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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水千重-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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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马车已经驶到了皇城司所在的街道。
子安看着熟悉的街道,一时怅然。自己是嘉懿三十三年出生,同年改元康元,皇城司随之成立,由祖父全权负责一切事宜。小时候,经常被祖父带着到皇城司玩耍。而今真是物是人——
马车停下,子安看到站在皇城司门口等着自己的人,暗笑道,人,也并不非啊。
子安下了马车,施施然行了礼,笑道:“顾统领居然有空亲自来等我啊。”
皇城司统领顾峥还了礼,才说道:“欣姑娘许久不来,顾某不可怠慢。”
“这个许久……”子安颔首笑道,“九年了。皇城司制式八年一换,当初你是统领,如今还是统领,想来是和祁副统领玩了个换位子的把戏。”
顾峥不理会子安的调侃,而是看向了她身后的卫澜庭,说道:“这位是——”
“云奕让我带他来的。”
子安说着,回头看了卫澜庭一眼,他便立刻上前对顾峥行了礼,恭敬道:“在下卫澜庭。”
“卫……”顾峥略有沉吟。
“顾大人,怎么?”
“顾某的命,当初是云公所救。不过行医之人,是个姓卫的女子。”
子安从前只知顾峥对云子黎忠心不二,倒是不知还有这么一段故事。行医的女子很少,又是姓卫,子安心下好奇,便问道:“可知名讳?”
“当时年幼,也是疏忽了……只是听得云公唤她,似是有个‘梅’字——”
“之湄——是奶奶的名字啊。”卫澜庭说道。
老夫人竟然真的在京城生活过,而且还同祖父认识!子安颇为惊异,但立刻又冷静下来,“既是如此,顾大人更是要收下澜庭咯。”
“云家的要求,皇城司岂有拒绝的道理。”顾峥说道,“顾某自会好好教导。”
“顾大人也不必太过上心,既然是云奕让卫澜庭来皇城司,我哥哥大概是有自己的打算。我听闻皇城司如今也不过是捉捉犯人审审案子,正好,若是有御史台那边的事,派澜庭去,让云奕教导他好了。”
顾峥点头应下,子安便转向卫澜庭说道:“你素来勤勉,但在家也是过得少爷日子,如今离家,更要谨慎才是。不过皇城司也不是什么苦地方,若是有什么事,找云奕就好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子安姐,路上小心。”卫澜庭看着子安登上马车,朗声说道。事情之顺遂,简直出乎卫澜庭的意料。来京城之前就听说,皇城司为皇帝近侍,若是表现得好,自可高升。他一直讨厌京城的所谓皇亲贵胄,周与秦连年征战,都占不得什么便宜,都是因为这些人的不作为。等到有朝一日,自己真的做了大将军,定要回到桐州,让西秦不敢来犯。
子安坐在回家的马车上,又想起刚才关于老夫人的事。既然祖父救了顾峥之时,老夫人尚在京城,父亲那时是多大……全然不记得祖父有这么个朋友么?老夫人既然和祖父是旧识,那为何从未提起,什么都未曾说过……
子安拿出昨晚卫澜庭给自己的钥匙,不知为何,总是把这当做老夫人和娘共同的遗物,便贴身带着,不肯放下。什么都不曾说过么……只怕是,想说的话,都在这里了吧。
人都不在了,当然没什么深究的必要了。子安无奈地笑了笑,又把钥匙仔细收好。
转眼又是七月末。
忙了五个月,《贤良进》总算是赶着日子完了工。子安特意去书店看过,不署名的效果好得出奇,一时间当真洛阳纸贵。叶远蹊和云奕又不要什么书费,外祖父似乎赚了不少的样子。
只是陪他们抄书,耽误了不少时日。下个月就要考制科,她自己该看的书还有一大半。
实在看不进去,想起云奕快过生日,终于有个理由偷一日懒了。但是,要给他送什么才好?实在是什么都不想送啊……
但是实在是不想在家中看书了。恰逢云奕休沐,子安便拉着他上街——说是挑东西,不过是出来放放风罢了。
只是走了一半,子安便后悔了。
“累了?太热了?”云奕难掩笑意,好整以暇地说道, “也罢,不如先找个地方歇歇。”
二人找了间茶馆,在二楼临窗位置坐好,云奕靠在椅背上,一手执着茶杯,轻晃着说道:“如此怕热,不如明年夏天去丘泽吧。”
“丘泽……京郊东面?去那里做什么?”
“封地啊。”云奕说道,“千户侯又不是说着玩的。”
“你还真是有钱!那里夏天确实是凉快一些。但是我考过制科,明年肯定是没有时间了。丘泽……那个地方好像确实不错啊。”
子安想着,看向窗外。街上行人匆匆,不由得感叹一句:“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乱用。”云奕却是丝毫不留情面。
“我不过是随口一说。”子安瞪了云奕一眼,“说是给你过生日,结果还被你炫耀了千户侯。看你什么都不缺,我这份礼,还是再仔细想想送什么好了。我要早点回去看书了,你——”
“当然和你一起回去。”云奕不明就里,“反正又不会考不过,你若实在不想看书,可以去清风苑吃晚饭。”
“我可是还想夺个头名呢。”子安傲然,又低声说道“我是说,楚曜姐那里啊……她之前跟我问过你的生日。但是她又不可能主动找你……你就不能去见她啊。”
“我和楚曜之间,”云奕皱眉道,“并没有什么——”
“我才不信你说什么。”子安打断他道,“懒得和你废话,自己看着办吧。”
子安说完,将余茶一饮而尽,便翩然离开。
云奕又独自坐了许久,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起身离开。
来到楚曜府邸,楚曜正在书房。云奕并不让侍从通报,而是独自走了进去。
楚曜听得有人走进来,抬眼见是云奕,略一惊讶,便放下手中的东西,说道:“云大人今日倒是来得早。”
“今日休沐。”云奕并不落座,“路过……来见你,一会儿就走了。”
“看来在下确实完不了工了。”楚曜看着桌上的半成品,无奈笑了笑,站起来走到云奕身边说道,“那只好,送你这个了。”
云奕接过楚曜递来的东西,是一枚小巧的玉佩,不过方寸,亦不通透,并非什么稀奇之物。不过正面整体皆是刻着“曜”的篆字。
云奕将玉佩拿在手中,也不言谢,径自走到桌边,拿起桌上刻了一半的印石,说道:“这是什么?”
“在下小时候和卫夫人学过篆刻,不过现今也忘得差不多了,本想着刻一方印石给你,失败了好几次,这一枚到现在还算顺利,但是赶不上了。”
“多谢。”云奕翻过印石,看着底部粗糙的纹路,不由得浅笑,“这个玉佩对你当是别有意义,就这么送给别人?”
“君子如玉,在下实在不知,还有什么能拿来送你。”
“这个就可以了。”云奕拿着那枚印章,“以你这做工……怕是完工了也没什么意义。”
楚曜一时气结,又争辩道:“已经能看出来是‘奕’字了。”
“真不知你刻的是哪家的字体。”云奕说着,走到楚曜身边,将玉佩为她系在腰带上,又抱住了她,说道,“我……谢谢。”
“无需道谢,在下只是提前做个赔礼罢了。若是在下离开此处,会给你留下很大的麻烦吧。”
“又没想过能够关住你一辈子。”
“世人皆道玉质无双。可剖石显玉之时,玉质只能不断被雕刻,不断失去自身,变成世人想见的样子。你既然收下那方印石……便当做在下送的不是玉石,而是顽石吧。此地非吾乡,可是能见到你这样的人,还真是开心。”
云奕稍稍松开楚曜,低头看着她,说道:“等你回到西秦……可会原谅于我?”
楚曜抬头,对上云奕的目光,笑道:“原谅?在下早就跟你说过,你我之间,你不是在施舍,也不是从我这里占得便宜——何来原谅。”
云奕不说话,只是继续抱着楚曜。楚曜靠着他,不由得笑了起来,说道:“既然这样……晚上便在这里吃饭,如何?”
“可。”
晚饭之时,楚曜多喝了几杯酒,等到吃完,才觉得已经迷糊了起来。
听不见云奕说话,这家伙……不会把自己留在餐桌前睡一晚上吧。半梦半醒地这么想着,楚曜却忽然感觉身子一轻,被人横抱了起来。
云奕以为楚曜已经熟睡,低声自言自语道:“你还能在这里留多久……真是……拿你怎么办好。”
楚曜不由自主地向云奕怀里靠了靠,却听见一声轻叹。
感觉自己被放在床上,楚曜却又清醒,坐了起来,抓住了已经转身欲走的云奕的袖子,说道:“等等。”
云奕坐回床边,看着楚曜,眼中有几分笑意:“怎么?”
“在下不爽得很。每次只能你来找在下,在下从来不能干涉你在哪里——就算你来了,也从未过夜。”楚曜只觉得脑中混沌,却又感觉自己清醒得很。
“你不说……我以为是,你并不愿——”云奕见楚曜面色绯红,难抑笑意,轻轻拂过她鬓边的头发。
“在下不说你就什么都不知道?”楚曜毫不留情地嘲笑道,“真是蠢材。好,那在下就说——今天晚上陪我。”
“依你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 山有榛,隰有华。
羡鱼篇,END。
☆、玲珑局
制科过后,放榜之日,子安早早来到吏部。
她自然不必辛苦去看张贴出来的榜单,而是拿到了单独的名册。子安并不着急,从第一项看起,果然有些熟悉的名字,贤良科录了郁泠然,军策科是王正则的小儿子王怿桢。
倒数第二项才是女子的御科,子安翻到那一页,却并未如意料的那样,在榜首看到自己的名字。
子安深吸一口气,顺着看下去。
几乎都快要觉得是吏部的人疏忽漏了她的名字的时候,才看到自己是最后一页的第一个。
子安坐在马车内,闭上眼睛,合上薄薄的名册,随手甩到一边。
到了时辰,还要去吏部内领诏书。子安走下马车,已经神色自若,向车夫问道:“云奕今天该是休沐,他一早去了哪里?”
得到的答案是太子潜邸,子安点点头,便吩咐一会儿结束之后,直接去太子府。
拿到任命诏,子安看着那一行简单的字,不由得冷笑。
建平十年八月,诏封云子安为平城公主内常侍,授八品制。
终于到了太子潜邸,子安也不等通报,便直接向书房走去。之前几个月为了《贤良进》,她经常到太子府上,也在书房内熬过几个通宵,侍从们都认得她,便也未加阻拦。
闯进书房,却只见叶远蹊和郁泠然,并不见云奕。
郁泠然错愕地看着子安,叶远蹊却仿佛习以为常,对子安说道:“云奕今日已经回家去了。”
“找你也一样。”子安把名册翻到自己的那一页,拍在叶远蹊面前的书案上,气极反笑,“这是怎么回事?”
“云子安,这般对殿下,你眼中可还有论理纲常?”郁泠然难以置信地说道。
“礼教若是有用,你也不用非要考制科才能入仕。”子安瞪了他一眼,飞快说道,“何况,眼之所见心之所想,无礼之人才是看谁都像逾礼。”
郁泠然被她气的哑口无言,叶远蹊看着子安怒气冲天,却悠然道:“云家已经有了一个状元,不可能再点你为头名。”
“云奕是殿元又如何?刻碑可是按照会试。”子安反驳道,“何况若是我先参加制科,中了状元,云奕会因为这个丢了殿元?别开玩笑了。”
“本来你不在这个名单之上,”叶远蹊笑着摇摇头,“是孤把你加上去的,明白了么?”
“为什么我凭自己过不了制科。”子安咬牙道,“就算不看我的试卷内容,仅凭字我也能——”
“所以你的卷子太好认了。云怀稼的女儿没有通过制科的考试——多好的笑话。”
“就因为这种荒唐的理由——”
“早知你会气成这样,也该把你放到前面。”
“我不需要。”子安掷地有声地说道。
“孤倒是没想到,你会对制科的名次这么在意。本来还以为,你对什么都无所谓。”
“世上怎会有无欲无求之人?我只是想要的东西比较少而已。不过我认定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
“将头名视为志在必得,未免太不合理。满招损,当为祸患。”郁泠然严肃说道。
“你倒是满腹经纶善于说教,就是少了一点浩然正气。”子安毫不客气地讥讽道。《贤良进》也有郁泠然的参与,抄写他的文稿,便知道他“浩”字惯常少写一点。
“那是避家祖的名讳。”郁泠然一本正经地反驳。
“不可理喻。”子安不知是在说谁,言罢即拂袖而去。
待到走到门口,叶远蹊却叫住她:“子安,孤的事耽误你准备考试了,如今你名次不好,是孤欠你一个人情。”
“改日还我。”子安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不可理喻……”郁泠然见子安走了,才低声说道,“我说她才对,怎么会有如此不可理喻的女子。”
“一点都没消气……”叶远蹊笑道,“孤倒是更同情云奕啊。”
虽然很想放弃名次,下次制科再考一次。然而一朝之中,往往只有两三次制科,下一次便不知要何年何月了。而且,这内常侍,子安亦是不得不做。
叶琳琅因为已经及笄,所以从宫里搬出,住在平城公主府。作为内常侍,说白了就是在公主学习的时候伺候左右,帮助公主府里的少詹事大人——相当于公主府的管家,也是内常侍的直属上司——管理府内事宜。
九月就要述职,子安特意打听一番,除了自己,还有宸妃的侄女向其霏,也通过了制科,将会和她同作为内常侍到公主府上。
既然入仕,穿戴自然都有规定。子安看着送到家中的衣服首饰,不由得感叹,本以为自己朴素惯了,实则只是相对而已。比起这八品的东西,还是要好上不少。单以头饰来说,头冠虽是比平时的簪子钗子正式得多,却远不及家里东西的精雕细琢。
述职第一日,子安早早来到公主府,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见少詹事。
少詹事已经在房内等候,向其霏也已经到了,见子安走进来,便道:“我是公主府的少詹事丘德音,府内不必拘谨,你们叫我德音姨就好。内常侍的事情并不多,也不难做,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出一丝差错才好。”
“是。”
“我也知道你们家中都势力不小,我不过一个区区六品少詹事。但是只要在这公主府内,除了琳琅公主,便是我的话最有分量,你们要记住这一点。”
这个少詹事意外的严厉……子安还在内心默默想着,一旁的向其霏却恭谨说道:“其霏记住了。”
丘德音赞许地点点头,又看了子安一眼,子安连忙说道:“记住了。”
“记住便好。随我去见琳琅公主吧。”
来到公主书房,丘德音通报过后,便领着二人进去。叶琳琅正依靠在榻上,子安和向其霏施了大礼,说道:“微臣参见平城长公主殿下。”
初见当然是跪拜大礼,以后在府内福身就够了。尽管如此,子安也还是有些不适应。毕竟她和叶琳琅也算是熟识,这么多年,都从未行过这么大的礼。
末了,也听不见叶琳琅说平身,只听见茶杯轻碰之音。然后,这位公主殿下悠悠然说道:“父皇和皇兄还真会给本宫找人。”
屋内是让人窒息的寂静。又过了一阵,叶琳琅这才说道:“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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