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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碧玉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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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止了咳嗽,谢馻看着偃珺迟,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郑重地说道:“三日后……三日后我一定能用箭……珺迟,信么?”
偃珺迟见他眼中尽是期冀,连忙点头:“我信。”
谢馻这才无力地笑了,气喘吁吁道:“我绝不让珺迟失望。”
偃珺迟点点头,扶着他往回走。候在一旁的宫女低着头向二人行礼。
偃珺迟出了正和殿,有些闷闷地往承光殿走。经由几处回廊,听得宫女们在她身后窃窃私语。一人言道:“往日二殿下在宫中时,没见她往太子殿下那里去。现下二殿下有意冷落她,她便有事无事便往太子殿下宫中跑。”另一人接口:“太子殿下的心思,无人不知。他若能痊愈,说不定便要娶她为太子妃呢。”才将那人又道:“说得也是。太子殿下体弱未娶亲,若能痊愈,她倒是有极大的机会。”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人来,对着二人斥道:“胡言乱语什么!珺玉公主既有公主名分,与众位皇子、公主便是兄妹关系,这种事能胡说的么?当心割了你们的舌头!”
偃珺迟蹙眉,知几人便在身后,却不愿去看都是些什么人。径直回到宫中,提笔静心写字。那字迹飘逸,与谢弘的字极像,只少了些许霸气。忆起初时缠着谢弘教她写字,他一百个不愿意,说她笨,如何教也写不好。她反驳说他懒,不愿教她而已。后来,谢弘终是静下心来,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地细心教她。她无事便临摹着他的字。久而久之,她挥笔时已能写出同他有九分相像的字迹。她笑了笑,那时的她为何会不厌其烦地缠着他呢?是宫中寂寥,她孤苦一人,他虽时常取笑她,却只嘴上说说,对她却是百般照顾。因为,只有他才会在雨中亲自为她打伞,风雪之中抱着她冰冷的身子,一边笑着说她娇气,一边紧张地为她暖手。
如今,她已不怕寂寥,更不怕别人胡言乱语,然而,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空落,有些窒闷。
谢弘那里她许久不去了,也没派人去问。而昨夜他是路过此处么?
连宫女都知他刻意冷落她么?偃珺迟苦笑,提笔在纸上缓缓写出一行字: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姜宸不知从何时进来的,看了那字,笑微微道:“阿迟出家了,我可会伤心的。”
作者有话要说:
、闲语
那般调侃的语调像极了谢弘。偃珺迟不由得抬起头来多看他几眼。此人一身青衣,儒雅俊朗,却又不失倜傥之姿,若不出言,叫谁人瞧了也道其是端正稳重之人。只不过,偃珺迟执意认为他在她面前的一言一行并不是他的本意。而他究竟该是怎样的,她却着实看不透彻,也想不明白。
是时姜宸见面前的少女看着自己似入了迷一般,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加深。
良久,偃珺迟回过神来,她着实不喜这位不速之客,眼神在瞬间由迷惑转为疏离。直言:“有何贵干?”
姜宸挤了挤眉,毫不在意她的疏离,随即是一副公事公办之态,道:“我是来寻二殿下的。听说二殿下时常往来于承光殿,在下以为在别处见不着他,在公主这里定能见到。”
不知他是话外有话还是什么,偃珺迟心中对此人厌极。又想起许久不曾见到谢弘,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行踪。而姜宸偏在此刻问起,到底是他有心问之套她的话,还是谢弘真有什么事?想到这里,她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不过面上却没有异色,声音也平平:“那么,看来是你听错了,也想错了。二哥不在此处,你退下吧。”
姜宸本想好了既然谢弘不在此处,和她说说话也好,而她语气平平却摆了公主架子,让他喉头一噎,竟一时没想好怎么接。想起宫中盛传的她与太子谢馻之事……他不由得又瞧了她几眼。
出了承光殿,走在花园、游廊,处处都有三、两名宫女躲着悄悄闲话各宫主子之事。而在那些闲言碎语中,说得最多的自然是珺玉公主与太子的事了。姜宸不由得驻足多听了几句。心中念着:谢弘……谢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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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的雪一日大过一日,一年之中的严冬已至。各宫的妃子、公主最近也都足不出户。偃珺迟却难得起得极早。素云有些讶异,更有些担心。偃珺迟不由得笑她“真是,我睡得久了你们担心,如今难得早起,你这又是担的哪门子的心?”素云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语,因为,说到底,她还真是不知到底担的什么心。
哪知主仆二人刚用了膳,就有宫女来传皇后的令,说是要到尚书房去。尚书房是皇子们念书的地方。且谢胤平日就在那里听姜宸授课。如此,皇后让她去那里做什么?偃珺迟心中疑惑,却对素云笑道:“看来今日起得还真是时候。”素云也跟着笑起来:“公主早就算到皇后会派人来么?”偃珺迟一听,很是开心,不由得揶揄道:“本公主成神女了?”素云哈哈大笑:“是巫女……”
而此时尚书房中坐满了十三、四岁的少女。三三两两相互窃语。偃珺迟再细看,她们不是公主就是大臣千金。她正想皇后将她们全招来是何用意,却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一直唤她。偃珺迟寻声望去,那是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那里坐着一名娇俏的紫衣女子。偃珺迟并没有见过她。她正寻思着那少女是何人,那女子却跳起来将她拉到她才将坐的地方坐下。
未待偃珺迟开口,那少女就笑道:“公主一定不认得我。我是怡容。”
杨相千金,杨怡容。那个曾在谢弘身后“摔”到湖中,而谢弘“并未察觉”的女子。偃珺迟以前取笑过谢弘多次,却从未见过这位正主一次。她不由得细细打量起面前这位少女来。十三、四岁的年纪,青春正盛之时,眸子清亮,面色红润,娇艳得就似才将盛开的花儿一般,让人不由得肯为之驻足,多瞧几眼。
偃珺迟一直想看看此女子真容,现下见了,心中莫名的有些喜欢。她亦朝她笑:“你就是扬小姐啊。”杨怡容使劲点头:“公主也听过我么?是听谁提起的呢?”她的事,坊间早传开了。偃珺迟忍住笑,然后一本正经道:“丞相家的千金,又才貌双全,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杨怡容很是受用地点着头:“和公主一样。”
呃,偃珺迟喉咙处一噎,她说“一样”……一样不拘小节,一样不拘泥于礼数,更确切地说是一样不守规矩……
两人正说得欢,尚书房中传来阵阵讥笑之声。她们并非宫女,又年少气盛,因此可以直言。她们的说辞,偃珺迟在宫女们的嘴里早就听过无数遍了。如今听来,嘴边只余苦笑。杨怡容却有些不悦地看着那些人,对偃珺迟道:“别听她们瞎说。”偃珺迟笑了笑,只道:“无碍。”
一声咳嗽将窃窃私语的少女们打断。少女们看向来人,一瞬间都噤了声。两名宫女搀着王皇后进来,后面还跟着一身青衣的姜宸。
王氏坐下,看了众女子一番,问一旁的宫女,是否人都到齐了。宫女点了点数,回说人已到齐,王氏这才义正言辞地道:“今天将大家聚到一起是要请姜先生为大家授课。姜先生学识渊博,你们都要悉心听教。”
原来是要姜宸来授课,偃珺迟其实早该猜到的。
王氏看了姜宸一眼,姜宸清了清嗓子,翻开手上的书,有模有样地念道:“今日授课内容为《女诫》……”
《女诫》一书怎会由男子教授?坐在下面的贵胄千金们不禁喧哗起来。偃珺迟也有些疑惑。然而,王氏一吭声,大家便都不再说了。
只听姜宸兀自念着:“所谓《女诫》共有七诫,谓之: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阴阳不同性,阳以刚为德,而阴以柔为用。男女品行相异。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然而修身不过一个敬字,而避强不过一个顺字,以敬来修身,以顺来避强,女子的敬、顺之道,这是妇人的大礼……”
偃珺迟与杨怡容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而姜宸还在继续往下说:“贞静清闲,行己有耻:是为妇德;不瞎说霸道,择辞而言,适时而止,是为妇言;穿戴齐整,身不垢辱,是为妇容;专心纺织,不苟言笑,烹调美食,款待嘉宾,是为妇工……”
然而,除了偃珺迟与杨怡容,其余的公主贵女们都听得认真,仿佛姜宸说的都是箴言一般,是为准则,不可违逆。
偃珺迟看皇后一眼,是她也听信了那些传言?即便如此,她又何至于让姜宸来传这些女子圣经?是为了给自己警醒么?偃珺迟看着王氏不转眼,而王氏亦回视着她,且面无表情。
姜宸合了书,让在座的贵女们写一篇一千字的感想,写完即可下课。
杨怡容很不情愿地提笔写字,一边写,一边念:“一千字?这个姜什么的表面温文儒雅,怎么如此死板?”
偃珺迟听了杨怡容的念叨,目光从皇后身上移回来,却见姜宸看着自己似笑非笑。偃珺迟蹙了蹙眉。她其实最讨厌的就是他的表情,再有就是他时不时的调笑之语。因为,那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虚假,有些……故作某人……之嫌……
姜宸在房中来回走动,到了偃珺迟身边,他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笑道:“阿迟知道么?这么冷的天到这里来授课都是因你而起的……”
偃珺迟正要提笔书写,袖子不经意一扫,将墨砚打翻,墨汁溅了姜宸一身。那一身青衣瞬间染成了墨色,丑极。偃珺迟哑然一笑。姜宸无甚在意地拍了拍身子,然后伸出一指点在偃珺迟鼻尖,道:“此处有异物。”
一旁的杨怡容侧头看偃珺迟,鼻尖上顶了一大团黑黑的东西,忍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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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姜宸讲课后,偃珺迟许久不去正和殿了。听素云说起谢馻的身子本有些起色的,却不知怎的,这几日又加重了。偃珺迟正依王皇后的话读者女子四书,甚是认真。
素云不禁奇了起来,“公主越发本分了。”偃珺迟横了她一眼,这话怕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能说。她伸了伸懒腰,拿着书背着双手在殿中踱了几步,然后朝正和殿走去。
谢馻的身子越发憔悴,偃珺迟叹了口气,知道他又没吃药了。亲自喂谢馻服药,然后将书拿了出来,笑道:“我为大哥念书啊。”
谢馻笑着点头,他求之不得。
偃珺迟煞有架势地念了几段,本以为谢馻会觉厌烦,正好让他入睡休息,哪只谢馻一眨不眨地看着偃珺迟,甚是欣喜。才将那憔悴之态早已消失无踪。偃珺迟无奈地摸了摸头,哪知她这举动被谢馻看去更觉喜欢。
深夜,偃珺迟蜷着身子,似梦非梦间听得某人“丫头、丫头”的唤着,那双澄明的眸子,是前世便一直注视着的么?看不透彻啊,却总有些揪心的痛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事起
数十日后,穆国与卫国之间的战事终于传至天都。穆国实乃小国,本已兵临穆都的卫军却意外的受神秘穆军自各方袭击,速度迅疾。那神秘穆军似有千军万马,随处都有军士伏击。卫军每次抵御皆找不准方向,以至于卫军陷于穆都城外,腹背受敌,进退两难。
卫军中军大帐内,剑眉星目的卫太子卫彧坐于主位,两旁站立的是麾下大将,皆着白甲,而站在大将首位的是一名蓝衣公子。正是卫国的卫懿侯风飞之子风扬。
卫彧扫了众将一眼,一脸怒意:“我方军营又被穆军偷袭,尔等竟分不清敌我,互相缠斗!方将军背后受箭,放箭之人却是卫军!”
卫彧说话间一掌拍向面前长案,几案应声而断。两旁大将皆垂头不语。卫彧又是呵斥:“沙场之上切忌骄躁,更不可因一时胜利冲昏了头脑,洋洋得意!尔等若不能打起十二分精神,戒骄戒躁,奋力迎敌,便趁早领了军法,休得说是我卫彧之将!”
众人应“是”。卫彧又吩咐:“连日里突袭我军的只怕不是穆军。吴将军立即派探子去打探对方是什么人!余下众将再分区域隐军驻守。敌军既喜声东击西,游而击之,我们在未摸清对方状况之前便也以暗制暗!”
众将领命退下。风扬这才蹙眉道:“看来是天都派来的军队。”
卫彧却是疑惑:“穆国传至天都的书信皆被我们截下。此处离天都千里,天都是如何得知的?即使有天都的探子,也不会在我们眼皮底下行动,而我们却毫无知觉。更何况,天都的军队,除却谢琰麾下再无如此快速、勇猛的将士。即使现下天都得了消息,遣兵来此,也不会如此快。莫非是谢琰舍北疆,一日千里到了穆国?”
风扬摇头:“谢琰与北狄对抗四年,未能将北狄尽除,绝不可能回军。”他思忖一番,不太确定道:“或许是谢弘……”
只是谢弘从未带过兵,不会有这样的军队及魄力。卫彧站起身来,沉吟道:“无论是谁,都休想在我手下活命!若是谢弘,或许更好,照样格杀勿论!”
另一边,天都军营之中,谢弘玄甲在身,收到自卫军传来的信报,不禁一笑。一面吩咐数十名士兵穿戴卫、楚、宣三国服饰,扰乱卫彧视线,一面下令改声东击西为集中力量攻打一处,最后又派了几名着卫军甲衣的士兵潜入卫军军营。
一切吩咐妥当后,谢弘拿起卫国地图一看,心中哼道:一年时间,卫国由西向东悄然扩了五百里。被侵占的国家却未吭声。好一个卫国!好一个卫彧!还想娶珺儿以要挟天都,算盘倒是打得哗哗响!杀一儆百便从你卫国开刀!
军医徐臻进到帐中,对谢弘一礼,恭敬言道:“二殿下让属下看看箭伤吧。”
与卫军对阵时,卫军乱箭齐放,谢弘左手臂受了敌军一箭,却毫无在意地折断箭羽,与卫军继续作战。回到营中又与众将商议战事,现下才得空。谢弘看了徐臻一眼,点了点头。
徐臻拔箭欲用麻沸散,谢弘道:“直接拔吧。”
徐臻皱眉:“二殿下千金之躯如何受得住?”
谢弘肃然道:“七尺男儿,这点疼痛都受不住,能有何用?”
徐臻只得遵命。只在拔箭时小心翼翼,时不时地抬头看谢弘一眼,未见谢弘有丝毫异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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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军大营中,风扬亦向卫彧递出一封密报。卫彧快速扫完信报,沉声道:“天军果真只有几千人马?”
风扬点头:“若是十几万大军,绝不可能不声不响的令我们毫无所觉,更不可能来得如此迅疾。”
卫彧亦赞同,又道:“若能找到他们的驻扎之地,凭我卫军多年训练有素,全歼也不是问题。”
风扬却摇头:“既然天军只数千人,我们不宜同他们纠缠下去,直接进军穆都城更好。只余一万军力与天军纠缠,一万对几千人,即使不胜,也会拖延天军速度。我们剩下的九万将士,直取穆都轻而易举。”
卫彧思忖半晌,点了点头,当即下令今夜三更调军,直取穆都。
卫彧调兵遣将时,风扬一直站在旁边。待一切妥当,他拍了拍长衫,对卫彧笑道:“太子与李灵真是伉俪情深。令我羡慕。”
卫彧回视风扬,笑眼微眯:“听说天都的珺玉公主绝代佳丽,你,不也想娶她么?”
风扬垂了头,掸了掸衣襟:“太子早有太子妃,我娶了珺玉公主也是助你。”
卫彧离了风扬,回座在军营正中,轻声道:“待打了胜仗,我陪你喝一场!”
风扬转身即要出帐:“不要再醉倒在我怀中,惹人误会!”
卫彧抛出长案上的木砚,木砚正好击中风扬右腿,笑声随之传出:“走什么?还要再商量进军穆都的事宜。”
风扬却不理,继续迈步出了帐。那些事,卫彧心中应有了计较,无需他再相助。
谢弘的营帐内,火把忽明忽暗。长案上摆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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