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河图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古来征夫几人回-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郭科尔闷哼:“弱小、懦弱,哭能够让大君回头吗?”

郭莺只是落泪,郭科尔大咧咧的坐在主位上:“大君的性子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还没看透?他可是苍蒙最狠心的男人,就算抱着最美的女人在怀里,他的心里装着的也是权势,是地位,是数不尽的财富。”

“大君爱她。”郭莺弱气地强调。

郭科尔冷哼:“妇人!如果大君不爱那个女人,他又怎么找大雁借兵,借粮食,明年开春后又怎么去跟九华打战。大君爱的是那个女人身后的大雁朝。”

郭莺抬起头来,半信半疑的问:“难道我们郭家给他的还不够?”

郭科尔几乎要指着郭莺的脑袋大骂:“我们郭家怎么可以把所有的身家都压在大君一个人的身上?我们的兵马去给他打战,谁来替你守住大君的老巢,守住我们郭家的荣耀?”

他大气的挥手:“就是要让大雁的人来,让他们代替我们草原人去攻打九华。胜了,九华就是我们的;败了,我们郭家也没有丝毫损失。”

郭莺咬着下唇:“如果大雁的人胜了,我们郭家在大君的心中还有什么地位?”

“所以你才必须尽快生下世子!只要生了世子,苍蒙的一切迟早都是我们郭家的。”

“可是,”郭莺偏过头,“自从大君娶了新阏氏,他就再也没有找过我,连我的帐篷他也不来了。”

郭科尔猛地掰过她的下颌,直刺刺地盯着她:“我大草原的女儿什么时候变成这么的愚钝?拿出你的勇气和手段来,想想当初你是如何征服大君的,想想当年你是凭借着什么智谋从四大家族的女儿中脱颖而出,成为大君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侧阏氏。”他一把甩开她,“连一个男人都征服不了,你还算得上草原上最美丽的女人吗?”

待到郭科尔走远,安夫人才扶着郭莺坐了下来:“侧阏氏,不得不说我们都太小瞧大雁那个女人的手段了。我听闻大君至始至终也只在她的帐篷过了一夜,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妖法让大君对她一直念念不忘。方才我看那个女人武功了得,说不定在床上也……”

还未说完,帐篷隐蔽的一角钻出一个脑袋,一个少年轻声唤:“姆妈。”

郭莺回头,惊讶:“帕琏,你怎么偷偷跑来了。”

帕琏腼腆的笑了笑:“我想你了。”

郭莺擦干了泪,温柔的召唤着他:“我也想你了,在大合萨那边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金撒帐里的眼泪隐藏在了心底,宫帐内的血泪已经干透。

顾尚锦大哭特哭了一顿,人累了,心也累了,脑袋昏昏沉沉的由着轲华抱着她回了宫帐。

青霜和燕支小心翼翼伺候着她重新梳洗了一番,在轲华的盯视中再狼狈的逃窜了出去。

静静的帐篷里只听到两人细细的呼吸声,轲华看着她难得的安静只觉得回到了少年的时光。她与他闹着小别扭,一个人趴在小院里生闷气。轲华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也不知道如何劝导,只好自己守在她的床榻边,一边听着她细细密密的的呼吸,一边看着门外春去秋来花开花落。

秦山关的守城里,到处种着高大的乔木,四季常青。

顾尚锦格外受到将军们的照顾,单独住在一个小院子。院子的东墙有棵梨树,到了四月的晚间,细小的梨花从树枝上飘落下来,像极了温柔的雪。到了清早,屋顶、窗沿、长廊上到处都是细碎的白白的花瓣,让人不忍践踏清扫。

顾尚锦就爱在梨树下舞剑,灵动的剑锋从花瓣飞舞的缝隙中穿透划过,像极了老人口中的精怪,勾人魂魄。

那时候,她的闷气可以一直从梨花开时延续到梨花败落。轲华笨拙的把小小的花瓣收集起来,用干净的麻布包捆着吊在她的床顶上,这样就算花落了,她也依然可以嗅到四月的梨花香,很久很久。

大草原上没有梨树,轲华只能在香炉旁的案几上找香粉盒子,从里面抓了一把木樨粉末洒在了炉子里面,再盖上青铜的异兽盖子。又出去吩咐人送了干净的布条和药膏,还有换洗的水,一大堆东西放在了床榻边。

他推了推顾尚锦的手:“我受伤了,得上药。”

顾尚锦抱着被子盖住头。

轲华自己解开长袍,他喜欢绀青色的袍子,可草原上尊贵的人大多着浅色,只有做粗活的奴隶和流血流汗的武士才穿深色,有的会深底上绣上艳丽的纹饰或者吉祥的图案。轲华的则是月白的袍子镶嵌绀青靛蓝的缎襟袖口,上面一针一线的绣了古老的咒语,腰间再系上长达十多尺长的赤金腰带,用结实的红绳扎紧,挂上玉坠、牛角等物,要解开这些东西颇费功夫。

他自己折腾了半响,还是只能去推顾尚锦:“血都干了,估计伤口要结痂,再上药就迟了。”

顾尚锦背对着他,踹了两脚。

轲华继续道:“等下血飙在你的床上,弄脏了别怪我。”

顾尚锦噔的跳起来,恨不得对着他半裸露的背部伤口再狠狠踹上一脚:“你赖在我这里干什么,滚出去!”

轲华举着湿透的布巾子对着她:“这是我的土地,我不滚。”

顾尚锦气极了,吼道:“那我滚!”

轲华笑着抓住她:“你给我上药,弄完了我带你一起滚。”

顾尚锦打开他的手,恨不得用布巾勒死他。轲华一点都不怕,他已经什么都不担心了,坦然的把伤痕累累的背部露给她:“最毒妇人心,你是真的差点杀了我。我死了,你会被苍蒙人给生吞活剥,所以我无论如何不能输。”

顾尚锦冷笑,觉得他说的都是鬼话。

轲华背后的伤口有大有小,相比胸口前那最狠的一剑,也只能是小巫见大巫了。顾尚锦的剑法太刁钻,那一剑差点要了他的命,到现在他依然脸色苍白,死撑着要她亲自来动手上药。

除了顾尚锦给的新伤,他的身上还有很多成年累月的旧痕。战场上拼杀过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顾尚锦一点都不奇怪,也不心疼,上药的手更加算不上温柔。

她就算对轲华有再大的怨恨,她也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既然已经无法反抗,那么怎么生存下去才是正事。不过,这样也不妨碍她泄露自己的怒火和不甘。

轲华由着她,像是已经吃饱喝足的狮子王,在阳光下坦然的敞露着自己的肚皮,由着母狮子用锋利的爪子在他的背上,胸口重新抓出无数的细小伤痕。

两个人都折腾了一个早上,很累了,勉为其难的一起吃了午饭,轲华二话不说的脱了靴子,从后面抱住顾尚锦倒在了床榻上,他贴在她的鬓角,双手双脚固住她的挣扎:“我失血过多,很困,让我睡一会儿。”

顾尚锦也很累,持续的打斗和哭泣耗费了她太多的心神,再也无力反抗,沉沉的睡了过去。

一直候在帐篷外的吴越直到听不到里面任何的响动才安心的舒了口气,对一边的燕支道:“别担心,公主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性子,就算暂时是大君占据了上风,也不代表公主的人全部都由大君说了算。”

帐篷外一圈的侍女依然有点担忧,吴越颇有点深意的追加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们只是不想嫁给寻常的武士,而是苍蒙的达官贵人,或者是大君本人的话,则又另说。”

燕支等人一惊:“嫁给那个杀人魔王?!”

青霜在一旁凉凉地道:“吴大人你真的没听说过?苍蒙这位大君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对自己的父兄都下得了恨手,更别说对其他人了。现在看来大君对公主情深意切,可谁知道他到底是真的为了公主本人,还是为了公主身后代表的大雁朝。”

吴越只能叹息一声:“只能等日久,见人心了。”

天上的苍鹰发出嘹亮的啸声,一如既往的盘旋着,目光如炬的寻找着草原上的猎物,一旦寻得,即会展开巨翅,冲刺而下,像离弦的箭般一击即中。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方:总算抱得美人归了,不容易
顾(踹):谁让你上本公主的床的,本宫招你侍寝了吗?
方:招了!
顾:谁证明?
方(似笑非笑的环视一遍周围众人):谁都可以证明。
众人:……(冷汗,继续冷汗)




、十四章

十月底,草原上的风已经割起了肌肤。

轲华指着远处那连绵无际的岐崀山:“别看山就近在眼前,真正走到山底最少也要半个月。等安顿下来,葭月仲冬的雪也有膝盖那么深,所有的猎物都躲在洞穴里,冬眠了。”

顾尚锦骑在马上,遥望着山顶上覆盖着的千年积雪:“那你们吃什么?”

“奶酪,早就储备风干的肉。山里也有野菜,不过很难寻,采摘起来颇为功夫。”两人的身边是长龙般缓行的苍蒙人。

这个季节,稍微力壮的男人们陆陆续续的赶着成群的牛羊越过岐崀山,翻过十多个山头,到山的另一边去放牧。女人带着孩子和老人,由武士们帮助着,一起迁徙到山谷里,躲避越来越严酷的冬季。

顾尚锦想了想:“年年这样一个来回,多麻烦,为什么不造个城?既可以保护子民,也可以抵御外敌。”

“像秦山关的守城?”轲华苦笑,“我也想,可是很难。我们草原人与你们中原人不同。我们生来就好斗,部落与部落之间,为了最肥沃的牧场,可以年年发起战争;贵族与贵族之间,为了获得更多的奴隶,可以想尽办法吞噬掉其他的家族;哪怕是平民百姓,也无法安然的居住在一个地方,因为草木会枯萎,河床会干涸,为了活下来,必须往更暖和的地方去居住,这样,外来者总是会被先来者驱逐,从而发生群斗。”

他指着这辽阔的大地:“不要以为我们草原人很多。郯其大草原所有的部落加起来,总共都只有三百万人,可是你们大雁,只是一场战争就号称百万雄师。你们的皇帝是唯一的王者,你们的祖先早就统治了所有的汉人,你们不会自相残杀,你们一心对外,你们的子民可以安下心来一心一意的给朝廷纳贡,我们却不行。

夺了草原人的牛羊就等于夺走了他们的性命,所以,部落与部落之间,只能为了牧场而拼杀,有了牧场,牛羊才能肥壮,草原人才能活下来。”

顾尚锦十分平静:“听起来像咎由自取。”

轲华问她:“你喜欢住在城池里?”

顾尚锦嘿嘿奸笑:“我是个野人,喜欢去无拘无束的地方。”

顾尚锦可不是傻子,她知道苍蒙缺什么,也知道大雁可以给苍蒙带来什么。可是很明显的,苍蒙需要繁荣,可大雁并不想看到它的繁荣,因为繁荣就代表着壮大,壮大会带来野心,野心就是杀戮。

顾尚锦身上的责任,不是为了苍蒙的繁荣昌盛,而是为了大雁边疆的安定。所以,轲华的试探,顾尚锦就只当耳边风,偶尔吊吊他的口味,却不会给实际的利益。

不过,预谋归预谋,等到真正喝着热奶茶,吃了干牛肉的时候,她还是会苦闷:“太硬了,咬不动。”

轲华将她手中的肉块在火上再翻烤几下,撕碎了放在她的碟子里:“等到了山底,我再去给你打一些野味吃。”

顾尚锦抖了抖肩膀上的露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我冷,想要吃热乎乎辣烫烫的火锅了。”

轲华顿了顿,苦笑道:“我们在赶路,一时半会去哪里给你弄大雁的火锅。”

顾尚锦故作深沉的叹息了一声:“我开始想念在秦山关的伙伴了。那时候当兵多苦啊,腊月里将军们都难得吃上一口肉,一群子弟兵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他们体恤我一个女娃娃,特意叮嘱后勤的厨头子,让他每日里去凿开比城墙还要厚实的冰河,给我钓鱼吃。吃鱼吃腻了,伙伴们就成群结队的跑出关,到山里去抓猎物,掏鸟窝,把冬眠的蛇给挖出来给我红烧了吃。”

轲华提醒她:“当年的蛇还是我找到的。”

顾尚锦鄙视了他一眼:“少时的你倒是勤快,现在的你……懒得跟猪一样,什么都是别人张罗,你就只等着吃。”

轲华拍拍衣摆上的肉屑,招呼上赤那,对她说:“我出去一会,你在帐篷里别乱跑。”

顾尚锦瘪瘪嘴,调转脑袋,根本不搭理他。

轲华的视线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流连了一瞬,恍惚又看到了少女时的青涩影子。走到外面,风刮着有点疼,有点冷,可他的心却有一点点暖意浮了上来。

等帕琏嗅着肉香钻进帐篷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哥哥拿着铁叉叉着一块鹿腿在火上翻烤,肥肉上的油水滴落在火堆上,发出吱吱的响声。大雁的女人把那一头快要及地的长发束成了又黑又亮的大辫子,像条静静蛰伏的蛇盘踞在身后。

她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哥哥手上的烤肉,不时指点:“那边太生了,这边都要老了,翻边翻边,唉,你怎么笨手笨脚的啊,让小七来。”

一会儿又叫:“小七,拿辣椒粉来,最辣的那种。”

然后,帕琏就只看到自己的哥哥从一个少年捧着的瓷碗里抓了一把红彤彤的粉末,均匀的洒在了鹿腿上,一股又呛又香的味道冲到鼻翼里,让他猛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一条鹿腿被苍蒙的大君分成了三份,最嫩的一份分给了顾尚锦,最肥腻的一份留给了自己,连着腿骨一起的筋肉部分给了自家兄弟。他还十分好心的替兄弟敲开了一边的骨头,露出里面的骨髓来:“这个也要吃了。”

帕琏闷不吭声的接过,还没开吃,又看到那个唤作小七的少年从另一边火架子上偎着的锅里淘出来一碗浓汤,先递给了顾尚锦,再给轲华。

帐篷外陆陆续续进来几个女子,提着食盒到顾尚锦面前,从里面端出四个小碟,里面各色糕点,软乎乎,暖绵绵的,一字排开放在桌案上:“天太冷了,面粉都揉不开,只好赶做着几样,阏氏先将就一下吧。”

帕琏看看手中干巴巴的肉,再看看顾尚锦面前花花绿绿各色吃食,然后再想着刚刚从郭莺帐篷里瞧见的奶茶和肉干,怎么瞧怎么不是滋味。

自己的哥哥更加过分,居然还拿着小刀给那个女人片肉,她身边的奴隶都是摆设吗?

帕琏气呼呼的站起来正准备跑出去,轲华就瞪他:“干什么,吃完东西再走。”

帕琏一肚子的火,盯着顾尚锦吃得欢腾的脸,咬着属于自己的那份鹿肉,食不知味。

到了下午,他就觉得肚子隐隐作痛,像是被烧灼了一样。他喝干了水壶里最后一口凉水,等到那水在肚子里晃晃荡荡,暂时浇熄了那一团火焰后,这才吐出一口气。

顾尚锦策马跑到他的身边,不客气地道:“小子,来不来赛马。”

帕琏冷哼。

顾尚锦骑着马在周围蹦跶了几下,顺着马上的鬃须,笑意盈盈地道:“不来就不来,反正比了也是你输。”

帕琏梗着脖子道:“谁说的!我是苍蒙最好的驯马人。”

顾尚锦嗤笑,挥起马鞭,对着帕琏的坐骑就抽了下去。马声嘶鸣,少年飞一般的瞬间跃出了几丈远,再也不用等她驱马,自己已经扬起缰绳策马奔腾。

广阔而又荒凉的大草原上,漫长而又缓慢的迁徙长龙外,少年和异族女主如最自由翱翔的鸟,相互追逐,一会儿比肩,一会儿前后。

少年艳丽的腰绳在风中飞扬着,仿佛在飞快爬行的赤练蛇,不时的向着近身女子吐着蛇信子。

女子骑在马上由不安分,一旦超越就会忍不住回头对着少年吐舌嘲笑,落后了就时不时从她手中飞出无数的小石子,打在马肚子马腿上,逼着少年缓下速度,对着她大吼:“奸诈小人。”

顾尚锦大笑:“真小人,伟丈夫!”

少年呸她,越是如此越是激起了他的好胜心,几乎是不顾一切的想要甩开后面的人,等到感觉腹痛如绞的时候,他已经浑身冒着冷汗从马上滚了下来,对顾尚锦吼道:“别过来!”

顾尚锦不远不尽的勒住了缰绳,看着少年捂着肚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