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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千重-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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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失态的并不只云欣一人。郁贵妃此时似是没拿稳一般,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桌上。
“贵妃这是怎么了?”上官皇后这才开口,“妾身方才念完一遍经文为琪琰祈福,这孩子虽是多病,不过定有吉相。”
郁贵妃针对云欣,太子却护着自己,还有贵妃和皇后的这一出——恐怕是皇后让贵妃出来唱黑脸,又亲自来拉拢她,顺便在绍宁帝面前扮好人。云欣想着,差不多明白了今天的形势。
“皇后,宫内可都找过了?”
“说是都找过了,可是这么大个孩子,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确实都找过了?”绍宁帝这句颇有威严,确是对着那些当差的宫人说着。
殿内寂静了片刻,便有贵妃身边的大宫女出来回话:“回陛下……宝慈宫那边说是闹鬼,无人敢去,可能……并未找过。”
宝慈宫,便是云嫔生前所住的宫殿!云欣万分惊讶,按理,这里必不可放过才对。
绍宁帝却并不意外似的,冷笑一声,说道:“那朕便亲自去找找看。”
“云欣,你也跟着一起吧。你既是担心琪琰,也不能让你苦苦等消息。”绍宁帝继而对云欣说道。
“是。”
“让清晏也跟着去吧,多个照应。”上官皇后开口道。
“可。”绍宁帝点头应允,随即摆驾宝慈宫。
“孤是帮你解了围,不过,你究竟去了哪里?”路上,叶清晏与云欣走在一起,低声向她说道。
听他这么说,云欣便稍稍放心。他既然不知实情,那便仅仅是向自己示好罢了,而没有向叶远蹊示威的意思。虽说叶远蹊威胁不了他的地位,但若说不提防,恐怕也是假的。
“自小便觉得轻尘亭那边的长明灯有趣,所以过去看看罢了。”
“说的是,映月湖的雪景,着实美不胜收。”
云欣尽量应付着他,然而却觉得这样的对话,有哪里奇怪……
宝慈宫越来越近,云欣心中不详的预感也越来越重。不知绍宁帝是什么态度,叶清晏仍旧是无所谓地同她聊着天,叶远蹊则是一脸严肃。
绍宁帝在宝慈宫外的长廊里停下,说道:“清晏,你带人进去看看吧。”
“儿臣领命。”
终于摆脱了这家伙,云欣深吸一口气,等待着琪琰的消息。然而这一下深呼吸,却觉得心中更加慌乱。
“闻到了?”叶远蹊低声说道。
“什么?”云欣还有些不明所以。
“凶多吉少。”
“我也是有……不详的预感。”
“是你父亲来找父皇,说你告诉他,琪琰失踪了。”
“原来是这样……”
“也不知你父亲怎么说的,父皇的第一反应便是来宝慈宫。而后才反应过来,还得把你从仁明殿弄出来。”
“琪琰思念生母可以理解。但是为何要偷偷来宝慈宫……”
就仿佛云嫔就和这宝慈宫密不可分一般。云欣想起自己小时候便常常奇怪,为何只是嫔位,却封到了宝慈宫。
正说着,便听见宫女惊叫——
“怎么回事?!”绍宁帝几乎是震怒道。
不多时,便见太子匆匆走出,对绍宁帝说道:“启禀父皇,已经找到了……琪琰的尸体。”
琪琰已经死了。云欣心中仿佛有千万斤的重物坠下——是啊,刚才闻到了。
她当然闻到了……这冷冽的空气中,淡淡的血的味道!
直到坐上回家的马车,云欣才镇静下来。
“云奕,云欣。”云夫人淡淡地念着兄妹俩的名字,听语气,似乎是真的生了气。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都挺着腰板端坐着。
“入宫前,我是怎么和你们说的?”
“我不得在后宫中随意走动。”
“我还未及笄,不可抛头露面。”
兄妹两个一人一句,面无表情地背诵着娘亲在家中重复了无数遍,亦是每年都要重复无数遍的金科玉律。
“规矩你们都懂。何况今年又不比往年……”云夫人说到此处,却是欲言又止。
云欣正不知所谓,云奕却接道:“姑姑去世都是夏天的事情了……何况姑姑她,本来就身体不好。”
云夫人依旧一副颇有心事的模样,最终却没有接着训他们,只是说道:“罢了。这本也不怪你们。别人若是想,你们就算再小心谨慎,也是无用。”
云欣忙不迭地点点头,也不敢答话。马车内实在是压抑得很,暗色的纹饰又让她想起方才在宝慈宫所见所闻……实在烦闷,索性挑起帘子一角向窗外看去。
这冬日宴,说是君臣同乐,在云欣看来,却是暗流涌动,乏味至极,远不及每年在马车上才能见到的情形之一二。
马上要过中街了,那里的花灯应该已经摆好——然而云欣刚把帘子掀得多了些,就被云夫人捉了回来,安稳坐好。
云欣看了看身边的云奕,此时倒是闭目假寐。他如今在御史台任职,宫里出了这样的大案子,一会儿到了家,就要立刻换衣服去御史台加班了。
看他正襟危坐,乖巧得很。云欣不屑想到,小时候还不是为了和她抢窗边的位置,差点在马车里打了起来。
“云欣,明年这个时候都该为你张罗婚约了,你怎么还是如此不稳重。”云夫人也并不是责备,只是自顾自念叨着,又转向云奕说道,“云奕,你可有什么品行甚好的同僚?”
“……就算是有,谁敢娶她。”
“你怎么说话呢!”云欣抬手就要打,却被云奕擒住手腕,稳稳压下。
“御史台这种地方,不必想了。若是说国子监那些同学,到还说得过去。不过,那也是爹的事情了。”
“我虽说不善女红,却也有诗文之名,哪里像是嫁不出去的样子了?!”
云夫人一直看着,云欣也不敢出格,只是低声咬牙道。
“又不是说这个。”云奕松开云欣的手腕,说道,“就算嫁不出去,我的俸禄养你也是没问题的。”
“哼,谁要你养。”云欣又瞪了云奕一眼,开什么玩笑,从小到大,就没一句好话。
云奕虽说只年长云欣两岁,可是七年前就中了神童科,作为太子侍读入仕,今年又进士及第,去做了御史台检法。听闻御史台少有新人愿去,云奕却是自己要求。云怀稼对儿子的选择也是不置可否。最后的结果便是,任检法,领太子侍读,封太仆寺少卿。说穿了,就是干着从八品的御史台检法的活,拿着太子侍读的俸禄,封着正六品的七寺少卿。
十六岁即是如此地位,恐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是盛京之中,又有谁敢议论半分?论家世,云奕的祖父身前可是响当当的昭明相,而后封了越国公的。父亲则是翰林学士,封从二品观文殿大学士。论才干,云奕从小便有神童之名,不过那时祖父还活着,算是几分吹捧,而今,文笔间已是隐隐有大家之风。
云奕今天在冬日宴上,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礼节周到,云欣看着都觉得累。
明明也是陪着太子读了多年书,见惯了大场面的,何苦装的如此低调?不过好像自从云奕决定去御史台,确实变得严肃了很多……云欣默默叹了口气,不过无所谓,既是云家的人,他就算是在御史台,早晚也是御史大夫。
“那……我呢?”云欣自言自语着,摇了摇头。云奕方才那番不敢娶,怕也是这一层意思吧。
洗漱更衣,云欣特意拉开被丫鬟采薇栓住的门。
若等不到云奕从御史台回来,给云欣一个答复,方才亲眼所见的景象,她定是不能释怀的。
卯时中,云奕终于推门进来,身上还穿着官服。
“半夜自己坐在床上也不点灯,吓鬼呢。”云奕一边说着,一边点了灯,坐在椅子上。
“睡不着。”
“这次只让大理寺的几个人去验尸……宫里的几个女官算是有责,才让御史台留了底,最后也并未牵扯什么人。”
“我看着她从我身边抬过去的……全都是血……”云欣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恐怕永远也忘不掉,那份血腥的味道。
“大理寺那边的报告是,创口遍布全身,最后失血过多而死。”
“怎么会是……这样……”
“简直荒唐,皇宫里哪里有能造成那种伤口的东西?但是圣上说结案,没有人会再查下去了。最后就当做急病而死。”
“姑姑都已经死了,为何还容不下一个琪琰?!”
“你觉得琪琰……处在什么样的位置?”云奕冷笑道,“琪琰若是得到绍宁帝的喜爱,郁家的地位便跟着稳固一分,云家更是如此。如今琪琰死了,郁贵妃最后的底牌就没了。而且又把你卷进去……”
云奕顿了顿,继续说道:“郁家究竟是受了这挑拨与我们为敌,还是被逼到绝境与上官家为敌——上官景明显低估了郁浩昌那老头子啊。”
“琪琰的死,就是为了这些吗?她一个七岁的孩子能懂得什么,一切不都是被人操控吗,而且……根本从来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确实是……很可怜。”云奕压低了声音说道。
“而且……”云欣瞬间梗住,几乎说不出话来,“而且就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真正为她伤心。哥哥……就连我,也只是在恐惧啊。”
“我不相信什么宝慈宫有鬼,也不是害怕琪琰死时的惨状……我只是……”
“我只是害怕……害怕我在姑姑身上所见的,我的未来啊……”
“真是个蠢货。”云奕走过来,揉揉云欣的头说道,“姑姑和琪琰都只是身体不好,生病去世。”
“我……记住了。”
“你和她们不一样。”云奕吹灭了灯,走到门边,正欲离去,又嘱咐道,“尽可能睡一会儿吧。”
“嗯。”
不一样么……也许真的会不一样吧。云欣心内仍然惶惶,然而天色渐明,也终于浅浅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 观自在
两日后,叶琪琰入葬。
七岁而夭折,不入宗庙,不入帝陵。
仪式一切从简,由郁贵妃操持,叶琪琰葬于京郊灵山。
云家的人自然是要去的。几个月前为云欣准备的在云嫔葬礼上穿的丧服短小了些,却也还合身。
虽说葬礼规模很小,但是在云欣看来,这一切流程还是显得漫长而又冗杂。幸而小辈儿们行过礼便得了赦,到灵山寺的偏殿歇息去了。
云欣与叶Й_和叶琳琅两位公主歇在一间屋子。刚刚坐定,便听见叶Й_诵念着什么,而她只听清了最后一句:“西方极乐,往生净土。”
叶琳琅也听清了,却是笑道:“自有那些道人僧人做法,姐姐又是操什么心?若是那道人引着琪琰的魂儿往东天蓬莱仙境,你这一句净土,岂不是让她迷了路误了事。”
叶Й_并不理她,似是对云欣,也似是自言自语道:“母后常说,琪琰这孩子八字弱。早早就封号,反而容易折了她的命。”
“可不是。封了蒙城又如何,如今夭折,这封号也不能进宗庙。”
“叶琳琅,当初琪琰比你先得封号你便不痛快,现在人都死了,你还在这里说什么?”叶Й_再好的涵养,也终是动了怒,不过语气还算温和罢了。
“我说什么?我叶琳琅坦坦荡荡,想什么便说什么。不像你在这里装神弄鬼求神拜佛——莫不是心虚?”
“心虚……?”叶Й_气极反笑,“呵,我自是心虚……我惭愧,我竟觉得琪琰这么死了也比继续活着强!”
“死成那副样子,我倒是宁愿活着。”
叶Й_无奈叹了口气,也不再与叶琳琅争执,走到云欣身边坐下了。
这两位之间,云欣自是不敢插话的。只是听起来,叶琳琅似是知道琪琰去世的真相并不是急病。可是……会是谁告诉她的?当时在场的宫人,想必绍宁帝都处理好了。大理寺和御史台也没有尚家的人,没理由和宸妃这一派接触。就算是流言蜚语,也不可能现在就传出来,还让叶琳琅说的如此斩钉截铁。
那便剩下两位皇子了。但凡有点脑子,处在这个身份地位,都不可能去嚼舌根。
这倒是怪了,难不成还是绍宁帝自己说的。
不过这么一番想下来,似乎对云欣自己有点不利。
“蒙城公主她死前……很痛苦吗……”云欣故作疑惑地说道。
“你当然是不知道——”叶琳琅说道一半,便被叶Й_打断。
“说是急病,也拖了几个时辰,那自然是极让人……”叶Й_哀叹道。
琪琰的死,云欣恐怕比这两位都清楚的多。但是,让叶Й_看到,叶琳琅并不知道云欣知情,便足够了。而且,叶Й_既是知情,那定是太子所言。如此一来,恐怕仁明殿里,又要查查是否有宸妃的人了。
气氛本就压抑,似乎再说什么都不太合适。叶Й_继续念着经文,云欣看着她,颇有几分同情,明明还未及笄,怎生和她母后一般饱经风霜似的。
终于结束,一行人离开位于山腰的灵山寺,步行一段,就可至山下乘马车了。云欣早晨和娘入宫,是坐了宫里的马车来的灵山,故而归途还要自家马车来接。
今日是云奕亲自来接,临近年关,御史台这种地方也变得好说话,再有什么案子,也得留着年后结算。何况云奕在御史台,本就没什么人敢使唤他。
刚到山下,便见太子迎上来。太子与女眷们一同至灵山,但并未参加葬礼,只是留在皇后的马车内。皇后的马车几乎是一座移动宫殿,太子这大半日,可能比她们在寺庙那清修之地里,要舒适的多。
云奕既然在,自然也是跟着太子一同迎接皇后。一一行过礼,便听得皇后说道:“本宫也是许久没见云奕这孩子了,你们啊,也别坐自家马车了,还是跟来时一样,同本宫一道吧。”
“儿臣也正有此意。”叶清晏接道,“自从云奕去了国子监,也有年余没什么机会见面了。仿佛前阵子还在宝文阁一同念书,而今,你已入朝为官,而孤明年也要参政了。”
“微臣也时常想念在宝文阁的日子。圣贤书读了不少,真正入朝为官,才明白书读的不够,只可惜当年贪玩,不懂珍惜啊。”
说的跟真的一样。云欣不屑地想着。别人说怀念她信,可是云奕自从出了宝文阁,便如脱离了监牢一般。
自小她和云奕没少闯祸,能管住他们的,就只有云怀稼了。而那宝文阁的教书先生,所谓的太子少保,便是他们被赞为当世文章无人出其右,又官居翰林学士的父亲了。
云奕当初出了宝文阁,又进了国子监。国子监内还有云怀稼不少老朋友,云奕还算有所收敛。不过在国子监也就半年便中了举,如今在御史台任个闲职,真是每日自由自在,比云欣都清闲。
“孤听闻御史台甚是清闲,此话可真?”闲聊了几句,太子便问到了御史台。
“三司之中,比起刑部和大理寺,自是清闲许多。而同为督查,说话的分量也比不上谏院。”云奕虽说平日里自视甚高,但是在这种场合,种种表现也是无可挑剔,“太子殿下为何有此问……莫不是要清理了我们这些闲人?”
“前朝就传下来的制度,岂是说改就改的。”太子笑道,“御史台既然存在,便也有它存在的意义,不然雄才如你,怎会主动请任。”
“殿下谬赞了。”
“你们净顾着说些官场的事,可是让本宫这老太婆无聊透了。”皇后和蔼笑道。皇后虽说总是一副不问世事的模样,但对晚辈也素来和善。皇后看了看云欣,继续说道:“还有云欣和Й_这两个丫头,你们说了这么多,我看她们可是一直在发呆。”
云欣确实一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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