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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碧玉录-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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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着,忽有一个闷响声传来,偃珺迟将头伸出窗外,看到一双幽亮的双眸亦朝她望来。眼睛的主人十来岁,正趴在地上皱着眉头。偃珺迟料想他是爬窗手滑而摔了个跟头,她噗嗤一笑:“胤儿不走正门,和谁学的爬窗?”
谢胤排行十一,母妃因生他难产而死,为无所出的丽妃所养。偃珺迟听说当初皇后同丽妃争夺抚养之权,那时皇后因母家兄长贪污受贿,被皇上冷落。皇上便将谢胤交给了丽妃。
谢胤瞅了瞅四周,低声说道:“我不能走大门,我正受罚面壁思过呢。若是被人瞧见了,告到母妃那里,我又要受罚了。”
偃珺迟捂嘴偷笑,也望了望周遭,见无人,旋即翻身出窗,牵起谢胤的手朝北方而去。
谢胤哑然,随即小声叫道:“珺迟也学我翻窗呢。”
偃珺迟敲了敲他的脑门,笑着斥道:“说过多少次了,姐姐不会叫么?难怪你经常被丽妃罚,这次受罚又是因为什么?”
谢胤嘻嘻笑着,拉着偃珺迟,要她弯下腰来,然后在她耳边低声道:“我这阵子正向姜先生学画呢。姜先生说画画要充分想象,要有意境。然后我便充分发挥想象,画了一幅母妃年老时的模样。哪知被母妃瞧见了责我不用功,没有学好,便罚我面壁思过。”
偃珺迟忍不住笑出声来,真是很难想象倾城绝艳的丽妃在几十年后的模样。她拍了拍谢胤的头,笑道:“古灵精怪。”
谢胤笑得开心,忽而问道:“珺迟见过姜先生么?”
谢胤新换了先生,偃珺迟出门在外,自然不知。她摇头。
谢胤有些疑惑:“可我见姜先生画珺迟的时候画得极好呢。那眉眼便似活物一般神采飞扬,极是传神。”
偃珺迟蹙眉,又问:“他叫什么?”
“姜宸。”
楚有姜氏大族,出过四任丞相。现任楚相姜怀远便是第四任。姜宸是为姜怀远的第三子,少有美名,三岁能诗,五岁能武,七岁便能与其父争论时政,十六岁已是面若冠玉,目似朗星,风流倜傥,获得了大量楚国女子们的倾心。
传言多是不可信的,偃珺迟每每听到有关姜宸的溢美之辞皆是一笑置之,只时常在谢弘面前取笑他太过自负,终于有人超过了他。而偃珺迟却不知那姜宸为何到了天都,还做起了谢胤的先生,并能将她的面容画下来。她可不记得她见过他。
又想起昨日谢弘打趣说她若是知道了婚约的对象,只怕会后悔。她心念一转,莫非皇上要将她许婚之人便是姜宸?她心下一笑,纵然是被大多世人称赞,然而,既是素昧平生,她不会如此草率的将自己的婚姻大事定下。这后悔之言又是从何说起的?
昨夜将停的大雪在此刻又悉悉索索地下起来。偃珺迟望着那雪花,她总认为这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美景,冥冥之中,似与她有着某种牵系,让她认为若能无法满足自己心中所愿,即使是一辈子一个人,也无所谓。
正在她思忖间,“承和殿”几个大字赫然出现在眼前。被她牵着的谢胤早已抽出了手朝承和殿中奔去。
偃珺迟回过神来,紧随其后。进到殿中才发现谢弘正与一青衣男子端坐在棋抬前。只听谢弘朗声一笑:“承让,承让,我又赢了半子。”那声音自得意满,不可一世。而青衣公子亦是爽快笑着:“再来再来,我便不信殿下每次不多不少只赢半子。”
偃珺迟时常听谢弘说不多不少刚刚好,留人余地却又不失气魄。
对弈的二人听到脚步声都抬起头朝偃珺迟二人望来。谢胤笑着唤了声“二哥”,又看着青衣公子唤了声“姜先生。”
青衣公子的目光越过谢胤,看向伫立在殿门口的偃珺迟。谢弘亦是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
谢胤见殿中两人的目光不在他身上,于是回头看着偃珺迟。偃珺迟稍愣片刻,待回过神来,看着青衣男子扬眉一笑:“你便是胤儿的新先生?楚国独一无二的姜三公子?”
她直呼“你”,说到“独一无二”时还加重了语气,虽是面上带笑,心中却不知在腹诽什么。谢弘将拳头抵在唇边,忍住不笑出声来。
姜宸则是清咳一声,双手一拱,笑比清河:“十一殿下的先生便是在下。在下便是楚国独一无二的姜三公子。公主能猜得出在下的身份,真是独具慧眼。公主能记得姜某人的名讳,让某顿觉三生有幸,死而无憾……”
原来温文儒雅、彬彬有礼,可以如此巧言令色,这倒是叫偃珺迟一奇了。她微微一笑,也是优雅大方。“姜三公子美名传天下,妇孺皆知。”姜宸正要答话,偃珺迟话音一转:“你们是在下棋?谁赢了?”
姜宸一顿,随即哈哈笑道:“自然是二殿下棋高一着了。”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谢弘这才开口:“珺儿来了,看我们下最后一局吧。”
谢胤却撅着嘴道:“你们还下呀?”他好不容易溜出来,可不是为了来看棋的。
谢弘斜睨了谢胤一眼,一本正经地道:“十一弟也多学着些,回头与别人下棋赢了,你母妃也会嘉奖你。”
谢胤“哦”了一声,规规矩矩地往谢弘身侧一站。
偃珺迟本欲挨着谢弘坐下,却被谢胤抢了先,于是,只得坐在姜宸身旁。
对弈的两人一开棋便专注局中,不再言语。偃珺迟见二人拼杀得厉害,两人都是见招拆招,你来我往,着实精彩,她不知不觉也看得入了迷。
谢胤眨着一双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看着,因那二人落子都是极快,他尚未想清楚这一步棋有何作用,两人已经又落了几子。他皱了皱眉,看了看棋局,又看看偃珺迟,见偃珺迟亦看得出神,只得揉着脑袋苦思冥想。
当谢弘再落一子时,谢胤忽然“啊”地叫出了声:“这招我知道!”
他一出声便将众人从棋中拉回神来。谢弘睨了他一眼,道:“旁观者莫要言语。”
姜宸对谢胤一笑,继续埋头想着该如何回应谢弘的棋局。
偃珺迟则是笑着问谢胤:“胤儿说二哥用的什么招?”
谢胤嘻嘻笑道:“釜底抽薪嘛。”
偃珺迟笑着点头:“胤儿进步不小呢。”
谢胤自得一笑:“这个自然。二哥曾教过我的。”
姜宸向谢胤投去了赞赏的目光,再低头时,嘴上言语,手上动作不停:“十一殿下聪明过人,一点即通。那么,这一招又叫什么呢?”
姜宸落下一子,谢胤又揉着脑袋,苦思冥想一番,未果。
偃珺迟看姜宸落下的那一子,竟让才将的弱势在顷刻之间陡然逆转。她转而看着姜宸,他俊朗的脸上写着自信。他那一招破釜沉舟用得恰到好处。
谢弘微微一笑,棋逢对手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他心中默默计算着还有多大的胜算。黑白二子势均力敌,胜负难分。然而,再经细密一算,他仍可赢他半子。他看了看姜宸身旁的偃珺迟,稍作思忖过后,对姜宸笑道:“和局。”
姜宸看他一眼,亦是在心中默默计算,若不出意外,当真是和局。
而偃珺迟却看着谢弘似有所思。他怎么这么快便得出和局的结论了?果真不会有胜算?她虽也算精通棋艺,与谢弘比却是略逊一筹的,不能在短时间内得出结论。且棋局本就千差万别,能料定对方在以后每一步的走法,着实须得下些功夫。
谢弘见殿中的几人都埋头寻思,笑着摆了摆手:“罢了,今日到此为止。一连下了几局着实费脑子。”
姜宸看了看天色,下雪的天,黑得愈发早了。他站起身来,朝几人告辞。袖风一扫,一枚棋子落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恰好偃珺迟也蹲下身子去拾。他的手指碰触到她冰凉的指尖,眉头一蹙,握住了她整个手。
偃珺迟平素里虽不谈规矩,却很是厌恶轻薄之人。她心中恼极,双眼狠狠地瞪着姜宸。姜宸松手,毫不在乎她愠怒的脸色,温润一笑:“多谢公主。”
姜宸告辞,行至门口,回头对谢胤道:“十一殿下,明日授课的内容为赋。望殿下多加准备。”
谢胤悻悻地“哦”了一声。他喜欢的,除了骑马射箭便是对画画尚有兴趣了。只是母妃一直让他习武学文,每一样都不落下。
待姜宸离去,偃珺迟有些烦躁。她看着谢胤,提醒道:“胤儿别忘了你还在受罚,该回去了。”
谢胤这才恍然想起这事,朝二人匆匆告辞,快跑回去。
最后,殿中只余偃珺迟与谢弘二人。偃珺迟看着谢弘,想起那姜宸的举止,有些责怪又有些疑惑地问谢弘:“二哥为何与他下成了和棋?”
谢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不多不少刚刚好。留人余地也不失气魄。我不是早教过你么?”
偃珺迟心知他是胡扯,道:“你先前每次赢他半子,傻子也知道要怎样一番盘算才能次次如此。还说什么余地?”
谢弘手指在桌案上敲着,看着她笑:“珺儿又长进了。”
卫、楚、宣三国之势渐长,卫国扩建都城在先,楚国虽暂无异动,私下里也不知做了多少背道之事。谢弘与姜宸下棋,是要与他交好还是暗地里警告?天下之事,谢弘会在她跟前说起。他说的时候,她才会有兴致听。他不说,她也不爱深想。她摆了摆手,叹道:“罢了,那些事我也不想知道。只是二哥应过我的事要记在心上才好。”
谢弘看她一眼,有意无意地问:“珺儿当真不喜姜宸?”
偃珺迟一进殿便坐着看棋,现下才觉有些冷。她的身子比常人要冷一些,她自己懂得岐黄之术,知是身子性寒,也无大碍。她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搓了搓手,应道:“不喜。”
无论那姜宸会是怎样的才子,抑或是人中龙凤,她只是不喜欢而已。更何况那姜宸才将的举止更是她所厌恶的。
谢弘知她性子,也不多说什么。见她搓着手跺脚的模样,他在双手上“哈”了一口气,然后握着偃珺迟的手搓了搓,略有些自责地道:“手这么凉,是我没顾全珺儿。”
偃珺迟笑着:“无碍,无碍。我早习惯了,也不是什么病。”
谢弘命人又加了些炭火。拉着她坐在矮榻之上,问道:“珺儿来找我有什么事?”
偃珺迟想起皇后送的那只玉镯,心中情绪复杂难明。然而,她却也说不清楚为何要到承和殿来。未曾细想,她似娇似嗔:“无事便不能来寻你么?这宫中,我也只对这承和殿熟悉。在这里来去自由,你也不会管我。”
难得她这副娇嗔的模样正合她十四年岁,并且也只在他面前才会如此。谢弘搓着她的手,笑道:“看来是我太宠你了。以后我这承和殿也得列些规矩出来。”
“二哥要列些什么规矩?”偃珺迟无甚在意地笑着。他列他的,她犯她的,不会有什么不同。
谢弘想了片刻,没想出什么来,心中也知她的想法,他只得笑笑:“罢了,待我想到了再加上。”
偃珺迟望着他含笑的眼,恍然间觉得那眼似极早便见过,该是埋在记忆深处的,然而,再细想时,又是一片茫然。她从谢弘的手中抽出手来,揉了揉鼻子,轻道:“二哥,我觉得自己越来越傻了。”
谢弘蹙眉看着她,她的眼里闪烁着晶莹之光,亮得足够照亮整个冬日的黑暗,只是又有些无力承受那光照之美。
谢弘抬手,在她眼角摩挲,轻轻问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偃珺迟回过神来,转了话头:“皇上说要为我隆重庆生,我便是世间许多女子羡慕的公主吧。作为她们的梦想,我是不是也该像她们所期望的那样笑呢?宴会之上,所有陌生人都会向我庆贺,我若是再不知足,是不是天理难容呢?二哥,你说我是不是该笑呢?”
谢弘揽过她的身子,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膛,柔声说道:“你呀,时而豁达,时而较真,真不知是聪敏还是傻了。不过,珺儿笑的时候是最美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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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日,偃珺迟都没有出过承光殿。仿佛真的遵循着皇后的教导。素云捧了几本书进来。偃珺迟诧异地看向素云。素云道:“是皇后才命人送来的。让公主先看看这些女子行止之书,待生辰后再派专人来细细教导。”
偃珺迟点头,却道:“如此,素云先看看,看得通透了,再讲给我听。”
素云撅嘴,道:“要嫁人的又不是我。”
偃珺迟睨了她一眼,素云摆手,只得道:“奴婢命苦,奴婢遵命!”
于是承光殿中响起恹恹的声音:“贞静幽闲,端庄诚一,女子之徳性也。孝敬仁明,慈和柔顺,徳性备矣。夫徳性原于所禀而化成于习,匪由外至,实本于身……”“故妇人居必以正,所以防慝也;行必无陂,所以成徳也……”①
作者有话要说:①出自明成祖徐皇后做的《内训》。
、联姻
素云已不记得自己念那《内训》念了多少遍,但见公主悠闲地靠在榻上吃着点心,她好心提醒:“皇后还说了要听公主背书的。公主如此悠闲,到时候背不出来又会被皇后责罚了。”
她还记得公主才进宫那会子因在宫中私下悼念父母而被皇后关在冰窖之中。那时公主不过四岁,那么小的身子哪里禁得住彻骨之寒?公主体寒的毛病说不准也是因此犯下的。若不是二殿下来得及时,公主怕是早就被冻死在其中了。她每次想到这件事总会心有余悸。不过好在自那件事后,皇后也没有再过分难为公主了。
偃珺迟看着满是忧心的素云,笑道:“放心吧,我又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羊。”她不是宫中嫔妃,又不邀宠,在其他皇子公主面前也都礼让的,也只皇后知道一些她的性子,别人甚少为难她,那时的皇后也不过是对母亲一时气愤才把怨气都发到她的身上吧。然而,母亲早已不在世,皇后又岂会一直将心思放在她这里?
偃珺迟在想,若不是谢弘与她亲近,只怕皇后即使连责骂也不会用在她身上,因为,她是根本不在乎她这个异姓公主的。更何况,她从小得了谢玄的旨意,可以不去各宫请安,谢玄暗里示意,皇后又岂会对着谢玄做事?相反,她对皇后却也有不少顶撞之事。那时年幼无知,仍由自己的性子行事,与皇后总会有口角之争。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不懂事了。
素云仍是愁眉苦脸,偃珺迟只得又道:“你念了那么多遍,我会记不住么?”素云还以为她这位公主没有花心思记呢,早晓得她就不操那些心了。她呵呵笑道:“那奴婢也不用再念了?”
偃珺迟睨了她一样,笑了笑:“随你。你学了这些,懂得那些道理,以后嫁人也不怕别人说你的不是了。”
素云白净的脸霎时涨得通红,嘴上驳道:“奴婢才不嫁!”
“我可养不起你一辈子。”偃珺迟继续打趣。
素云只得恨恨地道:“奴婢真是命苦啊!”
主仆二人说说笑笑。素云收了书,与偃珺迟坐在一起吃着甜点。素云边吃边道:“听说二殿下这几日一直与各国使臣们在一起呢。其中还有卫国的公主。那公主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卫国的达官贵人、公子侯孙们都对她倾慕不已。卫王本来在她十四时便许了一桩婚事。不过那人没有福气,病逝了。公主似乎对亡夫情有独钟,如今十八了也没成婚。”
偃珺迟很是佩服素云深居宫中却知道其他侯国宫内之事。她想起了那日回宫途中,谢弘曾说那卫车之中的人就是卫国公主。只怕那公主不光是痴情吧。
偃珺迟兀自想着,却有谢弘的人请她前去承和殿。她知诸侯国的人前来天都,谢弘一定忙碌,因此乖乖地呆在寝宫不去扰他。一晃数日过去了,他终于是有闲暇的时候了。
承和殿的布局与承光殿相似。只是承和殿的宫人要多许多。不过偃珺迟每次前去时,谢弘都会将大部分宫人遣退,只留一两个近侍。
进得殿中,一股暖意袭来。这次谢弘早早就吩咐了加炭。偃珺迟站在殿中,心中亦是温暖。谢弘从里间出来,伸手牵过偃珺迟,一路引至正殿。那里有一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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