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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千重-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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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拍也完全不对,不过既然是跟着你跳上来的脚步,倒也没什么问题。”
  “呜……”子安双手捂脸,简直要哭出来。
  “而且你还有两句没唱完。”叶远蹊站在子安身边,挑起子安耳侧的一缕长发,念道,“恼青丝,百回千缠。”
  平常没看出来,这丫头胆子还真是不小。叶远蹊虽然并不生气,却也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子安。
  “别再说了……”子安带着哭腔说道,“实在是,太丢人了……”
  叶远蹊轻笑一声,捡起刚才落在地上的斗篷放在一边,又坐回刚才的位置。子安依旧坐在栏边的木凳,一动也不动。
  僵持了片刻,叶远蹊终于开口:“你还不回去么?”
  “等太子殿下走了,我从这里跳下去好了。”
  玩笑开过头了么……叶远蹊无奈地笑了,刚才也实在是装不下去了啊。看子安依旧是一脸低落,只好说道:“你今天这身衣服,倒是不错。”
  “唔,不是新衣服。”子安站起来,总算是有了点笑意,原地转了一圈,“我从家里翻出来的,我娘年轻时候的衣服。”
  看来还真是找对了话题。叶远蹊暗自庆幸道。
  然而不过片刻,子安重又失魂落魄地坐下,自言自语道:“恼青丝……恼情思……这个曲子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实在不是你该唱的东西。”
  “你不是知道的比我还清楚……呃我的意思是!我以前从来没听过后两句!”子安说罢,自己也是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一边的柱子上。
  “你还真是……”叶远蹊想了许久,最终还是直白道,“傻。”
  “我也这么觉得……”
  “不知其意便唱是其一。其二……你真当孤在这里是独自一人么?”叶远蹊悠然道,“你若再有什么非分之举,现在可能已经被当成刺客抓起来了。”
  “我又没做错什么……是遇到你才没好事啊。”
  “你这般心性,倒是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你。”
  “你不过就是觉得我蠢罢了……更难听的话我又不是没听过。”子安低着头小声说道,“乃如之人也,大无信也,不知命也。”
  叶远蹊略有些讶然道:“谁……敢这么说你。”
  “云奕啊。”子安的声音轻若不可闻,“他了解我才会这么说吧……我就算是到现在,也不知道礼法究竟该是什么什么样子……刚才冒犯太子殿下……对错什么的……我做了才考虑的啊……”
  “就算如此,这么说你也实在是过分了。”
  “也是小时候的事了,那时候他还很讨厌我吧,妹妹抢走父母的疼爱什么的,而且我小时候,确实不招人喜欢。”本来就很低落,这些不好的记忆和猜测却一并涌了上来,“就算是现在,云奕也只能说是不讨厌我了吧。不过我是该感谢,云奕这家伙,对别人是连装热情都懒得装,对我还是有几分情谊的。”
  “你竟然会这么想……”叶远蹊挑眉道,“在我看来,云奕可是尽到了兄长的职责。”
  “叶大王,你刚才还说他说的过分呢。”子安自嘲地笑了一下,站起身来,看向亭外,“对啊,他对我……就是出于责任吧。或者还有些小时候对我太差的愧疚?不过什么兄友弟恭……我也不
  值得他那么做就是了。”
  “比之于我,云奕毕竟要好太多。”叶远蹊说着,轻轻摇了摇头。
  “哎?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子安笑了一下,向着亭外伸出手,“‘既天生反骨,又何必在乎他人眼色’。祖父是这么对我说的,可是,我就连看懂他人眼色,都花了这么久啊。”
  叶远蹊沉默一阵,说道:“方才,我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若非如此,从听到你过来——”
  “可是我能看出来你不喜欢我啊。”子安正色道,“就像我能看出来云奕……讨厌我一样。不过叶大王,你更麻烦些就是了。好像你对谁都那么好,就算是给了教训,也一定补个甜头,面面俱到。给我的镯子,虽是被我退了回去,倒也是一片真意。不过今日倒是看见,郁婉然戴了个差不多的。”
  “你想说郁婉然比你好骗?我却觉得,她是比你聪明得多。”
  “说的好像我是为了什么幼稚的理由才退了镯子一样……”子安轻叹一声,转过身来,看着叶远蹊说道,“我是因为……叶大王,你这种人,太让人恐惧了。”
  有些事情,唯有时日过去,才能想明白。自己现在终于能感受得到别人的情感,也才终于看明白,贺宁之当初对自己,亦不是真心实意。不过并不会执着地悲叹于自己的过去,而是得了个深切的教训——
  “很自然地对谁都很好,你这种人,根本就,没有真心。”
  已经是很委婉的说法了。之所以不存在被怀疑是虚情假意的可能,是因为在这种人身上,根本无法找到可以作为对比的真诚。
  “也许我曾经有过呢?”叶远蹊被子安如此评判,却并不生气,“只是,目的明确,其他的事便简单了,只分为对与错,有用和无用。”
  “我还算是有用吧。”子安笑道,“不然我也不敢和你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倒是要收回之前的判断……你不是全然不懂,而是仗着自己有资本,故作轻狂。”
  “今天还真是说的远了,太子殿下想让我做什么,不如顺便挑明了吧,也省得我暗自揣测,一不留神又想些奇怪的事情来。叶琳琅那边……也是你要求云奕,让我去的吧。”
  “我让你做的事,不用等到一年之后。从现在起,你要留神的人是云奕。”
  “这种命令,太子殿下倒也说得出口。云奕毕竟是我的亲哥哥,难道你想让我告诉他,太子殿下并不信任于他么?”
  “可是云奕,并不信任你。”
  子安瞬时僵住,自己方才失态,就这么被他抓住了漏洞。努力镇静下来,说道:“就算他不信,我也不可能出卖他。”
  “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任何事。我只要,你自己去看清楚,云奕在做些什么。”叶远蹊冷声道,“重点是,你知道就好。”
  这算什么……警告?总不可能是善意的提醒吧。不排除挑拨离间的可能,可是她和云奕反目,根本没什么影响啊……若说有,对叶远蹊来说,也是不利的影响,毕竟她听命于叶远蹊的原因,就是云奕啊。
  而且,又是要她看清楚些什么呢……子安心下更是疑惑。
  猛然间,想起那日看见王佩馨……思绪不由得一滞。
  “还有……别的事么。”子安强作镇定,略有些颤抖着问道。
  “你准备制科的这段时间,若有什么疑问,可以到太子府找人问。眼界宽广些,说不定考场上就能启发些什么灵感。”
  叶远蹊的话说的再明确不过,子安却觉得诡异:“若不求什么名次,制科,我当然是考得过。而且你能做到这一步,直接去操纵结果也不难吧。让我去太子府,给某些人添堵,对你有什么好处?”
  “没什么好处,只是单纯觉得,有趣罢了。”
  简直是……草菅人命。子安皱着眉,重重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似如雨

  “多谢叶大王为我指点一条明路,现在重任在身,我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好了。”子安讪笑道,福身行礼,便准备走开。
  然而她刚走出一步,便听得叶远蹊说道:“且慢……霜冷露重,子安别忘了这件斗篷。”
  说着,就走到子安身边,为她披上,亦是帮她系好了领口的带子。
  子安不敢抬头看叶远蹊,明明还是方才让自己出神的那个人,但是现在却觉得浑身不自在。
  叶远蹊还站在子安身边,让她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挤出一句话来:“那个……多谢殿下。”
  “你应当,不讨厌桂花的味道吧。”
  “桂花?”子安不明就里,下意识回答,“不讨厌啊,还很喜欢。”
  “那就好。”叶远蹊笑着说道,伸出手,抚上子安的脸,轻轻抬起,便俯身吻了上去。
  当然是桂花酒的味道……子安却丝毫不觉得清香,气急之下想要后退躲开,却被叶远蹊制住。
  幸而叶远蹊很快就松开她,子安猝不及防,便跌坐在身后的木凳上。
  “你简直——”子安哪里还管什么身份之差,愤怒地瞪着叶远蹊,手背揉着嘴唇,咬牙切齿地说道。
  “孤简直怎样?”叶远蹊却坦然迎着子安的目光说道。
  子安很快就败下阵来,目光移向别处,一语不发。叶远蹊是太子,她又是什么身份?就算叶远蹊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她也只能——
  就连,一句僭越的话,都不能说。
  “太子殿下并未……怎样……”
  “子安,你所想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过是时间问题。就像我想要的其他东西一样,不过是等些时日,迟早都是我的。”
  是啊……自己迟早,都是要嫁进太子府,嫁进宫里的吧?子安闭上眼睛,从一开始,叶远蹊就是带着这样的结果,来对待她的啊。
  “不过对于你来说,三四年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所以有必要让你仔细记住,你唯一的路,是通向哪里。”
  “我知道了。”
  “现在你可以走了。”
  得了赦令,子安缓缓起身,沿着来路向山下走去。子安不知自己花了多久才走回房里,只是觉得,这可真是一番,让人后悔不已的夜游啊。
  从灵山回来,子安便终日在家中看书,为制科做准备。唯一的不同,便是王佩馨偶尔会来作客。云奕自然不在,王佩馨也说是来陪她。子安本就心烦,但也只能偶尔才能躲去楚曜那里寻得清静。
  转眼又是冬至。子安望着窗外落雪,今年,自己亦是没有入宫参加冬日宴的理由。以前觉得宴会烦闷,却没想到,等到不用去的时候,会更加无聊。云奕一早便走了,恐怕入夜才能回来。想着楚曜那边也是孤身一人,便去找楚曜蹭饭了。
  雪下得极大,等子安慢悠悠走到楚曜那里,已是落了一身的雪。走进屋里,头发上的雪化了,便是堪堪湿了一层。
  “忘记戴帽子了……”子安接过侍从递来的布子,慢慢擦着头发。
  “今日过节,子安要不要喝一杯,顺便暖暖身子?”楚曜说着,便走到一边打开柜子,“王正则居然还没忘了和在下的交情,前几天还送了点礼物来,便是这几壶梅酒……本来还想他太小气,可是在下听下人说,这点梅酒可是好东西。”
  着实香气四溢。楚曜不过取出酒壶,子安就闻到了酒的香味。虽是好闻,但她已经是再也不想碰到酒的味道了。
  “我不想喝。”子安连忙说道,“楚曜姐,还是把酒收了吧。”
  “你这是怎么了?在下可不记得,你还有滴酒不沾的好习惯。”
  何止是滴酒不沾……现在就连桂花糖都不想再吃了。子安欲哭无泪,却又不能告诉楚曜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在灵山亭子里遇到叶远蹊之后,还再未见过他。
  虽是云奕和叶大王都让她常去太子府……但,叶远蹊,酒,桂花,这三样东西,她再也不想见到了。灵山,亦是再也不想去了。
  楚曜关上柜子,皱着眉叹了声,说道:“子安,你这两月以来一直郁郁。是因为你父亲的忌日,还是担心你娘在泷川?”
  “都有一些吧。”
  “一个两个都把在下这里当避风港么?”楚曜忽而厉声说道,“既然是因为家人的事,你为何不同云奕谈谈?明明有可以信赖的人,却这般挥霍——”
  “有些事情,你让我怎么和云奕说啊……”子安苦笑道,楚曜都不知她究竟在郁结些什么,只好顺着楚曜的意思说下去,“是家人又怎样,我今天连外祖父家都不想去。人家是其乐融融一大家子,我去又算是什么呢,格格不入罢了。还不是吃了晚饭就要回去自己一个人呆着,都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云奕回来。”
  楚曜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坐在子安旁边。她没什么家人,现在看来,难道反而是好事,少了这么多烦心事?而云奕也似乎不愿和子安多说些什么,云奕偶尔会来她这里,也并不是找她有事,只是每次都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跟她打过招呼便自己一个人待一阵。两人都在彼此回避,究竟在害怕什么?不过,楚曜她是外人,又不能强求他们如何。
  子安默默喝完一杯茶,便起身说道:“今天还真是打扰楚曜姐了,我还是回去好了。”
  “回去便早点休息吧。”楚曜亦不留她,只是嘱咐道。若是心中烦闷,早点睡下反而要好些。
  “知道了。”子安浅笑道,“泷川那边也没什么风俗讲究,现在到了京城,记得冬至要吃饺子呀。”
  回到家中,子安才觉得太阳穴跳的厉害。大概是刚才受凉了吧。愈发头疼,也懒得吃饭,便直接回房中睡了过去。晚饭的时间,丫鬟来叫自己,却不想起身,仍然是睡了过去。
  这个节,过得还真是懒散。
  等到子安再次睁开眼,已经不知时间。睡了一天,现在才觉得饿。子安出了房间,才发现将是子时,下人们都已经睡下。云奕房内没有亮灯,不只是也睡了还是没有回来。
  厨房里自然是给她留了吃的,不过是一些糕点。子安吃完,又走回院内。
  雪已经停了,不算薄的一层雪覆在地上,完整无暇。不似泷川那般漫天遍野的白,配着园林景象,甚是精致。
  子安走到廊边,以手指为笔,蹲在阶前,在平整的雪上写着字。
  起初冰的难受,渐渐,指尖却热得发烫。子安写的专心,等到身后的脚步声近了,才发现是云奕回来了。
  “你是不要命了,”云奕强压着怒意,“穿着睡衣跑出来玩雪?”
  子安慢慢站起来,却仍是一阵头晕,待眼前白光散开,才颇得意地笑道:“我写的还不错吧。”
  云奕看子安笑得开心,只好忍着不再说她,直接拉着子安进了屋。
  “过了冬至,又是快新年了啊。”子安坐回自己床上,说道,“今天宴会可还好?”
  “绍宁帝下旨封郁婉然为太子妃了,过了年便成婚。”
  子安坐在床边,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好久没有这么大的庆典了,我的礼服还是绍宁帝登基那次的呢,早就小的不能穿了……好麻烦啊,赶在年前做好才行。”
  云奕叹了口气,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子安的头,说道:“子安,你……是喜欢叶远蹊?那家伙可不值得你伤心啊。”
  什么伤心啊……云奕,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啊……子安低下头,紧紧攥着云奕垂下来的袖子,却最终依然是,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不甘心啊!这根本就不是,她想要的啊!
  倒并不是因为太子妃的位置,子安虽然想试试,却从未有过志在必得的决心,便也谈不上失去……而是,在得不到的时候,却连放弃得一干二净的权力都没有。要么一人之上万人之下,要么便远离这些勾心斗角,可是如今,自己却在这最差的境地,真正明白什么才是身不由己。
  唯一的路……叶远蹊是这么说的吧。
  不要说是自由,就连仅仅是思考的可能,都被抹杀掉了。
  “子安?”云奕担忧地看着子安,见她手攥得发白,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却发现已经湿了大片,自己这个妹妹可从来没在自己眼前哭过,云奕一时也是吓得不轻。
  子安这才放开云奕的袖子,抹了抹眼泪说道:“我……我就哭一次好了。”
  云奕看着子安,不知如何是好。小时候木萤来家里玩,摔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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