬起手,轮番划过一方方小小的抽屉。
  “这个。”贺宁之说着,拉开了一节抽屉,拿了一点药材,放到了子安的面前。
  “当归。”
  “今天已经休息够了,夜里赶路方便些。”贺宁之笑道,“何况,楚曜给我下了三天的命令,无论如何,都得在她回来之前离开。”
  “还真是马首是瞻。”
  “对她我可丝毫不敢怠慢。”
  子安下意识地想反驳些什么——然而终于不知如何开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继续抄录着药材簿。
  贺宁之也不说话,坐在一旁,看着她写字。
  “沉郁顿挫。”贺宁之看了良久,终于说道。
  “那个是形容声音的。说写字,叫矫若游龙。”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谦虚一下么?”
  “在写字上谦虚,于我来说,那是对别人的侮辱。”
  “就该这样盛气凌人。”贺宁之笑了,“每天压抑着自己,着实无趣。若是在大秦,定要带你多玩些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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