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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与将军二三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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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正行低笑,“日后要幼幼养我。”
李幼橙娇睨了楚正行一眼,“说要人家养,也不知是谁,五年都不见踪影。”
楚正行理亏,求饶道,“待事了,我就乖乖让幼幼养着,可好?”
李幼橙抬手以纤指描摹着楚正行粗犷而深刻的脸,痴迷地注视着,呢喃,“我果然如皇姐们般,也是喜爱美男子的。”
楚正行纠结了,失落道,“以前的不喜欢?”
李幼橙美眸跳跃着晶莹灿色,凑上红唇啾了楚正行的侧颊,嗔道,“笨,是你才喜欢。”
楚正行愉悦了,摸摸下巴,勾唇,“刮了胡子果然正确。”
李幼橙轻笑,吻上楚正行的蓝眸,“把本宫迷住了,你得意了吧?”
楚正行赧然低唔了声。
李幼橙也有些羞涩,他真好看呢!
两人傻愣地看着对方半晌,李幼橙先回过神来,心中甜蜜,她的模样,他也好喜爱呢!
“子昂哥哥,说要让我养的,别再离开我了。”
楚正行抚摩着李幼橙娇嫩细致的脸颊,低声道,“好。”
李幼橙眉眼儿弯弯,娇蛮道,“记住了,你是我的。”
楚正行低笑,“嗯。”
李幼橙红了颊,“我当然也是你的。”
楚正行眸中燃火,嗓音低醇,“我知道。”
李幼橙将脸靠在楚正行的胸前,继续问道,“郑士诚决心买下二周山,自己不想清匪,要利用官府?”
“不是官府。”
李幼橙想了想,“邑城的官府手上无兵,我才有这个能耐?”
楚正行道,“我担心他为了清匪打城主的主意,才密切注视着他的动向。”顿了
顿,楚正行接着道,“他养有一大批私人护卫。”
李幼橙气怒,“可恶!这么说来,我遇劫之事,是他主导?”
楚正行皱眉,“我没有发现他动用私人护卫,恐怕。。。。。”楚正行正想继续说下去,忽闻得有二人脚步声,且越来越靠近致知阁,楚正行压低声音,低头询问李幼橙,“幼,你还有访客?”
李幼橙蹙眉,轻轻摇头,“落篱没有收到其他拜帖。”
楚正行将李幼橙放了下来,楚正行伸出粗指摩挲着李幼橙的红唇,眸色晦沉,“刚刚吻肿了。”
李幼橙舔舔唇,道,“那又如何,你是我男人。”她才不怕别人见到呢!
楚正行躬□躯,抬起李幼橙的脸,又是轻舔她的红唇一番,愉悦低笑,“不如何。”
“暖日,公主在里面吗?”原来是牧浩然。
“驸马何事要见公主?”听暖日的声音稍有些不耐烦。
牧浩然的嗓音还是一如以往温润,“我遇见故人,刚好他知道公主此行遇劫的一些事,我便把他带来见公主。”
楚正行和李幼橙对看一眼,眸中同样是疑惑,李幼橙在主位端坐,稍稍清喉,掩去欢爱后的慵懒,开口淡问,“暖日,门外谁人来访?”
暖日门外高声应道,“公主,是驸马。”
李幼橙道,“让驸马进来罢!”
来人除了牧浩然,还有一个长得颇为清俊,脸色苍白有病态的年轻男子,楚正行微皱眉,是他?张焕之。五年前,他与张焕之有一面之缘,张焕之对他可不掩鄙视,若他没记错的话,当年,张焕之是太子伴读兼礼部郎中,如今太子下台了,难道张焕之已另觅高枝?
李幼橙对不相关之人可没有耐性记,见牧浩然带着一个陌生男子,李幼橙眉微蹙,“驸马带人来见本宫,所为何事?”
牧浩然瞥了楚正行一眼,掩下疑问,道,“此事事关城主安危,还请公主摒退闲杂之人。”
楚正行挑眉,躬身对李幼橙道,“城主大人,既然小民之物并未落在此处,小民便先行告退。”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该演的戏还得继续,李幼橙掩下眸中依恋,对楚正行道,“若本宫找到,再派人送还与你,你退下罢!”
楚正行道,“是。”
楚正行经过张焕之时,一脸坦然。他不信,仅凭一面,张焕之就能认出他来,更何况,如今他的面貌也算大有改变,只张焕之探究的眼神还是让他微不可察地拢眉。
待楚正行出了致知阁,牧浩然温煦开口,“公主,张兄是太常寺少卿,此次告假回乡丁母
忧,途径二周山时遇一受伤壮汉,张兄早听闻二周山山匪猖獗,谨慎之下竟误打误撞知道那人曾伙同他人劫持城主大人的行船。我知公主为此事烦忧,便擅自做主将张兄带来见公主。”
李幼橙扫了张焕之一眼,张焕之掩下眸中深思,对李幼橙道,“公主,五年前您归宁时曾在御书房附近和御花园与臣见过面。”
李幼橙蹙眉,她可想不起来,“你是?”
“当时臣是太子伴读兼礼部郎中。”
李幼橙闻言一思,面下不愉,她记起了,当时是有那么一个太子伴读怜惜地看着她同时鄙视楚正行,真真自以为是!
李幼橙淡然点头,“张少卿,你说你恰巧遇到劫持本宫的匪贼,如今那匪贼身处何地?”
张焕之谨慎道,“臣让家仆将他看管在府上。”
李幼橙冷眉,“大胆!你竟然私自囚禁!”
张焕之言之凿凿解释道,“此人是劫持城主大人的匪贼,臣一点也不敢大意。”
李幼橙道,“你速将人交给官衙,本城城尉自会亲理此事。”
张焕之道,“臣询问过那匪贼,他并不是主使之人,真正主使之人似乎与官府联系密切,臣以为,公主您应该亲自过问。”
李幼橙道,“如此,我择日派赵城尉上府亲自提人,赵城尉是本宫亲信,你无需顾忌。”
张焕之敛眉,恭敬道,“是,城主大人。”
李幼橙道,“张少卿,你既在朝中为官,便知私自囚禁本是大罪,本宫念你思虑有理,不计较此事,还望你莫要再犯。”
张焕之抬头专注的看着李幼橙,眼中有丝兴味,苍白一笑,道,“谢公主。”
李幼橙略有不快地蹙眉,摆手道,“张少卿,你退下吧。”
张焕之又看了眼李幼橙,敛眸收裾依礼而退。
李幼橙对留下的牧浩然道,“牧侍郎,祭北仪式已毕,你便回京复命罢!”
牧浩然朗朗一笑,不刻便又觉颇有为难,温声道,“公主,父皇让我在邑城散心几日再回京。”
李幼橙脸一寒,冷讽,“牧侍郎,本宫以为,你与本宫早已达成共识,这父皇之称,不是你可以唤的。”
牧浩然面上一僵,因受辱而隐现忿色,气稍强,道,“公主,圣命难为。”
李幼橙双掌成拳紧握,面上云淡风轻,轻笑问道,“祭北仪式以后已有近七日之久,你还要散几日心?”
牧浩然垂眸,声音柔得可以化水,轻声问道,“和安公主,您心中有人,是么?”
李幼橙讽笑,“怎么,牧侍郎有了本宫三
皇姐还不够,还想着本宫?”
牧浩然倏地面上悲伤,“霜儿她有了新欢了。”
李幼橙一愣,这距她离京才多久,她三皇姐就喜欢上别人了。
牧浩然又温润地笑了笑,低声问道,“是刚刚那个男人么?”
李幼橙一诧,皱眉,“你说什么”
牧浩然道,“那个蓝眼睛的男人,是公主心系之人。”
李幼橙沉默,如今还不能让人知道楚正行没死,可她不想否认,只是她一时忘了,如今的楚正行,长得并不似传闻中嗜血暴虐丑陋不堪的鄙夫。
牧浩然了然勾唇,“大宝和小宝,是和安公主您为那个男人生的孩儿罢!”
李幼橙敛眸,沉声道,“本宫说过,本宫之事,牧侍郎不得闻不准问。”
牧浩然双目空空茫茫,“公主您连中了春1药也要为那男人守身,为何霜儿有了我还要别人?”
李幼橙怒顿起,“流光是你指使的?”
牧浩然失神地笑了笑,对着李幼橙,声音无力,不复朗润,“不需要指使,怂恿几句便可。”
李幼橙冷道,“牧侍郎,本宫以为你虽然慕权势,却也可算为人光明,现在看来,本宫错看你了!”
牧浩然掩眸,平静道,“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拥有光明正大的奢侈。”
牧浩然说完便径直出了致知阁,留下李幼橙怔愣了一刻。


、所谓故人(二)

李幼橙新上任,正准备如江涛所建议,在城主府开宴设饮,邀请邑城官要。只赵城尉又报流民在北城门愈聚愈多,正是临江下游隶属邑城的畀县受临江水患,又水坝倾塌,大量县民流离,徙迁至邑城城界暂寻庇护。
李幼橙闻知后心中不安,本无心宴饮之事,又江涛进言借此次宴饮之机,号召邑城富户共助难民,李幼橙便应了下来。
此时正值落篱将城主大人的邀贴送往邑城诸显要之时,李幼橙的?鸢滴蓝棺油坏厮破究斩?觯?蛟诶钣壮雀?埃?掏掏峦拢?俺侵鞔笕耍????!!!包br》李幼橙因流民一事,心下正烦躁,忽见这些没谱的暗卫,李幼橙脸沉,斥问,“何事?”
豆子平日说话如倒豆,如今却眉毛倒垂,哭丧着脸,犹豫半晌,眼一闭,一口道出“城主大人,请您拿五千两银钱去赎小公子、小郡君。”
李幼橙心下一慌,颤声,“小公子和小郡君怎么了?”
豆子头几乎低得着地,声若蚊呐,“十公主带小公子和小郡君去赌坊,输了银钱,小公子和小郡君被强行扣押。”
李幼橙又怒又急,“小公子和小郡君是否有损伤?”
“十公主护着小公子和小郡君,暂时无事。”
李幼橙怒道,“即刻带本宫过去!”
豆子踌躇着没起身,李幼橙冷喝,“还不起来!”
豆子道,“主子,您是城主,贸然去赌坊,”豆子哆嗦了一下,小声道,“不合适。”
李幼橙眉头紧锁,“赌坊中人可给时限?”
豆子点头如鸡啄米,“今日日落之前将银钱送去,不伤人,不生息。”
此时刚至午时,李幼橙心下稍安,面色微缓,“最快多久到赌坊?”
“快辇三刻。”
李幼橙吩咐随侍的暖日向落篱支取八千两银票,便急急到卧居换装。
她平日所服的城主常服也绣有暗绣纹章,虽不多,亦足以昭显她的城主身份,再加上她戴龙凤纹玉冠,又束金色腰封,未换装便出府,确实太过醒眼。
百里绯雪前不久离开了邑城到函城去接她儿子,顺便为李幼橙多准备了几套平民装束,李幼橙便换上与上次不同的另一套平民妇女装束。此次比上次稍微细致了些,一袭粉底绣边缎裙、对襟短襦水蓝上衫再配上荷叶绣鞋。
不过李幼橙可没心思多看,囫囵穿上衣裳,梳了单髻,李幼橙带上暖日,离了城主府乘快辇赶去赌坊。
将李幼橙带到赌坊门口,豆子便很快消失不见。
李幼橙从辇车上下来,抬头一瞅,万隆赌坊?
不是他的赌坊么?
只李幼橙也无暇细想,刚才豆子驾辇车时便和她说这条街是上枢区中最乱也是最奢侈的地方。
五步一赌坊、十步一妓馆,豪华的浴堂,昂贵的酒楼,茶楼、戏馆、斗场,到处是靡靡之气。这里,可以让富人一夜之间赤贫,也可以让穷人一瞬暴富,可以让有钱之人宛如登之仙境,也可让无钱之人觉身处地府。
李幼橙还未踏出两步,便见赌坊内一削瘦男子躬身伛偻,那人低着头,李幼橙并未看到那人的样子,只他一手握着另一手,血水由拳头缝中渗出,他身后的男子踹了他屁墩一脚,那人踉跄两步,小心转身,躬身仰头谄媚道,“铁手爷爷,小的再用另一指赊十两,就十两,小的试两把,肯定。。。”
“滚!”一声雷吼,被叫做铁手爷爷的彪型莽汉又是一脚过去,“破烂也值十两!”
那人怪笑两声,摸摸屁股,咂咂嘴,无耻道,“将小人之妇抵上,铁手爷爷,您看?”
彪型莽汉摸摸下巴,嘿嘿地笑了笑,“赌坊收钱不收人,不过嘛。。。”就在削瘦男子以为有戏,面上一喜时,彪型莽汉一顿胖拳再加上数十乱脚猛地一阵乱打,削瘦男子被打得一脸青紫肿胀,四肢颤抖抱腹蜷身仰躺于地,只闻得他微弱的痛呼之声,彪型莽汉唾的一声一口口水吐在削瘦男子脸上,一脚将人卷到边上免得堵了门,彪型莽汉鄙视嗤道,“个王八羔子!”
李幼橙皱眉,什么收钱不收人,那把她的大宝小宝扣押下来算什么!还有,开阳怎么把宝儿们带到赌坊,如此地不知轻重!
那彪型莽汉见到李幼橙,虽然李幼橙是平民装束,彪型莽汉也立即换上笑脸,问,“夫人,玩两把?”
李幼橙冷觑了彪型莽汉一眼,直述来意,“我来赎人。”
彪型莽汉收了笑脸,掂量般上下审视李幼橙片刻,思索片刻,“夫人要赎的是一对孩童?”
李幼橙点了点头,彪形莽汉道,“夫人随我来。”
李幼橙有些疑惑,谨慎地跟着彪形莽汉。
李幼橙从来没想过赌坊的样子,赌徒的粗气叫骂声、尖锐狂喜声、不耐烦催促声一声高过一声,时不时又响起庄家嘹亮的喊庄声,偶尔还夹杂吸烟枪的咂咂声,敲桌声、浓重的呼气声和相互推搡闷撞声。
李幼橙垂睫,这里人如之此多,不过地方大,通风好,因此味道还不算窒闷难闻,地上铺的青色石面,映出赌坊屋顶苍穹状的褐色横梁,赌坊内数十根落地支梁柱有人抱之粗,柱面上雕有栩栩如生的守财吉祥兽兽纹。
赌坊大堂内的赌徒大多穿
的是棉缎之类,服葛衣麻布的寥寥无几,赌徒中有男子也有极少数已婚妇女,难怪那个彪型莽汉刚刚问她要不要赌,只这里未婚女子却是没有的,想来邑城女子还是守礼教的,开阳这些日子带着两宝儿四处玩儿,为了方便,穿的也是男子装束,只没想到她竟玩到赌坊来了!
李幼橙巡视了赌坊内一遍,刚想低头默默跟着,察觉衣袖微微一扯又松开,却是暖日上前,单手成刀砍向刚刚拉着她衣袖的人。
暖日将将砍过去,侧边一大汉手掌一伸欲截住暖日的阻势,暖日反手一转,步下急近,躲开同时而至的脚踢,接着顺势反手扭住袭向她的手掌,大汉痛呼一声,暖日急攻大汉下盘,数个旋踢,暖日趁大汉顾不暇接,忽地一侧身,微沉身躯施力将人两手反钳至后背。
李幼橙定睛一看,刚刚想要抓她衣袖的人却是郑家四小姐郑君好。
郑君好细眉一横,对那大汉怒斥,“没用的东西!”接着转向李幼橙,笑若桃面,“刚刚见到夫人,一时心急,冒昧了!”
李幼橙皱眉,不理会郑君好,问刚转过身,怒眉竖起的彪型莽汉,“你们赌坊如此迎客?”
彪型蛮汉几步上前,一拳打歪了刚刚偷袭暖日的大汉的鼻子,对着郑君好,怒道,“四小姐,万隆赌坊和兴财赌坊一向互不相干,要不是楚爷宽大,四小姐您甭想踏过万隆赌坊的门槛!”彪型蛮汉捏捏拳,唇向上一扯,“还是四小姐要让小的用请的?”
郑君好咬唇,眸中隐隐有泪光,有些楚楚可怜的韵味,嘴上却强出头,“铁手,你不过是楚爷赌坊的打手,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楚爷早晚会娶我的。”
彪型蛮汉也就是铁手扭扭脖子,踢踢腿,将手关节掰得噼啪直响,嘿嘿笑了两声,“等到你成了楚爷夫人再说!”
郑君好憋着委屈怒哼了声,又上上下下审视了李幼橙一番,瞥了暖日一眼,便扭身穿过赌坊大堂,向赌坊天字丁号堵室走去。
铁手带着李幼橙到了一间不起眼的侧屋,门口守着一个壮汉,见是铁手,觑了李幼橙一眼,疑惑道,“这么快?”
铁手点头,朝屋内喊了声“连爷。”便为李幼橙撩起厚重的门帘子。
李幼橙进了屋,眼前所见,倒让她如何也未预料到。
两宝儿正坐在高椅上,倾着小身子靠着高案,案桌上还摆着数碟小点心。
两宝儿摇着小胖腿儿,你一下我一下掷着骰子,只听到小宝儿奶声奶气道,“大宝哥哥,你输了。”
大宝对着旁边正襟危坐的黑衫男子,兴奋地喊道,“黑衣服,小宝妹妹赢了
,你快点学圈圈叫!”
黑衣男子白面似寒冰,一个明显的巴掌红印也丝毫减轻不了冷凝含煞之气,闻言嘴角微微抽搐,以眼神示意站在大宝身后的城主府护卫。
景烟最先发现李幼橙,几步走近,跪地道,“公主,奴婢失职,请公主责罚。”
李幼橙微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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