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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林英杰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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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浅,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挨了多少刺,绊了多少跤,到了下坡处,见一带杂刺蓑草狼藉,干脆就直接滚了下去。直跌得七荤八素,哪里顾得上疼痛,挣起来,仗着身形尚小,往狼刺丛里就钻。
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玉兔东升,淡云逐月,唐弈实在跑不动了,瘫在一丛竹子下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唾沫口水打湿了衣襟。喘了良久,爬到一堆枯草之中,没了大半个身子,他心中惊惧:“我无法再跑了,若是此时他追来,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才这般歇了一歇,要挣扎着起来,方才发现四肢俱在发抖,根本使不得劲——已然脱力了。
“罢了,罢了,今番死了。”唐弈累极,仰面躺着,未多久便呼呼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唐弈只觉耳边鸟声吵闹得紧,挥挥手睁开眼睛,但见日光刺目,爬将起来,只觉口干欲裂,四处瞅瞅,见那竹林下一带涧水欲断不断的,显是入秋之后,水源渐干之故。唐弈爬将过去,伏身牛饮,而后翻身躺着,喘了几口气,方觉肚中饥饿难当。
“叭”,涧水激起,溅到他脸上,唐弈吃了一惊,忙翻身跳起,却是一只山鸡飞过,打湿了翅膀。唐弈心道:“那人不知还会不会追来。我须马上逃走,否则性命不保。”瞅见旁边一带小路于林中若隐若现,便分开杂草,虽然四肢俱是酸软无力,却也舍命奔逃而去。
唐弈只捡僻静之处奔走,入岭则吃秋山之果,入村则乞些剩菜剩饭,于山中逃得约有十来天,料得对方纵然是神仙,也未必能知道自己行踪,渐渐也便从容起来。只是天渐转凉,虽然南方未必便下雪,然则衣衫破旧,尤其晚上,更是寒侵入骨。
这一日黄昏,来到一处柏树林,见枝叶繁茂,树影重重,回望身后枫叶沉醉,枯枝凌乱,便道:“柏树尚不怕冷,我岂不如树?那林中叶茂,想必可以避风,我且里头歇一个晚上吧。”往林中便走,岂知越走越宽,林中竟然现出一条大道,且居然都是青石砌成,那般宽敞光滑,想必可容得两车驷马并行了。唐弈心中好奇,随路而走,转过一处山凹,眼前现出一大片院落,红墙绿瓦,玉柱为门,那门上巨匾四个大字:黑白分明——此处原是一座棋院。唐弈却不知晓,只觉得黑白二字看着很是舒服。他正饥饿,望着紧闭的朱色大门,听得里头似有人声,心道:“是大户人家,我便去讨口吃的,或者那里头的人稍有好心也说不定。”便壮着胆子来到门前高声叫着:“好心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有剩下的饭菜给点吧……”
门“呀”地开了,是个比他个头略高的孩子,貂皮帽,粉长靴,手执一口明晃晃的精钢刀,喝道:“是乞丐。”唐弈见那刀子晃眼,急退开两个步,道:“我……我不讨了……我不讨了……”转身便跑。
“二师兄,你又吓人了。”
听得言语未过,唐弈只觉眼前一闪,淡香袭人,被人把住了去路,急看时,却是个女孩,那女孩一身黄衣裙很是轻盈,那身量较之秦干,也差不了多少,听她说道:“小乞丐,你别怕,给你钱。”伸手出来,就是一块银子,却是个元宝。唐弈摇摇头,那女孩又道:“钱也不要啊?这是可以买吃的……买很多很多吃的。”唐弈说道:“我……饿……”他行乞多年,知道如何博取同情,也知道如果现在拿了银子,并不能再得到什么。他只能装得再可怜一些,这也是无奈之举。那女孩道:“你别怕。吃的啊……你跟我进去,就有了。银子先拿着。”唐弈瞅瞅那男孩手中的刀,摇摇头。那女孩朝那男孩叫道:”二师兄,和你说了别老拿着刀,你就不听。吓着人了。”一面把银子塞进唐弈手中,唐弈紧紧攥着,悄悄地藏好了。
那男孩笑道:“他自己胆小,干我甚事。”说罢入内去了。那女孩笑道:“小乞丐,别怕,我师兄不是坏人。进去吧,有吃的呢。”唐弈一则也是饿坏了,二则见如此状况,料来无事,便也跟着她进了大门。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章:让先
且说唐弈随那小姑娘进了大门。那院子挺大,入厅正路两旁名草香卉,以菊为多。右侧一口清池,小桥横架,直通后院,桥旁有残荷含怨,碧草悠悠;道旁依水起着一座凉亭,亭上匾书:忘忧。唐弈分明见到那亭中石桌上摆着两盒围棋。料来那石桌便是刻就的棋盘了。此时正厅中走出两个人来,一名黄面无须,大袖飘飘,似有神仙之概、长者之风,乃是个白发老叟;另一名须垂过腹,体壮身强,却是个盛年之人,那长须之人朝那女孩说道:“文绮,此人是谁?”
那叫文绮的女孩说道:“师父,他是个乞丐,我见他可怜,带他来吃东西的。”
那长须人道:“胡闹,你既从云中到我处,路途何止数千里?——就当专心学棋,如何管这些闲事?与他个馒头,打发他去吧。莫误了把今早的对局记将下来。”
那文绮挨了教训,低着头说道:“是,师父。”对唐弈说道:“小乞丐,你在这里等着。”自家进了左侧一间房,料来是吃饭的地方。不多时,拿出三四个馒头来与唐弈,说道:“这几个够你吃一天的啦。你可拿好了。我们出去吧。”
唐弈心中大喜:“果然这世上好人犹自不少。”望着怀中一堆馒头,突然想到飞燕此时不知生死,倘若活着,又无人照顾,料来不知是在寒风里受冻,还是在无人处挨饿,竟然一时悲从中来,忍不住眼中落泪,又忙低头擦了。
文绮倒见得真切,问道:“你怎么了?馒头不够吗?”
那亭中对弈的两个大人停了棋局,望将过来。那黄面老者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想必内情非比一般。”徐徐起身,走出亭来。那长须之人说道:“父亲,这个乞丐扰了您行棋的兴致。我将他赶走便是。”
黄面老者摆摆手,徐徐说道:“骨骼清奇,非常人也。”走到唐弈身侧,问道:“孩子,我看你不像一般行乞之人,你受了什么委屈,可与我说说。”
唐弈说道:“我……被人追杀,我妹妹……不见了……”
“追杀……”黄面老者与那长须之人对望一眼,甚是奇怪。那长须之人问道:“你一个小乞丐,身无长物,谁要追杀于你?”
唐弈见问,想着好歹人家也给了银子也给了吃的,不实告也于情不合,便将自己姓什么名什么,连那《五路仙人论》之事毫不隐讳,尽皆讲了。
那黄面老者边听边点头,那长须之人说道:“你说,你学过《五路仙人论》?”唐弈点点头,说道:“是的,可惜我只学了上卷,还有中卷下卷并未学得。”
那黄面老者说道:“孩子,你到此处,没人敢再来追杀于你了。你且在此住下。至于令妹,犬子自会打发人去寻找。一有消息,必先知会于你。况且,那弈秋馆的馆主虽然棋艺不精,然而却也非无情之人,令妹既然与她女儿在一处,料来无忧。”那长须之人说道;“是。不过,如今天色晚了,明日一早,我一定多叫些人,帮你去找。你且起来。既然你学过棋,可与文绮对弈一局。”
唐弈听说,立时跪倒下来,说道:“如果你们真的愿意帮我找回妹妹,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五路仙人论》都给你们写下来。”那长须之人望了一眼黄面老者,那黄面老者面露不愉之色,说道:“胡闹。老夫答应帮你找妹妹,乃是不忍看你骨肉分离,你却用一本棋书来揣测老夫之心。你带上馒头,这便出去吧。”
唐弈吃了一惊,急忙说道:“前辈不要生气。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不再说这个了。要追杀我的人十分凶狠,我怕秦干也保不住她。还望前辈能帮我找妹妹,莫让她也落入了歹人之手。”
那黄面老者点点头,道:“也罢。你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你就和文绮对弈一局吧。我累了。”朝那长须之人说道:“一会儿你亲自去与唐弈安排个住处,就在文绮隔壁吧。”说罢自家去了。那长须之人沉吟道:“文绮隔壁?不就是……”不再多说,朝他二人说道:“你两个就在那凉亭上对局吧。不论输赢,由文绮将谱记下,尔后带唐弈去他房间,让他休息。”说罢也自去了——唐弈心道:“这两位前辈方才对我挺在意的,听我说要记下《五路仙人论》与他们,便以我是小人,不再理我了。”心下甚觉不安。
文绮可不知他心事,笑道:“唐弈,你是先吃馒头再下棋呢?还是边吃边下?”唐弈打叠起精神,说道:“边吃边下吧。”两人到那凉亭上,方才打开棋盒,唐弈便见那大厅中、后院内走来许多人来,却大多是与自己年纪相仿之人,偶有几个大几岁的,也是眉清目秀,举止斯文之人。文绮说道:“他们都是这里的师兄弟师姐妹,来看我们对局的。”
文绮让两位师妹掌上了灯,说道:“唐弈,我比你早到这里,所以,由你执白先行。”
唐弈说道:“虽然你早到,但是,两位前辈并未收我做弟子。论个子,我比你高,理应让着你,由你执白先行。”
方才那二师兄此时也来了,仍是执着那把钢刀,说道:“师妹,你就执白先行吧。不然显得我们小看人了。”文绮不满地瞄了他一眼,说道:“你可知道,他是学过《五路仙人论》的,如果我执黑输了,还可说是因为他先行,赢了也没啥了不起。可是如果我执白先行也输了的话,可就没什么说头了。”说罢朝唐弈笑了笑,唐弈见她笑得好看,也傻傻地笑。
一位七八岁的小师弟问道:“师兄,师姐,先不先行真的很重要吗?我觉得没什么啊——反正一人得下一着。”
另一人道:“这你就不懂了,下棋讲究‘争先’,先走的人,是占有优势的。如果棋力够强,先行的人,可以不败呢。你看我们师父成名的对战谱,执白棋什么时候输过?等你再学几年,会明白的。”
文绮说道:“好吧。我就执白先行。唐弈,你可不许欺负我。”说罢两人摆上座子,对弈起来。
那二师兄站在文绮身侧,唐弈抬起头时,见他正盯着自己,也不知是灯火的缘故还是什么,唐弈只觉得他那眼神有几分古怪。棋行到六十几手,唐弈见文绮的白棋露出破绽,便有心破坏对方阵势,他拈起一枚黑子,才要落子,只觉手肘被人一碰,“叭”手中黑子掉落在盘上。
咦,欲知胜负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出寻
话说唐弈手肘被人一撞,手中黑子掉在了棋盘上,根据规则,落子无悔。而唐弈此子却掉在了对方的包围圈中,立时四面楚歌,大势不妙。唐弈一怔,心道:“罢了,这棋要输了。”文绮说道:“掉了,捡起来重下吧。”
唐弈微微一笑,说道:“我本来就是想下在那里的。”
文绮回头望了一眼二师兄,又看看唐弈身边一位小师弟,那小师弟忙低下头去挪开了。文绮哼了一声,不说话。她知道是二师兄与那小师弟使眼色,让他撞掉唐弈手上的棋子。
那二师兄道:“师妹在哼什么啊。不喜欢我在这里的话,我走好啦。走啦走啦。”说罢离身而去,未两步又回来,笑道:“我还是看完吧,不然要是明日师父让我讲解你们的对局,我可讲不来了。”
文绮并未对那掉落的黑一子进行攻击。唐弈也并未去救。岂知棋下到后来,黑白两条大龙厮杀在一处,眼见文绮的一串白子就要成功逃脱,哪知却在半道上遭到黑方强有力的阻击,而攻击的黑子,正是方才那掉落的一子,在若即若离之处硬生生卡住了白棋的去路——那二师兄咦了一声,睁大了眼睛,死盯着棋盘,显然,他心中在为白棋盘算逃脱之策。文绮也是惊讶非常,她心中默算了好几条逃离的路,结果无一例外都会撞在那黑子上。她没有想到,那个黑棋的废子居然在此时胜过十万雄兵,将她白棋大龙尽数歼灭在离家不远的路上。
文绮撇撇嘴,拈起对方一枚黑子放在盘上——投子认负。
众师兄弟一时哗然,那二师兄说道:“我来和他下。”不由分说,坐了下来。那文绮说道:“二师兄,你省省吧。师父方才说了,让唐弈只下一盘。由我记录下棋谱。现在棋谱就在我脑子里,我一会儿会记下。我得带唐弈去找他房间了。”拉着唐弈说道:“我们走吧。”唐弈朝那二师兄歉然地点个头,与文绮走下凉亭。那二师兄叫道:“小乞丐,你有种和我下一盘吗?我让你一先。”
文绮拉着唐弈边走边小声说道:“二师兄下棋可凶了。别理他。今日你也累了,晚上睡一觉,明天你再和他下。”
唐弈笑笑,说道:“不用了。我现在就和他下。”
文绮说道:“师父让你只下一盘,然后让我带你去找房间。现在天也晚了,要下也得等明天。”
唐弈点点头,问道:“二师兄叫什么名字?”
文绮说道:”他叫司徒宇。是师父的独子,我们师父叫司徒端木。师爷爷叫司徒云。师爷爷可厉害了,江湖人称‘点金手’,下棋几乎没遇到过敌手。早些年,有朝廷的棋待招慕名来和师爷爷下棋,都被师爷爷杀败了呢。后来,师爷爷就在这里建了这座‘黑白道’,江湖中的人,听到‘黑白道’三个字,都得给几分面子。”
“哦,这样啊。”唐弈心道,“怪道他不稀罕我的《五路仙人论》呢。原来这般厉害。既然这样,由他帮忙找我妹妹,便更有希望了吧。”
文绮引着唐弈到一间房门外,道:“这便是你的房间。”开了门,引他入内,但见正对门一张大桌,雕花刻鸟的,甚是精致,上头放着一张红木棋盘,还有两盒围棋子,那桌上已放着一套衣服,还压着张名贴,上写着”唐弈”两个字。文绮说,那是师父给他备下的。再看里头是两道布帷隔着的,能见着里头一张大床,床头一对银钩,床尾一张书桌,上摆着些文房四宝。唐弈见了这般阵势,忽然想到前几年自己在家时,也是这般的住所,不禁悲从中来,却微微一笑,说道:“这里……怕不适合我,蒙两位前辈收留,你还给我银子给我吃的,让我在屋檐下歇一个晚上,我便知足了。”
文绮笑道:“那可不成。师父和师爷爷都说了,得让你住房子里,你便住下。我就在隔壁,若是有事,可以叫我。也不怕吵到别人。”说罢在墙边咚咚地敲了两下,道:”这样我便知道啦!“
唐弈也笑了,抓抓脑袋,道:“只是……为什么你们对我这么好啊?给我吃的,给我住的,又给我新衣服。”
文绮说道:”这就好了?师爷爷和师父人一向好。尤其是师父,你看他老是板着脸,其实人最好的就是他啦。这么多师兄弟师姐妹,有好几个与你是一样的呢。都是师父捡回来的。至于我嘛……说了也不怕你笑,自从大师兄出事以后,除了师父和师爷爷,这里就再也没人能下得过我。你……是第一个。“
唐弈闻言略感意外,便道:“大师兄……是什么样的人?”
文绮说道:“你说大师兄啊……那个……天也晚了,你该睡啦,明天我再告诉你吧。你只管放心睡,明早我来叫你。”说罢蹬蹬地出了门,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唐弈走近那桌边,将那衣服取下来,在身上比着试试,心道:“这便是给我的?我有近五年没穿新衣服了吧?”忽而想到自己曾答应给飞燕买新衣服,如今却是生死不知,那衣服哪里还穿得下,蹲在地上只是抽咽。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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