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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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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东南
作者:兰畹

文案
浮萍破,南风起,新荷香欲染。
画船荡,长堤远,垂柳露初干。
桨声起落,擦肩而过笑意浅浅。
鲜妍如花,梦里从此荷香冉冉。

小朱楼,夜未央,琴声咽,月过银墙花柳暗。
南湖畔,月初上,箫声起,飞鸟含泪雁惊寒。
你轻按玉管,为跟随我琴声呜咽。
想象着你温然的脸,风里衣角翩跹。

相遇在夏至未至,相知在秋暮霜残。
相伴在寒驻断桥,相守在蔷薇香浅。
相视在金井栏,相依时月色凭阑。
相和在玉管冰弦,相别时更漏沙半。

向晚轻寒,一枕江南。
荷香殷然的记忆在南湖里沉淀。
重游的画船上,你水色的倩影不见。
我写下的诗,不再有人能看。

荷香依然,相忘城南。
今夜我再弄冰弦,指间留下对你的思念。
难忘的梦里云烟,我把泪落在枕边。
寂寞里把栏杆拍遍,烛花频剪。

想问你是否还记得那些天。
相背的路已没有终点。
此情已惘然。
空留遗恨辗转几千年。

内容标签:恩怨情仇 因缘邂逅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荷,骆毅,慕容瑾,慕容雨晴,上官明日 ┃ 配角:苏泽,白思语,刘离,唐糖,慕容凌鹰,殷夜 ┃ 其它:只此共栖尘外境,无妨亦恋好文时



  ☆、第一章 素心初识

  第一部
  第一章素心初识
  东街。乌衣巷。将军府。
  刻着双鱼祥云纹浮雕的抄手游廊里,一阵细碎急促的脚步声从东头响到西头。人影过处,珠帘响动。
  “老爷,夫人,三少爷回来了!”一缕清脆欢快的女声穿过富丽的大堂直传入坐在七彩琉璃屏后的几个人耳中。
  “是毅儿,他总算回来了——”
  一位穿暗红缎衫的端庄妇人放下手中的茶盏,眼神里带着刚刚涌现的喜悦与安慰,转脸望向坐在身旁雕龙黑木桌另一侧的中年男子。那男子神情严肃,鬓染微霜,目光凛冽,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霸道的刚硬。他,便是叱咤风云、戎马半生的神武大将军骆肃。
  传话的丫头此刻正垂手立在一旁,只等夫人吩咐,举家上下就都要为迎接这位生性淡漠、不愿入仕,整日游山玩水的三少爷忙碌了。
  然而骆夫人却并未开口,她没从丈夫眼中读出任何妥协的意思。丈夫对他们最小的儿子总有许多这样那样的不满,也难怪,要是毅儿可以像阳儿那样,以未来将领的目标要求自己,成为官场上年轻有为的人才,那么他们父子也就不至于像今天这样了。
  丈夫不妥协,她拿他没办法,但毅儿回来总是一件大事,于是,她没再等他说什么,径自站了起来。
  “吩咐下去,”她对贴身丫环红芍说,“三少爷的房间要好好收拾一下。”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叫厨房不要忘了准备三少爷爱吃的菜。”
  一壁说一壁走到门口,正看见一群人簇拥着骆家大小姐骆红玉向这里走来,她身旁是二少爷骆阳,手里提着家传的沉金古剑。
  他们看到了她,便走上前来请安。
  “母亲,”骆阳问道,“是三弟回来了么?”
  “是啊。”骆夫人拍了拍他筋骨结实的手臂,道,“你父亲正在气头上,去看看他吧!”说着叹了口气,转向女儿,“红玉,你跟我去看看毅儿。”
  饮溪斋里,一排排杉木书架之间,骆毅一袭黑衣,在这一片片直抵天花板的昏黄之中信步。他的右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箫,左手轻轻抚过散发着淡淡陈香的架子。他爱的是诗书画乐,虽也善骑射,但这毕竟只是一种敷衍,谁让他偏偏托生在这将领世家呢?有些东西,他无法选择如何开始,故而只能选择如何应对。
  “毅儿!”
  骆夫人在饮溪斋门口轻唤。
  在规矩森严的将军府,饮溪斋世代都是女子的禁地,上至夫人小姐,下至丫鬟仆妇,都是一律不得进入的。虽说历代也有识文断字的女子,但她们读书写字都只能在自己的卧房里,这书斋,是断断进不来的。
  听到了母亲的声音,骆毅淡漠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些。他从书架间走出,便看到了站在斋外的母亲和姐姐。
  “母亲。”骆毅上前请安。
  “怎么一回来就躲在这里?也不去看看父亲和母亲!”未等骆夫人开口,一旁的红玉抢先说道,她有些不满。对于这个没什么上进心的弟弟,她一向都是这样。
  骆毅朝她笑笑,并没有搭腔。
  “毅儿,你这次回来,可还走了?”骆夫人关切地问。
  “暂时不走了,不过……”他低下头。
  只有在面对母亲的时候,骆毅才会觉得有些愧疚。
  骆夫人眼里的光亮倏忽一暗,但她还是尽量宽慰地笑了笑。
  “去看看你父亲吧……”她说,怜爱地碰了碰儿子的脸。
  骆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母子三人便一起向铭荣堂走去。
  早有丫鬟在一旁打起垂帘,骆毅搀扶着母亲,绕过十锦隔,走过放置着“神武大将军”立匾的供桌。骆将军仍旧坐在屏风后的桌子边,骆阳立在他身旁。
  “父亲。”骆毅道,那种漠然的神情又回来了。
  骆将军仍旧漫不经心地晃动着手里的茶碗,并没看他。红玉早已站在骆阳身边,两人的脸上都是一模一样的熟悉和厌倦。骆夫人在桌子的另一侧坐下,轻轻拍了拍骆将军的手臂。
  抬头看见面前站着的儿子,眉宇之间有淡淡的英气,身形中自有一种洒脱和羁逸,虽然此刻的他正静静地低头站在那里,但他仍然记得他眼神中些微的凛冽和举手投足之间难以言说的淡漠和沉稳。
  他最看不惯的神色。
  “你……”骆将军终于开口了,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屏息,除了仍旧静立在那里的骆毅。
  “你还知道回来!”他接着说,抬手将朱瑛缀金纹的茶盏向桌上一掷。
  “是的。”骆毅面不改色,抬头直视着父亲。
  即使是久经沙场,像这般带着浓浓的挑战意味的目光,仍让他不禁心头一颤。可这毕竟是他的儿子,如此的果敢和刚毅,像极了年轻时的他,可偏偏他骨子里却有难以扼制的愤世嫉俗。身为神武大将军的儿子,就算不愿像骆阳那样带兵打仗,至少也要懂得仕宦之道,入朝为官,可他就是不屑于此。
  这令他厌恶。
  “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铁臂一拍桌子,茶盏里的水都被震得跳了出来,投射出一家人复杂的神色。他站了起来。
  骆阳和红玉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交换着畏惧的神色。骆夫人不安地站起又坐下,连连向骆毅使眼色。然而这一切骆毅都看不到。
  “我能像什么样子?不过是你不希望看到的样子罢了。”他道。
  “你竟敢——”
  “毅儿,快别说了!”骆夫人上前拦住已经气急败坏的骆将军,将他扶回椅子上坐下,重新将茶碗递到他手中。趁将军喝茶的功夫,所有人又都暗暗松了口气,当然,除了骆毅。
  “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争气?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静下心来做你该做的事啊!”骆将军放下茶碗,语气微微缓和了些。
  “你只是希望我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做你想做的事罢了。”骆毅道。语中带刺,冷然如剑。
  “这是什么话?你不要忘了,你是神武将军的儿子!”
  “神武将军的儿子?将军的儿子该做的,不会就是像二哥那样,以性命换虚名吧?还是像姐姐将来那样,嫁给某个王公贵族,以幸福换兵符?我不会带兵打仗,那么如果我静下心来做‘自己该做的事’,是不是就要娶某个公主郡主,然后成为你的另一个筹码?”
  “你说什——”
  “父亲,这些事情已经有太多的人在做了,不缺我一个吧?”
  “你——”
  “如果我也成为另一个官场名利的牺牲品,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你——滚!你给我滚!”将军倏地起身,茶盏落地。
  骆毅在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道:“这样不是很好么?你说了你想说的话,我也可以做我想做的事了。”
  见惯了父亲兄长为了名利权势用尽了阴险狡诈的手段,见惯了姐姐在父亲的影响下整日献媚于权贵,自十六岁起,他便选择用外出游山玩水来逃避这一切,在诗书画乐里,荡涤自己不愿被功利污染的心。然而这样的“不图上进”,在父亲眼里如何能容下?父子之间的关系早已恶化到难以挽救的地步,而他,亦早早就有了离家的心。只是碍于母亲,他一拖再拖。
  而今天——
  话说完了,他转身离开,在供桌边停住脚步,回首:
  “后会无期,神武大将军。”
  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铭荣堂。
  “毅儿——”骆夫人连忙追了出去。
  弄月居里,骆毅打点着刚刚拿出来的衣物笔墨。骆夫人站在一旁,终于垂泪。
  “毅儿,”她道,“不能跟你父亲好好谈谈么?你才刚回来……”
  骆毅放下拿在手里的几本书,抬头道:“母亲,你知道的,这没有用。”
  他走近她,用绢帕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却抹不去她眼中的伤悲。
  骆夫人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丈夫和儿子之间几乎没有和睦过。
  “你这次要去哪儿?”她问。
  “我去……”他实在不忍心看到母亲眼里的最后一丝希望消失,于是别过头去,道,“去上官府。”
  果然,骆夫人放心地点了点头,道:
  “那你去吧,你父亲这边,有我呢。”
  南街。梧桐巷。苏府。
  水瑟楼里,一缕琴音悠悠传来。一名白衣男子正站在这朱红色的小楼前,他向上望了望,露出一丝会心的浅笑,然后便向楼上走去。
  小楼才刚翻了新,紫檀木雕花梁上垂下重重叠叠的月影纱,两根紫红色圆柱上刻有一联云:清凉曲罢珠玉碎,悠扬送响玉人箫。
  玉兰幽处,一位身着水色纱衣的女子正在抚琴。一把青丝覆着瘦削的肩背,宽大的水凌袖里纤细的十指轻弄琴弦,腰肢隐绰处暗香款款,自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韵致。
  琴案旁另设一小几,几上置了一盆冻石烟雨并一丛幽兰。不大的房间里,靠墙立着几排紫檀木架,架上垒着满满的书本琴谱。靠近楼梯的架子边倚着一个刚留了头的小丫头,正是这抚琴女子的贴身丫鬟。
  琴声清冽如水,落入他的耳。
  他一笑,开口道:“君调这么高,不怕弦断么?怎么还跟以前一样。”
  琴声戛然而止,弹琴的女子转过身,纤细的眉眼间笑意浅浅。
  “哥,你回来了。”
  苏荷站起身向苏泽走来,抬手拂去了他肩上的一丝风尘。
  苏泽握住妹妹的手,低下头仔细端详她的脸。
  “月香说你不在晚清阁,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荷儿,你该出去走走。”
  苏泽说,一边随手拿起挂在一旁的秋香色软烟罗,将妹妹的风桐古琴盖上。
  苏荷点点头,向那立在一旁的小丫头道,“晚香,去晚清阁把思语姐上次送我的锦匣拿来,我和哥哥去未央阁走走。”
  “是,二小姐。”
  晚香答应着,走下小楼。心里平添了几分松快。
  大少爷几个月不在家,二小姐一直很寂寞,思语小姐那么忙,也没多少机会来看她,所以她只能每天或在随园里读书填词,或在水瑟楼里抚琴。这样的生活,不但二小姐不快乐,老爷夫人也要为她担心。幸好,大少爷总算回来了。
  这样想着,晚香向苏荷住的晚清阁走去。
  未央阁在未央湖中心,是苏府里距水瑟楼最远的地方。一路上,苏泽一直在讲着这一路上的风俗见闻,说着那些兄妹俩都极爱的诗书字画,文人雅会。
  “……这次出去,我认识了一个人。”苏泽说,“他就住在城里,我们是一起回来的。”他说着看向妹妹,“你知道他的,就是将军府的骆三公子。”
  “将军府?”苏荷皱了皱眉。她曾听父亲说起过,将军府里骆家的人一直处处跟父亲和哥哥作对。她不喜欢那儿的人。
  “我知道。”苏泽理解地说道:“但是骆毅不一样,他真的很不一般。”他说着,声音里有由衷的敬佩。
  作为妹妹,苏荷知道,能让哥哥赏识的人一定是有过人之处。或许骆毅真的有什么不一般的地方,但是,他到底是将军府的人。
  “这么说,”她开口道,“苏大才子终于棋逢对手了?”
  他们这时已在未央阁坐下。这里四面环水,四周的墙上都开着雕了莲叶的小轩窗。风过,便有凉意弥漫。水阁排成三面,中间空着的地方自成一个小小的天井,当中立着一座影壁,正面绘着一带湖光烟雨,底下写了两行诗:“孤屿池痕春涨满,小栏花韵午晴初。”而背面则是王羲之《兰亭集序》的一幅拓帖。
  苏泽四下一望,又转向妹妹,道:“你想看看他的诗吗?”说着便伸手到衣袋内拿出一张纸,递到苏荷面前。
  苏荷展开一看,是一首七绝,用蝇头小楷写在一张青竹笺上:
  画船破水一江南,柳暗石桥似徘徊。
  小园荒路绝尘染,断梅墙外自在开。
  看着看着,不觉心下一动,抬起头来是未央湖上满目的翠绿,还有什么东西在深处悄悄滋长。那莫名的情愫。
  晚香回来了,递上锦匣,打断了苏荷有些游移的思绪。
  苏荷回过神来,将手中的青竹笺递还给身边一直在仔细打量着她的苏泽,对晚香笑笑,接过锦匣,在石桌上打开。
  “这是思语姐上个月从杭州带回来的,说是送给我们俩。”
  苏泽接过一看,锦匣内是九把古扇,展开一看,却是“柳浪闻莺”、“三潭映月”、“雷锋夕照”、“断桥残雪”……无一不出自名家之手!这个白思语,果然厉害!
  只是……
  “为什么没有……”苏泽看看这几把古扇,道,“……没有‘曲苑风荷’?”
  “是没有。思语姐为了这些已经是煞费苦心。找不到‘曲苑风荷’,她也很遗憾。”
  苏泽随手执起“雷锋夕照”,“唰”的展开,立刻与身后的落日余晖相映成趣。
  “果然是好东西。难为她了。”他叹道。
  苏荷抿嘴一笑。白思语和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苏家兄妹的喜好,她自然是知道的。
  “这个给我,”苏泽说,“剩下的你先收着。”
  “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苏荷说着又从锦匣内取出一样东西,放在苏泽手边。
  是一个赤霞玉扇坠,用镶金黑线络着,下方是一幅精巧的线绣雪竹图,只有婴儿手掌大小,却枝叶明晰。
  “你自己绣的吧?”苏泽转头望向妹妹。
  苏荷一笑,扭过身去,道:“我才没那工夫呢,这是暗香绣的。”
  “少骗人了。这分明是你的针线,我如何不认得?”苏泽道。
  “你既认得,又何须问我?”苏荷回头莞尔。
  二人正说笑着,忽见大丫鬟冷香匆匆走来,微福了一福,道:
  “大少爷,二小姐,老爷夫人那边已经传饭了。”
  “那我们快过去吧,回来之后,我还没能好好跟父亲母亲说过话呢。”苏泽说着站了起来,又道,“晚香,去给二小姐再拿一件衣服来,夜里天凉……”
  饭毕,苏荷独自回了晚清阁。
  这是一连成片精巧的屋舍,掩映在重重叠叠的枝蔓藤萝之间,灰蓝色的琉璃瓦勾勒出别致的线条。庭中有一湾浅浅的石池,池中漂着几丛浮萍幼莲,池畔是一块大石,稀稀落落地覆了青苔,石边是一株极大的玉桂,风起处便有阵阵幽香袭来。弯弯曲曲的回廊石阶直通向屋门,门两旁是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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