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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晟-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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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来说,这种时候我都懒得和没有眼光和想象力的人生气,只要把点心盘子挪到自己这边儿就够了。果然哥哥开始讲和了,揉着我的脑袋道:“嘉儿,你总闷在宫里,哪儿知道燕子什么样儿呢,自然绣得不像。回头,哥带你去捉个十只八只的养着玩。” 
  
  我几乎是不加思索地问了句:“哥,你大婚之后,还能像现在这样陪着我吗?” 
  
  哥哥似乎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眨巴着眼睛,愣了半晌才道:“当然了,什么时候,嘉儿都还是哥哥的嘉儿啊。” 
  
  我没有接话,我不是不信。我只是在想,嘉儿你怎么是这么坏的孩子,在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由衷的高兴,欢欢喜喜地送出祝福才对吗。 
  
  十二岁那年,小四哥哥邀我去老家玩,元儿姐姐帮我收拾行李,和我讨论带些什么做见面礼。哥哥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不肯出主意,又不离开,像在和谁赌气似的。眼看都置办齐整了,才有些闷地问道:“信纸带够了吗?每天都要写信回来,知道吗?” 
  
  尽管我认认真真地承诺了,沿途的风景,淮南的新奇,解家的舒适让我无暇旁顾,最终大半个月也只写了一两封信回去。回宫之后,哥哥本想板着脸吓唬吓唬乐不思蜀的我,却又在看到礼物的时候绷不住扬起了嘴角。
  
  九岁那年,小乖要抓周,我和哥哥商量着要帮着添点儿小物件。一开始是想选块玉的,作为会成为君子的象征。每当哥哥可以出门的日子,我都小尾巴似的跟着,一家家玉器行逛过去,顺便也假公济私地打包些点心。还没最终决定选那块时,突然听说小世子添了新习惯,喜欢把圆圆的东西塞到嘴里…… 
  
  为了避免惨剧的发生,我们果断决定送一样,唔,不能一口吞下去的。元儿姐姐提议做一只布老虎,虽然我们还没想到寓意是什么。就这样晚膳后,哥哥在书房复习当天学的文章,完成阿玛或者太傅布置的任务,我窝在旁边画老虎的小样儿。 
  
  这实在是一件困难的工作,毕竟我没见过真正的老虎,如果是画只小灰灰或许会容易些。可根据我们的分工,哥哥是要到缝制的关头才出场。我咬着笔杆想象着,侧过头发现哥哥也做着同样的姿势,大概是遇到了困难的文章题目不知道如何破解。我借着蘸墨的功夫,故意在砚台里搅了搅,墨汁溅出来,他愕然地回神看我。 
  
  尽管我努力做无辜状,哥哥还是眯起眼眸:“别装了,就知道你是故意的。嘉儿,你要当心啊。等你睡着了,小花猫公主就要诞生了。” 
  
  这种威胁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效果,果然当我完成七八成画作,真的睡倒在桌子上。苏醒在暖融融的被子里时,也没变成小花猫。但我的老虎小样儿就没那么幸运了,可恶的太子小爷在旁边添了五个字的评语:“真像!小家猫!” 
  
  终于我的第三稿得到了苛刻兄长的认可,从来没穿针引线过的太子殿开始缝制元儿姐姐协助下的半成品。我托着下巴在旁边看热闹,眼睁睁地瞧着哥哥笨拙地把针刺到了指腹上。也不知道使了多大的力气,还聚了一珠血。 
  
  我拉过来看,奋力吹着伤口。哥哥倒像没事儿人似的:“嘿,我看别人都是放到嘴里吮一下的,哪有这么吹的。”更让我无语的是,据说,这个小小的针孔还被哥哥渲染放大,取得了太傅的同情,免除了他两天的功课。 
  
  不知是不是画稿的问题,成品还是有点儿像小猫儿,放到一堆琳琅满目的抓周物品中也毫不出众。但让我们不能释怀的是,欣晟小世子选的居然是一块更加不起眼的点心,并且顺势塞到了嘴里。我和哥哥对视了一眼,我知道他有点儿抑郁,因为我也是。
  
  六岁的时候,哥哥第一次参加秋闱,把小灰灰带到我身边来。尽管我们尽量缩小它的活动范围,还是没有逃脱被送回丛林的命运。 
  
  虽然被阿玛开导过,我还是很想念它。尤其是午睡的时候,没了毛绒绒的陪伴,我只能睡意全无地独自在毯子上翻滚。在点心诱哄也没效果的时候,哥哥终于无奈地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走吧,嘉儿,我带你去看它!” 
  
  实践证明,两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很难形成一个周密的计划,尽管我们很尽力地策划了三天,还是刚到目的地就被护卫发现了。被带到御书房的时候,阿玛正忙着讨论国事,没空处置我们,让我们到内间去反省。 
  
  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还是规规矩矩地站着的。哥哥反省的结果是:“下次应该事先调查好小灰灰生活在哪个区域的,在最近的入口处拿点心把它引出来。” 
  
  我认真地构思了下可能性,皱着眉问道:“哥哥,如果引出来的是别的动物怎么办?” 
  
  太子殿给我的答案是:“那我们带着大白去,关键时刻,让它驮着我们逃跑。” 
  
  外间仍然在围绕国家大事展开讨论,内间的我们则逐渐发展到百无聊赖。我现在已经无暇思考阿玛有多生气,会怎么处罚我们,我只知道,腿站得好酸。于是我们很有默契地坐在了案桌旁边的地毯上,之所以没有选择小榻,是因为打算在阿玛进门的时候站起来装装样子。 
  
  但事与愿违的是,当阿玛进门的时候,我已然枕着哥哥的腿睡着了。临睡之前,哥哥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一旦外间讨论完毕,没有声音了,会第一时间叫醒我。但显然他没做到这一点,因为他居然也睡了。 
  
  醒来的时候是在御书房的小榻上,阿玛在批折子,哥哥不知道去哪儿了。我眯缝着眼睛偷偷观察四周,还是被阿玛发现了。被抱到怀里时,没等审,我就迫不及待地都招了:“阿玛,是我出的主意,非让哥哥带去我看小灰灰的。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阿玛抿抿嘴,似乎在忍笑:“没有窜供倒是值得欣慰,可你们俩怎么说的是截然相反的答案,到底是谁这么可恶骗阿玛,真该被打屁股。”言罢还把我往怀里带了带,扬起巴掌,轻扑了两下。 
  
  这时我才意识到,没有事先商量好统一口径是件多么呆的事情,但后悔也晚了。阿玛很狡诈,如果我承认说谎了,那就是哥哥出的主意带我去看小灰灰,两个人都该打,反之亦然。权衡之下,我哼唧着缩到阿玛怀里,试图蒙混过去。 
  
  阿玛到底还是笑出了声,拧了拧我的耳朵,不疼,只是象征性的小惩罚罢了。那次,我和哥哥都没有挨打,当然代价是每人写五十次“再也不到处乱跑,尤其不去丛林找小熊。” 
  
  这件事得出的结论是,哥哥就是无条件陪你惹祸的人,犯了错抢着领罚的人,当然偶尔也是出馊主意,让大家行迹败露的人。 
  
  三岁的时候,雷雨的声音几乎掩盖了元儿姐姐的摇篮曲,我一如既往毫不客气地钻进了哥哥的被窝,和同样是小娃娃的他躺在一起,即使我伸展开手脚也不显得拥挤。 
  
  哥哥身上似乎总带着些许甜香的点心味儿,这让我非常喜欢,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很快就能入睡,比元儿姐姐的睡前故事还要有效。 
  
  据说,有很长一段日子,哥哥不住宫里,住在二叔家。我对这个没什么印象,我只知道在他回宫后的日子里,我总喜欢黏着他,尤其是晚上。我们会很认真地聊现在看来非常幼稚的问题,比如雨水是哪位老神仙孜孜不倦泼下来的,额娘到底住在月亮里,还是变成了某颗星星。 
  
  我最喜欢枕着哥哥的胳膊听他讲额娘的事情,因为他描述的额娘和其他人偶然讲给我听的都不同,也许是因为我们站在同一角度的缘故。我尤其乐意听哥哥说“嘉儿的眼睛像额娘……”尽管他重复了很多次,我也丝毫没有印象,但我还是深信不疑。 
  
  更早更早的时候,就只是模糊的片段了,穿着鲜亮衣服的男孩子拿着同样颜色鲜亮的玩具来到我的床前,兴高采烈地哄道:“嘉儿,嘉儿,叫哥哥!就叫一次好不好?哥!哥……” 
  
  有那么一个人,不是父母,不是师长,不是夫婿,不是伙伴,却还是耐心地陪伴你玩耍。和你一起快乐,一起难过,一起困惑,一起长大。他也许不那么聪明,不那么有力量,但他真的竭尽力量想让你幸福。即使你有再多的缺点,在他面前也不必伪装,不必坚强。因为他不是旁的人,他是最亲最亲的人,他是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特别篇(三)

  (三)
  
  从被定为太子的那天起,每天都在学习如何做个好皇帝。这几乎成了我生命全部的主题,诚然它是个非常耗费时间和精力的功课,以至于我从未想过其他的事情,比如怎样做个好父亲。直到淼儿有了身孕,我才意识到应该开始考虑下这个问题。
  
  私心里非常希望淼儿诞下个小公主,我想她会如淼儿般贴心温婉可人,而我则可以毫无顾忌地保护她,尽我所能地把爱给她,让她幸福,怎么想都是皆大欢喜。但即使身为天子,老神仙仍不愿意让我遂意,未及而立,我便有了嫡子。
  
  尽管有嬷嬷帮忙照顾,初为人父的慌乱我还是体会得很彻底。皱巴巴的小崽子哭起来却声音洪亮,真不明白那么小的身体里怎么有那么多的力气来维持长时间的哭泣。睡之前要哭,醒了之后要哭,明明是自己尿床了,还会边踢蹬被子边哭,比谁都委屈。
  
  更让我不能接受的是,无论我怎么晃怎么哄,小娃娃只会哭得更凶,眼睛都不肯睁开,可一旦到了淼儿的怀里,用不了多久就会安静下来,吃饱喝足会周公。面对淼儿忍笑的眼眸,我无奈地想,难道真有父子冤家这一说。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睡着的小崽子微张着小嘴儿的模样委实可爱得紧。坐在床边看着看着,就会不自觉地嘴角上扬,把小手或者小脚轻轻环在掌心里,就会有种满足感冒出来。那是种读过多少书,做过多少文章,批过多少奏章,都没办法形容的感觉。眼前的小不点儿是我和淼儿的孩子,是我骨中的骨,血中的血。他纯净得像张白纸,他会在我身边慢慢长大,也许,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
  
  未满周岁的时候,小崽子已经能够熟练地爬行,小小的床榻甚至寝宫内间都不能满足他的探索欲。几次妄图攀高,被我逮个正着,拎起来搂在怀里的时候,小东西可能是被我严肃的神色吓到了,瘪瘪嘴要哭,扭着身子含含糊糊地唤着:“羊(娘)……”见我不为所动,没有要放他下来的意思,吭吭唧唧地憋出了句,“阿,阿玛……”吐字清晰,不含糊,我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这可是小家伙首次清楚地说出两个字的组合。
  
  后来不知是怎么形成了条件反射,小家伙似乎认识到犯了错误,只要对着我唤声“阿玛”就万事大吉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愈发调皮,到处折腾,却也想不出来怎么和有自己独特语系的小不点儿沟通。
  
  当然小孩儿还是和额娘更亲些,或许是因为淼儿脾气比我好得多,从不对他瞪眼睛吧。回到寝宫时,经常可以看到母子俩窝在小榻上玩些简单的小游戏,小娃娃很容易满足,看到淼儿比划的手影也要惊喜半天,扑到墙边,把两只小爪子都按到不断变化的影子上,“啊啊”地叫着,兴奋极了,就差没站起身原地蹦跶了。
  
  但关系太好的代价就是,小崽子总黏着额娘,终于发展到不肯独自去睡觉的地步,一定要窝在淼儿怀里才肯闭眼睛。总算下定决心给小孩儿去毛病,不许他再到皇后的寝宫睡觉。小家伙一开始委屈得不得了,又哭又闹,急得嬷嬷们都慌了神,战战兢兢地来和我汇报情况。
  
  小东西显然没明白这一切都是由于我的旨意,见到我就委委屈屈地扬起小胳膊讨抱抱,被我搂在怀里,侧卧在小榻上时,吭叽了几声,倒也睡了。尽管仍旧憋屈着,但没有额娘在,阿玛似乎也可以拿来凑数。得到这一认知的我,不知怎么就心里舒坦了不少。嬷嬷们趁机表示,天气热,小孩儿容易上火,不好总生气。虽然我从来都不认为男孩子也要哄着,但还是放缓了手劲儿,顺着小后背,生怕再弄醒了小东西。
  
  看着小娃娃的睡颜,我有些无奈地想,也许做父母的第一课就是要学会妥协。
  
  两三岁的时候,小家伙已经有了太子的头衔,又即将荣升为哥哥,却还是喜欢黏着淼儿,啃小点心,鼓着腮帮和我叫板。突然意识到,是时候该给孩子立立规矩了。
  
  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体罚的方式,我拉过小崽子把道理说给他听,期许他能形成一个模糊的是非观。但效果甚微,小东西常常一本正经地答应过我,不到一个时辰又犯同样的错误。
  
  认识到怀柔政策无效的我,终于决定再严厉一些。板着脸要小家伙罚站,在瘪嘴装哭下保证等一系列自救措施都失败后,小不点儿终于垂头丧气地勉强站了小半个时辰,当然还包括中途去擦了次眼泪,吃了块点心。腿部的酸痛感和我不肯妥协的态度让小崽子老实了一天半,不过向淼儿控诉我的严厉和撅着嘴躲开我揉小脑袋的手都是小东西采取的报复行动。
  
  后来局势的发展再次出乎了我的意料,某次让小娃娃罚站的时候,他居然趁我去批折子,偷偷溜到御花园去玩了。傍晚时分,捏着大青虫见到我时,还一脸无辜,完全忘了自己刚刚逃了罚的事实。
  
  首次挨打时,小家伙简直可以用涕泗横流来形容,还通通都蹭在我身上,我毫不怀疑这也是小东西的报复。小孩儿皮肤的细嫩程度也让我讶然,不过十来下巴掌拍下去就通红一片了,再配上夹带着呛咳的哭声,委实可怜。
  
  但我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短暂而剧烈的惩罚方式非常有效,至少对小崽子是这样。在我揉着小臀讲道理时,小东西甚至还哽咽着认了错。当晚仍旧黏着我,要我背背,丝毫没有记仇的意思。
  
  再后来,小崽子四岁那年,淼儿离开了我们。走过了这么多年,回忆起来仍是一片萧瑟。曾几何时,与淼儿白首不离,共同抚育儿女们长大就是我最朴素,最平凡的希冀。但天不佑我,再不许我拥有平凡人的幸福,只许我做个单纯的帝王。
  
  并没有迁怒于旁人的意思,只是那段时间做什么事情都没了心思。于朝政上,还能勉强尽心力去完成,不至疏漏;其余的时间,只想用来静静地回忆那段仍有淼儿的日子。直到那个初雪飞扬的日子里,我才猛然意识到已经有意无意地疏离小家伙很久了。尽管挥过尺子,谈过心,重新拥抱的时候,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但就是觉得小孩儿和以往不同了。
  
  曾经那个鼓起腮帮和我叫板的崽子失了靠山似的,望向我的眼神都带着畏惧惶然。我知道,这不是简单的安抚劝哄就能改变的东西,只能一步一步地慢慢来。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很怕梦到淼儿,因为我没办法和她交待,我们的宝宝怎么对我只剩下畏惧了。
  
  幸而亲王府的生活让小家伙重新乐观开朗起来,但明显和小德更亲一些。随后我每天晚上抽出一个时辰辅导小崽子功课,与其说是配合太傅的教学,倒不如说是为了增加相处的时间。一开始小东西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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